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蛙(3)(强盛、强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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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色·蛙(3) 3 高启兰大四的时候短暂地去日本的医科大学交流过三个月。和她一起租公寓的是个漂亮的学姐,主要靠在银座的糖果店里给中年男人做爸爸活挣学费和房租。留学生圈子里有个爱玩的富二代,曾经追求过她,被拒了,他知道她的情况之后,就到处找人散播这件事。 同门师兄对高启兰说你的那个室友宁愿卖给日本老头,也不找个富二代谈恋爱,怎么能有这么下贱的女人? 高启兰那时在整理人体切片,看着那些排列均匀的注塑组织,觉得真是说不出的冷艳,她头也没抬地回答那个人:“既然都是卖春,卖给谁不都一样?你要是想见识见识她,我请你去。”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些男人和她讲风流韵事是什么下流的意思,哪怕穿着圣洁的白大褂,拿高学历。不过她转念一想jingye和脑浆子也差不多是同种物质,倒也不能怪他。 何况这个人类还有几分姿色。 “你什么意思?” “你难道去得起银座的店?你叫我一声兰姐我就带你去开开眼。” 没有经济实力。 这就是大多数雄性所逃避的现实。 高启兰看上去温柔美丽,但她一抬眼,猥琐的师兄只觉得自己被一条大蛇瞪着,鲜红的蛇眼写满了不屑和厌恶。 “你自己去吧!”大概是意识到这不是他能驾驭的女人,师兄避开了高启兰的眼神,浑身都不自在, “要是觉得开不了口,那我三百万日元,嫖你一个月怎么样?” 男人用容貌金钱和温柔能让女人不能自拔,女人也一样。 那时候高启兰也没想到一点小钱和春情就让人难以忘怀,以至于三个月后她回国,这个人非要抛下日本的事业到京海去找她,那傻逼一下子冲到强盛集团,堵在公司非要见她一面。 唐家兄弟和高启强那天正好在总部办事,遇到了这种破事,就把医院的高启兰叫了过来。高启强听完了他们这下流的情缘,稍微皱眉,找了七八个人把这个男的绑了丢出去打了一顿,然后赶出京海。 “你都看不上小虎,怎么能和他扯不清?” 唐小虎莫名有些尴尬,可他也知道强哥溺爱弟弟meimei,虽然气得牙根都咬紧了,但是口吻还是温柔和善的。 “都说了只是花钱爽。谁知道一个大老爷们拿了钱还磨磨叽叽的。”高启兰也不想自己混乱的男女关系摊到她哥面前,眼神躲闪而涣散。 高启兰说要回医院值班,兄妹两个便不欢而散,高启兰说让小虎送她回医院,可等他到了车位,才看到高启兰是开车回来的。 “免得我哥迁怒你。” “强哥真生气也分得很清的。” “是你神经太大条了,我哥阴阳怪气着呢。”高启兰去摸小虎皮衣兜里的烟,却只摸到了空烟盒,旋即抬头看了两眼唐小虎傻愣愣的眼神,才想明白,“可能你喜欢他吧,不觉得他坏。” 猛然被提到心事,唐小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们都喜欢强哥啊。” “那倒也是,喜欢我哥的人从情侣大街排队能排到海边。”高启兰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我请你吃饭吧,你别傻乎乎回去。” “这什么意思?” “我哥生气了要找人泻火的,没和你开玩笑。” 高启兰冷笑一声,很多事很难忘的。 高启兰初二的那年夏天,男孩子们都流行跑去出海口游野泳,他二哥也一样,一口气就能从河岸这头游到那头。尽管他哥不准他去,但他他总是趁高启强没回来的时候溜回家洗澡假装无事发生。 