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梦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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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森累瘫坐在练团室的地板上,冷气朝着他直吹,照理说这样的温度下会让人想披上大衣,但他反而将t恤给脱了,拿来擦拭满身汗水, 其他团员也没好到哪去,显示这次大家硬凑出来的时间没有白费, 只有他们的主唱大人,梓琪,兴奋得无法自我,还能活蹦乱跳的,一直囔囔着要继续,甚至扬言说再来一轮的话,就上空给所有人看, 虽然除了梓琪之外都是大男生,但大家却连头也没抬起来看一眼, 片刻后,彦森倒是率先有了反应,趁着主唱没注意时往她屁股踹了一脚,她从柔软的隔音墙上滑落,倒在地上一副身心受挫的样子,但大家只是举高手,伸出大拇指,庆贺这难得的安寧。 彦森不确定自己这行为是开玩笑的,还是在找人出气, 最近对待团员都有些不必要的严格,或许各方面的压力终究另他有些喘不过气了,尤其父母的期望一辈子也没办法达成,也没人可以诉苦,只能将这团苦闷塞进心底, 彦森开始回想最近跟女友相处时,他的言语及行为是否也受到了影响,他实在不敢说没有,毕竟晴对他而言算是另一个层面的压力来源, 年纪越大才发现,别说要满足所有人,光是兼顾爱人的感受就够头痛的了。 虽然彦森很享受这样子大家练歌练到掛的感觉,但他总是觉得有些对不起晴,毕竟玩乐团到头来也只是他的兴趣罢了,收入根本不足以应付日常开销,更别说还要有存款, 而且除非运气好,否则大概没办法玩一辈子,若是想给晴一个家,还是得找个正常的工作,但荒废学业这么久了,一点工作经验也没有,到了社会上,他能立足于何处? 写歌和弹吉他是他仅有的技能,彦森想起还有个鬼灵感应力不免感到一丝欣慰,但想到这他突然爆笑出声,笑自己竟然把这也纳入他的技能了, 不知怎么的,团员们也笑了起来,阿义不改夸张的行事风格,笑到从鼓椅上翻落,倒在他们的主唱大人身旁, 「怎么这样…人家都跌倒了还取笑我,差点没撞死噎!」梓琪哀怨地说。 「看起来还活跳跳的,继续趴在那装可怜也不会有人怜悯你,」彦森又补了一脚,「今天也差不多了,你们收拾一下,回家打手枪吧,我等等还要去找女朋友。」 「呛得哩!」阿义愤恨地说。 「可是我没有的说,谁的要借我?」梓琪坐起身,眼睛闪着光芒。 「主唱大人,您就饶了我们吧…我们可以献祭艾斯的右手无名指给您,请您大发慈悲,放过小人们。」键盘手阿昌对空膜拜,沙哑低沉的嗓音,使这些话听起来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靠杯啊!又不是只有我的无名指没用,那吉他手…」贝斯手看着彦森想了会,转向阿义,「鼓手的无名指也没用吧?」 「没用你妈的大屁股。」阿义拿起鼓棒演示一番,让艾斯闭上了嘴。 「真的只有我的没用?」艾斯说完眾人点点头,他无奈的伸出手指,「那只能牺牲小我了,主唱大人,您就饶了我们吧…」 「给我等一下!我是有这么差吗?」梓琪像孩子般嘟着嘴,「我觉得我不错啊…」 「等找到你的胸部后我会考虑一下。」艾斯漫不经心地说,但马上就发出一阵惨叫,梓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住他的手指,直到彦森拿拖鞋打了梓琪的头后他才得救。 「我要回家了,不想理你们这群坏蛋。」梓琪说完就离开了。 「流…流血了,我觉得身体好像怪怪的,该不要要变了吧!