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芙/原著向脑洞】春山可望-4(车在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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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纠缠之际,他薄软微凉的唇覆了来,却不似方才温柔。不知是因妒怒,抑或是不甘,那片唇如宣泄一般,吸吮着两瓣柔软,随攻城拔寨,恣肆于那方寸之间掠夺、占有,汲取着齿颊间的甘美。与此同时,那修指掠过肌肤,延下及上,忽抚向一点酥融,凭指腹摩挲、揉捏起那颗榴红,捎得断续痒意,及微微钝痛。 纪晓芙未经人事,骤与人亲近,本就羞涩难当,然杨逍怒意正盛,那掌间动作,只较平素更粗暴了些,反令她又惊又怕,不知所措。 诚然,纪晓芙有意辩解,却苦于言辞匮乏,不口唇难呼,不知该与人从何说起。她正自为难,不料忽感胸腔一热,身如过电,小腹间一阵酸麻,登激起几分既陌生,然又酥痒难耐的异感。应那变化,纪晓芙“唔嗯”一声,腹下微紧,双腿不禁轻颤着,径向他腰间缠了去。约是羞怯,她眉心微蹙,心道此举不妥,正欲收回双腿,可定须间,杨逍伸掌一抚,却将那修腿轻按了住,继探入裙下,便触得一方温热,柔腻光洁,而揉抚须臾,竟是爱不释手。 “脾气那么硬,身子倒是软得不行。”杨逍微微仰首,浅咬着唇瓣,旋即撑臂在旁,那深邃如玉的眼眸注视起人,低声打趣着。 二人痴吻方罢,纪晓芙渐侧过首,不觉轻喘着、低吟着,而唇角一片清滢,尚残余着彼此痴缠的痕迹。她俏脸微红,眸光如水,一双杏眸紧盯着人,楚楚娇弱,似嗔中含情,诉不尽地痴怨爱怜,而一对视间,杨逍又如何按捺得住?当下伸出手,绕至背脊,随轻轻一扯,便将那衣裙褪了下,弃在一旁,只余下她丰满白皙,凹凸有致的柔躯。 眼见衣衫被除,纪晓芙不觉脸红更甚,羞怯得紧,低声娇嗔道:“呜,别看……”忙双臂紧收,横自身前,有意掩下那旖旎风光,但未过须臾,那柔荑便给人握了住,攥在掌心,借以开辟出一道空隙。她竭力抵抗,忙扭动起身子,不时嗔道:“咱们……咱们不该这般,求你……莫要看了。”只盼他转圜心意,能从人身下挣脱开来。然杨逍并不理会,只大手一挥,顺势将那柔躯揽在怀中,而另一只掌,则改道向上,爱抚过修腿、股间,继沿着小腹,一路摩挲探索,又覆向那温软之间,纵情揉捏、把玩着,同挑弄着一点嫣红,予人以断续快感。 这一番触碰下,但觉触手温软,宣柔酥腻,杨逍突感丹田中一阵燥热,真气翻涌,霎时间情欲如潮,小腹倏地一紧,衣裤下那灼物昂扬挺立,登胀得发痛。他眉心微蹙,不由低吟了声,只觉怀中的人儿微喘轻匀,呵气如兰,当真是活色生香,娇媚万状,遂心下激荡,忍不住掌指一舒,用力把玩起酥柔,捏作各种形状。 却惹得她身躯酸软,气喘起伏,蹙眉伸去一只手,将那掌悄覆了住,娇声哀恳道:“轻一点,我会痛……呜,不要了。”言罢朱唇轻咬,眼角微润,染着盈盈珠泪。 杨逍见她神情娇羞,一双眸清泪朦胧,既是可爱,又着惹人生怜。他心下明疼惜得紧,但只一想得,她轻喘微吟,噙泪央求着“不要”时,那眼波流转,柔媚难言的模样,便情欲难遏,顿感一股冲动自心底迸发,令他意燥难平,忍不住发疯、发狂,想驰骋她身,待将满腔yuhuo,尽数发泄与人。如此想着,杨逍忽翻身坐起,将人轻揽入怀,抱自膝上,附耳道:“我觉得,不要就是要……”随左手绕前,探出双指,轻柔撩拨着朱果,跟着另手延下,抚至腿根,令双膝微分渐开,隐现一方春光。 霎时间,伴那指间动作,纪晓芙背脊一颤,只感周身酥软,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荡起,窜流入腹,不觉令她微声轻吟,骤xiele劲力。而不过片刻,她腹下一紧,似察觉到什么,登紧阖双腿,边回摆起纤腰,边急促道:“那里、那里不行!”试图挣开那怀抱。却不料,他指腹一捏,微微用力,那颗朱果便嫣红一分,捎去痛意,但听得娇吟起伏,纪晓芙耐受不住,瞬将双膝展了开,倒自他怀间。 杨逍微微一笑,吻过粉颊,又附耳低语道:“哪里不行……这么?” 