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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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每次都会有血,接着而来的是生命的终结,只要影子出现,永远伴随着死亡,这该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但晴巧发觉自己越来越不在乎这些了, 最近的路灯在巷子口,右边是两层楼高的铁皮围栏,围绕着一块待建的土地,而左边是堆满垃圾的食品加工厂后门,包含附近的商家都结束营业了,因此这里几乎没有光线,她戴上手套的同时,打开了手机的照明功能,往几公尺外的尸体走去, 晴巧跨过的第一人衣着简陋、脖子上满是刺青,她要找的不是这位,而第二人衣着时髦、似乎还很年轻,尚称得上完整的半张脸还看得出少年特有的青涩感,所以大概也不会正确人选, 晴巧停在第三人的面前,歷经风霜且毫无血色的脸双眼大张,瞪着晴巧的黑色包鞋,她怀疑就算这人还活着能看得见什么,她打量了此人的衣着,虽然俗气,但全是高档名牌,而年龄或许落在四十岁左右,非常有可能是她在找的人, 她拉开男子的单肩包,还不用翻找,里头就掉出了几包用夹链袋装着的药丸与粉末,晴巧没有拿起任何一包,只是扬起嘴角、缓缓站起身, 找对人了,晴巧这么告诉自己,这群人是祸害、无药可救的社会垃圾,这群人,是死有馀辜的,她只是做了另一件好事,仅此而已。 成堆尸体的中间有东西动了一下,或不该说东西,比较像火堆上方扭曲摇晃的空气,是漆黑中有个更深沉的黑暗站了起来,扰动了现实的结构,是影子,晴巧招手要它过来, 影子看起来很满足,晴巧也是,她知道今天过后,她的梦境会更接近完整,到时她就能知道那个一直深藏在心底的谜团是什么了, 「晴巧?」 「你在这做什么?」晴巧回应后头传来的呼喊,并让影子暂时消失。 「这是我该问的问题,」东科离开路灯,往暗巷中走来,「天啊…这些是你做的?」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只是刚好路过。」晴巧语调平板地说道。 「这里不通往任何地方,而且,你的车已经停在外头好一段时间了,我一直在对街等你出来。」 「你跟踪我。」 「是的,」东科笑了笑,翻开手机中的照片,上头是影子前一次杰作,但画面中只看得到晴巧,以及骇人的命案现场,「现在大概也不需要装模作样了,其实我知道,这不是你第一次独自闯进在危险区域,最后离开时留下一堆尸体了。」 「我没有做任何事,只是,刚好路过。」 「别跟我说这些都是『刚好』。」东科翻出更多照片以及录影,解析度都非常高,看起来都是专业摄影师所拍摄的,晴巧意识到自己长时间以来,都被东科秘密地调查着。 「你想怎么样?」 「让我先提醒你,要是这些东西被公布了,你的教师生涯大概很难继续下去。」东科贴近了她,单手端着晴巧的下巴,「琼嫚有跟我说当老师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对你来说应该是满重要的,她还说,你总是逆来顺受,不擅长反抗别人,只要强势一点就能对你予取予求,不如,今晚到我家来,让我验证一下好吗?」 「如果我说不要呢?」晴巧脱离东科的触碰。 「那么这些都会被交给警方,可想而知,这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东科顿了顿,「而不只是你个人,你的爸爸、还有那个躲着不敢见人的继母,他们的生活会面临多大的压力。」 「继母?」 「啊…也不能怪你不记得,事情发生时你还小,」东科摇摇头,发出嘖嘖声,听起来令人厌恶至极,「她和你一样都是杀人犯,现在开了间小吃摊,藏在那低调生活着,想想,如果我一起公布了这两件事,你的下场会是如何?」 「她在哪?」 「蠢女人,我看你关心错重点了吧?」东科语调变得低沉,不再起伏,「懒得跟你说这么多了,明天,不,今晚,直接搬来跟我住,东西都不用带了,琼嫚留下的用品都是你的,其馀的只要你听话,我都会买新的,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琼嫚可是跟我大力推荐你有多好呢!而你得证明这不是她为了要脱离我而说的谎。」 「所以…是你叫她去找彦森的。」晴巧觉得有些晕眩,来自于一连串难以接受的真相。 「才不,那是她的计画,而从刚才的晚餐看来,一点用也没有,」东科再次打开照片,上头显示一个拿着锅铲、歷经风霜的女人,「这些才是我的计画,直接、有效,你完全没办法反抗,现在,跟我离开这臭气熏天的鬼地方,一起洗个澡,顺便让我知道钱没有白花。」 「让我先问个问题,」晴巧握紧拳头,「既然你认定这些都是做的,为什么有勇气对着我说出这些话?」 「这是因为…」东科好像终于意识到了危险,紧张地四出张望,但没有任何可以支援他的事物,只有躺在黑暗中的满地尸体。 「这就是你们这种人的毛病,」晴巧往前走了一步,东科退了一步,「总是觉得自己能轻易cao弄一切,所有的坏事都是属于别人的,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可是,这些人并非真的是你杀的,对吧?」 