不想变成那个蠢女人,救命啊!」艾斯握着手指跪在地上吶喊。 「说得我好像辐射蜘蛛一样,敢再演下去,我就再咬你一次。」梓琪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都快给我滚出去,害我迟到你们都得去跟梓琪睡觉。」彦森说完不出两分鐘,练团室就恢復整洁,剩他一人。 冲了澡后,他爸爸打来电话,彦森实在不想接听,但永远躲着也不是办法,总有一天他会坦承自己是个凡人,而建立起良好的沟通默契或许会让事情比较好说出口,至少彦森是这么盘算的, 「小彦,你昨天做得很好,唐先生对你讚誉有加。」 「可是我什么也没做。」 「你第一时间让他明白了这件事不是他们夫妻的问题,绝对有助于他早日释怀,」父亲顿了顿后说,「更何况我也没办法抽空处理,只能跟他说他老婆现在很好,但你大概也清楚,那不尽然正确。」 「你到现场看过了?」彦森对于他老婆的问题一点也没概念,暗自希望话题不会再回到这上面。 「是的,但只知道有个恶灵作祟,目的、来源或者处理方法都还没有头绪。」 「所以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如果判断的没错,家族流传的故事中出现过少数几次这种恶灵,因强大的恨意成形,而且成形时必定有人付出生命作为代价,已经好几代的月灵师没有碰过了。」 「你打来应该还有别的事吧?」 「伤脑筋,老了,脑袋不中用了,要是有人可以帮我分担一点案子,该有多好呢!」 「我知道你身体好得很,现在就连妈发零用钱时也不吃你的苦rou计了。」彦森笑着说。 「好啦,我是要跟你说,唐先生的丧礼我们家得出席,时间地点你妈会传讯息。」 「那先这样,我还有约会。」 「不打扰你了,老爸告退。」 彦森对这次的谈话感到满意,他们没有争吵,甚至还开了点玩笑,说不定很快他就能鼓起勇气说出真相,不用再装成是因为对灵术没兴趣才不学习。 然后呢?他心想,说出来会不会让事情更麻烦… 他打消这个念头,整理好服装,准备好在等等的约会中展现最好的一面,虽然这是每天固定的行程,但彦森觉得仍然不能马虎, 他们的感情现在经不起考验,如果他总是在晴面前摆出疲惫又邋遢的一面,还期盼女友能体谅的话,事情只会越来越糟, 彦森拿出手机,正好看见一则讯息跳出,是晴传来的,他看了地点位在隔壁县市,彦森疑惑女友为何会跑到那里去却没有先跟他说,需要他去接也表示晴不是自己开车, 他没有立刻回覆讯息,怕一时衝动会说出不好的话,这些疑惑得当面问清楚才行,希望晴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铁筷与磁碗相碰,叮噹作响,而这也是餐桌上唯一发出的声音,彦森不太敢与女友对到眼,倒也不是作贼心虚,只是尷尬罢了, 这是他们两人很喜欢的一间小吃店,位置也刚好介于他们住处之间,所以时常来报到。彦森觉得今天的东西特别好吃,或许是因为他非常专注在食物上,但有股奇异的感觉困扰着他,有点像是附近出现了不乾净的东西, 彦森啟动感应,发现只有些无害的幽魂四处徘徊,怪异感并不来自于它们,他喝了口店内提供的甜腻红茶,同时加强感应,结果来源出乎他的预料,令他困扰的人就是晴, 很快地彦森开始觉得不太舒服,尤其这份气味和唐先生家中的太过相像,当时的血跡与唐先生哭求的表情彷彿歷歷在目,而彦森此时仍然无能为力, 他捏了捏眼头告诉自己别再胡思乱想了,晴生活单纯,不会没事招惹到这样的恶灵,而就算真的被缠上了也不可能到现在还安然无恙, 现在该找些话题打破这过久的沉默了,情侣不能只是坐着吃东西然后完全不了解对方的想法,但无论他怎么努力,就是没办法想出个他们尚未讨论过的事, 从何时开始他们变得没什么话聊了?彦森暗忖,过去无话不谈,一点小事就可以扯到天南地北的日子已经回不来了吗? 