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艾尔海森的镜花水月（十）
空以前觉得自己是个渣男，现在他发现，艾尔海森才是。 明明他们也算是做过的关系，结果拿了他的咖啡，艾尔海森浅浅地来一句“谢谢”，说罢，长腿一抬直接走人， 似乎相当满意于自己白嫖了一杯咖啡。 空：？？ “你就没有什么别的想说的？” “嗯。”艾尔海森接过咖啡抿了一口，翠眸漫不经心地抬着望向他，“这家招牌咖啡不错。” 这家伙真不是东西啊…… 不过人都找到了，还能让他跑了？ 空眯起眸子，直接拿出提瓦特指南，进入了副本世界。为2的好感度还是太低了，他感觉目前对艾尔海森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他就不信打完下一段剧情，男人还是现在这幅冷冰冰的模样。 最好能够跟钟离那时情况差不多。 哼。 …… 与艾尔海森生活在一起的时间很单调，自从他诞生之后，艾尔海森彻底开始了咸鱼看书摆烂的日常生活，连做实验都没了兴趣。 空呢……他可以自由的在星球上窜来窜去。这颗富饶的星球并未诞生高等级意识生命体，偌大的星球，除去动植物，也就只有他们一人一AI。 作为艾尔海森的私人财产，这里不欢迎任何除他们以外的生命来此。 即便如此，他们也无需为食物水源等生活物资发愁，艾尔海森在这里构建了一个完全的资源循环系统，牧场，渔场，林场，矿坑……所有的产品都是艾尔海森自产自用，他掌控着星球内的一切，简直就像是个唯我独尊的国王，孤独地坐拥着他的领土和他唯一的臣民。 整个星系内的其他星球也没有其他人，他除了依偎在艾尔海森身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空感觉自己完全被养成废人了。 “唉……” 他轻叹了口气，将自制的合金鱼竿甩出，顶端的细勾坠入碧蓝的海水中，他则半躺着在游艇的躺椅上发呆。 曾经是个人工智能的时候他感觉自己作用可能还大些，如今成了人，把那些杂食都交给子系统处理，他就每天放空大脑享受生活。 别的不说，空盯着眼前碧波荡漾的海面，沉痛地想道，艾尔海森好像根本不爱他。 他甚至都能把这句里头的‘好像’去掉。 因为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艾尔海森的好感度纹丝不动，就特么的卡死在好感度2了。 他不爱他。 不爱，自然谈不上感情，这样的话，就算剧情真走完，估计好感度也不会高。 艾尔海森只是单纯的需要一个alpha。 这人真是渣男中的渣男啊…… 空暗自吐槽着，手中的钓竿一端突然下沉，鱼上钩了——拉线收竿，又是一条身姿艳丽的红色大鱼入网，他有些意兴阑珊地将鱼放进一边的水箱里。 主动出击…… 唉，也不是很有用的感觉。 空虽然这么嘀咕，还是放下了手中的钓竿。 然后将水箱抱起来，倾斜着倒了下去，一整水箱的鱼就这么被他重新倒回大海。 他这两天实在是闲的没事干了。 而且艾尔海森最近吃饭特意设了“空”牌闹钟，专门要他亲自去提醒他用餐，别的还不行……他就是cao劳的命。 空上了游艇的二楼，就看见艾尔海森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半露天的游艇空间中弥漫满了咖啡香。某些来自提瓦特世界的设定好像也跟着保存了下来。 “吃饭了，老公。” “嗯。” 兴许是叫久了，艾尔海森连脸红都不会了，也对这个称呼没什么反应。至于空，那纯粹就是习惯养成自然，他cao得开心的时候也不觉得有什么关系，更别说现在了。 艾尔海森冷淡的微微抬眸，看不出神色的脸并不为外物所动。 见到空，他的眸子也只是软了些许，绿松石似的眼眸含着玛瑙红的瞳仁，静静地看着空。空总是忍不住心脏一跳，艾尔海森那张脸确实是太好看了…… 看着就让人心动。 他现在都觉得钟离指不定是提瓦特指南的新手福利了，那个老男人他什么都不做涨好感度诶……对比这家伙，艾尔海森就难对付许多了。现实里头，那个纯天然渣男得看起来也不像是对感情有多大需求的样子啊…… 似乎反而是在副本里，很是关心他爱不爱自己的。 空走到艾尔海森面前，“我想亲你。” 艾尔海森微怔了一下，随即开口道，“吃完饭再亲。” 看！ 就连话语都特别敷衍！！ 空更气了。 敷衍！ 但他只能假装一切都好，“好吧，听你的。” ——忍住，忍住！都是为了好感度！ 空是一个独立的仿生人，实际上他和普通的人类青年在思维逻辑上不会有太大差别，这是艾尔海森最初设计时就考虑过的。但是此时艾尔海森并没有看出空的神情变化，因为仿生人不想暴露表情的时候真的可以是——面无表情。 毕竟不是真正的人类。 与空的不满相反，艾尔海森倒是感觉第一次zuoai之后，空不知为何听话了许多，这样很好，也很省心。 一个小时后，空也确实得到了一个亲亲。 