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制造厂

    第一缕阳光洒在了亲育大教堂的穹顶上，没睡好的佳楠在修士艾亚的服侍下洗漱更衣。待早晨的准备工作干好后不久，佳楠的朋友赫娅特敲门进屋，苦笑着看着佳楠：

    “罗伊主教已经对你培训过了吧？”

    看见赫娅特，佳楠立马想起圣坛浴池中的奶水，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赫娅特的胸口：

    “……是的”

    “果然……主教说，今晚你还得再去接受培训，并且要我和你一起。”

    “可以不去吗……罗伊主教这样不违反教义吗？”佳楠本能地就想抗拒。

    “作为主教，有对圣典进行个人解读的权力……”赫娅特又自嘲的笑了笑，“但至少主教不会像有些男人一样，粗大得让人痛苦。”

    房门在此时却突然被敲响，修士艾亚一脸严肃地回到了佳楠的房间：

    “嘉妮希娅牧女，赫娅特修女，你们做一下准备，智能体很快就会来教堂视察。”艾亚语毕，便转头又离开了房间。

    赫娅特的神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智能体？”佳楠发出了疑惑的声音，这个名词对她来说有些陌生。赫娅特以为佳楠在疑问为什么智能体会来教堂，对着她解释起来：

    “你可能还不知道，虽然智能体平常并不插手人类间的事务，但那是因为它们觉得人类根本不配被它们过多地关注。我们正教认为人类有价值教义和智能体的统治是有冲突的，但智能体默许我们存在，因为我们神圣的繁衍，能够给智能体提供大量的人类资源……”

    “人类资源？”佳楠听到这个词，只觉得异常恐怖。

    “是的。人类对于智能体来说，只不过是可以利用的资源罢了。我们独一无二的灵魂是智能体所无法拥有的，但它们可以从我们身上提取出灵魂的力量……最主要的形式是，在他们建起的人类制造厂里，通过让人类不断的繁衍，让灵魂变得活跃，产生大量灵魂力以供使用……而繁衍出的孩子们，绝大多数会被提取出灵魂，失去思想，成为像工具一样只会机械地听从智能体命令的‘无魂人’，剩下的一部分，则会在智能体的洗脑下培育长大，其中多数变成厌恶人类，厌恶自己，效忠智能体的‘工具人类’，少数从小接受基因改造，变成自视为和人类不是一个种族的‘高等人类’……无论如何，都是对生命的亵渎！智能体为了利益不禁止我们的信仰，但却为了打压我们的实力，针对性地将我们的神职人员抓进人类制造厂里！”赫娅特越说越愤怒。

    “那，那这些智能体为什么要来教堂视察呢？”佳楠的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但她宁愿相信那是假的。

    “……抓我们的兄弟姐妹进人类制造厂。”赫娅特咬牙切齿。

    佳楠的头好像突然炸裂开来，脑海里一片空白：

    “我们……我们逃跑吗……”

    “没用的。”赫娅特摇了摇头，“我们的名字都被登记在册，之前有过好几次，一些兄弟姐妹试图逃跑，无一例外地被智能体抓住了，而被抓住的唯一下场就是送进制造厂。那些铁皮人在一个教堂里抓的人不会很多，通常只有一个，不逃跑的话，还有很大的希望不被选中……”

    ……

    一群智能体走进了亲育大教堂，命令所有神职人员站成一排。佳楠低着头以试图降低自己受到的关注，偷偷用余光看了一眼那些被称做智能体的东西，只是一瞥，就因为恐惧而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几乎连站都站不稳——那些被称为智能体的东西，有着类似人类的结构，但却完全是由金属制造出来的，这分明就是她的梦魇，那些智能仿生人的模样。

    “右数第五个，你被制造厂征用了。”

    听到了智能体充满机械感的声音，佳楠的颤抖突然停下了，僵硬地停在原地——右数第五个，正是她所在的位置。

    其他的神职人员松了口气，身边的赫娅特修女却用手挡了一下佳楠，径直向着门外走去。佳楠呆呆地看着赫娅特，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我说的不是你。”充满机械感的声音再次响起，“但现在，你也一起被征用了。”

    绝望和愧疚一齐涌上心头，佳楠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

    佳楠醒过来的时候，身处在前往人类制造厂的运输车上，双眸已经失去了色彩。

    “你终于醒了！”说话的是赫娅特，和佳楠一样，她的两腿被束缚在一起，双手反铐在身后。察觉到了佳楠的异常，她连忙安慰道：

    “我没事的！我身为修女，可不像你，早就生过好多孩子啦！”

    佳楠呆滞地直视着前方，未作回应。

    “你都没看见，罗伊主教看见我们被带走那副表情！他的计划泡汤咯！”赫娅特试图活跃气氛，但佳楠好像什么也听不见。赫娅特也缄口不再说话，运输车里回归了沉寂，只听见车轮吱吱作响。

    ……

    运输车的第一站不是人类制造厂，而是智能体控制的基因改造中心。在这里，这些被制造厂征用的人类男女都会接受一项被称为生殖强化的基因改造，该项基因改造能够极大地提高jingzi和卵子的活力，能够使其产生的受精卵发育速度提高十倍以上，而在jingzi卵子同时被生殖强化的情况时，发育速度会提高三十倍左右。这项基因改造对从未进行过生育的人类来说是永久性的，而对另外的人来说似乎可以通过某种方式取消掉。

    佳楠在浑浑噩噩中完成了生殖强化的改造，随后被智能体重新固定装车。

    智能体开始联系起目标人类制造厂，得知目标制造厂已经通过其他途径补充完毕了生产工具，开始了满载工作。在又联系了明灯城周边的所有制造厂而得到均已满载的消息后，佳楠一行人被决定送往灯油之河下游的边缘地人类制造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