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做金丝雀了
不想做金丝雀了
21. 徐总注意到了你的走神，伸手抓了一把你的rufang，问道：“在想什么，怎么心不在焉的？” 你抬头同徐总对视，余光瞥见她眼角的细纹，惊觉自己在那个孤立无援的雨夜被她捡回家后，已经在她身边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五六年的光景。 平心而论，这几年的时光是你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里过得最舒心的时候。 在这这栋公寓里，你不用为明天的生计发愁，不用为卡里的余额焦虑，也不用为了另一个人患得患失。 你只要每周一次扮演好一只金丝雀，在床上哄得金主开心就有大把银子进账。可这样的生活，你真的开心吗？ 这几年里，你脸上的出现过几次笑容？又有几次是真正的开心？ 承认吧，你之所以心甘情愿的做一只金丝雀，不过是因为你不愿面对吕岚已经死了的事实，可她的死不就是因为你吗？ 你这副自欺欺人自甘堕落的样子，吕岚要是知道了怕是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面对金主的问话，你罕见地选择了沉默。你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总不能告诉她在她的身后站着一个想撬她墙角的女高中生吧。 见你不说话，她停下了在你胸前把玩的手，疑惑地问你：“今天怎么回事？你要是不想的话不用勉强自己。” 其实金主算是一个很好的金主，总是尊重你的意愿，并不会像一些人一样花了钱就不把人当人看。这也是你愿意在她身边待着的原因。 但现在的你，被女孩拨动沉寂已久的心弦后，好像没办法继续自欺欺人下去。 你犹豫再三，望着微微鼓起的窗帘，有些愧疚地开口道：“徐总，你当初说我随时可以离开的话还算数吗？” 你的话着实让她吃了一惊，“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突然？” 她的关怀让你更加羞愧，你低头看着地板，回道：“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想家了。” “给你一个月时间回家看看？”她和你打着商量，试图挽留你。 她越是这样，你就越是愧疚。当初决定做徐总的情人，本就是存了别的心思。可没想到她待你极好，几乎是有求必应，你实在不忍心欺骗她。 “徐总，对不起。我有了喜欢的人，不能在继续干这个了。”你赤身裸体地跪在陪了近六年的金主面前，用难以估量的决心，说出了这句话。 你鼓起勇气抬头，她仍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你想清楚了吗？离开我身边生活未必会更加舒心，你别忘了自己当时是个什么样子。” 她用最平常的语气，撕开你最不堪的回忆。 六年前的夜晚，刚被房东扫地出门的你拖着个坏了一只轮子的行李箱，艰难地走在雨中。 雨越下越大，沉重的行李箱拖在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你茫然地看着四周匆匆忙忙避雨的行人，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天桥？公园？火车站？或者别的什么地方，能让你先凑和一晚上就可以。 在大城市里安家，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你曾以为你们两真的可以像她说的一样在城市高楼的一角拥有自己的生活，然后一起慢慢变老。 可你们努力这么多年攒下的钱，居然只是堪堪能为她买下墓园角落的2平米。这不能不算是一种对你们痴心妄想的讽刺。 从前吕岚在时，你觉得苦日子熬一熬就到头了，总能看见曙光。现在你一个人，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遍布杂草荆棘的，没有一丝光亮的道路，突然失了向前的力气。 天大地大，你竟找不到一处容身之所。 要是死的是你就好了，怎么死的偏偏是吕岚？换了她肯定不会像你一样过得这样狼狈。 也许她会和墓园经理讲价，再替你挑一个风水不错的墓地，用最少的钱买到最好的配置。或许她还会向她的老板求助，用她的人脉帮你将一切安排妥帖。 她总是这样无所不能，在她面前你都不需要过多的思考，按她的话去做总是没错的。 但世界上没有如果。吕岚死了，你要学着自己拿主意了。 “滴滴——” 身后的喇叭将你拉出思绪，车灯从你的背后打过来，将你的影子拉长后印在地上。 你迎着强光眯起眼回头，车上下来了一个穿着灰黑色职业套装的女性。她撑起一把黑伞，踩着高跟鞋走到你面前，将伞送到你的头顶，问道：“小姑娘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这？拉着行李箱去火车站吗？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浑身湿透的你看着眼前精致的女性，面对陌生人的关心，这些天的委屈一股脑地涌了上来，你强忍多时的泪水终于决堤，在雨中嚎啕大哭。 她大概没想到你会突然崩溃，手忙脚乱地试着安慰你，最后不顾你湿漉漉的衣服将你揽入怀中，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你的背。 等你哭够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她怀中起身，带着沙哑的哭腔答道：“我，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我没，没有家了。” 她叹了口气，看着被你打湿的外套，认命般对你道：“要不要和我回家，你信得过我的话。” 你跟着徐总来到了现在这套公寓，成为了她的金丝雀。 这是你为自己做下的第一个决定。 现在你要做出第二个决定了。 面对徐总的问话，你坚定地道：“感谢徐总这么多年的照顾，我想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她点点头，没再劝你，痛快地道：“可以，但今晚你总不能让我白跑一趟。” 很合理的要求，你向前膝行两步，托起rufang在她身上蹭了蹭。 “请主人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