再怎么挣扎,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 刚交往时,晴还对他的乐团生活挺感兴趣的,如果能参与练团肯定不会缺席,还会一脸着迷的听他述说表演遇到的事蹟,现在却对这些兴趣缺缺,甚至有点不屑, 彦森开始觉得,晴只是不想做坏人才没有和他分手,而现在就是慢慢令他感到厌烦,等到彦森忍无可忍时,由他接下坏人的工作。 他大口喝着温热的汤,发出的声音比预期中大,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彦森很想找点话题聊聊,但他的生活除了乐团,就是关于月灵师的事, 或许他可以说说从小听到的奇异故事、抱怨一下他爸给他的压力,不然昨晚唐先生的悲惨遭遇也可以是个很好的饭后话题,口味重了些就是了, 但他要怎么说才不会让自己像个迷信的白痴,晴平时感觉一点也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除了一些护身符说是mama去庙里求的会带在身上之外,彦森甚至没听女友说过鬼故事, 况且他都没办法跟父母承认自己是残废了,现在能够有勇气告诉晴吗?彦森用汤匙捞着碗中的浮渣,他知道晴已经开始觉得他没出息了,再多承认自己另一部分的无能绝对不会为感情增温。 他放下碗后,看见晴正用手指揉着手臂的一个小区块, 「手怎么了?」彦森说。 「没事。」 「是那个烫伤的地方吗?」他把晴的手抓过来,烫痕被揉得微微发红,「你不是说这很久了,还会痛?」 「一点点吧。」 「你好像还没说过这伤是怎么来的。」 「我忘了。」 「怎么会,这看起来有点严重,如果是小时候第一次烫伤,应该会印象深刻才对。」 「我说了不知道。」 「还好吗?」彦森把椅子拉到女友身旁,「是喝汤时被烫到的吧,所以你才怕烫不敢喝汤。」 「你真的很烦,再提这个我就要走了。」 「好、好,不要生气。」彦森举双手投降,「那我可以问你跑到隔壁县市去做什么吗?」 「找人。」 「我不记得你提过那附近有朋友…而且你怎么过去的?」 「坐车。」 「你可以认真点跟我说话吗?我只是想关心,像是你手上的伤,今天做了什么又伤到了?」 「不用你管。」晴站起身,抓起包包转身离开,「我要回家休息了。」 「等——」 「不要过来。」晴出了店门口后就跑走了。 店内的所有客人不管是偷喵还是睁大双眼,无人错过这场好戏,彦森没有心力理会这些什么也不懂的人,他现在唯一想着的是女友,晴的状况令他非常担心,这次他不该置身事外了。 彦森留了钱在桌上,立刻跑了出去寻找女友,但晴已不见踪影,他上车,开往晴的住处,但一会后他意识到这是错误的决定,不只每一个号志都亮起红灯把他拦下,车况也极差,如果他用走路的说不定已经到晴的房间了。 彦森觉得心力交瘁,努力压下这一切都是他不解人意而导致的认知,他不停敲着汽车喇叭,对车辆和行人发洩,很想将一切拋诸脑后,但或许就是因为过去他每次遇到问题时第一个反应就是逃避才会落到如此处境,他想过改变,但不知道该怎么重新来过。 晴巧觉得头痛欲裂,但说起来她不确定是哪里不对劲,痛处似乎位在很深的地方,好像有隻小虫子在她脑中央挣扎着,在此之前晴巧甚至不知道大脑会有如此具体的感觉。 