因为夏天两兄妹的卧室太热,高启兰有时候从图书馆回来的早,便总窝在高启强的小阁楼上听磁带,她太瘦了,也不开灯,所以就像是没有人,有时候睡着了,能睡到被饿醒,两个哥哥一起回家的时候。 那天下午高启兰就是从梦里被惊醒的。 淅淅沥沥的水声伴着开锁的啪嗒声,是高启盛鬼鬼祟祟的脚步。高启盛一开门没想到他哥手里捏着擀面杖,狠狠地盯着他。 “怎么不死在河里?” 高启盛本来也没游尽兴的,但是他也怕了,同校的一个男孩脚抽筋,没几分钟就没动静了,捞尸队都架船去了。 “这不是回来了吗?” 高启强在菜场听说有旧厂街中学的男生溺亡,吓得差点背过气去,到了河边看到那孩子的尸体才放下一颗心,但又被气得够呛。 高启盛,叛逆期好像永远都结束不了,要么爬床要么故意不听话。 “你知不知道那小子直接没气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会给你收尸?” 高启盛拧起眉毛,颇有些扫兴的样子说,“反正我死了你还有小兰,你还可以生自己的孩子,我也没什么必要的。” “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你是我弟弟!” “你还知道我是你弟弟啊?” 他二哥的脸上有种破败的迷离感,他把身上的水给洒在地板上,去厕所里拿了毛巾。 高启强语塞了,他倒也不配当哥哥。 两个人沉浸在尴尬的沉默里,仿佛是刻意要忽略彼此一般。 “小盛,事情不是你那样想的。” “那是怎么想的,哥?我们那天差点就做了,装作没事吗?我死了不是再也没人知道那天的事了不是吗?”高启盛从厕所里走出来,已经脱掉了泳裤,赤裸着,任由他哥的视线洒在他身上。 “我不知道那是你!” “现在你知道是我了。与其傻傻地做你的好弟弟,我不如淹死在河里。”高启盛抱住了高启强。 “你tm……” 斜阳里,屋子里是晕黄的,铁锈和军绿的漆让整个空间很沉,高启兰看到他大哥把二哥按在神龛和牌位之前,给了他一耳光。 高启兰当时在想,跪孙悟空真的算敬神吗?他哥这样的人,怎么会在乎所谓的底线呢? 所以没一会儿,她两个哥哥就滚在了一起。 家里的小饭桌就像是盛放rou欲的琉璃盏,在透过彩色窗纸而钻进屋子的斜阳里,变成了一片蜂蜜色的暧昧。 高启强很生气的,但同时也汹涌着不绝的爱欲。两头发狂的欲兽,先是互相啃咬,在彼此的脖颈上留下猥亵的痕迹,然后抱着便开始激烈的亲吻。渐渐的,高启强身上的衣服也都被脱掉,两具百花花的rou体,叠在一起,恍惚是两条幼虫在蛄蛹。 男人们的性爱并不性感,更不唯美。 比起那些缠绵悱恻的吻戏,高启兰只觉得两个哥哥的拥吻仿佛是闷热的空气,按着按着就重了许多,把人一身都给闷出汗。 可她还是夹了腿,闭着眼,身下是高启强的床榻和杯子,高启兰觉得自己也被他的气息所萦绕。她能听到高启盛低沉的呻吟,还有性器官互相碰撞发出的节律响声,她不禁把手深入裙内,用手指掀开自己的yinchun,让自己的手指模拟那条无法得到的欲龙,稍微模拟一下被他侵占的感受。润湿的xue腔就像是脱离了她的身体活了过来,不断翕动收缩,狠狠的渴求着手指的深入。 强忍着出声,高启兰忽然失神,绝顶的极乐像是瀑布淋身,她恍惚能瞥到所爱之人也失神一样。 浮沉叠浪,回转吟哦 渴求在回光 混沌的世界便彻底失去了清明。 抹掉微汗,她稍微坐起身,斜眼看屋里干得难舍难分的两个哥哥。高启强把高启盛按在床上背对着天花板,而高启盛耽溺于情爱,却—— 正好对上了meimei的眼。 兄妹两人没有任何的尴尬。 高启盛左手食指碰触唇珠,禁言的动作颇有些挑逗的意味。 贱人,和谁炫耀呢! 表面上装得破罐子破摔,其实他tm老早就和她说不要和她抢大哥,还打赌谁先能爬上他哥的床。 但是转念一想,他们的哥哥真的不知道吗? 她后来自己也沾了血之后才想通,他哥哥的失态也无非是因为以为自己失去了高启盛所以很愤怒罢了。 