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长夜终拂晓,大雪满弓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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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睿知道姬别情有钱,但也没想到姬别情直接在这个小县城买下这么大一处宅院,这哪里是养猪,分明是金屋藏娇的好地方。 这话自然没说出来,她坐在桌边,恨歌——跟在祁进身边伺候着的小姑娘——送上来一壶花茶,在冰天雪地里算是稀罕物。 “师姐,”祁进单手托腮,眼睛里掩不住的兴奋,“我先前一直在等你来,你来了,我们就能把琉璃灯带回去了。” “阿萨辛已经把灯炼成了,恐怕没我想得那么容易。” 姬别情塞给祁进一颗糖:“于道长有何高见?” 于睿发觉了姬别情的小动作,笑道:“素闻姬阁主巧舌如簧,见人说人话,见鬼能使鬼推磨,不知道有没有用一张嘴说服阿萨辛的本事。” “于道长是打算和红衣教讲条件。” “这是最省力的办法。” “那若是我不同意呢。” “祁师弟,”于睿忽然转向祁进,“你离开忘忧岛时,是不是拿了师姐什么东西?” 祁进一愣,随后心虚起来:“我……师姐我错了嘛。” “那就还我。” “我这就去拿!” 祁进一溜烟儿跑了,于睿收敛笑容,却见姬别情也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平静但警觉。 “姬阁主不必这么如临大敌,”于睿掀开茶杯的杯盖,手指在杯沿上轻轻画圈,“祁师弟不在,我只想问几个问题,这样可以事先说好,免得再生出无谓的事端来。我忘忧岛无意入世,不必把我们放在心上。” “忘忧岛岛主纯阳子在长安的消息呢?” “是我放出去的假消息。师父前些天才刚回岛,他知道中原和昆仑的事情,但他并不打算管。” “于道长想问什么?” “你和祁师弟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以为这一路上,于道长当有耳闻。” “姬阁主最好还是和我说清楚,我不想当我们应该站在同一边的时候,姬阁主却逼我不得不在背后刺你一刀。” 姬别情微微眯起眼睛,这身素净的道袍下面,藏着的是一颗算不透的心。 “于道长不妨也和姬某说清楚,都说忘忧岛人人能掐会算,道长可是算到了什么?莫要用‘天机不可泄露’之类的话来搪塞姬某。” “算是算到了,但毕竟事在人为,要看姬阁主愿不愿意做了。” 珊瑚绡衣被祁进叠得整整齐齐,压在箱子最下面。被姬别情抓到之后他就没再穿过了,冰天雪地的,穿着也冷,而且也用不到,他不必装成“素衣鬼”来隐匿行踪了。祁进翻出一块包袱皮来,怎么包都不对,又叫来和赋让他找个盒子。 “祁公子,”和赋帮他衣服装进去,随口问了一句,“这衣服究竟用什么做的。” “珊瑚。” “珊瑚不是硬得像石头吗,怎么拿来做衣服的。”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师姐做的,全天下一共就几件,”祁进捧起盒子,“你也想要一件?” “不了不了,我还是不想被人当成狐狸精。” “……”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祁公子,”和赋慌忙摆手,“只是那时谁也不知道祁公子是人是鬼,何况穿上这身衣服,您的确不像是……不像是凡人。” “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祁进叹气,“我只是忽然觉得这衣服或许还用得上。” “祁公子还要扮鬼吗?” “如果需要的话,未尝不可。” “祁公子!”恨歌在外面敲敲门框,“于道长催您过去呢,阁主也让我问您,午膳想吃什么,这就叫人采买去了。” “我这就到前厅去,”祁进抱着盒子跨出门去,“午膳和平时一样就好,但是多做两道荤菜,我师姐喜食rou。” 恨歌注意到祁进的脸色,不知该说什么,总觉得从凌雪阁折进去两个人以后,祁进的脾气变了许多,阁主也很少再开他玩笑。 