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珀耳:小少爷不太对劲,但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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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 简单处理了彼此的衣着,珀耳出了房间,将随手写下的记录交还给猫在吸烟区偷闲的研究员,在对方一脸“我懂”的表情下和善地又多聊了几句。 “综合看下来,及时疏解完,这药剂就不会产生太大的副作用。不过到底缺失双倍剂量下人体具体的相关数值,之后还得再研究研究。”看完记录,研究员抖了抖手里的纸张,感慨道。 珀耳点点头:“那用这个杀人,效率不应该很低吗,怎么成功率还这么高。” 按森鸥外说的,前阵子横滨就有几个地位不低的或是从政、或是从商的人意外死亡,调查后发现都是因为这个。 研究员装模作样地耸耸肩:“您还是太正直。您想啊,‘及时’疏解,要是不及时不就没救了吗?人黑衣组织是去杀人的,又不是提供助兴服务的,总会限制对方的行动,确认对方没气再处理现场之类的。更何况,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想到走后门,最佳时间一耽误,可不就没救了。”说到最后,他瞥了眼尽头的那个房间。 倒真是无声无息杀人又让对方背上“好色重欲”这一坏名声的“好”道具。 珀耳若有所思,简单地聊几句后跟研究员告别。 赤司征臣给她定的航班明天早上起飞,剩下的时间还够她处理港黑这边的事。 正好诸伏景光的检查也临近尾声,一向好人做到底的她去了趟首领室与森鸥外闲聊了会儿,在老狐狸满脸真诚的笑容下回到两位公安先生所在的楼层,珀耳揉了揉笑得僵硬的脸颊,才带着两人收拾收拾离开港黑大楼。 一路畅通无阻。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还有不方便在楼里谈的事要说,珀耳反复确认他俩——主要是诸伏景光——各有归处后便留下联系方式,不再多问。 她始终是清醒的。 不管是自己的性格,还是现在的身份。 更何况看完诸伏景光的记忆后,她就知道对方有着坚定的信念和行事准则,成熟的神明小姐并不觉得被拘束后,那双猫眼还能那样明亮。 或许之后能在别的城市偶遇也说不定。 珀耳目送两人坐上车,挥手告别后拿出手机发消息。 首领更迭后的港黑百废俱兴,兰堂先生作为准干部几乎与无穷尽的工作捆绑,白天不见人影,甚至昨晚也因为突发事件没回别墅休息。 太宰治人小但心眼不少,在昨夜分开后又不知去向,她倒不怎么担心这个多智近妖的少年。 森鸥外那里她已经知会过了,好心的港黑首领甚至提议专车送她回东京,当然,被她婉拒了。 至于中也君,珀耳在临行前跟森鸥外提过一嘴,他对横滨本土的组织还算了解,并没有因为“羊”的成员都是未成年而看不起他们,像狐狸一样的首领先生听完她的话后露出个头疼的表情,却也没掩盖交握双手后上扬的嘴角。但好歹说了会关照一二,应该没问题。 结果到最后,她只给兰堂和太宰治发了消息。 兰堂先生很快回复了她,让她注意安全,而太宰治则没回消息,或许是手机不在身边。 摆弄手机时,另一栋大楼的门口传来熙攘声,是几个年纪或长或少的男性聚在一起说着什么,每个人单拎出来放到人群中都是相当突兀的存在,凑在一起反而没那么奇怪。 港口黑手党的包容性总是在不经意间显现出来。 看了两眼,珀耳手插着兜漫步离开。 走出一定的距离后,英灵小姐选择了灵体化赶路。 灵体化,顾名思义,身体化作一团常人rou眼难觅的游离的粒子。