怒意和情欲都相似,让器官疯狂地充血,让人触摸到真实的皮肤、性器和自己的无能。 这是哺乳动物才有的情绪和生理反应,心脏大脑和血脉肌rou兜紧密联系。 而高启兰在医学院解剖青蛙的那样的两栖动物,即使把他们的心脏和血管皮肤都剥离出来,一段时间内肌rou依旧能维持存活。 古朴而怪异,坚韧又可怖。 大概她哥哥平常就是这样的,和流温血的人类不一样的。 但是遇到高启盛,他好歹还有了那么点人味儿,有了半分热血。 小虎还是相信高启兰的,他们像是一对普通的情侣,去吃很贵的西餐,然后陪她走过花花绿绿的服装店和化妆品柜台,一言不发地刷卡。 晚上小虎送高启兰回家,分开的时候,女孩还是很开心的,她从唐小虎的豪车上下来,手里提了七八个购物袋。 “你不亏的,今天。”她意味深长地说。 唐小虎虽然不十分明白,但他大概能猜到高启兰的动机,这个女孩和他发乎情,止乎礼,在委婉的让他远离她哥哥,远离所谓“泻火”。 “我永远都忠于强哥,也会保护你的,小兰。” “那就一直这样,好吧。” 高启兰和他挥了挥手,目送他离开。 而高启强在家里二楼窗台上看着他meimei,像是个正常女大学生一样文文静静甚至有些羞赧地和男人告别。 可他都知道,他们高家人都一样无耻而滥情。 今天闹到公司来的学长只是她欺负过的男男女女里过于平庸的一个了。长期监视弟弟meimei,高启强也想不明白他的meimei有个一夜情的对象只是个街边炒河粉的,甚至她去维也纳听音乐会的时候还和两三个变性人过夜。 “你不是回医院值班吗?” 她哥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四个都市女人谈恋爱的电视剧,嘁嘁喳喳的,有点吵。 “你听不出来那就是一个借口?你手下这么大方,我当然乐意去逛街。” 高启兰当着她哥的面就脱掉了长风衣,皮质束带在她隆起的双乳上留下了暧昧的红痕,纤细的腰肢和小腹上的贞cao带上还系着几个装着哥哥jingye的多彩保险套。她若无其事的把xiaoxue里假物取出来,却也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娇吟。 那天在唐小虎表白的摩天轮上,他哥也让她下面含着一根东西去赴约,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的生活,但总是会因为高启强忽然的一瞥而浑身发软。 在外面当坏女人有多快乐,都不如高启盛不在的时候,她安安心心地做哥哥的玩偶来得畅快淋漓。 “别再让你那些烂桃花舞到我面前了。” 按着meimei的如瀑的长发,高启强只想让她娇嫩的喉咙去容纳自己的欲望,深入到不毛般决绝。 高启兰含着阳具,不能说话,只能腹诽高启强真的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留着唐小龙伺候一下午还不够是吧?要不是她心善带走了唐小虎,没能两兄弟双飞看给他气得…… 高启强每每让meimei口侍,拨开她浓密的发片,就能看到她后颈上那片儿小小的纹身,是弟弟meimei在00年的时候送给哥哥的生日礼物—— 一条永远留存的项圈,高启盛的在会阴处,仿佛箍着他的阳物,高启兰的在脖颈,如同小狗被牵着。 卷着花体字和设计过的纹样,写着qsl三个字母。 独属于高家永恒的三个人。 为了这两条项圈,高启强留下了切猫儿这个纹身师,猫儿也便知道了高家三兄妹的扭曲关系。 后来有很多贪恋高启强的人来找他纹身打孔,猫儿都觉得好笑。 蛙在光滑的皮肤上长出斑纹,是为了显示自己有毒,震慑那些捕食者。可这些人,在身上留下斑痕,仿佛变成一只蛙,却是为了注明自己中了高启强的yin毒…… 任何奇技yin巧最终都变成蛙,便是上帝降下的第二重灾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