便在此时,也不知是羞怯,或是惊忧,纪晓芙眸光轻瞥,望向腹下,却见一片泥泞间,他修长白皙的指抵在腿根,染着春水,恍若有若无地,轻柔抚摸着丹xue,递来断续快慰。便是这一眼,她倏双颊似火,再不敢睁眸,更心跳怦乱,低声抽噎了起。只一想得,自己衣衫不整,举止放荡地倚他怀中,已然羞愧难当,故自不必言,那极为私密,甚连她都未及碰触的“羞地”,竟堂而皇之,给他肆意玩弄、爱抚着,更觉无地自容。只恨不能寻个地缝,立时钻下去,再不现身。 杨逍心细如尘,知她羞得厉害,却不舍停手,反是双指并作,令那琼苞微微绽开,抵指而入,抚慰起莲渚深处。然二人相背,他又少近女色,并不知那深处光景如何,乍一抵进,只觉温热湿濡,伴阵阵浑颤、微吐,紧绞着指腹,予他以莫名的畅意。似食髓知味,杨逍指间攥力,忽舒开掌心,边纵意揉抚着雪团,边顺势而为,将食指也抵了去,末至深处,任琼苞肆轻吞吐、亲吻着修指,引得水云溶溶,清波荡漾。 纪晓芙未及睁眼,然片刻间,忽觉腿根处一阵微凉,伴着胀意,催那酸麻快感接踵而至,窜向小腹,瞬又遍至周身,蓄于顶点。似本能使然,她立时紧闭双膝,下腹蓦地一挛,甚为娇媚地呻吟了声,登感前所未有的快慰。 再回过神来,她朱唇紧咬,缓将双膝慢分了开,却见丹xue水光潋滟,尚轻颤着,浅吮着他骨节分明的指。纪晓芙不由一怔,神思大乱,当即错愕道:“我……我弄脏了你,可我……呜,忍不住……”不知是心中自责,还是羞愧难当,只愈说愈低,语声哽咽。杨逍眸光一瞥,见她满脸惶恐,顿心下生怜,自后轻抱住人,柔声道:“不怕,一点也不脏,莫要乱想。”纪晓芙哭意更甚,颤声道:“但那里……怎会不脏?”然聪敏如他,杨逍知人所思怪异,莫衷一是,遂忍俊不禁道:“不是你想的那种事。”舒指一抚,纵指腹摩挲着xue口处,那一粒相思,又低声道:“晓芙,我有话问你。” 应那动作,她倏双肩浑颤,蜷人怀中,只感小腹灼热更甚,和着快慰,任那股酸麻畅意自腹间荡开,流转周身。与此同时,纪晓芙已然羞至极点,不敢抬首,唯紧攀着他掌背、手臂,一面想着:“我二人未拜天地,便已逾矩,做出如此风流下作的行径,当真无耻,自己却是丢尽了峨眉的颜面,待有他日,该如何向师父解释?”心中自怨自艾,但另一面,然又不知为何,心下竟隐隐贪恋,期冀着与人亲近……想被他亲吻、爱抚,抱在怀中道些温柔的话。 念及此,纪晓芙又羞又愧,便将脸藏在他怀中,含含糊糊地道:“你问罢,我……呜嗯,别那样摸……你、你放过我,呜……”话虽如此,杨逍余光一瞥,见她眸如秋水,神情迷离,一只手不知何时,已覆至他胸口前,轻抓着衣衫,却又踟躇未动,似要探入衣里那般。 须知杨逍性情孤僻,且稍有洁癖,向不喜与旁的过分亲近,遂自不必提,与人触碰、拥抱,甚是更为亲密之举,但于晓芙而言,他却是求之不得,唯恐人顾忌良多,不肯与己亲近。故此,杨逍忽擒住她掌,隔着衣衫,轻轻按了下,同又说道:“你如实回答,我便让你伸进衣里去摸,今日也不折腾你了,好么?” 纪晓芙一听,当即打起十二分精神,连连颔首,道:“你快问罢。”旋即脸色一变,似想起什么,又嗫喏道:“我……我不会冒犯你。”但一双乌溜溜的眼却转了又转,似略感失落。 杨逍问道:“晓芙,记得有一日,我伤口痛得厉害,换药之时,听见屋外隐约传来碎响,可抬头一瞧,便只有我那猫儿。但不过,我察觉出,窗外似有内息流动,然猫儿又不会武功,你说奇怪么?”言罢,纪晓芙心下一紧,蓦地念及当日他衣衫不整,勾魂摄魄的模样,忽心跳甚快,一颗心倏提到了嗓子眼,不住暗暗道:“他此时问我,莫不是发觉到了什么?……啊哟,我早该料想,以他内力,即便于百步之外,亦能分辨来人。我那日太过无礼,他……他怕是要问罪于我。”一时语塞,并不知如何作答。 他见她神色慌张,不由会心一笑,想道:“晓芙性子单纯,不会撒谎,我再问她一问。”忙伸指一探,轻勾起人颌角,暗自欢喜着,低声道:“是不是你?” 杨逍淡然发问,却听得纪晓芙羞愧难当,自责不已。她自幼拜师峨眉,承命师训,数载耳濡目染,向循礼守法,视“匡扶正义,除魔卫道”为己任,只一心向道。若此事给恩师知晓,定要斥己道德败坏,定力不佳,犯了峨眉门中大戒,再不配做她老人家的弟子。一念及此,纪晓芙忽感心乱如麻,颜面扫地,却不知怎的,登生出一股劲力,提掌猛一推,从那怀抱中挣脱开来,当下拔足便奔。