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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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中，好像又是谁摸上了自己的身体，少年不安地睁开眼，眼中恍惚对上一双翠红色，像是艺术品一般的眼眸。 “呜……” 空身体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金眸委屈地看向来人，哭着哑了嗓子，可怜巴巴地道，“我真的知道错了……海森……别弄…老公……老公…” “不弄。” 一个吻轻落在额角，男人搂着他的腰，沉声道，“你先睡。” 空慢慢地闭上眼，眼角还带着嫣红的泪痕，乖乖地缩在他的床上。 安置完空，艾尔海森走出房间，在钟离的对面落座。 眼前的棕发男子脊背绷得笔直，姿容俊美，恍若磐石，一看就不能算在普通人的范围之内。 “多有叨扰，请小友见谅。” 文质彬彬的璃月人微微颔首。倒是也符合艾尔海森所认识的璃月人性格，他对钟离并不存在什么恶感，如今也不过是因为空有的矛盾。但这个矛盾也很微妙，因为从根本来说也没有必要存在…… 毕竟罪魁祸首是空这个不懂事的小混蛋。 而坐在钟离对面的，之所以是艾尔海森，主要是因为其他几人都有事要处理。 ——提纳里要回化城郭照看巡林员的工作，赛诺身为大风纪官消失整整一个周，底下事务堆积成山，更别说原本就是请假陪玩，没钱也没下顿还要交房租的卡维。 最闲的到头来还是除了打卡上班什么事都不用做的书记官艾尔海森。 “无碍。” 艾尔海森摇头，“你我都清楚，问题不在于我们，而是空。” “唔，之前我也想过可能是巧合，但是……这种程度早已脱离巧合的范畴了。” 钟离淡淡地道，“你的梦境是什么样的？” “说是梦，更像是曾经发生过的记忆。”艾尔海森面无表情地简单讲述了一番自己和空之前的梦境，梦里那些能力和知识虽然完全属于另外一个体系，但是其中的部分知识对他也有相当的用处。 钟离若有所思。 “这么说来，我也是这样……” 空是他们在那个世界某一个比较亲近的人，并与他们结为伴侣，区别只在于艾尔海森过完了一生，而钟离没有。 钟离不急不慢地讲那段故事娓娓道来。 说完，男人悠然地端起艾尔海森刚倒好的咖啡，精细的金边白盏杯中的液体呈现出深棕色，仔细闻上去有一股醇厚的香气。 轻抿了一口，唔……与他的茶口感完全不同。 钟离先前在璃月也喝过咖啡，这次没想到又喝到了咖啡，也别有一番滋味。 于是，岩王帝君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咖啡，推远了一点，嗯再远一点。 “仔细想来，其中的人生也过分真实，是梦，还是已经遗忘的他世，我也无从考据。”他看向艾尔海森，温吞地说道，“我并不觉得这是坏事。” “哪怕他会找上更多人？” 艾尔海森皱眉。 “他并无恶意，艾尔海森。”钟离叹息，“再者说，他有这个能力，我们连这个能力的触发条件都不清楚，他也不愿意放弃。” “为什么……” 艾尔海森难以理解，“复国……他说是为了复国，坎瑞亚那个国度为何值得他不断的寻找？” “他或许是在找让深渊与人类共存的方法。空一心复国，我身份多有不便，即便有心给予帮助也很有限。” 钟离自嘲一笑，“或许是这个原因，他才不愿留下来。” “……” 虽然眼前的男人是这么说，可他压根看不出对方有放弃的迹象，也是，不然为什么要还在这里与他谈话。 “你想要什么？” “我想暂时带空回璃月。” 艾尔海森闻言，眉头微动，“理由？” “验证一些事。” 钟离道，“恰好，我也准备退休了。” “退休？验证？” 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艾尔海森挑眉，“麻烦钟离先生解释一下。” “我会给空一个机会，他不会拒绝的机会，正好观察一下他梦境的能力。”钟离的语气不急不慢，悠闲得恰到好处，“不过是恰好到我退休的日子罢了。我的副业有些特殊，自然，比较麻烦。” 他势在必得。 完全不忧虑于空是否会拒绝。 艾尔海森暗自皱眉，他果然没有看错，这个男人非但不简单，还是相当难对付的那种类型，可以说是情敌中最不想遇到的一种。 ——“呼！！” 就在此时，玻璃窗突然开始疯狂震动，呼啸的狂风猛烈地撞击着玻璃。 “那是……” 艾尔海森起身，大步走向窗口。他推开窗门，就看见遥远的天际狂风席卷天空，遥远的呼号传来。 悲鸣的哀嚎声透过元素传达过骨骼。 “蒙德的风暴龙苏醒了。” 他身后，属于钟离的声音响起，“关好门窗，先生，暴雨将至。” 艾尔海森关上窗。 似乎预知一般，钟离话音刚落，风暴就夹杂着暴雨倾盆而至。 艾尔海森回过头，神色微妙，夹杂着些许的复杂。“你到底是谁？” “往生堂的客卿。” 钟离依旧是那副淡然的表情。 仿佛被迷雾一般笼罩的人，看不清虚实。 艾尔海森思索片刻，便下了决心，“璃月，我也会去。” 钟离没有任何的不满，他的唇角微微上扬，璃月就在那里，欢迎着他人的到来，自己亦是如此。 “欢迎。”他说。 ……话语间，艾尔海森的卧室门开了。 从中走出一个金发少年。