因为英灵的身体说到底是由魔力构成的,并非切实的实体,这样的状态更接近英灵的本质。英灵实体化所需的魔力大多源自御主,而在灵体化的状态下,英灵的能耗会降低,总的来说是个照顾御主的技能。 不过对自身可以从别处回复能量的珀耳来说,这个技能于她的意义是方便。 毕竟粒子的行进速度可比人类的交通工具快多了。 建筑被抛在身后,再陡峭的墙壁也能踏着登上顶点,灵体化就是这么方便的存在。 珀耳在朝着御主的方向行进。 算起来她在横滨也就待了三天多,期间和赤司征十郎也时不时有短信往来,但现在想到他却带了些许怀念的心情……唔,大概是因为御主向来情绪稳定又很礼貌吧。 还是国中生的赤司征十郎这个时间应该在学校上课,御主和从者之间微妙的感应也是这么反馈给她的。 目的地明确,她要做的就是赶路。 英灵小姐目不斜视,直到眼尾瞥见一抹银色。 她骤然停住步伐,倒了回去。 哇哦,狙击。 不高的废弃写字楼顶趴着那个给了诸伏景光一子弹和一药剂的男人,好像叫——琴酒(Gin)?虽然海拔不高,但四周堆砌的施工废材让银发男人所在的位置形成一个相当安全的狙击点。他趴在地上,老练地端着狙击枪,手指搭在扳机上,屏息凝神,一动不动。 像一匹瞄准猎物的银狼。 比她之前看的谍战片里的演员真实多了。 ——也是,毕竟那些演员是演的,这位却是实打实的犯罪分子。 稍微让珀耳觉得匪夷所思的是,这人的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的礼帽,一下子超出屋檐不少……他不怕被对面看到然后被反杀吗? 然后她知道了。 “现在。” 子弹从枪膛射出,穿过玻璃击穿人脑,对面室内坐着的男人歪斜着倒下。 几乎同一时间,远处室内站在那个男人身边的副手模样的人也应声倒下。 “任务完成,撤离到c口。” 琴酒冲对讲机说了一句,利落地站起。 色彩锐利的发丝在空中滑过,下一秒,机械声响起,琴酒握着一把伯莱塔指向珀耳所在的角落,在发现只有堆在一起的生锈钢板后,狼崽子一样的幽绿眼睛眯了眯,终究转身匆匆离去。 珀耳还维持着灵体化的状态。 真是,相当敏锐啊。 明明她只是借助粒子加快了空气的流动,让他的狙击稍微偏离了原定位置一点,就立刻发觉了不对劲吗? 对此有些在意的珀耳悄然跟上,缀在他身后。 银发男人步履稳健地沿着消防通道一路向下,穿行过长廊,踏出写字楼。 一辆保时捷356A正停在路边。 琴酒上了车,珀耳跟着其后,怡然自得地在后座找了个舒坦的角落。 车上还有两人。一个在驾驶座,身形宽厚戴着墨镜,一个在后座,懒懒散散地抱着吉他箱闭目养神。想来刚刚第二枪就是后者开的。 “大哥辛苦了。”驾驶座的男人恭敬地说了声,在琴酒坐稳后踩下了油门。 一时间车上没人说话,气氛平静地有些诡异。 汽车驶过两条街道,等待红灯之际,琴酒扔了个东西给后座的男人:“黑麦,拿着。” 被称作“黑麦”的男人睁开眼接住,是个手环。 “这是?” “戴手上,能感应到异能力的痕迹。”琴酒淡淡解释。 “我以为那只是家长用来哄骗小孩子的都市传说?”戴着针织帽的黑麦挑了挑眉。 琴酒哼了一声:“戴不戴随你,组织发的。” 他右手腕没被袖口遮住的地方,露出了与黑麦手中那个如出一辙的手环的一角。 黑麦也不再问,默默戴上,重新恢复抱着吉他箱闭目养神的姿态。 原来是这样。 感官的敏锐让琴酒意识到那里不对,但是手环没有发出相应的警示,对面的尸体又很快会被人发现,于是他才暂且按捺下怀疑匆匆离开。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珀耳最后“看”了眼车内的三个人和那个手环,悄然离开了车内。 在她离开后,黑麦像是换个更舒适的姿势般微微掀起眼皮,眼角的余光极快地扫过旁边的位置,复又把长袖往下拉了拉遮住手环,靠着窗户小憩。 耽搁了一下,珀耳到帝光中学时已经是午后。 