可杨逍是何人?他眼疾手快,身影掠动,以极诡秘的步法闪至她后,跟着探手一抓,便扣住了人臂膀。 纪晓芙眼见被擒,心中一急,大叫道:“莫再问了!对不起,我、我德行有亏,定会予你一交待!”左掌甫拍了去,然心下却想:“我这便回峨眉,向师父秉明一切,请她老人家做主,是罚是过,悉听师父定夺。”与此同时,杨逍身子微侧,仰首避开来招,手臂一挽,便紧揽住她身,将人拉近身畔,打趣道:“那怎么行?这会儿须得交待清楚了。” 许羞愧之至,她已顾不得许多,只数招连递,掌出如风,唯盼能迫他分神,趁机逃脱。可二人武力悬殊,几番交手,纪晓芙招招落空,打他不中,加之又羞又急,只累得气喘吁吁,失了气力,遂伏在榻上,任两只柔荑被握了去,叠自腰后,半身亦给他紧压着,再动弹不得。 杨逍瞧人屡生逃意,颇感不快,本想好生“欺负”她一番,但过得片刻,他垂眸一瞥,却见纪晓芙慌张无措,明眸噙泪,正悄然凝望于己。她踟躇须臾,恍拟定决心一般,忽诚恳道:“抱歉,君子须坦荡,我不该遮掩欺瞒,那日……确是我无礼在先,冒犯了你,可事出有因,请你听我解释。我绝非存心轻薄,万望你谅……”不待“解”字脱口,她粉颊微烫,倏被人吻了下,但听一声温柔,他发问道:“你是怕我生气,问罪于你么?” 纪晓芙不由一呆,思虑片刻,便点了点头。杨逍却道:“怎会?你何必这般惶恐。我只介意,晓芙怎不是有意冒犯?我想你存心轻薄。”言罢,纪晓芙只给他问得一愣,不知如何作答,遂怔怔望着人。 见她不语,杨逍继又问:“晓芙对我,就从未有过别的心念么?” 纵单纯如她,此刻也听得出那话中深意。纪晓芙恍惚一刹,登觉欲念如潮,翻上心头,不由低哼了声,只感他衣衫、墨发间异香浮动,如兰似桂,瓣唇温软异常,说不出地冶艳,似只想扑到他怀中,与人缠吻一番,奈何又羞于颜面,并不敢动作。似知她心意,杨逍微微一笑,将握着柔荑的掌松了开,改道向旁,轻搂过肩膀,令人对视于己。 但见他眸光一柔,顿时柔肠百转,怜意频生,伸手覆向她的秀发,缓缓抚摸着,随又仰下身来,将那柔躯抱至腰间,斜揽入怀,伏她耳畔道:“晓芙,你动辄便凶我、打我,方才又是,眼下我难受得紧……你帮我瞧一瞧,是伤到何处了,好么?”然说到此处,杨逍探指一勾,将衣襟扯开半分,倏擒住她手,向襟口一送,令柔荑贴至胸膛,触得肌肤guntang。 待沉声入耳,纪晓芙背脊一颤,只觉天旋地转,如坠云端,试问今夕梦耶?又非梦耶?当下娇躯一软,宛转相就,不觉觅向那瓣唇,悄然吻了起。 不似男子般蹙迫,少女的吻既青涩,又轻柔,恍如濛濛细雨,点落唇瓣间。殊不知,这一吻便是良久,痴缠未分。纪晓芙出身正派,素来循规蹈矩,像与男子亲吻、拥抱,抚摸肌肤之举,得遇杨逍之前,却是未曾有过。但食色性也,君子色而不yin,却非有色不yin。她为礼法教条束缚多年,一朝得缓,便似久遁空门者,忽还俗出世,品尝荤腥鲜食那般,正着兴意。况杨逍其人,本就是出尘如仙,姿貌绝伦的大美人,天性使然,她又如何抗御得住?便见她神色迷离,眼波流动,双手蓦地一推,欺身而上,跨自他腰间,一手探入衣里,抚着胸膛,另一手则紧攥襟口,笨拙地扯他衣带。 杨逍旧疾未愈,适才又给人气得吐血,故折腾一番,他只觉胸口甚闷,感阵阵钝痛,当真不适,却也不舍将她推开。偏逢她懵懂冲动,兴味正浓,并不知劲力轻重,一撑持间,那纤手忽攀了来,绕至背脊,任修指深嵌墨发,勾过他头颈,而樱唇稍启,便向人颈畔吻了去,不时轻吮、微咬,烙下朱痕斑驳。 便在此时,纪晓芙掌指并作,已然将他衣衫扯了开,见那胸脯稍隆,紧致坚实,两方块垒之上,恰缀着一点微凸,嫣红挺立。想起那日,她遥遥一望,隐窥得他衣衫之下的风姿,便魂牵梦萦,遐想多日,这时瞧得真切,且触手可碰,只觉得心神飘荡,说不出地贪恋,遂按捺不住,立时伸手抚了去,而着手之处,虽不似女儿家肌肤柔腻,却也凹凸分明,紧实得当,别有另一番风姿。故几番碰触,她已然如痴如醉,溺于他肌肤间的美好,纵纤指轻擦、撩拨着一点嫣红,尚不能自拔,更将面颊贴了去,轻靠在他胸膛之上。 却不料,那柔荑正欲下抚,恰不经意地,碰到他胸膛处的伤口。杨逍不禁蹙眉,攥住她手,阖眸闷哼了声。便是这一握,纪晓芙蓦地惊觉,回过神来,似脑中一阵轰然,忽踉跄爬起,从那臂弯中挣脱开来,急道:“我……我,对不起……”踟躇片刻,神情甚是惊惶。 