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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内侍,内侍还未来得及出拳,咽喉先感到一凉。鲜血飙射,溅上少年还未长开的眉眼。不过眨眼时间,六名内侍倒下三个。冰冷的青石地面,温热鲜血淌过,填满石砖缝隙,瞎眼的内侍跪在地上哭嚎,凄惨的声音在空中来回撞击,撕裂傍晚的天空。六皇子后退一步,怒吼道:“愣着干什么?!一起上啊!本殿下要是伤了一根毫毛,你们的家人都要跟着一起陪葬!”剩下的三名内侍不敢托大,互相给了眼神,一起向秦曜渊攻来!这三人明显和先前三人不同,无论进攻还是躲避,都自有招数,一看就有功夫底子。秦曜渊什么都没有学过。自出生起,他就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密室。每一天,他都在面对毒虫、暗箭、狂暴之徒,只有杀了对方,自己才能活下去。不论这个人是谁,不论这个人是不是昨日还笑着给他送饭。想要活下去,他就必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伏罗……只有你变得比谁都强大,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否则……他们就会像现在一样,因你而死。”“他们是因你而死的。”“如果你足够强,他们根本就不会死!”“只要活着,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你就不能输,你要变得比所有人都强大!”“杀了他们!”“杀光他们!”活下去,是人的本能。对他而言,杀人是像呼吸一样的本能。三名内侍合力将秦曜渊按倒地上,一名瘦长脸的内侍,一脚踩上少年手腕,趁机夺走他手中小刀。瘦长脸内侍刚要开口嘲讽,少年抬脚狠踹其中一人的两腿之间,旋即从禁锢中脱身,一个猛扑将他按倒在地!倒下的内侍发出一声极度凄厉的叫声,甚至超过了一旁哭嚎的瞎眼内侍。两名正要前去帮手的人猛地停下了脚步,他们惊恐至极地看着伏在内侍身上的少年抬起头,偏向一边,吐出一块带皮的血rou。少年回过头,冰冷的视线锁着最后两名内侍。他一身都是血,全是别人的血,鲜血太多,凝结在他乌黑的睫毛上,模糊了视线,以至于他不得不伸手抹了一把。剩下的两名内侍失去进攻的勇气,他起身,他们跌下,他往前迈一步,他们手脚并用向后挪动。“六皇子……六皇子救奴婢啊啊!”秦曜渊捡起落在地上的曲球棍,走到两人面前,打倒一个,再打倒另一个。他机械地挥舞着球棍,仿佛不知疲倦。鲜血和惨叫声一起飞散,渐渐地,惨叫声停了,只剩下红白之物在地上不断扩散。一股血线溅至少年上扬的唇角。六皇子想转身逃跑,可是他刚一动弹,发软的双脚就让他摔倒在地。他惊恐地回过头来,发现少年提着曲球棍开始向他走来。他试图站起来,双脚却像是不属于自己一样,他看了一眼越走越近的秦曜渊,双手撑在地上恐惧地后退。“别过来……别过来……”在六皇子眼中,此刻的秦曜渊无异于从地狱返回的恶鬼。可怕的不是他浑身的鲜血,不是他球棍上的红白碎渣……可怕的是,杀了这么多人后,他竟然在笑。六皇子怎么也想不通,他竟然在笑!鲜血覆面的少年一步一步稳稳向他走来,一向缺乏感情的脸上竟然浮出笑意。他在愉悦!他在兴奋!他在享受这屠杀!六皇子被他嘴边的笑吓破了胆,两腿间一热,地上留下一道蜿蜒的水痕。“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秦曜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握着球棍的右手高高举起,眼看着就要挥下——“住手!”一声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响起。秦曜渊挥下的球棍没有丝毫犹豫,一下,两下——球棍断了,他扔开球棍,提起头破血流的六皇子,捏紧拳头,刚要一拳砸下。“够了!”有人从身后把他强行拉开,少女一个箭步挡到他和六皇子之间,对他怒目而视。为什么?因为他伤害了地上的这个人?秦曜渊看着鼻歪脸肿,满脸鲜血的六皇子,心中杀意越发暴烈。六皇子从地上爬起,手脚并用地蹭到秦秾华身后,极力缩小自己颤栗的身体。“为什么……拦我?”秦曜渊一动不动地看着少女,而她除了最初的那一眼外,再没有给过他第二个眼神。秦秾华扶起惊魂未定的六皇子,问:“六弟,你没事吧?”“我有事!”六皇子紧紧握住秦秾华的手腕,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惊怒交加,瞪着秦曜渊身旁半米的空气:“我不会放过你的!等我母妃和外曾祖父知道这事,你就等死吧!”“你确定要让他们知道这件事吗?”秦秾华说。“我当然要!”六皇子怒声道:“他杀了我这么多人!还敢伤我……你看!你看我脸上的血!他完了,我要让我外曾祖父……”“你想让他们知道小平怎么死的吗?”六皇子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脖子,陡然无声。秦秾华微笑道:“六弟,你猜怜贵妃和穆首辅知道这件事会如何?”六皇子满脸惊恐地看着她。“他们是会撤了你宫里的所有内侍,还是关你禁闭,每日让你抄写无数遍圣人之书,又或者,草草给你定下婚事,让你立即开府成婚?“秦秾华微笑着,轻轻扶正他歪掉的发扣。“我听说你有一表妹,知书达理,温柔贤淑……就是样貌勉强了些,你母妃一直劝你娶妻娶贤,如果我是贵妃娘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更何况你现在让我抓住了把柄,此时我要你娶谁,你还能直着腰板反对吗?”少女缓缓说完,笑道:“……你说呢?”“你……你怎么知道小平的事……”六皇子颤声说:“我只是好奇而已,我没碰他,我没有……”秦秾华将食指竖在嘴前,作出一个噤声的动作。六皇子下意识吞下了后面的话。“……嘘。”少女微笑着,如春风拂面,轻言细语道:“别脏了我的耳朵。”“你身上的伤,比起是被小四岁的弟弟打的,还是从马上摔下要体面些。你觉得呢?”六皇子惶惶地看着她。“说话。”秦秾华微笑着重复:“你觉得呢?”六皇子一哆嗦:“是……是从马上摔下来的。”“这些人……”秦秾华扫了眼地上的六名内侍,说:“这些还能开口的人,你知道怎么教他们说话,七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