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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货,他便拐去瞧瞧,吴掌柜带他到后堂鉴宝,其中有一株将近两尺高的珊瑚树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犹记得沐昭晴最爱珊瑚,时常以珊瑚做首饰,贺临风仔细瞧了瞧,这株珊瑚红如牛血,通体光滑呈蜡状,品相极佳,如此上乘的珊瑚树,也只有钟秀宫那位才配拥有。近来两人的关系一直不睦,他便想着拿此宝来哄一哄她,遂命吴掌柜将东西送至瑞王府,找王府总管结账。好巧不巧,出得店铺的档口,他正巧撞见怡郡王要往里进。连明驰见到瑞王时面色如常,仿佛先前的不愉快都不曾发生一般,保持着得体的笑容颔首打招呼,而后便入店四下打量着,询问店家可还有黄杨木。贺临风面色冷淡,立在门口斜了他一眼,正要转身离开,目光却被他腰间悬挂的玉佩所吸引!那玉佩好生眼熟,贺临风还想再细看,奈何连明驰已然转过身。贺临风心下生疑,昭晴的玉佩怎么可能在连明驰那儿?也许是他眼花看错了?纵使这样安慰自己,贺临风仍旧不痛快,很想去一探究竟,但也必须等吴掌柜将珊瑚送来,他才能借机去一趟钟秀宫,找沐昭晴问个清楚!话说连明驰去古韵斋找黄杨木,吴掌柜一看是怡郡王,忙笑呵呵地招呼,“王爷稀客!黄杨木还有,就是不在店里,得让人到库房里取,还请王爷先行入内堂歇息,稍候片刻。”会意的连明驰一边向内堂走,一边询问,“最近可有什么珍品?”“有!才淘了批上好的南珠,砗磲和南红,还请王爷您给掌掌眼!”吴掌柜亲自将东西拿来,一一摆在桌上,而后借机低声道:“少主,燕国出事了!六公主本该与大启和亲,可她却在送亲的路上出逃,大启要求在一个月之内将公主找回来,依照原本的时日完婚,否则便要开战!”什么?小六儿逃婚?连明驰闻言难免心忧,只因这位六公主正是他的亲meimei,蓝茵小他两岁,两人已分别八年,但儿时感情甚笃,她要和亲一事他亦有耳闻,却未料到这丫头竟如此大胆,居然在这个时候逃走。却不知她现下如何,一个姑娘家独自逃亡,会否遇到危险?吴掌柜只道截止两日前,仍未有公主的消息,想来启国的人马尚未找到公主的下落。不过据探子汇报,公主逃亡的方向在南边,是以她很有可能逃往大越地界。“属下知道的只有这些,还请少主再想想法子,探查公主的下落,送她去和亲,否则战乱难免啊!”在连明驰的印象中,meimei乖巧懂事,怎么会逃婚呢?不过八年未见,难保她的性格不会改变,此事来得突然,还需从长计议,连明驰隐隐生忧,未再闲逛,拿了黄杨木便即刻回府,将此事告知季师父。虎口撑着下巴琢磨着此事,连明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蓝茵真的是逃走的吗?会不会另有隐情?大启一直想打破三国鼎立的局面,怎奈我燕国和大越结盟,是以大启一直未敢轻举妄动,此次突然请求一位公主下嫁和亲,路上却出了意外,保不齐是大启耍的手段!”季开言亦觉此事有蹊跷,“送亲队伍中高手如云,蓝茵一个弱女子,如何避开众多侍卫而逃脱?”真相究竟如何,他们不得而知,连明驰深感此事有蹊跷,不容忽视,“我们必须抢在大启的人马之前找到蓝茵,否则她可能会有危险。”心知此事的严重性,季开言遂命后厨的一位厨子出府传递消息,暗中派人找寻六公主的下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下这局面不容乐观,季开言已然派人去找,连明驰心知担忧无用,也晓得自己不能表现得太过紧张,以免被那些眼线察觉出异常,调整好心态后,他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切如常,按部就班。燕国六公主失踪的消息不止连明驰他们知晓,很快也传到了瑞王耳中,若然人真的跑到大越来,这事儿可就没这么简单。贺临风认为不能袖手旁观,当务之急得先找到这位公主,才能掌握主动权,遂立即安排下属去寻人,因着此事尚未公开,是以他们不能声张,必须暗中行事。安排好此事后,贺临风才带着珊瑚树去往钟秀宫。傍晚时分,倦鸟归巢,凉风间传来此起彼伏的虫鸣声,清晰却不吵人,宫灯依次燃起,点亮被薄暮笼罩的大殿,那盏盏星火,是家的感觉,只可惜她现在的家,危机四伏,安稳的日子似乎离她很遥远。倚在榻上的沐昭晴闭目歇了好半晌,仍觉这太阳xue突突的跳着,一收一紧,似是被什么箍住了一般。细月在旁为她按捏了许久也不顶用,不禁心生忧虑,“殿下一直头痛也不是办法,要不奴婢去请太医吧?”“不必了,”多半是心病,想太多,心绪不稳定才会如此,看太医也无用,整日的喝药,她已生了腻烦之心,实不愿再折腾,遂勉力摆了摆手,示意细月别做无用功,“小事,无甚大碍,兴许睡一夜就好了,明儿个再说吧!省得兴师动众,皇上又该担心了。”感觉嘴里发苦,没什么胃口,沐昭晴吩咐宫人,今晚无需上晚膳,打算沐浴后就早些休息。因着皇上对长公主格外关怀,是以这钟秀宫设有小灶,长公主不愿用御膳房的膳食也无妨,即便她夜里饿了,也可以用小灶做饭菜,是以细月并未违逆主子的意思,依照她的吩咐,命人去备水。然而刚走到门口,就见小阁子匆匆疾走着高呼,“瑞王殿下到!”殿内的沐昭晴将将站起身来,一听到瑞王二字,这头就更晕了,紧攥着浅青色的披帛,她顿生不祥预感,这日头都落山了,他怎的这时候过来?疑虑重重的她尚未来得及差人去拦,这人已经踏入殿内。今日的他未着蟒袍,一身藤紫色长袍衬得他的身姿颀长玉立,熠熠生辉的南珠金冠越显其矜贵冷傲,潇然出众。贺临风从不把自己当外人,每回都是来去自如,沐昭晴对此颇有意见,“王爷若有要事,大可白日过来,现下天都黑了,您来我这钟秀宫不大方便,还请王爷速离!”“好心来给你送礼,你这般横眉冷对,着实寒了本王的心。”说话间他已来到桌旁,面上未有一丝窘态,完全不把她的奚落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食指轻扬,命宫人将箱子抬过来,两人合伙,小心翼翼地将罩着红绸的宝物搬出,搁置于桌面上。红绸隐约显现出宝物的形状,非圆非方,高低起伏不平,顶端十分尖锐,沐昭晴还以为是棵盆景,当红绸被掀开后才发现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