她回到房间后没有力气爬上床,于是就这么缩在墙角,等着一切自己恢復正常,但晴巧知道这个心愿不太可能实现, 日光灯熄灭,它从阴影中现身,高大的黑色身躯垄罩晴巧,她不禁怀疑,是否就是今晚,影子将对她下手,结束多年来的sao扰,带走她的性命, 它越靠越近,晴巧的双眼能捕捉的光线也随之骤减,直到黑暗包围了她,晴巧顿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虽然维持相同的姿势,但却失去了感官能力, 坚实的墙面与地板彷彿消失了,她觉得自己正被托在半空中,感觉舒服且温柔,窗外阵阵吹拂的轻风没了声音,世界陷入一片寧静, 晴巧觉得恐惧,同时却也享受着这份呵护,一会后四周响起了歌声,刚开始以为是很久之前,森为她写的那首歌,关于一个美好的晴空,现在想起还觉得歌词有点好笑,也因为如此,她好爱那首歌,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歌, 不知有多少次要森再唱一次给她听,只是森似乎不记得了,久而久之,她也遗忘了。 半醒半眠的虚空渐渐出现些清晰的线条,声音也不在模糊,她听出了哼唱者是名女性,声线清亮柔和,与黑暗一同包围着她, 晴巧觉得曲调很熟悉却又极其陌生,好像她不应该忘记,但晴巧没有试图去回想,她放空了思绪沉浸在这股奇异的氛围中, 不一会她就入睡了,而歌声跟着晴巧一起到了梦境之中,来自厨房,她意识到这里是奶奶家,小时候曾来过几次,但她看了看自己的小手以及四周巨大的家具后觉得有些古怪,她所记得的小时候应该没这么小才对, 晴巧好奇地从沙发上爬下,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巨人的国度,就连一台电风扇都比她还高,她没有想到要找爸妈或奶奶,而是朝歌声走去, 她穿过一个门拱,接着是上二楼的阶梯,再跨过一个门槛就会到厨房,晴巧没有过去,停在了客厅与厨房的交界处,她看见一名穿着热裤的年轻女性正用木匙在锅子中搅拌着,蒸腾的热气垄罩着一小部分的天花板, 而正当晴巧要说话时,歌声中断、转化成了一串垠铃般的笑声,女子突然被一个同年龄的男性从后面搂住,两人笑得好开心,散发着藏不住的幸福, 有那么一下子晴巧以为两人是她的父母,但细看后发觉男子不像是她的父亲,而mama应该在她更年幼时就过世了, 门拱到厨房之间没有开灯,她因此藏身于阴暗的通道中,或许也是这样,厨房中甜蜜的两人没有看见她的到来, 就算女子的脸转到了晴巧的方向仍然没有注意到她,两人的眼里似乎只有彼此,不过晴巧倒是记起了这个人是她的褓姆,而另外那个男人也常出现在家里,是褓姆的男朋友,只是在晴巧的印象中她一直以来都是爸爸带大的,完全不记得曾几何时有过褓姆, 晴巧关起脑袋、停止思考这半是记忆半是梦境情节,只是静静地看着,等待清醒。 男子大胆地从后面抓住褓姆的胸部,慢慢地解开衬衫钮釦,褓姆看起来想阻止,但晴巧清楚,那只是种挑逗手法, 解决了衬衫后,男子一把就将胸罩给掀开,两团白皙的rou团掉了出来,褓姆扭过头亲上了男子的嘴、臀部模摩擦着他肿胀的胯下, 这个行为招来男子的衝动,粗暴地脱下了褓姆的热裤,整件黑色的内裤皆以蕾丝製成,裤头刻意设计的空隙令女子看起来几乎全裸, 褓姆一声娇喘,转身正要把男友的衣服脱掉时,门铃突然响起了, 两人同时看向大门,也终于注意到了站在暗处目睹了全程的晴巧,男子咒骂了声独自躲进厕所,褓姆则大喊着要门外的人稍等, 晴巧也看向大门,她记起这时父母都在上班,应该不会是他们,而这一层想法再次令晴巧感到困惑不已,她怎么会用『父母』这个词来回忆? 剩下的可能性在晴巧的心底升起莫名地恐惧,但她仍向前走去,儿时的她与现在的她都好奇门外的人究竟是谁, 后头的褓姆边穿好衣服边大喊着,但有人先一步到达了大门口,看起来是大晴巧没几岁的小男孩正伸手将门把打开, 那看起来是…哥哥! 「晴!」森敲着门,叩叩地声响令她脑袋发痒,「你在里面吗?」 晴巧从梦中转醒,发现自己靠在墙角睡着了,但脖子没有僵硬、手脚也没发麻,她判断自己应该没睡多久,而影子消失无踪,似乎也不在附近徘徊, 「我听到你的声音了,晴,可以开门吗?」敲门变得大力且短促。 「等我一下。」