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心机丨所有人的场合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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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在网上买了很多东西，黑猫宅急便的运送车这几天时常停在公寓的楼下，连住在楼下的小绘和她的奶奶都好奇地询问他们最近是不是要出去旅游。 萩原研二当然不能告诉他们实情，只说“是帮一个刚搬家的朋友买的生活用品”。 他一说到“朋友”，小绘的奶奶就用一种惆怅的语气说：“也不知道怜也那孩子，现在去到哪里了，之前还有怜也的朋友来这里找他呢。一直见不到他，也让人怪担心的。” “朋友？” “是一个看起来脾气不太好的年轻人呢，但他说自己是怜也一起工作的朋友，是这么说的来着吧，小绘？因为他这么说了，我就告诉他我们也不知道怜也那孩子去了哪里。” “那么，婆婆告诉他怜也没有死的事情了吗？” “哎呀，总是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做什么。” 萩原研二加大了音量用焦急的语气又追问了一遍：“婆婆告诉他了吗？” 奶奶被他吓了一跳。“什么呀，当然是告诉他了，人家是怜也的朋友，很担心怜也的安全。” 怜也除了他们之外，哪里还有什么别的朋友。更何况还是“一起工作”的朋友。 只有可能是来打探消息的幕后之人。 “婆婆还记不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有没有说他的名字叫什么？” “因为模样比较特别，所以奶奶记得很清楚。那个人个子很高，穿着黑色的风衣和黑色的帽子，头发有那么长，是很潮流的白色呢。” － “是琴酒吗。”诸伏景光用肯定的语气询问降谷零。 降谷零凝重地点了点头。“恐怕是的。” 他们向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介绍了琴酒那浸在墨水中一般的黑色履历，并且嘱咐他们见到这个人之后能有多远就跑多远，绝对绝对不能和他正面接触。 “但应该不止他一个人。”降谷零说，“递送炸弹、和警察合作这两件事都完全不符合琴酒的行事风格，他如果想从我和景这里获取怜也的消息，只会把我们抓起来拷问。所以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一个可以和琴酒一起执行任务、善于利用其他人来将自己隐藏在幕后、就算造成其他意外伤亡也毫不在意的人。” “怜也。” 十二月怜也正窝在床尾的沙发上边玩着游戏机边心不在焉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听见诸伏景光叫他的名字，他从格斗游戏中抬起头来，没有在意游戏机发出的“loose！continue？”的音效。 “怜也之前，和琴酒有过接触吗？”坐在他对面床上的诸伏景光问道。 十二月怜也摇了摇头，想了想后又点了点头。 “…？” “很早之前的事啦，大概是我高中毕业刚进到组织里的时候吧。” 十二月怜也比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更早进入组织。他们开始卧底任务时，十二月怜也已经是其他人口中“什么也做不好的小废物”了。 但他曾经也是组织给予厚望的技术人员。 “我还从来没有听小怜也提起过那些事情呢。”萩原研二说。 “其实也没有什么啦，一开始是我在2Chanel上看到了一个帖子，楼主问有没有人知道怎么用函数进行非实物scan和print，我觉得很有意思就帮他写出来了，结果他竟然是组织的‘HR’诶。” “啊……” 萩原研二已经可以想到接下来的事了，若要概括那大概就是威逼利诱，而怜也当时也不过是个还在上学的学生而已。 “一开始在帮组织破解防火墙和摄像头的时候琴酒有和我交接过几次，不过后来在组织给我安排新的任务之后就没有和他说过话了。他不想理我我也不想理他啦，我们两个超级合不来的，每天都要被他训斥是‘空有脑子不会思考的白痴’什么的，我也会生气的嘛。” 组织给怜也安排的新任务是“制作一款能入侵游玩者的思想的游戏”，他们想让用户在玩游戏的途中被程序控制住潜意识的思想。 光说出来就令人毛骨悚然. 虽然十二月怜也用着最轻松的语气说着这些事，但他们并不认为那是轻松的日子。 一时间他们都沉默了下来。 打破他们思索的反而是手机铃声。 “啊，是宅急便的配送电话。给小怜也买的家电也到了呢。” 诸伏景光站了起来。“既然是家电的话，那我也来一起搬运吧。” 降谷零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了回去，说：“你休息着吧，我去就好。” 很普通的对话，但萩原研二极其了解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发现了违合的地方。 “绿川怎么了？”他问。 降谷零似乎有所顾及地没有回答，诸伏景光无奈地说：“没什么大事，就是稍微受了点伤。 “受了伤？是在上一次任务被埋伏……” 本来只是朋友之间的互相关心，但萩原研二说到一半突然就意识到了降谷零沉默的原因。 “什么受伤什么埋伏？”十二月怜也把游戏机扔在了一遍，抓住了诸伏景光的衣角。 降谷零恍然大悟，随机用一种“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景光”的眼神复杂地瞥了一眼诸伏景光。 他推着明显想说什么的松田阵平往外走。 在他们合上门的时候诸伏景光正温柔地摸着怜也的头发安抚着生起气来的十二月怜也：“因为不是重要的事情所以才没有和怜也讲，不是想要瞒着你。而且也不是因为怜也的原因才受伤，只是我不够小心而已。” 萩原研二忍不住感叹：“头一次认识到景光如此心机的一面。” “可恶，感觉自己被他诓了还替他做了铺垫。”松田阵平咬牙切齿。 只是受了个并不严重的伤而已，诸伏景光将这个机会用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