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危险、袭来
书迷正在阅读:时之黄金(女强/主姐弟/nph/全员年下/BG)、命运、合欢宗第一修士、【HP 高H】情欲魔法世界、【快穿】上了那条龙、【顾建华】、【代号鸢gb】王广陵之秘书处做碍流水线、冬夏春秋集(小狗文学)、染指(琴兰,sm,sp)、柯南:我靠APP玩烫男人(总攻)
天,暗下来了。 水银状黏稠的帷帐缓缓落下,如黑布将阳光阻隔在外。 同一时间,转播室内墙上的符咒瞬间燃起红色的火焰。 众人皆是一惊。 七海建人默了一会,开口:“未经登录的咒力消灭咒灵后,也会燃起红色火焰。” “铛!” 金属刀刃与皮rou相撞竟发出清脆的声响。白咋舌,东堂葵覆盖在手臂上的咒力坚硬如铁,他劈刀砍上去反被反作用力震麻手腕。东堂葵狞笑一声趁势抓住他的手腕,把人直接甩飞出去。 “轰!” 高速的冲击力下,同一直线上的粗壮树木全部横腰折断。木屑和尘土飞舞,如烟雾将视野遮盖。白再一次消失在东堂葵的视线中。 ……这家伙真的很擅长利用敌人杀意来给自己制造机会,东堂葵想。 也就是对付这家伙不能下杀心的意思吗? 东堂葵注视着眼前残木废土,一股冲动随着心脏的跳动输送至四肢。似有火苗在他的心口、腹腔、骨缝燃烧,不将这股火发泄出来实在郁闷难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兀的,东堂葵仰天大笑,那股游经四肢的冲动化成了狠戾的战意点燃全身。 蓦地,他瞬间转身,在白震惊的目光中,空手接住白破空劈来的一刃。十指用力,金属刀刃崩裂住蛛网的裂缝。 “咔嚓” 刀刃碎成一块一块,折射出光芒,碎刃的刀面如扭曲的镜子映照出此时两人的表情。 东堂葵笑露九齿,肆意狂气:“你真是个有趣的男人啊!” 白:…… 少年一脸碰到什么脏东西的嫌恶表情迅速与东堂葵拉远距离。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发动进攻,同时看向天空。 而另一边正在进行团体战的学生们,也纷纷停止交战。 伤痕累累的熊猫扛起晕过去的钉崎野蔷薇,同伏黑惠和禅院真希站在同一侧。虎杖悠仁也在察觉局势不对的瞬间,后撤躲过加茂宪纪的一发血液,迅速脱离战场。 虎杖悠仁观察一圈后,赶紧朝熊猫的方向用对方能听到的声音大喊:“熊猫前辈你们——” 熊猫向他的方向看过去,突然,他瞳孔紧缩:“悠仁!!后面!!!” 惨白如尸体的手从身后的黑暗处探出,皮肤上布满黑色的缝合线,散发着nongnong死气。 冰冷的肢体贴上脖颈,诡异的语调甜腻轻佻,又像一个天真的孩童:“你就是宿傩的容器?” “【不准动!!!】” 死白的肢体一僵,如有万钧重力压在上面让其动弹不得。虎杖悠仁咬牙,在对方短暂的僵直间隙逃出那一方阴冷的空间,与不远处的同学们汇合。 伏黑惠立即跑过去询问:“没事吧?” 虎杖悠仁摇了摇头。 他呼吸急促心跳不停,忍不住浑身一颤,阴冷森然的气息似乎还依附在皮肤表层。那突然出现的东西带来的压迫感让他僵在原地,他感到右耳的耳坠发出淡光后,身体很快暖和起来,他cao控自己的四肢逃出那方空间。 藏在黑暗里的人,现出身形。它甩了甩手,拖着长音有点遗憾:“啊啊~果然不行吗?” 那人一头长发,脸上和裸露出来的四肢交错着复数的缝合线,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人类?? 不,是咒灵。 熊猫浑身戒备,他迅速在心中策划战略。 人类方的战力在团体战中现在只剩下他、悠仁、惠、真希和京都校的加茂宪纪。 他瞥了眼捂住脖子咳嗽的狗卷棘。 只是一句普通咒言,棘已经在咳嗽了。 熊猫看向人形咒灵,冷汗滑落。再加上这个咒力量,恐怕是特级。 真人对众人的警惕接受良好,它十分享受地深吸一口空气,手指指向虎杖悠仁,真人笑出声:“把他交出来,就不杀你们怎么样?” 教师们第一时间赶往现场却发现帷帐根本进不去。 庵歌姬大骂:“可恶!” 