杨逍见她神情有异,转念一想,心中豁然开朗,暗暗道:“许是我一时吃痛,抓了她手,无意弄疼了晓芙,害她误会……我讨厌这样了罢?”双臂一伸,正欲再抱过人。可纪晓芙惶恐更甚,躲至里侧,不知念及什么,只双手覆面,朱唇紧咬,半晌不道出一字。他正自不解,便柔声问道:“晓芙,怎得了?”却见她缓缓抬头,登羞愧交加,抽噎一声,倏地抓起发钗,就要向颈畔刺去。 杨逍心下一惊,忙指出迅疾,横臂拂开她手,将那发钗打落在地,余得啷当清响。而回首一望,见晓芙白皙细腻的颈畔处,已划下一道血痕,瞩目惊骇。 他当即恍然,晓芙此举,乃是动了真意,若非他眼疾手快,打下发钗,这一刺定会要了她性命。杨逍惊魂未定,更万般不解,满腔情欲瞬变作怒火,气恼道:“有话便说,为何自戕性命?!”语气虽凶,实则心疼得紧,忙撕下衣角,给人包好了伤口。纪晓芙眼底一热,垂泪道:“我德行有亏,言行不一,屡次待你举止轻薄,行下这般、这般……无耻行径,已然丢尽了峨眉派的颜面,却是做不得人了!” 杨逍何等聪明?一听便知,纵他二人心意相通,再无芥蒂,可“名正言顺,持重守礼”之念,乃根深蒂固,晓芙数载承教,绝非朝夕可易。她与武当弟子婚约在先,未待除约,却视己如夫郎一般,于名不正;且未有三书六礼,尊长之命,难耐一时情动,不可遏制,彼此已存肌肤之亲,于礼不合。晓芙性情耿直,如是这般,心下定羞悔交加,难已自饶。想到此,杨逍心中又是怜惜,又是恼怒。 他心中清明,晓芙处境两难,偏遇得这“孝义难全”的千古难题,心下疼惜。可又愤懑气恼,气她事以“峨眉”为先,虽有与他患难与共,生死同衾的决意,却仍心向正派,心向灭绝师太。 杨逍知他不该介意,可他就是介意,就是“妒忌”。 但见杨逍脸色稍沉,眉心紧锁,忽一把抓过她手腕,扯至身前,低声道:“峨眉派……又是峨眉!你才说爱我,这便要为峨眉寻死觅活,枉我空欢喜一场,可对得起我么?!灭绝师太不许你碰我,你便一辈子都疏远我,不与我亲近么?!”言罢,纪晓芙闻言一怔,心道:“不错,我这般做,却又辜负了他。”泪花一翻,忙握住他手,解释道:“我并无相负之意,那些话,也绝无半点虚……”不待话毕,她肩头一沉,忽被杨逍一把推倒,压在身下,听声道:“既丢光了颜面,还顾忌什么?做不得人,那便做我的人!” 她本不着寸缕,此刻杨逍温热的掌抚了来,掠过肌肤,似每抚过一寸,便予肌肤一阵热浪,令她心火如潮,欲罢不能。一臂舒展间,二人近在咫尺,她听他低吟微喘,感浊息扑面,亦见他眉目如画,眸若秋波,忽周身一酥,蓦地颤栗着、哆嗦着,腹下不由得泛潮酸软,微微痉挛。 那一瞬,纪晓芙灵台纷乱,只觉无数个念头被激起。自二人相识以来,她总在忧虑、逃避,心中牵挂着“道”与“义”,牵挂着师父,却从未认真注视过他。渐渐地,她眸光微敛,打量起他的眸、他的唇,以及因气恼而微蹙的眉,顿觉心中欢喜,想此间无人知晓,宛若桃源,如能得他日日相伴,恩爱缠绵,又何必寻心证道,另求宽解? 正出神间,纪晓芙耳畔一热,却听他语声慵懒,附耳道:“晓芙,你摸摸我罢?” 话音未落,他温热的掌忽覆了来,贴于手背,牵引着柔荑,握向一方炽热粗犷。起初她不解,尚想那灼物是其手臂,只是烫得厉害。可下一瞬,她身前微痛,两团雪峰正搦于他掌,被修指爱抚、挑弄着,旋即没入齿颊,轻咬吸吮着,方才如梦初醒,知掌中为何。纪晓芙不由一惊,双颊绯红,神情躲闪道:“不行……呜,不要这样,不要了……”正欲抽手,却被杨逍反手按下,继被牵引着,以指腹、掌心更剧烈地抚慰起擎柱。伴轻喘一声,她倏身灼如火,酥麻更甚,感那灼物自掌中勃发、坚挺,渐作庞然巨物,而腹下同涨,任酸意自腿根蔓延,荡过四肢百骸,切肌入里,继化作一湾春水,潺潺而泻。 虽目及难视,纪晓芙仍惊叹于,那指间凶物的炙烫,与近乎夸张的粗长昂扬。情欲使然,纵她有意逃离,知此事不可为之,身躯却顺应本能,微微弓起,任小腹浅蹭轻贴,摩挲着他腹壁块垒。杨逍yuhuo正盛,给她一碰,又如何把持得住?当即手臂一抄,将她紧拥了起,随修指前探,缓分人双膝,辟得满眼春色旖旎。 杨逍垂眸望去,见菡萏两瓣,香露半含,绽若芳花吐蕊,蕴玉藏珠,绯似荆桃容艳,满浸得春水淋漓,只心间一荡,抵指轻抚着丹xue。