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午后

    时光如离弦之箭一般穿过人生。本不应该如此，毕竟沉香被锁在拘束服里无所事事，但是他清醒的时间不多。

    如今的“杨戬”有四个。尽管出现的时间不定，但是沉香能准确地区分每一个，因为每一个杨戬性格都很鲜明。最初的那一个，完完本本由沉香自己于梦中捏造，是柔顺可爱的性爱娃娃，注视他的表情满怀情欲的爱意，他永远在床上，很娇很听话。

    第二个出现的时候沉香也吃了一惊，他太温柔了，沉香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杨戬。他把沉香当小孩子看，小心翼翼地给予他能给出的最温柔的怜爱，于沉香而言，像遥远的月光。可惜这月光还是被践踏在地，沉香一次次地jian污他，叫他沉沦yin欲。

    第三个倒是叫沉香更熟悉些，那种冷硬的表情是自己青春期表白后开始出现在杨戬脸上的。沉香也开始有些明白新的人格出现的规律了，真是简单，完全就是按照现实世界的时间顺序嘛！

    在沉香忐忑的期待中，第四个人格真的出现了——赫然就是将他关进病院的那一个。在表白被拒后，沉香尝试过离家出走、霸王硬上弓、自残取怜或是服软撒娇，这些行为在折磨自己的同时，好像也对杨戬的精神状况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他变得古怪，外人看来他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杨行长，可是内里么……真不好说，沉香认为他变得偏执和残忍。真怪，自己的爱能如此彻底地改造两个人，或许自己真是个天生的神经病，不然怎会有如此能量？

    事实就是如此，他是个失败者，他被杨戬死死锁住，只能靠编制梦境自我慰藉。但是没关系，起码在幻境中他是至高神，一切逻辑的运转都凭其意志为转移。

    在杨戬的第四个人格出现后，沉香认为不会再有新的出现了。他整理思绪，认为要夺回主动权，首先应该对四个“舅舅”加以区别对待。他开始与第一个杨戬温存，性爱娃娃柔情脉脉地看他，会在与他接吻时软倒在怀，捧着丰满下流的奶子给他“洗脸”。他放弃了与第二个杨戬zuoai，转而选择在他出现时乖乖躺在他的怀中，或是大腿上看书，并且悄悄笑话他因为满身遗留的性爱痕迹却不留任何记忆而惊慌。他强jian第三个杨戬，想叫他就此折服，可惜几乎每一次都以激烈的rou体对抗告终，这种时候沉香就会希望下一个出现的是第二人格，他好去撒娇。

    至于第四个杨戬，沉香将他锁起，用最下流的方法折辱他，比如故意把他的逼玩得肿胖后往里边吹烟，往宫内灌尿，给rou乎乎的xiaoxue打胶后强迫他对镜观赏自己阴户大开的模样，将他塞进密不透风的胶衣，或者把他玩得最浪荡不堪时往他两个xue里面挤满东西，赤裸裸地将其推出门外。他故意在门外安放了许多熟悉的人，杨戬的同学战友，他们共同的亲戚，杨戬去借过盐糖的邻居老奶奶，杨戬敬佩的老教师。杨戬不知所措地坐在草地上，全身僵硬。毋需言语，只要这些人茫然的一个目光足以让他羞愧至死。

    与此同时，沉香感到越发吃力，他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感到违心。因为他发自内心地认为杨戬脸上不会出现那样陶醉妖yin的表情，娃娃带着这种表情贴在他胯下时他知道这是假的，忍不住向其施虐；极端相反的是，最后出现的那个杨戬用那种失望又深沉的眼神看他时，他忍不住要向他下跪，好像信徒朝拜神圣那样简单和自然。

    更何况，不管人格几许，杨戬的rou体只有那一个。沉香可以用梦境规则将其“刷新”，但总有反应不及时的时候，莫名的痕迹会影响杨戬的状况，四个杨戬的界限逐渐模糊，沉香不知道应当顺应自我还是坚持区分，他开始惊惶，因为他终于明白，从第二个杨戬出现伊始，梦境中出现了不受他掌控的变数。而他舍不得抹消的第二人格更快促成了第三、第四人格的形成。沉香知道，将他关进精神病院的那个杨戬，最终会完全夺取他在这虚拟位面的掌控权。

    真是残忍。沉香觉得乏味透了，他的身体呈大字状摊开躺着。杨戬就在旁边，软倒在地毯上，像一座雪白的小山。他浑身青紫吻痕和被溅射的jingye，xue里还在有液体汩汩地往外涌，真是不折不扣的rou便器。这是他捏造出来的那个，很乖很听话的那个，最虚假的那个。沉香不得不承认，方才疯狂的情事只是自己在他身上寻找存在感罢了，可是哪怕将他玩透，快感也不及与后面三个“人格”接一个吻。沉香睁开眼睛，翻身坐起来。

    等等……？

    沉香下意识地做出一个抓握的动作，手指僵硬而乏力。他呆呆地将视线往下移，没有看见雪白的拘束服，取而代之的是普通的蓝白条纹棉布衣服。

    杨戬坐在对面的小床上，在春日午后和煦的白色阳光里向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