她转头问:“该怎么办?!” 七海建人正欲开口,一股浓郁恶咒的气息从天而降。 “轰!!” 地面塌下一个巨坑,众人赶忙躲闪稳住身形。 尘烟散去,厚重的诅咒气息也弥漫开来,像是另一张帷帐笼罩在场的所有人。 特级!! 众人心下一滞,咒力盈满全身。 特级咒灵走出烟雾,它拧了拧头部左侧莫名其妙的塞子,竟口吐人言: “什么叫五条悟不在的最好时机,杀了他和杀了这群家伙有什么区别?” 在场的咒术师皆是一震。七海建人表情凝重,眼前的咒灵外貌陌生,咒力陌生,是未登录的特级。 从咒力量来看,还不是一般的特级。 ……偏偏挑在五条悟不在的时候? 从对方的话来看,是有所预谋的。有组织有智慧的特级咒灵,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这说明未登录的特级咒灵起码一个以上。 “我来拖住它。” 七海建人一怔,他开口:“乐岩寺校长——” 乐岩寺嘉伸挥手打断他,他看向七海建人,说:“你和歌姬去找帷帐的施术点,这样禁止咒术师入内的帷帐必有媒介。” “学生的安危最重要。” 咒灵意外地放任庵歌姬和七海建人离开,头顶富士山的咒灵把视线投在那个狂妄地要与自己一战的人类身上,嘲讽地笑了一声。 额头有缝合线的男人说过。 “除了‘容器’,其他的随意。” 漏瑚嘴角咧到耳朵,黑色的牙齿尽显非人特征,它恶意满满地注视着乐岩寺嘉伸。 “就把你当作开胃小菜好了。” 而东堂葵和白这边也出现了另一只特级咒灵。 咒灵混乱嘈杂的语言像是另一套语言体系,它话语的含义却直接出现在了脑海里。 【人类是贪婪、丑陋的生物,这片大地在哀鸣,我们只是需要时间,一个没有人类的时间。】 【同我们一起吧,伙伴。】 咒灵张开手,邀请在场的某个人。 东堂葵下意识看向一旁的白。 一直克制杀气的少年,蓬勃的杀意瞬间爆发。凌厉的咒力凝聚汇集,在他手中幻化成一把雕刻繁复的唐刀。 白提起唐刀,眼神冰冷无情。 “我是人类。” “咚——” 只是瞬间,少年的身影闪现至跟前。 花御脚步一踏,脚下的土地涌动,粗壮的树木破土而出,交织成一块巨形的实木屏障挡在身前。 刀刃划破空气狠厉劈下,咒力构筑的树木应声劈裂。少年的身影从一分两半的切口中显现。唐刀刀面上的祥云纹路隐隐散发金光,不详的黑色粒子沿着祥云纹路从刃面飘散出来。 “!” 咒灵猝然一惊,堪堪躲过这一击。横斩过来的刀刃还是划破了它的皮肤。 黑色的不详粒子残留在伤口上,强酸液一般腐蚀伤口。在剧烈烧灼的疼痛蔓延全身前,咒灵果断砍掉腐蚀的手臂,用咒力治愈伤口。 【“‘那个’对咒灵有很强的恶意,花御你比起咒灵更像精灵,但还是要小心,不要死了。”】 ……如果是漏瑚或者真人,此时伤口已经溃烂全身了吧。 花御定住心神,脑中回忆那个男人说的话。 【为什么要攻击彼此?】 咒灵污秽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能感知的到,站在人类那一边,你的心中只有悲伤、痛苦。】 白挥刀的动作没有半分滞涩。 少年面无表情地不断发起进攻,而与他交战的咒灵却没有一点要攻击他的意思,只是不断地在闪躲和防御。 咒灵注视少年的目光竟然能称得上慈爱,似乎在看一个在和家长赌气胡闹的孩子。 白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钉崎野蔷薇只是在心中猜测他就追着人解释,咒灵这样直白的污蔑已经让他暴怒,更何况场上还有其他人。 糟糕死了,还是京都那边的人。 白周身的气息愈发躁动,挥刀的动作略显急促。 ……干脆,也杀掉好了。 他原用来掩盖气息的树林,脚下原用来借力的土地,此刻在咒灵的掌控中全用来躲避防御他的攻击。咒灵意外出色的闪避,让他很难进行连续的斩击。 砍中一刀后,咒灵很快就会拉远距离进行疗伤,对他手上这把唐刀十分了解。 少年更加烦躁了。 【人类短视,只能看到眼前。它们的愚昧和短视毁了很多美好的事物,你不这样认为吗?】 白狠厉地挥起一刀。 “闭嘴。” 站在一旁的东堂葵,没有要加入战场的意思。