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剧情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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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欣没想到程程还会再来找自己。 说实话,他不是很想见这个女人。一见到她,他就会想到是谁协助她逃离法律制裁的。 是李响,他的好兄弟李响。以身饲虎,不顾他的劝阻,坚持要走一条用自己的人身安全当鱼饵的最危险的路。 他劝不住李响,绝望之中,他甚至说出过一句荒谬绝伦的话来。 “你有没有想想高启强,如果你出了事……” “如果我出了事……”李响凝视着地上摔成碎片的玻璃杯,醉眼弥蒙,声音带着苦涩的笑意。“那他估计得高兴的……连放三天鞭炮。” 这样的视死如归,让他胆战心惊。 这些日子里,安欣下意识地躲避着李响,和与李响相关的人事物。可他是人民警察,公民找上门来提供线索,他也必须得听。 程程说,李宏伟有可能会报复政府和公安,还提供了一袋杨健他们近期一直在查的麻古作为证据。他这才提起了警惕,立刻联系杨健,去李宏伟的住所进行了搜捕。 一开始他置身事外,心情还挺轻松,跟着缉毒支队到达现场时还拿个摄影机对着杨健,说要好好记录杨队的英姿。可等他们进到卧室,看到那一墙的孟钰照片时,他就笑不出来了。 杨健先反应了过来,让下面的人赶紧去通知孟书记,说他和他家人有危险。安欣担忧着好友的安危,拨打孟钰电话时手都在发抖。 还好,在嘟嘟两声之后,孟钰接了电话。 “啊?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我跟你说我可倒霉了,我的一个线人给我一假情报,害我白跑……” “行了行了行了,你没事就好。你最近尽量别出门了啊,李宏伟有可能要报复你。” 他又叮嘱了几句,然后就挂了电话。 知道孟钰没出事,大家的心情都松快了不少,张罗着准备撤离现场。正在这时,一个眼尖的女警,从垃圾桶里又翻出了几张照片。 “杨队,安队,您看……” 那几张照片皱皱巴巴,有的上面还黏着干涸的腥黄jingye,异味让戴着手套的女警都面露不适。 安欣本以为是那个猥琐的黄毛小子对着孟钰的照片打了飞机,心里对李宏伟的厌恶又深了一层。等他忍着恶心,仔细看清照片上的人时,他的心突然停跳了。 是高启强。 是作为建工集团代表的高启强上台领奖的新闻照,西装笔挺,风度翩翩,柔和笑脸被照片上的精斑遮住了大半。 杨健也凑过来看了,很明显,他也认出了高启强。 “这李宏伟,和高启强……也有仇吗?” 谁会对着仇人撸管。 另外的几张照片,基本也都沾了精渍,有的用红笔在上面划了几道,脖子上,肚子上,脸上,血淋淋的,仿佛是要把这位意气风发的高老板千刀万剐。 安欣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翻到高启强的手机号码,想要按下拨打键,但他的老毛病好像又犯了,手使不上劲。杨健看出他的不适,将他的手机拿过来,帮他拨通了电话。 高启强的手机关机了。 安欣深吸一口气,用力捶了下墙壁,逼着自己的手臂恢复知觉。 “你给小陆打电话,让他去查……”他看向杨健,急躁地催促道,“高启盛,唐小龙唐小虎的电话,快。” 陆寒很快就把那几个手机号发了过来,安欣先打了高启盛的电话,等待了十几秒后,接通了。 “……喂,谁啊。” “小盛,你哥在哪。” “安警官?我哥……我哥就在我旁边啊,怎么了。” “让你哥接电话。”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高启盛低低笑了几声。 “不好意思啊安警官,我哥现在……不方便说话。不过,我可以让你听听,他另一张嘴的声音。” 搅动的暧昧水声通过听筒传来,高启盛撂下一句听清了吧,就挂了电话。 安欣坐在警车上,合上手机,对一旁的杨健说,“高启强肯定出事了。” 杨健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内容,只能猜测道,“他弟弟这么容易就跟你说实话了?” “什么实话,他们高家人死到临头嘴都是硬的。” 安欣烦躁地捋了一把头发。他只是很清楚地知道,如果他们真的在做那事,高启盛对他哥的占有欲有多强,就对他有多排斥,是不可能让他听声音的。 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突然又打开手机,拨通了孟钰的电话。 “小钰,你收到的情报是什么?” “就我线人告诉我,现在全市基本没人敢卖麻古了,好像是哪个他们道上的大人物放了话,不让卖了,抓得很严。就只有上次咱们去抓李宏伟的那个梦缘酒吧还敢卖,据说今天就有交易,我就过去暗访了,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安欣挂了电话,情绪晦涩。 “杨队,你帮我个忙。”他哑声说,“你能不能动用你那边的线人去帮我查查,在梦缘酒吧卖毒的,到底是谁。” 高家别墅里,高启盛把那个盛了茶水的瓷杯推到一边,同样烦躁地咬着手指。 他妈的……他妈的!我哥怎么会……京海市,京海市谁他妈敢绑高启强!警察又是怎么知道的……一旦警察插手,动静就不能弄大…… “盛哥,查到了!” 唐小虎气喘吁吁闯进客厅,手支在膝盖上,断断续续地说,“那个不听咱们的话,还在卖麻古的……是……大东桥的,钟阿四……而且,钟阿四的下线里面有一个是……莽村的李宏伟。” “那就没跑了。”