晴巧环顾四周,确认影子不在附近便开了门,「你干嘛喘成这样,还流了那么多汗?」 「电梯在十楼,我不想等就跑上来了。」 「你要进来吗?」 「可以吗?你好像不太喜欢我过来。」 「给你钥匙就是让你能随时进来的。」 「我还是希望可以得到你的允许。」森一锁上门就将上衣脱了,她看得脸颊有些发热,但没说什么,「整件衣服都湿了…我冲个澡。」 「你的拖鞋之前被我拿来打蟑螂,所以丢掉了。」 「没关係,我穿你的。」森塞进她的拖鞋,有将近一半的脚掌露在外面,她看了暗笑在心,「你还好吗?你刚刚在餐厅看起来不太舒服。」 「可能有点吃坏肚子,现在没事了。」 「那就好。」森说完就进了浴室。 晴巧听着水声,呆坐在床上,试着回想刚才的梦境,感觉遥远且模糊、有些不真实,像是在看电影, 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完全不记得那些事,就算现在要她回想,顶多记得起来那是祖母的家,其他的一切都像是随机的梦境情节,只是梦见飞天河马是俊美王子时她都不觉得荒谬,这一次却打从心底觉得刚才看见得一切非常诡异。 而那个小男孩令晴巧很在意,他浅蓝色的条纹背心、深蓝色短裤、蓬松的大捲发与后颈上的一颗凸痣都令她感到忧伤, 但经过反覆地回想,最后晴巧焦距在褓姆的娇喘,和男子的隆起的裤档,她想像森从后面抱住自己,双手紧抓住她的胸部, 晴巧吞了口口水,将衣服脱光,剩下一条内裤,她打开浴室门,发现并没有锁,从森身上溅射出的水雾喷洒到晴巧的胸口,比预期中的冰凉。她从镜中看见自己的rutou胀大,因湿漉而发亮, 她脱去最后一件衣物,加入男友一起淋浴,比习惯的还要冷上许多的水温刺激了她炙热的身体,她变得敏感,森的每一次碰触都令她全身舒麻, 他们拥吻着,森将她压在墙上、拨开她胸前的头发,吸允起她的rutou,突来的搔痒感差点使她叫出声,但晴巧哽住气,转过身背对着男友,姿势和梦中所见相同, 森发烫的下体在她股间摩擦,晴巧很想拜託森快点给她,但她只是紧咬下唇、缩起腰,享受着男友的挑逗, 一会后,森直直深入到底,这一次晴巧忍不住发出娇喘,她配合着森一起扭动,鼓励男友往正确地方向挺进, 晴巧想起没有保护措施,但此时喊停已经来不及了,要怪水温太过冰冷,他们得依偎着对方才不致发冻、要怪水遮盖了他们的视线,若不抱紧彼此,他们将陷入迷惘, 森忽然加快了速度,力道也变得更大,晴巧顿时难以思考,她双腿颤抖,觉得就快瘫软在地,但森支撑着她的腰,不停地将欢愉送入她的体内,晴巧觉得自己就快发疯,她再也无法控制音量,两人的喘息在浴室中交叠,回盪在她的耳边。 天色已然全黑,她站在大马路与骑楼的交界处,使尽全力将机车拖出停车格,五吋的高跟鞋险些害她跌倒,那么刚从她后头经过的公车可能会是她的死因,但那没有发生,她半是觉得幸好、半是觉得可惜, 她从机车车箱内抓出一双运动鞋换上,两万块的柔软包覆,是她在外头跑了一整天的业务后仅有的安慰,就连被年纪比她小一轮的课长责骂、或是客户无理刁难所带来的挫折,都能被这份温柔给平抚, 只不过回到家就不一样了,再好的运动鞋,也无法减轻老公所带给她的失望、没办法偿还老公沉迷赌博所欠下的债务,更不能阻止喝了酒后对她的暴力对待, 女子戴上安全帽,叹了口气,自从老公的猪rou摊扯上病死猪风波,生意变得难做后就一直没有振作起来,虽说是运气不好无可否认,但女子仍无法体谅她老公, 她年轻时因为些个人疏失而被击倒时,是当时尚未结婚的老公支持着她走过来的,如今,她秉着同样的坚持,没想到换来的是老公自暴自弃… 女子摇摇头,脸上的皱纹似乎又更深了些,她心想,老公现在大概照常喝得烂醉如泥,倒在沙发上不醒人事,而两个小孩又没好好吃到晚餐了, 她拨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有人接,觉得有些怪异,提早叛逆的弟弟就算了,通常大女儿不会错过她的电话才对, 女子感到不安,不禁开始担心起他的乖女儿是否出了什么问题,但她对自己说,今天不过是另一个平凡的日子,没什么好担心的。 