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骑士

    【杰森】感觉到了异样——他身边的床上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是谁？来做什么的？【杰森】暗中绷紧了身体，装作还在安睡的样子。旁边那人却好像很放松一样，浑身都是破绽。但【杰森】不确定这是不是对方引诱他上钩的伪装。

    那人呓语似地哼了一声，翻身向他这边靠过来，手臂随意地搭上来。【杰森】马上弹起，扯着对方的胳膊把他按在床上。

    “不管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交代你知道的一切，不然我就……”威胁的话说到一半，【杰森】卡了壳，因为他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安全屋。

    正睡着觉突然被枕边人按在床上的尤利坦：“……”

    他希望杰森能给他个足够正当的理由，不然他会把他赶去睡一个月以上的沙发。

    尤利坦艰难地把脸从被子里拔出来，转动着脖子：“你大早上的发什么疯？”

    【杰森】正观察着屋里的一切，装潢有浓郁的家庭气息，在房间另一侧的婴儿床上可能还睡了一个孩子。他好像才是那个不速之客。

    尤利坦和杰森没有把照片摆在卧室的习惯，所以【杰森】一时没察觉到真正不对劲的地方。他现在只觉得是自己莫名其妙出现在这家人的床上，还把男主人按在床上威胁。

    “抱歉先生……是我搞错了。我会马上离开，拜托忘掉这一切。”他松开了钳制，后退下床。

    尤利坦揉着胳膊爬起来，满脑子疑问。“你被达米安打傻了吗，杰森……？”他抬头的瞬间，一把枪顶在他的额头上。

    “你知道我的名字？”【杰森】阴沉了脸，“别告诉我你的妻子也是这个名字。”

    尤利坦并不在意那把枪，他更惊讶于自己看到的：“老天爷，你的脸，还有眼睛和头发……发生了什么？”

    他皱眉看着眼前这个黑发蓝眼、脸上有“J”字疤痕的男人……不不，这不是他的杰森，无论是从改变的相貌还是陌生的眼神，都可以得出这个结论。但是他又和杰森极其相似，就好像世另我一样。

    对方紧张激动的态度让他并不能够直接靠近他。尤利坦反退了两步，举起双手表示无害，说到：“嘿，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包括你是谁。但是本来应该睡在这个床的另一边的是我的丈夫，杰森·陶德。他和你长的很像，除了一点差异。”

    【杰森】手抖了一下，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里本该有另一个叫“杰森·陶德”的家伙，和他很像，还跟一个男人结婚了？

    哈，他并不歧视同性恋，只是没想过会有这种走向。

    而且同一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一样的人？【杰森】怀疑起这是不是他原来待的那个宇宙，但他没有轻易放下戒心，依旧举着手枪说：“证明这一切。”

    尤利坦在被枪指着下了床，给他展示了客厅墙上的结婚照、电视柜上的合照、相机里的无数张照片，还有无名指上的戒指，现在只能找到一只了。

    卧室里传来孩子的哭声，尤利坦放下相机，对【杰森】说：“抱歉，我女儿醒了。”

    他好像并不在乎有没有被一把枪指着，转身就走进了卧室。【杰森】愣了一下，跟上去，看到对方正站在婴儿床旁边，怀里抱着一个女孩哄着。

    “这是……？”【杰森】看到女孩熟悉的面容，一时哑声。

    “我和杰森的女儿，玛蒂尔达。”尤利坦抱着玛蒂尔达，往墙边走了两步。

    两个男人，为什么会有孩子？【杰森】还没问出口，突然看到尤利坦要做下蹲的动作，他条件反射地跳起来，却还是被破窗而入的三人按在地上。

    “你和蒂莉怎么样？”罗宾转头问尤利坦，看到对方示意一切都好才转回来看向被他踩在脚下的人，“这不是陶德，TT，他比陶德丑多了。”

    “哦不，达米安，他是，只是不是这个世界的。”尤利坦无奈地说，他怀疑达米安只是在找借口骂杰森，不管哪个杰森。

    该死！他的身上好像压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个讨厌的小鬼。【杰森】先是下意识地愤怒，而后又冷静下来。

