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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壮得像牛,他比殿……表弟矮些,顶多也就七尺余,竟然想举两百斤的杠铃?”人群中响起阵阵嘘声,大多都是在说南蛮少年不知天高地厚。因着他的肤色,贬低的声音中还夹杂着不少侮辱,这些侮辱仿佛是故意说给南蛮少年听的一般,旁若无人地响彻在广场上。绝大多数人都在笑,而考官也并未出言阻止。南蛮少年仿若什么都没听见,只是脸色阴沉,琥珀色的瞳孔里也透出一抹阴鸷。武岳已经笃定南蛮少年的失败,然而,就像老天和他对着干似的,在他看来不可能举起两百斤杠铃的南蛮少年,在大喝一声后,不仅举起了杠铃,还将杠铃举至了头顶!完胜身高八尺,壮得像牛的谭光!不仅武岳目瞪口呆,就连沉稳的谭光也沉下了脸。因着和武岳同样的缘故,谭光素来对异族没有好脸色,更别说是当着他的面,把他赢过的异族。两百斤的杠铃重重落地,南蛮少年在众多又敬又畏的目光,勾起轻蔑的唇角,拍了拍手上的灰,漫不经心走回人群。现在还未参加力试的武生,只剩下秦曜渊一人。“九十号在哪里?”考官环视人群。“表弟,该你了!”武岳拿手肘捅了捅身边的秦曜渊,苦口婆心道:“量力而行,一定要量力而行!”秦曜渊再次看向东风楼,那里还是没有他想见的身影。……女骗子。他收回视线,在一阵抽气声中走到了两百斤的杠铃前。“这是怎么了……又来一个挑战两百斤的,这两百斤的东西这么好举吗?”“这里面是不是有猫腻?早知道我也去试试了……”秦曜渊对人群里质疑的声音充耳不闻。观众没来,敷衍了事即可。就在他双手即将握住长杆两边时,不知是谁忽然发出一声惊呼:“玉京公主来了!是玉京公主!”秦曜渊立即抬头。视野开阔的东风楼上,多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衣袂翩翩,飘带飞舞,少女绯色的身影有如流风回花,让人目不转睛。他的双手远离了长杆,腰也直了起来。他突然觉得,应该量力而行。“哎,表弟!你去哪儿?你还没举呢!”武岳对转身走出的少年急忙道。秦曜渊走到几十步外的三足圆鼎前,不顾身后惊呼,弯下腰来握住圆鼎两足。人群中发出阵阵嘲笑,南蛮少年反而收了玩世不恭的神情,露出寒芒的琥珀色眼睛定定看着正在运气的少年。一声大喝!少年青筋毕露的双手举起三足圆鼎,在胸口停顿不过一瞬,再次高举——过耳——过眉——最后,竟然将鼎举过头顶!武岳惊到说不出话,而他身边的人交头接耳,纷纷打听少年举起来的圆鼎有多重。“这……”考官既震惊又无措,他的确是让武生选择场内所能举起的最重之物……但是,他也没想到,有人不举杠铃,会去举大鼎!东风楼上,所有见过三名青年合力搬鼎的人都变了脸色。秦秾华目不转睛看着广场中央举鼎的少年,他身在鼎沸的人群,无论旁人对他投以何种目光,他的眼神始终执拗在她身上。他一直举着大鼎,直到考官手忙脚乱地招呼他放下。一声连东风楼这里都能清楚听见的大响后,圆鼎重回地面,烟尘飞散后,全场寂静无声。秦秾华身边,有人从嗓子眼里挤出近乎恐惧的质疑:“这不可能……”她视若未闻,露着微笑,向目光灼灼的少年做出嘴型。“我的小狼,做得好。”他认出了她说的话,因为就在片刻后,少年望着她笑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笑。少年意气风发,桀骜眼眸里闪耀的是野性锋芒。第42章数日后,东郊华学门前聚集了大量学子。沉稳肃穆的大门前人声鼎沸,不断有人蹦着,跳着,踮起脚尖去看华榜上张贴的录取名单。“太好了!我被录取了!我被录取了!”“这下要怎么和爹娘交代……”“这几个名字……这是女子吗?难道女子也要和我们一起上课?她们都不要名节了?”“听说女子有专门的学楼……难道是学绣花?”“一千八百多人,只录取了前三百,那剩下的这么多人怎么办呢?”“我是从岭南坐极天商会的货船来的,商会的人和我说好了,回去的时候也免费捎我一程……”仇远往分发学生证的华学管事面前一站,原本围在周围的汉人学子纷纷自发避让,神色各异地看着他。“什么名字,来自哪儿?”华学管事看他一眼。“王斗星,黎州安抚司。”华学管事在桌上几沓证件里翻找,片刻后,拿出一张方方正正的木制名牌递给他:“收好了啊,没有学生证的开学进不了华学。”仇远在这张写有他外貌特征的学生证上扫了一眼,收入怀中,问道:“我来之前,听说华学可以提供食宿……”管事神色不耐,手指往一旁指去:“去华报上看。”华报?仇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许多已经领到学生证的新生进了华学大门,正围着大门不远的一处布告观看,议论纷纷。他走去一看,榜上张贴的大幅字报样式奇特,最醒目的就是顶端“华学日报”四个字,下第43章位于东郊的玉京公主府建好了数年,今日忽然开起大门,挂上一张崭新的牌匾。围观的几个百姓满脸好奇,看着独眼内侍和几个青壮年将“控兽处”牌匾遮在“玉京公主府”的牌子上。“这里不是公主府吗?”身穿栗色裋褐的男子忍不住扬声问道。“是公主府,但玉京公主还未出降,所以公主府先作他用。”独眼内侍没发话,反而是指挥挂牌的一个老者发话了。他冲围观的几人拱了拱手,笑道:“玉京公主以重金求购擅猎的奇兽,诸位若有引荐,一并重金酬谢。”“擅猎的奇兽?老虎算吗?”老者笑道:“诸位,奇兽和擅猎两点,缺一不可。”“重金是多重?”有人试探着询问。老者笑眯眯道:“上不封顶。”扶好牌匾的醴泉刚踩着梯子走下,差点一脚踩上狮子猫的蓬松猫尾。“回去找你的小主人。”他低声说。小秾华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喵了一声,几下跳上出檐深远的屋檐,踩着屋脊,悠悠往里走去。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