发动机车后,她随着车流经过了一个又一个路口,从灯火通明的闹街驶入了阴暗的巷子,吸饱了废气后,终于可以放开僵硬的手腕,停下车带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她提着高跟鞋,边打开大门边审思自己的人生,她疑惑这样的日子得持续到什么时候、距离结束的那天还有多久, 或许等孩子大了,她就能找个简单一点的工作,毕竟再过不久她也没力气这样东奔西跑了,更没有心力去面对所有人看不起她的眼光,说不定,有机会可以回去当褓姆, 她喜欢年轻时照顾小孩子的时光,但会有这份心愿,大概也是因为那份工作让她回想起了和老公相处最快乐的一段日子,他们那时对未来充满愿景、而且无所畏惧,有次甚至在别人家的厨房直接脱光衣服,还让一个小女孩目睹全程。 年轻真好… 楼梯灯不规律地闪烁着,女子皱了个眉头,看着一楼留言板上的张字条,内容是说这盏灯已经坏了好几个礼拜了,要求换新的灯泡, 其中卑微到近乎恳求的语气令她有些不悦,女子不确定那是因为没人理会这则留言,还是因为字条的主人就是她, 而最后,她仍然只能无奈地离开, 回到家时灯全关着,屋子静悄悄地,似乎没人在家,却有股说不上来的奇怪臭味瀰漫着,她高声呼喊,但无人回应, 她将两双鞋子摆好,发现全家人的鞋都在架上,不过这么说也不尽然正确,她儿子的运动鞋乱扔在一旁,坏习惯就和老公没两样, 开了客厅大灯后光线仍略显黯淡,她猜想大概是灯泡寿命快到了。女子脱去西装外套,到书房查看两个孩子有没有在写作业,却仍没看到人, 女子的心跳加快,跳过老公,直接拨给了女儿,同时,通往后阳台走廊的地板上有个东西亮起,是女儿的手机,发出柔美的钢琴乐音,和她自己的铃声相同, 那是她女儿去年上才艺课所演奏的曲子,说为了庆祝mama生日练习了好久,而弹奏出来的成果令人惊艳的好,她对女儿的才华感到骄傲,不过可惜,今年大概没办法继续支付学钢琴的费用了, 她将走廊的灯点亮,发现手机的四周布满深红色的水跡,一路延伸到门缝下,通往阳台,女子突然想起了这股臭味,她在料理生rou时常闻到, 女子绷紧神经,心脏猛撞着胸膛,冷汗从发酸的四肢上窜出,她才正要往前走时,右后方的厕所门锁弹开,发出咚地一声,吓得她倒抽了口气, 她回头,看见老公提着一条血跡斑斑的人腿,另一手抓着特大的杀猪刀朝她走来,她看着那支腿上卡通图案的袜子,和儿子今早出门时穿的一模一样, 女子声嘶力竭地尖叫,她想立刻奔出门逃走,却掛念起了女儿,于是她违反所有直觉,直直衝向阳台,一打开门就看见了女儿瞪大着眼,与她四目相对, 只不过女儿是颠倒的,脖子被砍断,颈部以下被扭曲的衣架铁丝给取代,苍白的小脸蛋掛在晾衣绳上,被风吹得左右摇摆, 她抱着女儿的头掉泪,泣不成声,而旁边一隻吊着的手臂晃呀晃地,贴上女子的脸颊,小小的手掌为她拭去了泪水,她将那隻手一起搂在怀中, 她闭上眼为女儿哀悼,虽世界一片黑暗,她却看见了更加漆黑的人形往她逼近,直到暗影与她面对着面,它脸上的五官虽然模糊,但她很清楚,暗影正瞪着她的双眼,透露出强烈的恨意, 女子打开眼皮,发现她老公站在和暗影相同的位置,用一样的姿势看着她,突然间她知道了阴影的身分以及目的,想要开口说话,但呼啸而来的刀快过她的言语,女子在感觉到自己的脸被劈成两半之前,就落入黑暗境地,永远失去了她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