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丨野丨
走进森鸥外办公室时,卷诚弥还是觉得脊背发凉。好像被史莱姆包裹住了全身一样,冰凉又滑腻,连呼吸都非常的艰难。 明明只要触碰一下他就能消除掉他的异能力的影响,但太宰治却毫不犹豫地杀掉了那些“连自我意识都无法控制住的废物”。 卷诚弥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如果没有异能力保身,他也只是个废物罢了,不管是谁都可以轻易地将他杀死。 “弥君。”森鸥外站在办公室的门口亲切地微笑着迎接卷诚弥,“好久不见,看见弥君还是同以前一样有活力,我就放心了。” 卷诚弥冷淡地撇了他一眼。 森鸥外,先代生病时负责贴身照料的一位地下医生,不知道在先代临终时用了什么花言巧语哄骗先代将首领的位置传给了他。 只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赤脚医生而已。多亏了有太宰治和港黑的干部们,若是光靠这位只知道和养女玩过家家酒游戏的无用首领,横滨恐怕早就没有港口黑手党这个组织了——卷诚弥是这样想的。 他嚣张地坐在了森鸥外的红木办公桌上,把蘸水笔台和烛台都推到了角落里去。 他一向喜欢坐在高的地方,这样会让他显得更加有气势一些。 森鸥外没脾气地温和地笑着。 “弥君怎么可以不穿鞋子呢?”他站在办公桌前抬起卷诚弥赤裸的脚,用拇指指腹把脚底沾上的灰尘扫去,“幸好我在路上铺了很多的地毯,不然弥君的脚就要被脏东西硌痛了。” 卷诚弥被他刮蹭得有些痒,用力地抽回脚,嫌弃地在他的外套上蹭了两下,留下了一道灰痕后又毫不留情地伸腿把他推开。 “你那个疑问句是在责问我吗?难道我有鞋子穿吗?” “抱歉抱歉,是我的错,是我考虑不周。”森鸥外还是一脸和煦,很真诚地道歉,“我应该提前为你准备好,让太宰带给你的。” 他叫了一声门口守卫的名字,让守卫替他传达“备齐一套适合弥君的新衣服和新鞋子”的命令给下属。 而不过两分钟就有人捧着一叠衣服到办公室门口了。 卷诚弥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只是感叹港黑成员的办事效率还挺不错。 “没有换衣间,弥君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吧。需要我的帮忙吗?”森鸥外亲手将衣服递送给卷诚弥。 他清楚地知道卷诚弥的喜好。不能太复杂、不能有太多装饰、不能太简陋、不能太修身、不能太成熟也不能太幼稚——总的来说,就是要符合卷诚弥的气质。 曾经,圣天锡杖因为他的一句“我怎么可以穿那么黑漆漆的衣服”而将组织内黑金色的长袍全部换成了白金色,而现在,森鸥外手上的依然是“黑漆漆”的衣服,但低调又精致的刺绣和欧式的设计却让挑剔的卷诚弥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他扬了扬下巴,对港黑所有成员都尊敬的首领命令道:“你转过去。” 森鸥外就真的听他的话背过了身去。 好欺负的软柿子、就知道道歉的包子、没脾气的老好人。卷诚弥边脱衣服边在心里不屑地想着,森鸥外这个首领一点也没有首领的样子,还不如以前那个被圣天锡杖歼灭掉的小组织A组的BOSS呢,至少人家长得凶神恶煞的说句话都能把他耳膜震破。 换好打底衬衫后,他跳下桌子换裤子。 听见他跳下来的动静,森鸥外边问着“这么快就穿好了吗”边想转过头来。卷诚弥赶紧把换下来的裤子扬到森鸥外的头顶上罩住他的脸。“不许看!” “啊,”森鸥外这才反应过来,慢吞吞地道歉,“抱歉,我以为弥君已经换好了。” 真是个笨蛋。 卷诚弥这么想着,把裤子从头上摘下来的森鸥外也这么想着。 - 在和港口黑手党产生交集之前,森鸥外就已经注意到了卷诚弥。 不是因为他的能力,也不是因为他和各个黑手党之间的关系,而是因为他的脸——漂亮的小男孩,这在森鸥外眼中就像钻石一样吸引人。 A组的首领将卷诚弥保护得很好,没有让他被吃人的横滨所污染。但是森鸥外却是一个毫无道德底线可言的垃圾大人,他想做的就是“污染卷诚弥”。 