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爹吵架是基cao（彩蛋：办公室角色扮演）

    尤利坦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温暖的床上，身上裹着过大的浴袍，胸口隐隐作痛，但已经愈合大半。

    尤利坦的自愈能力虽然没有达到那种可怖的程度，但是也是普通人的四五倍。失血过多的眩晕和失温症状还在，他缓慢地爬起来，再次确认这里是杰森的卧室。

    唔……如果他没有记忆错乱，他昨天确实坦白了来着。看来杰森不仅没把他当怪物扔出去，还给他缝合了洗了澡放进被窝里。

    尤利坦的心情明朗了一些，他看向床头柜，他的手机放在上面，下面还压了张纸条。

    【有事出去一趟，醒了给我打电话——J】

    尤利坦看了纸条，心情颇好，笑了笑，又慢吞吞地去捞手机，打开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对面很快接通，杰森好像在跟人吵架，背景是陌生的男音在大吼大叫，“醒了？”

    “嗯。”尤利坦的声音还是十分虚弱，“谢谢。”

    “再躺会儿，别乱跑。我很快就回去。”

    杰森听尤利坦挂了电话，收起手机继续面对尖叫的迪基鸟，表情马上冷下来。

    尤利坦在床上安静地躺着，大概半个多小时后，杰森从窗户翻进来，脸上有些挂彩。

    迎着尤利坦有些担忧的目光，杰森倒觉得这没什么：“刚才和人吵了一架，没怎么动手，小伤罢了。”

    “倒是你怎么样？饿不饿冷不冷？伤口疼吗？”杰森伸手摸尤利坦的脸颊，还是那么冰手。

    “饿了，不冷，有点疼，头晕。”尤利坦顺势蹭了蹭杰森的手掌，有些贪恋对方的温度。

    “好了，我去做饭。”杰森看尤利坦精神还好，心里松了口气。

    当杰森端着食物过来时，尤利坦感到了莫名的既视感，就像之前自己投喂某人时一样。

    不过被投喂的感觉问不差。尤利坦快乐地咽下炖菜，雀跃从眼中迸出来。

    “你倒是心大，差点吓死我……”杰森叹了口气，嘟囔着。尤利坦听见，脸上的表情收敛了些，咬着勺子抬头看向杰森。

    “我……你……你先吃吧，待会儿再说。”杰森突然有些受不了尤利坦一脸平静的样子，把所有的情绪的关在心里，好像随时准备好被抛弃一样，他烦躁地摆了摆手。

    尤利坦又低下头，安静地吃着，只是表情不再变化。

    “你说你……不会死，是吧？”杰森把吃空了的盘子放在床头柜上，坐到床边。

    尤利坦点了点头，露出微笑，是和他在赌场发牌时一样的笑容。杰森看到这个笑容，就感觉自己好像被拒之门外了。

    他明白了尤利坦是在冒着多大的风险告诉他这件事，轻则他们维持良好的关系会崩塌，重则对方的人身安全也会受到威胁。进行人体实验的疯子从来不在少数，尤利坦有特殊的体质，却没有自保的能力，真是糟糕极了。

    尤利坦看杰森很久没说话，心沉下去，心里想着果然如此，手指却焦躁地抠着指甲。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按在他互相折磨的双手上。

    “我死过一次，然后复活了。”杰森坚定地对尤利坦说，“特殊的不止是你，我也从来都不想伤害你。”

    尤利坦注视着杰森，他的那双绿眼睛，里面的情绪很纯粹。尤利坦的视线模糊起来，绛红色蒙上水雾。

    “我听你说这件事的时候，真的很庆幸。我害怕我会失去你。”杰森看着尤利坦咬着唇落下泪来，把他拥入怀中。

    “……谢谢。”尤利坦把头埋在杰森肩膀上，哽咽着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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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白风波过去后，尤利坦的生活又重新变得平静，甚至因为和杰森知道了彼此的秘密所以更亲密了几分。

    当然，这个“平静”是针对尤利坦而言。而通过迪克知道了消息的蝙蝠家和处在争斗漩涡中心的杰森可没有那么平静。

    如果是迪克，没人想去关注他换没换新对象。但是那可是杰森，死而复生的二代罗宾，不回家并且平等的仇视蝙蝠家每一个人（除了我们亲爱的阿尔弗雷德）的杰森?陶德先生。他的任何消息对于这群控制欲极强的义警而言都很稀有，而且他和尤利坦的亲密程度明显超出了朋友和炮友的范围。

    “其实，小翅膀谈个恋爱也没什么，不是吗？”迪克试图把其他人的注意力从这件事上转移开，因为消息是他透出来的。

    “是，但是他不回来，布鲁斯想知道他为什么不回来。”提姆把尤利坦的资料塞进一个文件夹里发给布鲁斯，“虽然我们都知道他不是因为这个。”

    大概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杰森仇视他们，因为他死后凶手还在逍遥，因为他死后蝙蝠侠有了代替的罗宾，还有各种的，因为锯了嘴的蝙蝠所产生的矛盾。在不触及死亡的范围内，他们之间的冲突几乎没法改变，除非那一方做出改变。