高启盛霍地站起了身,神情冷峻平静,额角鼓起的青筋在一下一下地抽动。 “去查他俩的地址,我和老默去找钟阿四,你带你哥去找李宏伟。找到我哥之后,立刻把那个狗胆包天的东西弄死。” 高启强其实已经醒了很久了,但他始终蜷在地上,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连绵不绝的眩晕感包裹着他的大脑,让他稍微一动就想要呕吐。 耳中的嗡鸣声断断续续,听到的对话也不大真切,他掐着自己的手掌,逼着自己清醒了一些。 “……四哥,要不,要不咱还是把他放了吧……这可是高启强……” “平时不是挺能吹牛的吗,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害怕了?再说,不是你说的吗,姓高的就一卖屁眼的,你早晚要把他cao死,这不给你机会了吗,先jian后杀,先杀后jian,随你。” “别,别呀四哥……都知道莽村跟他有仇……他死了,我不是第一个被怀疑吗。就算警察查不到,那高家也不会放过我啊。” “一个臭男妓到底有什么可怕的啊,我也不怕告诉你,你弄死他,保证没人动你,说不定高老二还要感谢你呢。” “四哥,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高启强肯定是跟他弟弟闹翻了。他弟的麻古生意做得好好的,他不让人家卖了,还说谁卖就是跟他过不去,这是断他弟路呢。高启强没了,高老二上位,高兴都来不及,哪还会在乎他那个婊子哥的死活。” 男人起开一听啤酒,灌了一口,慢悠悠走到他旁边,迎头浇了下去。 “妈的,你们兄弟内斗,断老子财路……” 冰凉的啤酒浇得他猛然一颤,然后就被人揪着头发拽了起来,他不得不睁开眼,冷冷与面前的男人对视。 “……你猜错了。”在如此不利的条件下,他抖着干哑的嗓音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男人的否定。 “我和我弟弟,没有闹翻。你现在放了我,我高启强向你保证……既往不咎。你有什么别的条件,也可以提。” 头发散乱,满目血丝,湿泞的黑衬衣贴在他身上,手腕与脚腕都绑着铁链和麻绳,在嫩白的肌肤上勒出了道道红痕。 这么一个狼狈不堪的臭婊子,居然对别人说既往不咎。 钟阿四失笑出声,轻蔑地拍了拍高老板绷紧的脸颊。 “高老板,你说你落到这个地步,能他妈赖谁啊,谁让你多管闲事的。我就好奇,既然你不是在故意整你弟,你干嘛就非不让人卖麻古,都他妈追到梦缘酒吧来了,是不是缉毒队里也有你的相好啊?是谁?该不会是那几条缉毒犬吧。” 李宏伟缩在一边,左顾右盼,神态惶恐,却也配合地跟着干笑了几声。 高启强闭一闭眼,生生咽下这份屈辱。 “没必要说这些闲话,请直说,你的条件是什么。” “你看,高老板,我真没什么条件……” 蹲在他面前的男人咧嘴一笑,露出的两排牙齿磨损严重,发黄畸变,一看就有长期的毒瘾。 “这样吧,你要是实在不想死,也可以,但我是真怕你去给你那几个相好的报信。不如这样,等一会儿,等我们cao够了之后……把你眼睛弄瞎,舌头割掉,手脚筋也挑了,卖进暗窑里去。那的条件肯定比不了您的白金瀚,但想多活个十年八年……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这话从正常人口中说出,可能只是威胁,但吸毒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高启强脸上血色尽褪,掌心渗出了冷汗。 嘶拉一声,他昂贵的衬衣被撕扯成了破布,露出了两团雪白挺翘的圆奶,艳红的rutou瑟瑟发抖,一粒银质纽扣绷飞了出去,滚进了旁边的废纸壳子下面。 他是偶然在大东桥那边碰见的孟钰。今天没什么要紧事,他给小龙小虎放了假,约了阿盛去吃早茶。想着上次打坏了阿盛的眼镜,应该送一副做礼物,于是自己开车去了家名声很大的眼镜店。刚一下车,他就在店门口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孟小姐。 他没有见过孟钰本人,但在六年前,他与安欣还勉强算是朋友的时候,有一次他拎了一兜鲜虾,安警官说自己不会处理,请他去家里帮忙煮虾粥。他在客厅的书架上见到了安欣与孟钰的合照,围着同一条围巾,喜气洋洋比着剪刀手,谁看了都觉得是天生一对。 那天他心不在焉,虾线都没挑干净,安欣的脸皱成了苦瓜。 孟小姐比照片里更漂亮,戴上了新买的墨镜,步履匆匆,似乎有些过分紧张,还时不时打量一下周围的过路人。高启强握着眼镜店的门把手,失神了片刻,脸色突然一僵。他想起附近的梦缘酒吧就是阿盛提到过的几个提货量比较大的毒窑之一,又想起龚开疆说过孟书记的女儿最近在追查麻古贩卖链,好像已经快查到点眉目了。难道是梦缘酒吧的人还在卖毒,被孟钰盯上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里,好消息有很多,比如他赶在孟钰之前进了梦缘酒吧,也赶在孟钰之前找到了正在把药丸往嘴里塞的李宏伟,比如他终于把那小子拎进了卫生间揍了一顿,将李宏伟的脑袋踩进了马桶里。 他一边按冲水键一边给阿盛打电话,没好气地说不是让你处理干净了吗,怎么还有人在卖,你赶紧查清楚是谁,实在不行就全解决掉。阿盛很委屈,说哥我真不知道,真不是我,是哪里在卖啊,我现在就去查。 他刚要开口,坏消息就发生了。 一条浸满乙醚的毛巾,捂住了他的口鼻。 在沉入黑暗之前,他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原来小兰那个时候,这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