而与此同时,纪晓芙抬眼一瞥,见他凝眸于己,正噙笑爱抚着“羞处”,突觉一阵晕眩,已然羞到了极点,只央求道:“求你,莫要再看了,咱们、咱们不该这样……行差踏错,来日便是……呜,万劫不复。”忙伸手遮下,掩过那方春色。 然杨逍温柔笑笑,伸手一挥,倏将那柔荑擒了起,凭按在侧。跟着侧下头去,伏自她耳畔低语,道:“可你下面这张小嘴不是这么说的……湿成这样,不要我看,是要我进去么?”又薄唇稍启,一口含住那颗茱萸,轻吮柔舐,予人以断续快意。而听那话语,纪晓芙背脊一颤,忽感掌间泛空,那擎柱不知何时,已然顶至腿根,正昂扬挺立,轻柔摩挲、拨弄着丹xue,任峰端缓抵而入,微撑罅隙,却又浅尝辄止,似若有若无地撩过珠蕊,送去快慰,诱得春潮迭起。 纪晓芙尚不及反抗,却耳根一热,被他轻轻含过耳珠,继听声道:“那里湿得厉害,又去了罢?你与我说实话,晓芙,有没有想着我……悄悄去过?” 言罢,她稍一侧首,便贴上他温热的面颊,只觉阵阵吐息拂过,心下莫名躁热,而想起他所问,更不知所措,支支吾吾,半晌道不出一字。见人不语,杨逍心中在意,遂又威胁道:“再不说,我便去问那张嘴了。”同腰身缓挺,将擎柱嵌自罅隙间,着意撩拨,令那珠蕊微微充血、涨腻,衍去一股难以忍耐的酥麻快意。然待快意蓄至峰巅,几欲发作,他却立时抬腰,骤而抽离,反予她更为煎熬、难耐的“落空之感”。 许耐受不住,少女双眼一朦,羞红着脸,不觉清泪涟涟,一边竭力挣扎着,一边泣道:我不要,不要……杨逍,你放过我,那里难受得紧。呜,其实方才你吻我时,就、就已经……去,唔嗯……”话未道毕,只身子泛软,听人笑道:“那……再湿一点,让我吃了你罢?……我要你。”被那薄唇封了住。她初时挣扎,嗓中呜呜嗯嗯,隐约说得“不行”二字。可色字当头,纪晓芙纵神智再明,被人一吻,也不过片刻事,旋即又色令智昏,索吻于人。但见他二人愈拥愈紧,缠吻未分,竟毫无厌倦之意。 却不知过得良久,唇齿纠缠间,杨逍微微抬首,忽柔声发问:“讨厌我?还是不信任我,怕我始乱终弃?”言罢侧身,埋首自那温软间,以颊轻蹭着。纪晓芙心下一柔,想也未想,忙伸手抚着他额发,喘声道:“不是的,我、我当真喜欢你,我没有不信你。”杨逍却佯作失落,蹙眉道:“那你依我。” 望着那张脸、那个人,纪晓芙不知为何,就是“鬼迷心窍”,抗御不得。但见她杏眸稍弯,循着人动作,缓缓起身,藕臂倏地一伸,勾住他颈项,喃喃道:“来日,待来日解了婚约,我一定依你,好么?”正欲抚他背脊。岂不料,杨逍眉峰斜挑,顺势回揽,登将她抵至墙畔,轻托起翘臀。此举来得突然,她察觉不及,只感身躯不稳,腰下泛空,不由得惊呼一声,本能地攀紧他身,不敢妄动,而抬眼间,却忽地对上,那双饱含情欲、深邃漆幽的眸。 月色如银,些许微光落于他身,将那身躯勾勒得分明更甚。令她不禁失神,痴灼地,凝视着衣衫半裹下,他匀称紧致的胴体。似察觉一般,杨逍唇角漾笑,却不知想着什么,倏近凑前去,附人耳畔,低语道:“不好,我现在就要。”言罢,二人一刹对视,纪晓芙登浑身微颤,知他势在必得,正开口欲呼,却腰下一热,感那掌指蕴着索求,与贪婪无尽,已然抚过她身,探至股间,令双膝敞分而开,缠于腰际。杨逍一手扶旁,捏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同身下前顶,瞬将那guntang的凶物抵了去,贯至最深处,吞吐起他的形状。 但听他道:“去他的婚约,你既未过门,那便算不得数。你我的事,岂有桩桩件件都要他人允准的道理?晓芙,我初次见你,心中就欢喜得紧,恨不能把你掳了来,日日抱你。你可知晓,我等今日……等得如何煎熬?” 定须间,她凄叫一声,周身蓦地xiele劲,腹下最为酸胀、炙热之处恍被撑开一般,只觉剧痛难忍。便见柳眉微蹙,朱唇浅咬,那双杏眸泪染轻匀,既似错愕、无助,又似羞中含怯,小心翼翼地注视于人。她诧异于他的霸道、强势,不知那样清冷美艳的皮囊下,竟有如此狂烈的一面,又因他忽施强暴,心中惊惧,双肩不觉浑抖着,抽泣道:“不行,你要我,将来如何面对……”而话未道毕,却给人打断,听道:“我说行便行!”跟着挺身,纵那凶物在幽径中碾磨、贯穿,肆情宣泄着爱欲。 “你放开我,呜……我、我觉得好痛,杨逍……杨逍,那里要被顶坏了,呜啊……”她急喘声嘶,噙泪哀恳着他。 杨逍听她气喘吁吁,吟中含泣,口中依稀唤着他姓名,却因那“掠夺”,碎作声声娇媚,腹下亦收缩微挛,紧绞着欲望,馈人以浪骇汹涌般的畅快与淋漓。