她不知道横滨的学校是怎样的,但仅从城市氛围来说,东京安逸太多。虽然每个人都在朝着既定的目标匆匆行进,但这里既没有擂钵街瞻前顾后的过分谨慎,也没有大街小巷充斥着的若有若无的冷落萧条。 横滨需要改变。 当然,与她无关。 她找到了赤司征十郎。 他正在上国文课。 长相清隽的少年在老师赞许的目光下平缓准确地读出课本上的内容,再将自己的体悟娓娓道来,时不时还能将历史上的典故信手拈来。 回答完毕后,他坐下的身姿也如松柏的幼苗,隐隐可见未来的挺拔与坚毅。哪怕都穿着制服,他在整个班的学生中也尤为明显。 珀耳没打扰他,直到放学铃打响。 其实也没多久,因为学校放学很早,接下来大部分学生会参加自己的社团活动,部分没参加社团的学生则会留在教室或者回家温习功课——毕竟没多久就是中考了,各个高中的招生计划各不相同,要想考上自己心仪的学校,大部分人都还是需要努力的。 这还是之前赤司征十郎解释给她听的。 顺便一提,他的志愿是位于京都府京都市的洛山高校。 与其他人兴许要临时抱佛脚拼命复习不同,赤司征十郎表现得相当游刃有余。比如现在,他已经背着包去学生会了。 珀耳在没有监控的角落拦住他,实体化后在他惊讶的目光下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眨了眨眼:“偷偷进来的,我可不想被保安发现赶出学校。” “这样啊……珀耳,”赤发的少年笑了笑,温润得不像话,“你怎么突然来了。” “来看看小少爷有没有被欺负,”温柔的赤色眼睛里染上些许不赞同,珀耳耸耸肩,改口道,“好吧,阿征。” 赤司征十郎轻咳一声:“如您所见,我在学校过得不错。” “行,那我走了?”少年人愕然,还是沉着地点了点头,珀耳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莞尔道,“骗你的。我等你结束一起回去吧,之后再收拾行李也不迟。” 说着,她就恢复了灵体化的状态,勾了勾赤司征十郎垂落在身侧的手指。 自赤司征十郎出事后,赤司征臣旁敲侧击让帝光中学多设置了监控设备,担不起财阀独子再次出事的学校自然照办,校园内几乎无死角不说,连带着进出学校的人员也会经过严格盘查,一度以重视安全性扬名适龄学生背后的家长群体,据说今年小升初的志愿都比往年多了不少。 也因此,为了方便灵体化进学校的珀耳不想让事态变得复杂。 “也好,我去完学生会再去趟篮球社,之后我们就回家吧。”赤司征十郎轻声说道。 好在周围没人,他对着空气说话也没显得多奇怪。 有些奇怪,但和之前一样,太细微以至于她抓不住矛盾的点。 压下疑虑,珀耳静静地跟在赤司征十郎身后,看他温和地与下任会长进行工作上的交接,看他前往篮球社,在规模巨大的体育馆里交代事项,看他将几个发色不同的少年聚在一起、作下指示。 事无巨细,条理分明,面面俱到。 直到回到赤司宅,看他帮着自己收拾好行李、准备好所有证件,珀耳也没想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珀耳,你有在听吗?” 珀耳回过神,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刚刚在想事情,你再说一遍?” 赤司征十郎无奈地看她:“月底,26号,是联赛的决赛,也是我最后一次出席比赛。珀耳能在那之前回来看比赛吗?” 邮轮全程四天三夜,回港那天也才21号,剩下的时间回东京绰绰有余了。 想到这里,珀耳点点头:“没问题。” “好,那我给你留一张门票,”赤发少年扬起笑,“那时候珀耳处理的事情应该也结束了,如果可以的话,请务必跟我讲讲你遇到的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