内外一股大战在即的气氛,却处处都是冷的,只剩厨房的炉灶火热。 “你在这干什么,”叶未晓盯着恨歌的手,“偷吃啊?还是来替夫人找零嘴的。” 恨歌白他一眼:“夫人现在哪有心情吃零嘴,而且为什么你一看到我就觉得我会偷吃。” “毕竟除了阁主只有你能和夫人吃到一起去。” “夫人喜甜是好事呀,”恨歌端起一份冷盘,“喜甜的人,过的日子才会甜。” “可是如果事情结束了,夫人回南海去,怎么办?” 恨歌啧声道:“你先前好像还很不乐意阁主和夫人在一起呢。” “我可没说,”叶未晓蹲下来,往炉灶里又添了一把柴,“说真的,我预感不太好,但我也说不上来怎么回事。” “你和阁主说了吗?” “没说,我又不像夫人和于道长那样能掐会算的,只会让阁主骂一顿,”叶未晓头也不抬,“你快去端菜,这汤要炖好了。” 恨歌在叶未晓背后吐吐舌头,端着盘子转身往饭厅走。路过廊道出口时,恨歌踩到一片落叶,下意识地向上望,发现院中的枯树上有一根断了的枝条,看断口像是刚刚被折断的。 厅里的暖盆烧得很热,于睿脱掉厚重的外套,坐在桌边和祁进聊天,姬别情插不进话去,忽然转头问和赋:“卢长亭哪儿去了?叫他一起来。” “回阁主,卢主司在婆婆哪儿。” “嗯?” 和赋犹豫了一下,俯身附耳道:“阁主,属下也是道听途说,卢主司好像和婆婆在商议怎么向朝廷解释,太子殿下承受不住朝中压力,暗中往昆仑派兵,但恐怕拖不了几天了。” 姬别情险些捏断筷子,随即平复,正想要怎么开口,刚好恨歌端了一盆鱼汤上来,姬别情接过汤勺,盛好一碗汤放到于睿面前:“于道长少来中原,便尝一尝这冰川下的鱼和南海的鱼相比,有何独到妙处。” “昆仑可算不上中原。” “但口味多少是相似的。” 于睿舀了一勺奶白色的鱼汤,抬头正与姬别情对视,后者用筷子轻轻点了一下瓷盘。 祁进没注意二人的小动作,仍是对刚才讨论的问题感到忐忑:“师父真的没生气?” “没有,但你这么久不回忘忧岛,你猜师父会不会担心?” “那我也不是故意的嘛……都怪这个姓姬的。” “事成之后,请姬阁主到岛上作客如何?” 祁进一愣,倏地紧张起来:“这,不是,这,岛上许久没有外人来,这不好吧。” 于睿故意板起脸:“人家帮你找灯,还把红衣教困在昆仑,你连顿饭都不请人家?叫姬阁主听去,岂不是我忘忧岛失了礼数。” “不是,师姐,我不是说这个……”祁进揉揉通红的耳根,感觉解释不清,却瞥见于睿调笑似的目光,顿时更加窘迫,“师姐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还有师姐不知道的事吗。” “你别告诉师父啊!我……” 于睿淡定地低头喝汤:“那要看你在师父面前能不能管住嘴了。” 屋里的笑闹声一阵阵传出来,叶未晓蹲在门外抱着一个刚从炉灰里扒拉出来的芋头捂手,他总觉得这样院子里有什么异样,是于睿到来之前就有的异样,但四处查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康安澜和卢长亭一并去婆婆那儿了,该叫她留下的,她最擅长发现重重蛛丝马迹。 啃完芋头,叶未晓站起来打了个嗝,恰好饭厅的门打开,恨歌引着于睿去休息了。祁进趴在姬别情背上,大概是喝了点酒,脸颊微红,叫姬别情用毯子裹着背回房间去。和赋打着哈欠出来,见叶未晓肩头都落了雪,下意识帮他拍了一下:“你在这挨冻干嘛,不去吃饭?阁主又没让你伺候着。” “吃过了,你看见看舞他们了吗?” “她们先吃过饭,已经去休息了,今晚就走。” “这么急?” “看舞毕竟管着整个长安分部,如今惊动了婆婆,长安不能缺人太久,”和赋叹道,“说实话,我真有点想太白山。” 叶未晓踹了他一脚:“赶紧吃饭去吧你,别胡思乱想了。” 祁进靠在浴桶里打哈欠,水快要凉了,可他不想出来,他酒量不行,喝了这么一点就困得厉害,原还想问问姬别情都和于睿聊了些什么,现在连张嘴都不想。 “也不怕着凉拉肚子,”姬别情将祁进从浴桶里拖出来抱到床上擦,“擦干了再睡。” 祁进勉强眨眨眼睛:“你和我师姐……” “嗯?” 话没说完,祁进头一歪靠在姬别情肩头睡着了。姬别情晃晃祁进的肩膀,小声叫他,都没能叫醒,于是替祁进套上衣服,再把人塞进厚重的被子里。午膳时间太久,天色竟已近黄昏,天边残阳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