较之于掌,那狭幽蜜处更湿濡、温热,每一次吞吐,皆温柔抚慰着顶冠、玉璧,予他无法言喻的绝顶快慰。约按捺不住,应着冲撞,他也不禁闷哼低喘,边渴求着快意,嗔怪道:“那怎得……嘶,咬我咬得那么紧?”边抱紧她身,胡乱吻起唇所能及之处……粉颊、修颈、雪乳,却是细吻如雨下,未有一处轻饶。 起初,纪晓芙只觉腹痛如裂,恍那丹xue给他撑坏一般,遂奋力挣扎,想从那怀抱中抽离。可渐渐地,那处春潮难遏,一点相思被那凶物刮擦、蹂躏,愈发挺立,衍来酥麻异感,而甬道间愈撑愈紧,似迎合般,纠缠着那饱胀坚挺的擎柱,竭力含吮,以换一瞬快慰。她浑浑沌沌,垂眸凝目,望向彼此的交合之处,见那凶物不知收敛,正蛮横地侵略、挺入,开拓着幽地,直至进无可进,任丹xue充血轻搐,方才意满退去,待蓄势再发。 “……看着我!”似不满人视线游离,杨逍低斥了声,只惊得她背脊一颤。 纪晓芙藕臂前伸,怜态楚楚地挽住他臂膀,呜咽道:“别欺负我。”反惹得他心中激荡,兽欲大发,修指立时抚向交合处,那一点贲张,着力一按,迫那春水翻浪,凭泄股间,才粗喘而语:“那晓芙干么总欺负我?……又凶又横,不顺意便打我,嘴上说着不要,暗地里又窥我身子,嗯……嗯啊,也只有你,敢这样对我……”如报复那般,杨逍腰间发劲,裹着清波,令那擎柱更凶悍、迅捷地肆虐深处,但顶得人娇喘连连,柔躯酥软,两团丰腴摇漾起伏,尽是一副yin靡模样。然他意犹未尽,坏心作弄,悄含住一颗茱萸,抵齿轻咬,顿使人四肢百骸的快慰聚于一处,再捻揉花蒂,捎去快意,一股脑地令之磅礴而泄,赴与云雨之巅。 伴一声婉转,快慰化作一股巨浪,将彼此席卷、吞噬,但见她色变声颤,感痛意渐止,周身飘飘然,酥麻难喻,仅能娇喘着、呜咽着,向那怀中紧扑了去,攀过背脊,颤声道:“杨逍,那里好热,也好涨,我怕,你抱我……你抱我……”然又沉沦其中,贪恋于他的美好,流连忘返。而他神情骤变,双目紧阖,蓦地闷哼一嗓,腰身紧挺,任那清浊挥于菡萏,淋漓深处,将她据为己有。 然宣泄之后,杨逍万般不舍地,撑身而仰,将擎柱自丹xue中抽离,随顺势一推,紧揽于人,侧首轻吻着她额角,安抚道:“不怕,有我在,什么都莫要怕……” 此时她满心顾虑,瞬一朝卸去,心下惊惧不复,情欲渐生,只想着彼此间的温存亲昵。便见纪晓芙微微仰首,捧住他脸,虽仍是一副梨花带雨,抽抽噎噎的模样,但对视片刻,忽泪中带笑,凶道:“登徒子……流氓!”一把抱住了他头颈。杨逍温然一笑,心中满是柔情,遂打趣道:“我还没怪晓芙坏了我修行,你倒好,先来怪我的不是。” 便见她拳心紧攥,轻锤在他胸口之上,嗔道:“又乱讲了!”杨逍也不抗御,任人动作,反是神色温柔地望着人,解释道:“你知不知道,有些上乘武功,是元阳之身方可习得?”纪晓芙点点头,道:“张真人有一门‘纯阳无极功’,便是这般了。”杨逍见人一本正经,噗嗤一笑,旋即伸手捏了捏那粉颊,又道:“我也练过那种武功,有十数载了,可惜……都给你破了。” “你强词夺理!明明是你先……”她俏脸骤红,心中既感歉疚,又觉羞涩不已,于是身子一软,倚在他胸膛前,要待说些女儿娇羞的话。可抬眸一瞬,觉他美则美矣,但脸色甚差,不由得担忧起来,嗔怪道:“叫你胡来,本就病着,还想着法作弄我。”虽责怪与人,却仍坐起身,轻托住杨逍背脊,扶至枕畔,旋又拾起一件他的衣衫,浅披至肩,关切而语:“你累到了罢?歇息一下,莫再逞强了。我去一旁坐坐,不来打扰你。” 殊不知,杨逍方才举止激烈,扯到了伤处,本胸口沉闷,痛意辗转,加之才破了身,元气大伤,已然十分不适。但迷朦之中听那话语,不觉醒转,眸光斗然一凛,心道:“晓芙要我歇息,又道我逞强……莫不是,觉我体虚乏力,是那萎靡无能之辈?”转念一想,只脸色更差,又想:“那怎使得!听说,女儿家都在意她第一个男人,若让晓芙觉得我在床笫间力不从心,陡生嫌隙,来日不愿与我亲近,那……那却是不能!”如此想着,倏猛地站起,极不悦道:“晓芙言外之意,是觉得我不行,喂不饱你么?”将她一把擒住,自后抱过,转而令人藕臂前攀,伏于案几,一双玉腿斜撑稍分,翘臀高抬,隐现得那方容艳,以甚为放浪羞耻的姿态,跪自他前。 其实二人所想天差地别。 纪晓芙膝间吃痛,惊呼了声,忙道:“没有!