    行吧，他私闯民宅，还携带枪支，是个危险分子。虽然情况要复杂很多，但是他被提防也是情理之中。不过想想哥谭有几个会这样破窗而入把人按在家伙呢？emmm……

    【杰森】眼中滑过恐惧和恨意，即使他知道这里不是他的世界，但他无法抑制对蝙蝠侠的憎恨。

    他身上又开始疼了，每根曾经被打断的骨头都会随着回想起那些黑暗记忆而疼痛，就好像那些拳脚棍棒又落在他身上一样。

    尤利坦发现了【杰森】的表情不对，他皱起眉，发现蝙蝠侠看向他，马上无声地对他说了句话。

    蝙蝠侠低头看向那孩子，轻易地读出了他的恐惧憎恶，那双本该澄澈的蓝眼睛瞥见自己，被更深的阴影蒙上。

    疑惑和愤怒在蝙蝠心中翻涌，他下意识地出手，把【杰森】劈晕过去。

    顶着其他人惊诧的目光，蝙蝠侠顿了顿，说：“回蝙蝠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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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意识地扫着四周。Well……他又再一次回到了这里……蝙蝠洞。

    至少不是阿卡姆疯人院（笑）。

    瞧瞧，他被绑起来了……像个罪犯一样。他还以为他的同位体能和蝙蝠关系好一点呢。也许确实好点，但是他不是他的同位体，所以他被绑起来了。接下来呢，他们是不是要拷问自己点什么，用蝙蝠的手段……

    “你被绑着是因为我们怕你跑掉，孩子。”有个熟悉的声音说，【杰森】转头，是他同位体的伴侣。

    真有趣，他看起来倒像个普通人，体能身手都不是上佳，但是却知道蝙蝠们的秘密，或者更多，而且除了最初的惊愕之外再没露出冷静之外的表情。他是个好似一眼能看透，实则身上藏了数不清的谜团的人。

    【杰森】打量着尤利坦的时候，尤利坦也在心情复杂地看着他。尤利坦想到刚才趁着【杰森】昏迷时给他做的身体检查得到的报告，还有对方无意识的呓语，就感到哀伤和愤怒。

    他的骨龄才18，身上却有那么多旧伤，几乎没一个骨头是没断过的……尤利坦不清楚这个【杰森】的经历，但是似乎并不比他的杰森好。

    尤利坦感觉自从做了父亲后他就变得很容易心软，面对某些罪行时也格外容易愤怒。他看着那个和他的爱人相像的、遍体鳞伤的、刚刚成年的孩子，尤利坦没忍住，走上前去给了他一个拥抱。

    【杰森】瞪大了眼睛，脸上表情变换，心中五味陈杂，一时不知该说该做什么。他听到耳边的叹息，那人伸手抚摸他脸上的“J”。

    “疼吗？”

    疼，很疼。rou体的疼痛早就过去了，但是这个伤疤无时无刻不烙烫着他的灵魂，提醒着他所遭受的苦难，背负的憎恨，逃不出的阴影。

    【杰森】看着尤利坦，看着他眼中不掺杂怜悯的悲伤，不是因为善良，不是因为同情，仅仅是因为他所遭受的，杰森·陶德所遭受的，而感到悲伤愤怒。

    【杰森】开始羡慕他的那个同位体了，能拥有一个如此爱他的人，一个会坚定选择他的人。

    “我把你醒来的消息告诉他们了。”尤利坦直起身，说，“你有……不想看到的人吗？”

    【杰森】沉默了一会儿，艰难开口到：“有。”过了许久他才说，“除了蝙蝠侠和……第三个罗宾之外。”

    意料之中的情况。尤利坦一时有些犯难，最后他说：“夜翼可以吗？”

    【杰森】小幅度点了点头。

    等迪克忧心忡忡地下来后，尤利坦正想他是不是应该上去，【杰森】就转头对他说：“可以回避一下吗？”

    有些残忍的事他不想让尤利坦知道。

    尤利坦应了一声，拍了拍迪克的肩膀，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向电梯的方向走去。

    除了迪克之外的人都在大厅里，包括被达米安抱着的玛蒂尔达。

    尤利坦抹了一把脸，过去和他们一起讨论另一件事——如何连通另一个世界。

    蝙蝠洞里有空间通道，但是定位是个问题。

    “法则会牵引属于祂的孩子的灵魂，不知道可不可以通过他来定位。”尤利坦说，“如果不行的话我也可以顺着命运线找找。”

