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丢垃圾一样被丢掉
沉年在这张大床上转了个身,好热好热,感觉都快要热得呼吸不了新鲜空气,这幢别墅的隔音并不好,外面几千人都在训练,这里距离射击场又近,属实有点嘈杂。 空地沙场上挥洒汗水,规划区域的负重奔袭。 她慢悠悠睁开迷蒙的双眼,揉了揉发顶睡眼惺忪的迷蒙模样甚是可爱,这窗帘应该是是扶宴走的时候设置了,就连房间里的温度也不是前两天那么冰冷了,扶宴喜冷厌热。 身体敏锐的疼痛感传来,提醒着沉年昨晚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下体现在还是红肿酸疼的,稍微一抻开胳膊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扶宴这个天杀的,恶魔,恶魔。 沉年免不了在心里腹诽一顿扶宴的言行,还没有等她把他全身上下都抨击一遍,才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了,只有微微凌乱的床单证明了扶宴昨晚是睡在这里的。 她低头看着床单左侧的位置微皱,留下了一些压痕,空气里还残留着他身上的冷冽气息,看来今天他是换了一款沐浴露。 沉年裹着被子,身体是舒爽干净的,探出头来环视着四周,才意识到这里可能是另外的房间了。 正苦恼着总不能赤身裸体,然后大摇大摆地从这里走出去吧,外面就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听起来像是一个家庭保姆的声音。 门外的人cao着一口不太熟练的中文口音询问。 “沉小姐,请问您是醒了吗?” “你好,是的,我……我醒了。”沉年边说边拉紧胸前的被褥。 “沉小姐,请问我可以进来了吗?少爷说,等沉小姐醒了可以送衣服过来。” “哦哦好,你进来吧。”沉年再次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好像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这才放下七上八下的心来。 推门而入的是一位乍一看上去是泰国籍的女佣人,手里的托盘上摆放着整齐的衣物。 “沉小姐,这些是少爷准备的衣服,都是被挑选过的,是沉小姐的尺码。” “你……这是几楼?”沉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尴尬的事情,捏着被角就是一番询问。 “这是二楼,是隔壁的房间。” 佣人站立在床的侧面恭敬如常,对沉年的问题知无不言。 “那,那……昨晚那间房,是你,你打扫的吗?”沉年说到最后自己都不好意思抬起头来,脸颊又染上了红晕,羞死她了。 “是的,沉小姐,早上的时候我过来打扫的,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我都归置在原处了。” 啊!想死,她羞得想死。 得到了肯定答复的沉年,在脑海里拼命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那激情的场面,那脏乱的床单,那落在地上成了碎片的睡裙,还有那条内裤,好像被扶宴随手丢在了床头柜子上。 “我知道了,你先……先出去吧,谢谢你。” 沉年收拾好自己洗漱完光脚下楼,今天她不想穿拖鞋了,算起来,这也是她脱离许家的第二天,可以说得上是她开启新生活的第一天,她不想束缚着自己,索性按自己的性情来。 黑色的吊带裙在沉年身上勾勒出完美无缺的身形,她手里端了一杯冰咖啡,不知道扶宴这里是什么种类的咖啡豆,但是味道尝起来,嗯,似乎还挺好喝的。 扶宴好爱黑色,几乎所有的衣服都是黑色系,她不是没有抗争过,还特意去问了刚刚那位房间敲门的女佣,给到的答案是只有这些黑色的衣服,而且少爷还特意交代了一下,今天就穿这件黑色吊带连衣裙。 也不知道扶宴什么奇怪的品味。 这杯咖啡快要见底的时候,沉年随意放在餐台上的手机响了,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但是归属地是泰国,谁能有她的号码? 沉年抱着怀疑的态度接通,“喂……你是?” 没有再继续说什么,那边扶宴听到她只说了一句话,嗓子还有点沙哑,脸色也变得不对劲起来,自己都没意识到急切地语气里有多担心她。 “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一直疼?” 扶宴的身体力量异于常人,他也不知道正常情况下一个女孩子在初夜结束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显然自己的女人,沉年的身体素质并不太好。 “是你!我……我没事,我刚起床,你……你现在这个点不应该是在吃午饭吗?” 沉年一边解释着什么,一边打开了冰箱看食材,“对了,这个冰箱里的东西……” 她没说完,扶宴就接着她的话开始说。 “都是新鲜的,每天都会有专人送蔬菜rou类上门,你会煮饭吗?” “我会煮饭,那你先,你先……工作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扶先生。” 这下换作是扶宴愣住了,他又不是所有人没吃午饭都会打电话过去问候一番,这个女人竟然说不打扰他了,真的是呛得他血气上涌。 “拜拜!”沉年听着对面没动静,率先开口说完,就啪地一声把电话挂掉了。 嘟嘟嘟……一阵忙音传来。 扶宴真的要被这个胆大的女人气死了,他生平第一次被别人挂电话,重点是这个电话还是他自己闲着无事主动打过去的,现在,沉年完全没管他就把电话挂了。 很好,等他晚上回去再好好欺负她。 听她的语气昨晚还是没有做到位,把爱做到位。 其实这几日扶宴都没空陪她,这次飞泰国本来就是有很多堆积的事情要处理,各种电话不断,赌场的事情也是反复发生。 “德伊,这些事情都通知下去。” “好的,少爷。” 沉年是意外收获,德伊的招聘信息发布过后的第四个小时,沉年就主动撞上了,算是意料之外,虽然他也的确只是需要一个女人,但是也不是不挑剔,沉年就不错,挺符合他的心意。 沉年吃完午饭觉得待在这里没事可做,就在二楼阳台的秋千上坐着看新闻,傍晚的晚霞挂在天际,火烧云红透了半边。 手指划到页面底端,刚想退出,就看到了迟清妍的名字,在头版头条官宣了新的剧,看情况这次是一个现代都市剧,还没等她再仔细研究,手机就进来了一个电话。 是沉年的哥哥打来的,虽然理论上来说,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当年许父从孤儿院把她领回家,那一年孤儿院大火,烧的什么也不剩了。 后来,也是他们父子二人给了她家庭的温暖。 沉年的内心其实很抗拒这通电话,她并不知道应该怎么样面对曾经的亲人。 如今这样的局面,大概只有她觉得很糟糕,旁的人或许觉得生活终于步入了正轨。 比如这位哥哥,比如养父。 只有自己的世界开始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