只穿了件及腰的白色长袖上衣，露出赤裸的胸口和腹肌，好歹也穿了条短裤，没有暴露得过于彻底，此刻少年一手揉着自己金色的长发乱糟糟的堆在脑后，一手捂着打哈欠的嘴，“唔……哈啊——” 含着困乏泪珠的金眸迷蒙地对上客厅中的两人。 “？” 迟疑的停顿持续了两秒。 “！？” 无声胜有声，空金眸瞪大，瞳孔骤缩，如遭雷击，一下子就清醒了。没办法，不清醒不行啊，一个是老公，一个是老婆。 天啊——！ 钟离！？艾尔海森！为什么他会在艾尔海森家里看到钟离啊！？ 也没打起来？ 怎么没打起来啊…… 空心底嘀咕，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钟离面前摆着一杯咖啡，明显是招待客人规格。 可是他还是不理解，为什么钟离要对艾尔海森笑啊！ 按理说，他们应该是……情敌吧？ 空狐疑地看看钟离，又看看艾尔海森，两个高挑的帅哥站在一块儿，养眼是养眼，可这两个人在一起怎么看怎么不对。莫非他们两个擦出了什么cp的火花？他好像记得钟离是有同人cp的吧？什么……呃，不记得名字了，好像是个橘色头发的。 那也不是艾尔海森吧？ 艾尔海森沉默地别过头，少年的眼神看得自己有些不舒服，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自己不想知道的好事。 “怎么不穿好衣服出来？” 钟离起身，语气平淡，倒也听不出生气与否，“素日这般散漫可不好。” 不过片刻，钟离已经走到他面前，替他抓住衣领拢到一起，微垂着眸，这件衣服明显不是空的尺码，不过看到眼里，钟离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空眨了眨眸子，纤长的金色眼睫微颤，乖巧地抬起双手，让他帮自己穿上。 钟离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空也顺便蹭了回去，这个纯属习惯，刻进DNA里的习惯，比如说他有时候口吃也会叫艾尔海森老公，主要是叫习惯了。 “被雷声吵醒了，我还以为外面没人呢……钟离也不是别人嘛。”空嘟囔着小声道，“而且你还会对海森笑，不怀好意……” “我……？” 钟离怔了一下，才发应过来空说的是他和艾尔海森。 “呵。”他笑着摇摇头，“心疼他？” 空盯着瞳孔的眼眸，微弯，“不是，钟离……”男人心思坦荡，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识，他轻捧住男人的脸颊，啄了一下他的唇，“这样的不怀好意。” 钟离失笑。 老男人笑起来特别好看，空疯狂心动，特别想埋胸蹭两下。 然后就被拽住了后颈衣领，这熟悉的手法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艾尔海森。 “我眼睛还没瞎。” 艾尔海森咬牙切齿地把他拉出了钟离的怀中。 空rou眼可见地哆嗦了一下，可见某人余威犹在，因而只能心虚地嘟囔两句，拖长了慵懒的尾音，“知道啦知道啦…” 风暴已经开始成型，呼啸的狂风拍打着玻璃，震动的窗户很快就吸引了空的注意力，他走到窗边，好奇地看向窗外的风暴，忍不住咂舌。 “呜哇，好大的风暴。” 远方的天空都黑成了墨色，虽然距离遥远，但是完全能闻到空气中躁动的风元素。 诶……好像不是普通的风暴。 是从哪里来的？ 看这个方向比较像蒙德… 突然，感觉自己双脚离地了。 聪明的智商就占领高地，不是……空脑袋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还没等他脑子反应过来，身后的艾尔海森已经提起了他的的双臂下侧，把挂在窗户上的他抱了下来。 “艾尔海森你干什么啊？” 看看也不行。 空撇撇嘴。 艾尔海森把他按到座椅上，“别闹，有正事。” “什么事？”空眨眨眼。 “你的梦境能力到底是什么？”正对面的钟离问道。 “呃？……”空微微偏过脑袋，金眸躲开眼前钟离的视线，“那个……我觉得也不是很重要……你说呢？” 没想到，这次的钟离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反而真的也就没有追问下去。可空还是没办法放松，紧绷着干笑两声。 “哈哈……” 他开始企图转移话题，“钟离来得这么久，璃月那边没事吗？什么时候回去？” 钟离挑眉，微微一笑，“什么时候回去都行。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空也要一起。” “？” 空满脸问号，认真的？这也不像是开玩笑啊。 空有那么一秒特别想跑路，还没等他有所形容，一只手就按住了他的肩膀，艾尔海森在他的背后道，“我也会去。” 他没听错吧！？Σ（ ° △ °｜｜｜） 为什么啊？ “空不想去？” 钟离微笑。 “啊这……”空阿巴阿巴。 钟离依旧表情淡淡的，似乎挂着不轻也不重的微笑。 钟离表情一点都不像是能拒绝的样子嘛。 比起去什么璃月，他更在意那个风暴的源头。 只不过在他睡觉的时候，貌似艾尔海森和钟离达成了某种不得了的共识。唉，最后坐牢的又变成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