一是对方并不需要自己的帮助,二则是那把唐刀。 看起来对人类也有害,一旦被误伤,后果很难说。 而且他也能感受出来,处于战场的少年对他也起了杀心。 东堂葵没见过这样的武器。与看转播的教师们不同,实际与白交战过东堂葵当然能分辩出白手中的武器并非是用术式构筑出来的。无论是之前的太刀、狙击枪还是现在这把不详的唐刀,都不是咒力构筑的。 同样,也不是咒具也不曾拥有诅咒,唐刀拥有的力量是天然,对咒灵特攻的腐蚀也是刀自身的能力。少年能和咒灵不相上下甚至压一头的战力,一半是因为他本身够强,另一半则是因为这把刀。 东堂葵初步怀疑白的咒术是制造一个空间能够存取这些武器,且一次只能使用一把武器,少年总是将手中的武器化成光点后再变成其他武器。 如果利用得好,他的攻击方式将变化莫测。 你永远不知道少年会在哪里使用哪种武器进行攻击。 不断治愈伤口,让花御的咒力快速流失。 它干脆承下少年猛力的一击,借着少年抽刀的后摇拉远了距离。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黑色粒子如附着在身体上腐烂泥虫啃噬伤口,咒灵的声音变得虚弱。 它cao控树木环绕在周身,从怀里拿出了什么。 【或许我该帮你回忆一下,人类夺走了你的什么。】 在场的两人身躯一震,万般警惕地看向咒力抛出的物件。 那是一个轻飘飘的纸人。 粗糙的人形轮廓上面还有毛边,很容易看出来是手撕制造而成而不是剪刀修剪而成。泛黄发皱的纸张年代久远,但依稀可见纸人的心口似有乌黑的血迹。 什么东西?术式媒介?东堂葵想。 下一秒一股浓烈可怖的气息直冲云霄,厚重刺骨的压迫如滂沱大雨倾泻而下。 东堂葵猛地看向战场中的少年。 浓郁到rou眼可见的咒力在少年身上蓬勃涌动,咒力流经全身产生的气场宛若掀起的浪潮席卷全场,竟掀起一片土地。 ……这是什么怪物? “你竟敢,你竟敢!!” 悲戚、愤怒、痛苦交融成难言的火焰点燃全身。眼前存在的一切都是罪恶,都是暴行,是悲戚的制造者,是愤怒的点燃者,是痛苦的嘲笑者。这股火焰一经烧灼就难以熄灭,血rou、骨骼是助燃剂,黑色的火焰困在人形的皮囊下愈演愈烈,这股滔天的愤怒急需发泄! “咔嚓” 少年精致如人偶的脸庞像瓷器一般崩出裂痕,一条条裂缝蛛网似的交织盘踞在少年的面部、脖颈。同唐刀上一样的黑色粒子从裂缝飘散出来。白色的巩膜侵染成黑色,显得那双金瞳更加璀璨。 “我要杀了你。” 少年暗哑的声音更接近某种非人生物。 黑色蛛网布集的手,安定却带着吞噬一切的气息缓缓地抬起了唐刀。 诡异的金瞳死死锁定咒灵。 “用你的血来向‘祂’谢罪。” 似乎是,这个世界的哀鸣。 一切事物失去了颜色,单调得像黑白灰的老电影。呼啸的风声像是在哭,吹动的树叶也在啜泣。 布满裂痕的少年,双手捧着粗糙的小纸人站在咒灵的尸体旁。唐刀随意地嵌进地面,异色的血液在重力作用下从刀刃上滑落地面,濡湿了泥土。 少年注视纸人的神情悲凉苦涩,黑色的泪水从眼眶滑落,阵阵萧瑟的风声代替了他静默的哭泣。 这一幕,莫名得让人觉得悲伤到窒息。 “……小白?” 少年身体猛地一震,他下意识抬起头看过去,又慌乱地抬起双手遮住自己的脸。手臂上的裂痕刺眼可怖。 白转头就想跑,却没想居然慌乱到“嘭”地一声摔倒在地。 虎杖悠仁心下一紧,赶紧跑过去。 “别过来!!” 嘶哑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 虎杖悠仁怔住了。 少年摔在地上,努力地想蜷缩身体,把身上的裂痕藏起来,头埋进交错的手臂里,裤子不断下拉,身上的裂痕却暴露得更多。 飘浮在空中的黑色粒子愈发密集。 “欸——它也是你们的同伴吗?” 刻意把虎杖悠仁引到此处的咒灵突然发问。 虎杖悠仁一惊,他意识到什么迅速转头看向咒灵,大声打断:“住嘴——” “明明连灵魂都没有——” “只不过是个‘容器’。” 【“‘心’是很脆弱的东西,愤怒给予膨胀,悲痛再以收缩,最后只需要轻轻一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