    但是愿意改变的又有几个人？除了迪克之外的家族成员总喜欢把真相闷在心里，这让他们不得不一次次的互相伤害。

    并不是只有杰森同他们有矛盾，在家里互殴几乎是常事，尤其是那个新来的小崽子达米安，他一开始甚至不尊敬阿尔弗雷德——蝙蝠家最值得敬重的人——到现在他也没法和兄弟们好好相处。而就连迪克也不止一次和布鲁斯吵过架，然后试图把对方的头拧下来。

    只是杰森所遭受的更多，更不愿意和解。他早就在一次次伤害中背上了刺，除非有人能去软化他。这可不是这么容易的，至少目前蝙蝠家没人能做到。

    ……这个小荷官好像不算什么普通人，不知道他会不会成为什么变数。提姆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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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利坦把头发染回了黑色，没剪，半长不短的发丝简单地扎在脑后。理发店里还有穿孔的服务，他就顺便打了个耳洞。

    他之前其实也打过，但是因为戴腻了耳钉，摘了两天耳洞就愈合了。

    然后尤利坦去买了一些烤曲奇的材料，心里一边盘算着做什么口味的，一边愉悦地往家走。

    尤利坦哼着歌用钥匙打开自家门，开门看到里面的人，歌声戛然而止，嘴角马上耷拉下来。

    “你来干嘛？”尤利坦丝毫不掩饰对男人的不欢迎，拎着购物袋走向冰箱。

    “哈，哈，不欢迎我？”男人夸张地耸肩笑了两声，好像读不懂尤利坦表情一样，明知故问到。

    “你终于瞎了，巴迪？”尤利坦把袋子里的东西包括洗发水在内一股脑地塞进冰箱，挑眉看向男人。

    巴赫迪贡不在意青年恶劣的态度，反正大概有——有个十几年吧，尤利坦没跟他好好说过一次话。每次来找尤利坦，巴赫迪贡都觉得自己像脑抽，不好好的在地狱做他的大恶魔，上来找气受。

    为了防止事没说完就被气走，巴赫迪贡干脆不再铺垫：“你之前快死掉了？”

    “我说过无数次了，不要监控我的身体，巴迪。”尤利坦抱臂站在巴赫迪贡跟前，冷冷地说，“我玩脱了会自己下去找你，OK？”

    “哈，不OK。谁知道你会不会被抓去做人体实验，可可怜怜凄凄惨惨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有朋友的小尤金只能求他的恶魔老父亲去救他。”巴赫迪贡阴阳怪气地说。

    “别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孤独的老东西。”尤利坦比了个中指骂了一句。

    “哦？看来小尤金交到朋友了？”巴赫迪贡笑起来一点也不好看，嘴角咧到耳根，嘴唇外翻露出猩红的牙龈，“还是炮友？小尤金，只靠打炮来维持的关系可是不稳固的。”

    尤利坦怒火中烧，他很想反驳巴赫迪贡，杰森是不一样的。虽然他们上床，但是他们又不止是上床，他们有相似的爱好，会交流喜欢的作品，互相投喂美食，他们就像普通的朋，朋，朋……不太普通的朋友那样。

    尤利坦又清醒过来，跟巴赫迪贡争吵是不明智的，这个恶魔不算聪明又过分会抓语言漏洞，不知不觉就能把人的老底掏空。对付他的唯一办法就是只字不提自己，转而嘲讽他。

    “是，你说的没错，所以他才会离开你，不是吗？”尤利坦知道不能跟巴赫迪贡提什么——比如他正失踪的、另一半生身父亲。

    巴赫迪贡的笑容消失了，表情rou眼可见的阴沉下来。他绛红的眼睛逐渐变成血红，身形也变得高大扭曲，五官露出狰狞的轮廓。

    “不要搞坏我的公寓，巴迪。”尤利坦冷冷的一句话打断了恶魔，巴赫迪贡“嗖”地变回原样，面色阴沉地打量着尤利坦。

    如果，如果尤利坦不是他的，不是和那个人的儿子的，他早就把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家伙撕成碎片了。

    巴赫迪贡没了在这里受气的兴趣，抛出一句：“这边的裂缝不知道被谁打开了，乌尔塔那家伙也跑出来了。”

    “什么！”尤利坦马上急了，“你们大恶魔是吃干饭的吗！让这群家伙跑出地狱！”

    “别问我，是你故意不去我的辖区的，现在可指责不到我头上。”巴赫迪贡无所谓地摆手，“反正你身上有我的气息，除了乌尔塔之外，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会往你跟前凑。”

    “……这里的执法者是谁？”尤利坦不想跟这个天生好乱的恶魔多说话了。

    “戈多顿。”

    好吧，不是熟人，毕竟他当时是躲着巴赫迪贡的关系网选的地方，不过大恶魔们都是差不多的臭脾气。

    “说完了，我走了。”巴赫迪贡看向尤利坦，对方冲他翻了个白眼。一眨眼，巴赫迪贡就不见了。

    尤利坦坐到沙发上，想起乌尔塔那条糟心的人鱼，心里就一阵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