杨逍,我并无此意,你……你,呜啊——”半句“那里凶得紧”未及道出,他宽厚的掌便抚了来,握向温软,肆意揉捏了起。杨逍欺身而上,罩过她背,将人压在身下,一面侧首索吻,一面将那薄衫扯下,丢弃在旁,转而抚起那浑圆微翘的臀。 此时峰间云雾渐起,缭缭如烟,弦月似罩得一层薄纱,化开几缕清光,拂在她如玉似脂的背脊之上,撩开一丝欲色。杨逍眸光微敛,忍不住低哼一声,垂下头去,一口咬在她柔嫩光洁的肌肤间,不时轻吮、细吻,烙下红梅点点。她又羞又惊,不觉环住他的臂膀,低声道:“不要了,我受不住……”然杨逍并无却意,反情欲更浓,腰身一送,便将那凶物又抵了来,紧贴股间,浅撑开花瓣,与那蕊珠厮磨着、纠缠着。 但见他薄唇噙笑,眸光似火,忽沉声而语:“可我还立着,也受不住。”言罢,那纤手紧了一紧,纪晓芙朱唇微咬,神情为难,似鼓起莫大勇气那般,悄侧过头去,试探道:“我亲一亲你的脸颊,会、会好些么?”而言至末处,却是愈说愈低。 杨逍笑意更甚,心道晓芙这般,当真既可怜又可爱,自说不出地欢喜。他长睫一掀,如玉的眸激起几丝玩味,缓而起身,将她一把抱了来,斜坐至膝间,轻笑道:“或许罢。”纪晓芙心下更急:“你休要闹了!再乱讲,我这便去了。”便在此时,不知念及什么,杨逍伸手一探,纵修指抚过那瓣菡萏,又柔声道:“是去了……我只是抱了抱晓芙,怎就又湿了?”似始未料及,他竟忽生调戏,纪晓芙柳眉微蹙,又羞又急,斥责道:“你、你不许讲了!”登抬起掌来,杏眸圆瞪,欲向他面颊扇去。 然杨逍躲也未躲,只阖眸仰倒,默然待受。可便是这一眼,纪晓芙倏心中一凛,却见他墨发如瀑,斜散于肩,一张脸春山画眉,清风琼鼻,薄唇微咬浅张,纵有病色,仍是艳到了极处。 她兀自浑浑沌沌,踟躇半晌,那一掌竟是打不下去,便耍性起儿来,攥劲捏了人一下,低声斥道:“面如妖孽,心比鬼精。”再不去看他。杨逍哈哈一笑,说道:“甚是贴切,我欢喜得很。”旋即搂过她身躯,着力一按,令人双膝敞分,跨坐他腰际之上,又道:“妖精都喜欢吃人,晓芙知道么?” 话音未落,纪晓芙双肩泛紧,忽被一甚为霸道的劲力钳了住,双手随给抓了起,禁锢在旁,已然挣脱不得。似失了耐性,杨逍心下燥热,情欲如潮,只恨不能将人生吞活剥。 他掌住那蜂腰,将腹下昂扬一扶,挑开丹xue,倏挺进了最深处。霎时间,快意融着痛楚,登翻涌而来,纪晓芙感神魂俱乱,股间骤酸,那柔腻深处又被紧撑了开,不觉娇吟一声,惊道:“你……嗯啊,莫再作弄我了……呜、呜嗯,不要……”遂见她眉心微蹙,神色迷离,嗓中娇声吟续,一双柔荑紧抓着他手臂,应人动作,纤腰一起一沉,吞吐着欲望。 浓烈的情欲化作掠夺、索求,忽一股脑地,如发狂般泄与她身。顾不得羞怯,纪晓芙娇喘连连,泣声哀恳道:“杨逍,你……啊、啊……是生气了么?唔……”然不待回应,便给人粗暴扯了去,锁自怀间,与他唇齿纠缠,而一次次的冲撞、抽送,又将她顶得魂游天外,支离破碎。本能使然,她蓦地紧收小腹,纤腰回摆,与那擎柱厮磨、交合,描摹起他的形状。也因那宣泄,她心驰神摇,骨酥体软,如骇浪般地快感蓄至一点,亦四散流窜,钻如每一寸肌肤,将她推入欲海深渊,无法自拔,唯红潮满面,紧抱着他头颈,轻喘含泣,声声破碎道:“不要了,那里……好像更凶了,呜……我会痛,轻……轻一点,啊嗯……” 一撑持间,却听杨逍贴她耳畔,似惩戒般轻咬着耳珠,哑嗓道:“……说你要。” …… 一夜锦绣翻浪,枕腻残红,待至天色渐明,他二人方意倦身乏,相拥眠了去。也不知过得良久,一缕明光刺眼,令纪晓芙懵然醒来,她尚自混沌,不觉伸手抚向枕畔,喃喃道:“杨逍,你起了么?现下几……”然余温尤在,衾间空空如也。不知为何,她心中一阵紧张,勉爬起身来,胡乱拾起手旁的衣衫,浅披在肩,忙向窗外探了探。但见晴空碧湛,云影徘徊,微风轻拂过浅草,引得沙沙碎响,庭院外空无一人,连那猫儿也没了踪影。 纪晓芙刚毅坚强,本不喜多思,但一想得昨日他二人悱恻缠绵,便心境微变,视杨逍为最亲近之人,遂感患得患失,百般情愫,皆涌上心间。起初她摄定心神,强自宽解,想到:“许是他这会有事,稍后,就回了罢?”当下守在窗边,默然等候。可过得半个时辰,庭外云卷云舒,树影斑驳,依是未有他的踪迹。 她见杨逍迟迟未归,心中焦急,脑中思绪纷乱,一时想到他病体未愈,才下了山,便被仇家一剑穿腹,曝尸荒野。