    “先试试。”蝙蝠侠说。

    没多久迪克回来了，眼眶是通红的，神色隐含着愤怒。

    看迪克的表情他们就知道情况不会太好。达米安捂上了玛蒂尔达的耳朵，他们听迪克慢慢把【杰森】告诉他的事说出来。

    迪克先是问他是怎么来这儿的，【杰森】就直说不知道，一觉醒来就这样了，然后把当时的事情简述了一遍。之后迪克又闲扯了几句，再小心翼翼地【杰森】他的伤是怎么回事。

    “……果然要问这个吗？告诉你也没什么。”【杰森】耸了耸肩，因为被捆着所以动作没有那么灵便，“我被小丑关在阿卡姆的地下室里，被里面的罪犯殴打虐待了一年。”

    “……整整一年。”

    “……蝙蝠侠没有来救我。”

    “……他有了新的罗宾。”

    “……他放弃我了。”

    至于被穿着蝙蝠侠制服的罪犯殴打等等细节，【杰森】没有说，他不想再主动回忆了，反正在做梦时那些画面也会出现。

    他的骨头又开始痛了——该死的。他不应该说那么多的，敷衍迪克几句就行了。【杰森】再次陷入低迷的情绪，他的精神就像一团膨胀的易燃易爆气体，一句话就可能将他引爆。

    ——然后那团火被大哭着抱住他的迪克浇灭了。

    迪克头是个感情充沛的疯子——【杰森】以前不是没这么想过。但是他听着大蓝鸟哭得抽抽噎噎还不忘安慰他的声音，尖锐的情绪软化下来。

    “得了——得了。丢死人了。”【杰森】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我这不是还活着吗。”

    他把头侧过去，不让迪克看他眼角闪烁的泪光。

    …………

    迪克实在忍不住，对蝙蝠侠说：“我好想给你两拳啊。”

    “……我们可以去给那个蝙蝠侠两拳。”虽然也很心疼【杰森】，但是蝙蝠侠表示这个锅他不背。

    “走吧，去那个世界看看。谁要去？”蝙蝠侠站起来，问到。

    迪克马上举起了手，尤利坦和提姆先后举手，达米安把被哄睡的玛蒂尔达放到阿福怀里，也举起了手。

    布鲁斯看着这些孩子们，嘴角不自觉地泄露出一丝微笑。他用拳头抵住嘴唇咳了一声，然后说：“看来我需要拜托超人帮我夜巡了。”

    “往好处想，也许不需要那么长时间。”提姆说，“只要蒂莉还在这里，大红就会比谁都积极地飞回来。”

    “要不他别回来了。”达米安嘟囔了一句，但是还是没把手放下来。

    一行人准备进入蝙蝠洞，以防万一，迪克先下去通知了【杰森】一声，顺便给他松了绑，然后带着对方有些羞恼的回答上去通知其他人可以出发了。

    “我多嘴问一句，你的那一重身份叫什么？”尤利坦走到【杰森】旁边说，“比如红头罩？”

    【杰森】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我叫阿卡姆骑士。红头罩是什么奇怪的名字，谁的审美这么差？”

    “……大概是我爱人吧。”

    “……”

    “连接成功了。”蝙蝠侠站在空间通道旁边，扫视了一圈，说，“小心行事。”

    与此同时，杰森在那边做什么呢？

    他在睡梦中下意识往旁边一揽，然后滚到了床下，在安全屋里蹦了一圈发现自己换了世界，然后把【杰森】的装备全扒出来挑挑拣拣了一番，嘲笑了一下阿卡姆骑士的头盔，戴上一张多米诺面具骑着机车（还评论了“车不错”）溜进了蝙蝠洞，把里面的【红罗宾】打晕，卸掉了蝙蝠车的四个轮胎，最后十分嚣张地坐在蝙蝠摩托上吃辣汉堡。

    在一片警报声中，【蝙蝠侠】赶回来。杰森正把最后一块鸡块吃掉，然后对【蝙蝠侠】竖了个中指。

    【蝙蝠侠】：……？

    所发生的一切他都不能理解，难道真的有罪犯溜进蝙蝠洞就是为了拆轮胎吃汉堡吗？哦，他还把【红罗宾】打晕了。

    杰森坐的地方光线不是很好，【蝙蝠侠】又走近两步才觉出异样。他死死盯着那张带着多米诺面具的脸，喉咙里滚出一个单词：“杰森？”