「当然不是,我只是,刚好路过罢了。」晴巧呼唤了影子,东科似乎是查觉到不对劲,立刻转身全力逃跑, 他挥着手臂、呼吸紊乱,不时踉蹌险些跌倒,拚了命地往唯一的亮处狂奔,但是黑暗更快,或者该说,黑暗永远会在前方等着,就算是光也难逃它的掌心, 就在东科要抵达巷子口时,路灯熄灭了,而不只是这一盏,整个街区都失去了照明,怪异的是,刚好没有任何行人与来车经过,附近住户的门窗都紧紧掩着, 好像人们都选在今晚想起了老祖宗的警告,黑夜不得离开巢xue,因为,怪物总在夜半时分行走于大地,狩猎落单之人的灵魂。 而世界陷入了寂静之中, 「拜託,我答应不再接近你,放过我吧…拜託…」东科搀扶着灯柱,悲戚的声音像是狭缝中残喘的鼠辈,他跪在地上满脸是泪。 「先让我看,你,是不是,真心。」影子发出低语,黑暗中多了分刺骨寒冷,附近尚未入睡的居民,大概会再次经歷孩童时期第一次独处的那一晚, 担忧着床底与衣柜是否藏着什么,而眼角馀光勉强所及的角落发出的细碎声响,不断干扰入眠,直至天亮才肯停止,已进入梦乡的人们或许也不会好过,明天一早可能会满身大汗、疑惑梦魘曾几何时变得如此鲜明。 如果有哪个神经迟钝的不幸之人,正好在此时探出头,会发现一名男子上一秒还抱着路灯嚎啕大哭,下一秒突然站起身来,焦虑地四处张望,好像正寻找着什么重要的物品, 一会后他找到了,脸上满是泪痕的男子,往围栏破损处突出的锈蚀铁柱走去,并着了魔似的将上衣给脱去,在还没有心理准备之下,突然衝刺、往铁柱撞去, 第一次没有成功,仅在左胸到肩膀之间留下的一道割伤,向是刨刀刮过rou排,第二次仍然没有成功,同一道伤处更深了些, 若是没有黑夜的保护,窥视之人大概会忍不住作呕,不过就算如此,这些人也无法别开视线,他们决定要看了,就得看到最后, 就像东科,他痛得想要尖叫,但双脣只是抿成一线,而他看见自己的伤处时险些晕过去,诡异的力量保持着他的清醒,如同那些辗转反撤、无法入睡的人们,心想着或许只有一死才能获得安息, 第三次衝刺,东科终于抓到了巧劲,成功撞断了两根肋骨,铁柱精准地停在心脏前,要是跳得大力一点,他大概能提早结束这份苦难,很可惜差了一点。 东科往后退,铁柱滑出胸口的同时,他翻过身,倚着铁皮围栏坐倒在地,他瞪大双眼,对着黑暗猛摇头,但就连窥视者此时也明白了,黑暗从未提供任何人拒绝的选项, 东科双手并用地掏弄着胸前的小洞,他肌rou紧绷、暴露青筋,为的就是打开一个出口,让人能仔细看看他的心是否如他所言的那般真实, 随着嘎吱、与断裂声,那道洞口终于可以容纳进一颗拳头,东科毫不犹豫地伸入,但很快就发觉失策了,他没有算到手中拿了东西后的宽度, 一时间他进退两难,窗台旁的观眾也为他捏了把冷汗,寂静之下,世界唯一的声响只剩空气不断被挤过湿黏皮rou的声响,有点像在通马桶, 到了这一步,全程目睹这一切的可怜人再也撑不下去了,但双眼依然被迫焦距在这遭到血洗的后巷上,就算神智早已崩溃,窥视者依然无法别开视线。 而东科一直保持清醒着、经歷了所有折磨,但没有足够的血液仍难以让性命延续,于是黑暗帮了他一把,也耗尽了他的最后一丝力气, 东科的身躯无力地瘫软,往一旁侧倒,卡进了电线桿与围墙的夹缝中,长久以来一直意气风发的他萎靡成一团垃圾,尚看得出人形的只剩倚着墙、半举起的手臂,以及上头仍在规律跳动的rou块, 「真不真心,不是这样看的。」晴巧走近,对着影子训诫。 她捡起东科的手机,因摔落已有些裂痕,她希望还能够cao作,至少先找到她要的东西再坏,晴巧按下电源键,萤幕立刻亮起,她松了口气, 晴巧脱去一隻手套,用指甲背面触碰萤幕,但要打开资料时却被上了锁,她叹了口气,走到东科身旁,将死者高举着的心脏拍落,跳动着的紫红色rou团掉入了排水沟中, 她用袖子擦了擦东科的指尖,将指纹辨识器对准了食指,萤幕上的锁立刻打开,晴巧迅速翻阅着东科的近期与人交谈的讯息,很快地就找到了她要的东西,是一串地址,她默背在脑海中,现在,她知道最后的目的地在哪了, 接着晴巧打开了另一则对话,是琼嫚的,「他不跟我做,但有那张照片应该够了。」,而在间隔数小时后,她留下了最后一则讯息,「我都照你说得做了,叫你的人走开,不然我要报警了。」 看样子,琼嫚似乎面临极大的危险,但东科甚至没有点开这些讯息,而晴巧觉得奇怪的是,自己也不是很在乎了,于是扔掉手机,离开了这个只是刚好路过的的小巷子。 晴巧回到了车上,处理掉沾染鲜血的手套后,她将背起的地址输入到自己的手机内,同时心头涌上阵阵暖意,她掉了几滴泪水,滑入她扬起的嘴角, 她觉得自己好傻,竟然怀疑过彦森,并疑惑为何只是一张照片,还有个不算熟识的陌生人讲了几句话,便可以打破她这么多年来对男友的信任,难道数千个日子的相处,还抵不过这些充满恶意的愚弄? 她笑出声来,伴随着哽咽,趴在方向盘上哭了,但很快地便振作了起来,因为她知道,很快就能跟彦森相聚了,只要将这件事做一个了结,影子或许就不会再纠缠着她, 晴巧决定赶紧回家休息,今天她真的累坏了,但影子却是兴奋难耐,晴巧有预感,今晚的梦境将会揭露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