他安排自己去为A组的首领疗伤,顺势接触到了当时正被A组保护着的卷诚弥。 算上蓬松的短发也才将将够到他胸口的少年扬着下巴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一眼就看出了他藏在和煦外表下的龌龊心思。 “肮脏的眼神。”然后毫不留情地这么评价他。 森鸥外温和地笑着,没有为自己辩解。倒是A组的首领像是严厉的家长一般训斥他:“弥,这是森医生。” 有远见的首领都懂得尊敬医生的道理,特别是他这种没有后台却依旧声名远扬的地下医生。 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卷诚弥不满地甩头离开。 A组原本蜗居在一栋烂尾楼的地下室里,但在得到卷诚弥之后,他们就将据点转移到了租界一栋洋房中。奢华精致的建筑不符合A组的风格,却完美契合卷诚弥的喜好。 森鸥外几次都看见了在洋房前的玻璃温室里逗留的卷诚弥。全透明的玻璃温室,虽然在外面围了一圈的保镖,但依旧漏洞百出,轻而易举就能伤害到其中的娇贵花朵。 就像设计让A组首领受伤一样,他用异能力从远处开枪擦伤了卷诚弥的腿。 “正好”他在为A组首领疗伤,“顺势”也去帮卷诚弥处理伤口了。 经过一整个星期的谋划,他终于在此刻得以达成最终目标。森鸥外和卷诚弥处在了同一个房间内,彼此之间相隔不足一米,甚至能够感受到“少年的气味”。 年轻的医生穿着象征身份的白大褂,不修边幅的半长发在他低头时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的嘴角似乎带着温柔的笑容,像是安抚看病的小孩一般,用心疼的语气缓缓说道:“幸好只是擦伤而已,要是再严重一些,就要在这条漂亮的腿上留下伤疤了呢……” 他一只手托着卷诚弥的大腿,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伤口的周围。 和亲和的语气不同,他的眼中是掩饰得很好的兴奋。 柔软的、稚嫩的身体就在他的面前,乖巧地任由他摆弄。 ——不,一点也不乖巧。 卷诚弥抬起另一条腿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埋怨他:“摸什么啊,痒死了。” 看来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森鸥外的动作有多出格。这让森鸥外更加大胆了起来。 “乖孩子,处理伤口的时候不能乱动噢。”他从医疗箱中拿出一卷绷带,差一点就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了,“现在要包扎了,如果动的话可能会摩擦到伤口呢。” 卷诚弥“哼”了一声,算是在回答“知道了”。 他坐在椅子上,一条腿悬空着踩在医生的腹部,丝毫不在意鞋底在白大褂上留下的痕迹。森鸥外熟练却缓慢地一圈一圈缠着绷带,沿着伤口逐渐向短裤的裤腿中伸去。 为了处理伤口而特地换上的宽松短裤根本遮不住什么,抬着腿的时候森鸥外甚至能直接看到半遮半掩的底裤。 他装作无意地用手指在卷诚弥的大腿内侧一下一下地摩擦着,就要碰到白色的底裤边缘了…… “森医生。”他手底下柔软的大腿突然绷紧,那只踩在他腹部的脚用力将他抵开,“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明晃晃地对着我硬起来……”卷诚弥恶劣地咧着嘴,露出两颗尖尖的犬齿,“把你剁掉噢。” 森鸥外无奈却又坦然地低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他还以为自己能控制住呢。但是卷诚弥——实在是太符合他的喜好了。 差一步就要摸到不该摸的地方去的手停下了动作,老老实实地将绷带包扎好。 他毫不遮掩地用遗憾的眼神看着卷诚弥,得到了卷诚弥凶狠的表情。 “把你剁掉噢”这句话卷诚弥说了整整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