    杰森拍了拍手上的食物残渣，从摩托上跳下来，抬手挥了挥，说：“哟，老头子。”

    【蝙蝠侠】皱了眉，不对，这个杰森太大了，就算他的儿子没有死去，也才不过十八岁，眼前这个人明显二十多岁了。

    他心中生出愤怒，这人竟敢扮作他死去的儿子来戏耍他。他把蝙蝠镖藏在手心，指着对方说：“不管你是谁，停止你的伪装，说出你的目的。”

    杰森一眼就看透了【蝙蝠侠】的“小动作”，笑死，他曾经可是罗宾，没有比罗宾更了解蝙蝠侠的了。他摊开手耸了耸肩，说：“收起你那些小玩意吧，你休想再次把它插进我的脖子了。还有我可没有伪装，我就是杰森·陶德，不过不是你的那个。我今早一觉醒来发现在陌生的地方，大概是和这个世界的同位体交换位置了吧？”

    【蝙蝠侠】的内心产生了动摇，刚才的猜测几乎被推翻。他不得不承认，无论是相貌、声音甚至性格，那人都和杰森太像。如果是假扮，对方的所有行为又没有理由。指着杰森的手臂低垂下来，在【蝙蝠侠】陷入思考的这段时间里，杰森却突然跨上蝙蝠摩托，吹着口哨发动了机车，一瞬间就冲出了蝙蝠洞，留下被气流模糊的一句：“慢慢想吧，老头子，我先去找点乐子了。”

    【蝙蝠侠】骤然惊醒，却没法去追杰森，因为蝙蝠洞里除了那辆摩托之外的轮胎都已经实现了独立。他先叫醒了晕倒在蝙蝠电脑前的【红罗宾】，沉声说：“追踪蝙蝠摩托，把位置同步在战车上。”然后匆匆去修蝙蝠车了。

    在【蝙蝠侠】刚修好蝙蝠车时，哥谭荒无人烟的城郊突然凭空走出几个人。

    几人看了看四周，很快辨别出这里是哪儿。

    “太偏僻了。”提姆说，“通讯设备也被空间干扰坏了。”

    “我大概感觉到杰森在哪儿了。”尤利坦顺着命运线的指引看向某个方向，“但是我们该怎么过去。”

    “我知道附近有个黑帮据点，我们可以去借点交通工具。”【杰森】说，“还就不必了。”

    他一直在有意地看着尤利坦或者迪克，反正视线故意避开蝙蝠侠和红罗宾，罗宾他也不太想看。

    蝙蝠侠往尤利坦之前看的方向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如果这两个哥谭的布局也是相似的话，那边应该是……

    阿卡姆疯人院。

    杰森在小丑的房间里找到那块异样的地板，他把撬棍插进缝隙里，撬开那块木板。下面传来了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血腥、腐烂气息。

    杰森皱了皱鼻子，他没有下去，而是坐在被五花大绑的小丑身上，肩上扛着撬棍。

    因为距离和定位问题，蝙蝠侠一行人要早些到。刚走进阿卡姆的大门，【杰森】的脸色就rou眼可见地变差了。尤利坦发现了他的异常，偷偷戳了戳夜翼。

    走在前面的夜翼猛地转头看向【杰森】，【杰森】惊慌地收拾好表情，为了掩饰还故意作出凶巴巴的样子，恶声恶气地说：“你看什么呢？”

    该死，他刚才应该要个多米诺面具的。

    或者说他根本不应该和这群人一起行动，他已经回到自己的世界了，现在也还不是暴露自己身份的时候，但是……鬼知道为什么，可能他脑子叫蝙蝠牛踩了。

    夜翼落后了几步，和【杰森】并排着，手搭在他另一侧的肩膀上。“小翅膀，你已经出来了，而且我们都在这儿，没什么可害怕的。”他对【杰森】说。

    天哪，别再对他说这些软的不像样的话了。这样真的会让他对这边的【夜翼】也抱有幻想，对那个曾经有自己位置的家抱有幻想的。

    幸好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让【杰森】不用非得回应迪克。

    杰森早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不过他还是低头把玩着撬棍，直到外面的人挤进房间才跳起来。“嘿……老头子，你们动作很快啊。”杰森一下子分辨出来人的成分，不过成员齐全地让他有些惊讶，“这么多人，有什么棘手的情况吗？”