但此时空已经没了之前那种激动到想要猛亲一口艾尔海森的冲动，反而感觉到了截然相反的无趣。更别说对方也就是一个浅到不能再浅的亲吻。 古井无波的心境一点没有起伏，他可能还是喜欢的吧……？ 空思索着。 为什么才两个月不到他就已经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厌倦的情绪。 艾尔海森亲完他就回到座位上，压根没有继续的念头，就像是zuoai，如果不是他来了心情或者受易感期影响，实际上zuoai的渴望也并不强烈。 他并不算喜欢性欲带来的失控。 不过…… 那确实很爽。 空在他的面前蹲下，双腿跪趴在厚实的绒毛地毯间，双手交叉地枕着自己的脑袋，“如果我坏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少年金色的脑袋毛茸茸的，像是猫儿一样趴在他的腿边。 艾尔海森这才意识到他的alpha又在担心那些没必要的可能了。 “我会修好你。” “如果修不好了呢。” “你应该多相信一点我的能力。”艾尔海森挑眉，他是全宇宙最顶尖的科学家……之一。 “你看…” 他抬手抚摸空的脑袋，这可比抚摸动物要来得简单许多。 “你就是我的杰作，永远爱我的杰作。” 艾尔海森低语，“空，你爱我吗？” “我爱你。” 空回答着这个问题。 艾尔海森似乎有些越来越不满足于只有这个回答，“时间呢？” “我会一直爱你。” 空别开眸子道。 他已经有点厌烦了。 纵使程序的设定让他不存在厌恶这份感情的可能，但他依旧产生了疑惑，艾尔海森自己都不爱他，为什么还要在他的身上寻求爱意。 他莫不是缺爱？ 副本或许放大了艾尔海森对爱情的需求。 正如同帝君也渴望爱情一样。 感情经历相当稀少的空此时并没有意识到——感情这种东西，就算付出的再多也不一定能得到回报。 非要怪的话，也只能怪他第一位感情导师钟老师与他菜得不相上下，实在是太好搞定了。 第二位遇到的某上仙更是纯情到超级好搞定的样子。 被设定为永远的爱，却不代表艾尔海森也会付出同等的爱意，如果贪婪的想要更多呢？ 艾尔海森对于现状就已经很满意了。 可是…… 空完全不满意。 他提出了自己的诉求，“那……你能不能多爱我一点。” 艾尔海森不明所以，“我当然是爱你的，且与多少无关。” 当然不关多少的事情。 空简直都想翻白眼了。 他算是明白艾尔海森的好感度为何停滞不前了，爱一点是也是爱呗。当然。他的思维也并没与艾尔海森交汇到一起。 艾尔海森摸了摸他的脑袋，“不必多想，我只会有你一个alpha。” 空拍开他的手，闷闷不乐地翻身坐到一边，“才不是这个！” 空…… 生气了？ 仿生人对他的回答很是不满。 艾尔海森不过也是第一次养alpha，对alpha突如其来的气恼也带上几分茫然无措的无奈，“空？怎么了……” 空是他唯一的alpha，是专属他的仿生人，是他的爱人，这些就已经够了。他的生命中不需要更多的变量，他们只需要在这个星球上度过无数个一天，直到他们的生命终结为止。 这是艾尔海森第一次爱上什么除物质之外的可思考生命体。 他自认为自己做的不错。 可他的alpha依旧看起来有些失落， 爱情存在就好，为何需要它变多呢？ 艾尔海森更喜欢没有负担的爱情。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很……奇怪的不开心……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好……” 仿生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是不是只要离开……” 接着，他突然站起身，干巴巴地道，“没事了，我接着钓鱼去。” 艾尔海森注视着仿生人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翠眸中浮现出一抹阴影。 空落荒而逃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因为害羞或是难过。他跑到船舷处，才强压着激动，用力地握了一下拳头。 艾尔海森这个混蛋…… 一直以来毫无动弹的好感度……居然真的上升了？ 虽然大概也就涨到3……而且很快就又掉回了2。 空嘴角微抽，伏低做小两个月，抵不上一句‘不想丸辣…！’ 艾尔海森这家伙莫非是什么抖M体质吗？ 说起来也是，好像卖乖确实在艾尔海森这里没什么市场，莫非这人就喜欢那种桀骜不驯的？这个他也不是不行啊……都是为了好感度嘛，这种小愿望也是可以满足的。 emm……果然还是因为缺乏危机感吧，艾尔海森因为知道自己爱他，所以并不担心一个仿生人会移情别恋。 空眸子一转，一个完美的计划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