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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意外的是,徐老夫人长的圆润富态,竟颇有些慈眉善目,如果忽略两眼内眦太近而显露的些许冷厉的话。眼下徐府的大小主子,只有三房一家还未到。徐婉宁在观察祖母徐老夫人的时候,父亲徐言昭也正面色不善的看着她。大魏朝会逢五休沐,徐言昭这今日歇在家中。徐婉宁不怕徐言昭冷脸,她觉得便宜娘还可以挽救一下,渣爹的心都偏道咯吱窝去,早绝了培养父女情的念头。“越来越没有规矩,来的这么晚,是要让大家都等你么?!”徐言昭训斥道。徐婉宁声音平板板宛如老学究:“父亲,三叔一家还没有来呢。”站在父母身边的徐婉芷看着徐婉宁目露担忧。大伯这是因三meimei昨日跪院子的事,借机发落大jiejie呢。二房徐言时和自家夫人柳氏对视一眼,俱是无奈与了然。长兄与宁姐儿就像是天生犯冲一般,父女两个只要见面必又争执。宁姐儿虽然顽劣但年纪还小,看着瘦了不少,怪可怜的。徐言时捏了捏妻子的手让她不要多话,径自开口道:“大哥,宁姐儿生着病,能来慈安堂请安已是孝心可嘉。”柳氏明白丈夫的意思。婆母不待见宁姐儿,若是她开口求情,回头一定会找茬给她立规矩。徐言昭儒雅的面容微微红,旋即又渐渐恢复平静。他在徐婉宁面前摆严父的威风,在兄弟和同僚面前却一直很有风度,缓了口气道:“既然你二叔为你说话,这次就算了!”徐婉宁谢过徐言时,一脸受教的对徐言昭道:“多谢父亲宽容,是女儿不知请安的时辰提前了,下次一定会早早的。”徐言昭脸色又冷下来。他是在书房睡不着才早早来了慈安院,此刻距离请安还有两刻钟。只是这丫头非要如此牙尖嘴利不尊长辈吗?眼见丈夫又要发作,方才没有来得及说话的康宁长公主揽过女儿。她嗔道:“夫君定是公务繁忙忘了时辰,宁姐儿并未迟了时辰,三叔一房不是还没来么。”徐老夫人扬声道:“好了,一大早的,就不能让我老婆子清净清净?!”她不满徐婉宁伶牙俐齿,更不满康宁长公主顶撞丈夫,最不满懂事孝顺的小儿子一家被牵扯进来,是以脸色极其难看。康宁长公主有些难堪,看了一眼丈夫殊无笑意的侧脸,又有些心酸。直到手心被攥了攥,她听到女儿平稳又理所当然的语气:“母亲,咱们先坐,父亲惹了祖母发怒,他自去哄去。”徐言时惊异的看了一眼从进门便被训斥,但始终面色沉静的侄女。若不是这个侄女如往常一般与兄长不对付,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换人了,许是终于长大了吧。徐老夫人与徐言昭俱是一楞,旋即便对徐婉宁这个孙女(女儿)生出了十二分的厌恶。徐言昭到底顾忌徐婉宁前日请太医的事,又见妻子罕见的冷了脸,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若是往常,康宁长公主见女儿惹了丈夫不愉,总是要让女儿认错的。可是这回女儿没错,还是为了护着她……厅中一时寂静下来。徐言昭似有似无的略了康宁长公主好几眼,没有等到她低头,脸色更加难看,短暂的寂静之后,三房的徐言明携妻子夏氏与女儿徐婉薇到了。至此,一家人总算来齐。徐婉宁不喜徐府,但不得不承认徐家基因很好。去书院的两个堂弟不说,徐婉薇娇艳,徐婉芷文秀,徐婉萝灵动,俱是一等一的好样貌。至于长辈们,渣爹徐言昭当初能中探花乃至娶长公主,一张儒雅俊秀的脸是标配。二叔徐言时文秀,二婶柳氏出生商家,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明秀气质,两人俱是脾气很好的人。三叔徐言明最得祖母喜欢,样貌倜傥中带着几分风流气,三婶官宦千金,样貌娇美面相精明。徐言明一来,几句话逗得徐老夫人眉宇便舒展开了。徐婉薇熟稔的依偎到老夫人的另一侧,敌视的扫了徐婉萝一眼,娇嗔道:“祖母有了三meimei,就不疼孙女了吗”徐婉萝昨日在静心院跪了一日,如今脸色还有些苍白。她勉强笑了笑,嗓音微哑:“二jiejie说笑了,祖母向来最疼惜你的。”徐婉宁神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将两姐妹争宠的事儿当戏看,还抽空对徐婉芷眨了眨眼。徐婉芷没忍住笑了,忙捏着帕子掩嘴。徐婉薇一边撒娇,一边拿眼觑徐婉宁。若是往常,她这大jiejie性子高傲又直接,肯定要说两句刺人的话,今日怎的这般安静?徐婉薇哪里知道,原主还对祖母和父亲心存希冀,结果吃了不少闷亏,还白得了个骄横的帽子。而徐婉宁自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对嫌弃她的祖母和父亲,那是半点不睬在心头的。当然,为着更好的适应环境,徐婉宁对徐家几个姐妹在祖母心中的地位做了评估。徐婉薇无疑最受宠,徐婉萝次之,徐婉芷这个庶孙女是个小透明,至于她自己,则是招人嫌的那个。徐婉薇见徐婉宁对徐婉芷露好脸,不由有些危机感。她的父亲并无官位,大伯只是三品,能在贵胄千金的圈子里吃的开,凭借最大的是有个长公主之女的堂姐与自己最要好。当然,在徐婉薇的刻意营造下,是长公主之女的堂妹骄横跋扈,若不是有她这个得体大方的堂妹劝着,不知有多少人要遭罪。如此,徐婉薇既想让徐婉宁与自己好,又不想让徐婉宁过的太好。她状似不经意般道:“三meimei,你脸色不好,是生病了吗?”果然,徐老夫人的面色立即沉了下去。徐婉薇知道徐婉萝被罚跪的事,所以才这般说的。她心道等祖母怪罪徐婉宁的时候,自己就出面为她求情。这样,既能让徐婉宁得一顿挂落,又能让她念自己的好。徐老夫人冷下脸:“宁姐儿,祖母告诫过你要友爱姐妹,你为何总是屡教不改?”徐婉宁唇角含笑,眸似墨染般漆黑而冰冷:“祖母连缘由都不问,便又要罚我去跪祠堂了吗?”徐言昭最见不得女儿这幅桀骜不驯的模样,总让他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他冷斥道:“混账东西,现在都敢对你祖母顶嘴了,还不跪下!”徐婉宁自然不准备跪的。不过片刻之后,她麻利而干脆的噗通跪在了地上。因为在徐言昭发怒之后,外间丫鬟着急忙慌的来报,太子殿下来了。徐婉宁看着青石地砖,唇角无声勾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