    “没有。”蝙蝠侠咳了一下，别扭的性格让他说不出“我们来接你回去”这种话。他马上转移了话题：“小丑这是……”

    杰森撇了撇嘴，知道蝙蝠侠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幸好他现在已经成长了，不会再因为一两句话动怒了。

    “我可没打他，只是把他捆起来，然后在他嘴里塞了两管芥末和三个柠檬。”杰森洋洋得意地说。

    其他人：……

    其实打一顿也是可以的，他们正想把小丑打一顿呢。

    外面的走廊上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众人一齐看向牢房窄小的门，只见一道高大、黑漆漆的身影挤进来。他扫视着房间里的一切，包括被夜翼挡在身后的【杰森】。

    面具挡住了【蝙蝠侠】的表情，在外人看来，他是一如既往的阴沉严肃，是黑暗的恐惧，是罪恶的制裁。

    【杰森】开始发抖，愤怒和仇恨在心中咆哮，他想质问他，杀了他，杀了蝙蝠侠，因为他放弃了他，放弃了罗宾。是蝙蝠侠让复仇的阿卡姆骑士从坟墓中爬出来，他应当承受着灼烧灵魂的怒火。

    “啪！”

    蝙蝠侠走上前，给了【蝙蝠侠】一巴掌。狠狠地，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扇得【蝙蝠侠】踉跄了一下。

    “这是你应得的。”蝙蝠侠用他一贯的冰冷语气说，“你有愧于这个孩子。”

    【蝙蝠侠】咽下喉头的血腥，有些怔忪的看向【杰森】。他没错过那孩子眼中翻涌的情绪。

    “让我……和他聊一聊。”【杰森】咬着牙，艰难地开口到，“让我和他两个人……”

    杰森拖着像条死鱼一样的小丑走过来，离门最近的红罗宾和罗宾先出去了，然后是夜翼，他回头担忧地看了一眼【杰森】。尤利坦落下一步等杰森跟过来，杰森倒了下手让远离尤利坦那侧的手拖着小丑。蝙蝠侠在最后，注视了【蝙蝠侠】一会儿，对他发出警告：“好好说话！”

    活久见，蝙蝠侠教人好好说话。

    他们站在走廊上，房间的隔音并不好，能听到里面的人在争吵。【杰森】疯狂地嘶吼着，好像他们在离婚一样（＊游戏《阿卡姆骑士》原话）……尤利坦听得不真切，大部分的字眼都被过激的情绪模糊了。

    大部分都是【杰森】在吼，【蝙蝠侠】好像说了几句话，但是很快就被【杰森】的咆哮埋没了。

    “这里没有罗宾！罗宾已经死了！你前面站着的是阿卡姆骑士！”

    青年几乎破音的吼叫清晰地传出来，外面的人不约而同地皱起眉。蝙蝠侠向门的方向迈了一步，被夜翼拦住了。

    “冷静，蝙蝠侠。”夜翼说，“如果他真的不合格，我们可以把骑士抢回去。”

    “没有人和我商量这个。”杰森低头和尤利坦咬耳朵。

    “我们都知道你是无可替代的，只是他们看到骑士容易想到以前的你。”尤利坦正大光明地和杰森说悄悄话，“今天早上我真的差点吓死。”

    “他没打你吧？”

    “算不上……把我按在床上又用枪指着我，不过蒂莉没事。你要是生气可以以后揍他一顿。”

    房间里的声音消失了，众人不禁有些担心，蝙蝠侠推开门，房间里却空无一人。

    “他们到地下室去了。”杰森说，“你们想去吗？我可不想。”

    他们都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说实话，他们不太忍心下去。

    “别打扰他们了。”夜翼说，“不过我多个弟弟的事情可能泡汤了。”

    “家里的人够多了，TT。”罗宾抱着手臂说。

    “我们该回去了吧？蒂莉还在家。”

    “对了小红，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

    “我把你的同位体打了一顿。”

    “……谢谢你没打我，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