顷刻又想到,或是恩师一路探查,寻到此处,偏生他嘴不饶人,对她老人家冷嘲热讽,惹其不快,师父盛怒之下,与他动起手来,伤了他性命。想到此节,纪晓芙顿背脊发凉,愈想愈慌,只得宽慰于己,说道:“他武功那般高,不会的……不会的。”而惊慌之际,她念头又转,遂想起从前话本子上讲,大理国有位段王爷,天生情种,一生与数名女子纠缠不清,每每风流过后,枕畔盟约,情真意切,转头又弃之不顾,另戏花丛,是道:“天下男儿皆薄幸”。 念及此,纪晓芙鼻尖泛酸,不觉眼底一热,怔怔落下泪来。然她性子要强,哭了片刻,便抬袖擦干泪花,心想:“我既爱他,就应当信任他。”遂笃定决心,又自言自语道:“莫要乱想,他不是那样的人。”但在此时,却听一声温柔入耳,说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啊?”随之,一只大手探了来,抚过额心,轻揉了把那如绸墨发。她抬眼一望,来人修眉俊眼,鼻挺唇薄,可不是杨逍么? 他心思细腻,见纪晓芙眼角微红,神情异样,稍一推测,便猜到人敏感多思,想了许多“莫衷离奇”之事,心中既觉好笑,又感怜惜,忙放下手中物什,一把将她揽了来,打趣道:“晓芙不是怕我给人杀了罢?或是负心凉薄,弃你不顾么?在你心里,我原是这般。” 眼见心事被说中,纪晓芙神情躲闪,侧过头去,却又轻抓过他衣袖,低声道:“你身子好些了么,可还闷痛?”杨逍微微一笑,反问道:“应我问你才是……还痛么?我做的太过火了,昨晚你一直哭,我也未饶过你。”言罢,她俏脸一红,昨夜种种缠绵旖旎,登涌上心头,便忙覆住他唇,低嗔道:“明知故问,当心我的巴掌。”杨逍知她“厉害”,遂不敢再问,转而起身出门,打了盆清水与人,又将饭食端了来,送至她前,关切道:“快吃罢,待晓芙身子好些了,随我去见一人好么?” 她点了点头,意作应允。 纪晓芙梳洗过后,拾起碗筷,刚夹起一片rou脯,忽听人发问:“晓芙,咱们会有孩子么?”她脸红更甚,嚼了嚼rou脯,低声说道:“你昨晚那般待我,想来……想来会的罢。”便见杨逍眸光一亮,笑意荡漾,似天真孩童般紧追不舍,又问道:“那,晓芙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愿他多像我些,还是更像晓芙一些?”不料她“啊哟”一声,嗔道:“你一个大男人,总问这些作甚?也不怕羞。” 谁知他苦涩一笑,心酸道:“若你有了孩子,我便有家了,再不是孤身一人。” 纪晓芙闻言稍愣,只没由地念起,当日杨逍穷追不舍,在酒楼外曾言:“我本出身富贵,少时无忧,然遇元兵犯境,举家南迁,到得南安居后又遭水患,除我外,全家皆溺毙而亡。”心下一紧,想到他数年来的孤苦,不禁心酸感慨,站起身来,轻吻了吻人脸颊,说道:“你从不是一个人。”又抱过他头颈,思虑稍顷,认真而语:“只要是咱们的孩子,我都喜欢。不过,我希望……他将来莫要太像你。” 杨逍颇感意外,遂难过道:“晓芙嫌我长得丑么?还是恐我名声不佳,牵累于他?” 便见她连连摇头,伸手抚过杨逍背脊,解释道:“恰恰相反,你生的太过美貌,未必是好事。如那孩子十分像你,是男孩免不得受人青睐,情怨缠身,却不知要害多少女儿牵肠挂肚,累人心伤。如是女孩,我则更加担忧,来日她行走江湖,一旦招惹上穷凶极恶之徒,见色起意,那如何是好?!所以,他还是……多像我些罢。”话音未落,似是念及什么,纪晓芙神情一凛,倏拍了下他背脊,责问道:“啊呀!我还未问你,是不是……从前有许多姑娘对你秋波暗送,情意缠绵?” “晓芙哪里的话?这、这……不重要。”破天荒地,杨逍少感慌乱,唯尴尬笑笑,忙握了握那柔荑,辩解道:“你待我秋波暗许,情意缠绵,那才算得数,旁的我自然瞧也不瞧。”岂料她柳眉微竖,不依不饶道:“休要避重就轻,快如实招来!”杨逍无奈而语:“夫人明察,为夫方才所言,皆是实话。”此刻她心中欢喜,可仍佯作气恼,与人嗔怪道:“又乱讲了,谁要当你夫人?!不许占我便宜!给我师父听到了,非剥你的皮!” 但听得笑语晏晏,他二人嬉闹良久,忽地抱在一起,紧拥未分,随又相视一笑,顿觉数月以来的争执、误会,以及种种苦楚,登化作云烟,缥缈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