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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做了,只是把姜琬请出了她们家小姐的闺房,客气地让他这个“外男”到外面候着喝茶去了。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老大夫额上汗涔涔地退了出来,面无表情地道:“小子,人我给你治好了,诊金要加一倍。”姜琬从袖中拿出五两银票,再次作揖道:“多谢先生妙手,在下感激不尽。”老大夫一点儿都不矫情地接过银票,道:“宗丫头这次的喘症,怕是腹痛引发的,行针之后,腹痛得以缓解,就算不用喘症的药方,也没有大碍。”再次折回来,他想去看看宗小茹,却别丫鬟们挡在闺房外面:“小姐睡了,公子不宜再入内,还请回吧,别乱了男女大妨之礼。”姜琬听着里面安静多了,料她没有大碍,便告辞出来。才迈出门槛,“咚——”的一声,撞上了跑的气喘吁吁的宗东方:“太傅,这……”他忙退到一边执礼,宗东方完全没了平时的淡定:“茹丫头怎样了?”“小姐已睡下。”宗东方一拍脑门:“唉呀,这些宗家的蠢材,一点儿小病吓的哭天抢地的。”生生把他从皇宫里找了回来。“太傅先喝口茶。”府中的丫鬟这会儿倒是挺有眼色的,忙端了茶水过来。宗东方拉着姜琬:“回去坐会儿再走?”姜琬正要推拒,忽然朝廷的人追着宗东方来了:“太傅,不,不妙了,太子,太子肖想昭城公主侍读女子的事情被圣上知道了,龙颜大怒……”昭城公主的侍读女子?那岂不是姜如玉吗。第66章戏精如玉怎么和太子牵扯上关系了。姜琬的心猛然一揪。宗东方同时也面色一凛:“太子去过昭阳公主宫里?”“太子近来与昭城公主来往频繁,都说,都说他是去探望那个生病的侍读女的。”“知道了。你回去吧,有劳。”宗东方瞧着姜琬,对那人摆了摆手。那人走后,翁婿二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往府内走去。“昭城公主只有一位侍读。”宗东方先开口。言下之意——太子肖想的,就是姜如玉本人。卷入漩涡的,也是她本人无疑。“小婿知道。”姜如玉的事情,宗小茹私下里替他打听的很清楚。“是坏事,也是好事。”宗东方又道。昭城公主一心想巴结太子,说不定是她有意把姜如玉推到太子眼前的,因为这样,她必然会下功夫给姜如玉看病,不能让她死了。“可若惹了圣上不高兴,愚姐的处境堪忧啊。”为避免太子沉溺美色,皇帝裴秀会不会对姜如玉痛下杀手,这很难说。“不至于。”宗东方摇摇头:“圣上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时候杀伐凌厉。”姜琬听了这话才松下口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便缄口不语。宫门深似海,他只求姜如玉平平安安地再坚持一年半载,明年春闱一过,他谋取个一官半职的,也好多少能护着她些。“先去看看小姐吧。”姜琬忽然想到宗东方回来的缘由,道。姜如玉的事情并非一时能解决的,须得从长计议。“姜琬。”宗东方摆手,似乎觉得姜如玉的事情才是最要紧的:“太子这孩子心性单纯,大概,是对令姐动了心,若真是这样,怕就难了。”他是知晓太子的,那个孩子从小被帝后宠着,十五岁就成了太子,一旦对东西或人有了执念,即使受了他父皇的叱责,也不会轻易放手的吧。那么姜家,肯送女儿入宫为侍妾吗?太子妃已然有了人选,是皇后的亲侄女,太子裴据的表姐。姜琬:“宫中想巴结太子的,除了昭城公主,别的公主那边,不会袖手傍观吧?”若是各怀心思,企图相互制约,那想点办法让她们自己搅黄这件事情最好了。“十个位公主中,人人宫中都豢养着绝色佳丽,巴不得送给太子作为来日的依靠啊。”宗东方叹道。他十分不喜这种风气,但又无可奈何。姜琬的脸色黯了黯,昭城公主将姜如玉当作一枚棋子去巴结太子,而皇帝为了让太子笼络住皇后母族的势力,并不想让太子过早地迷恋太子妃之外的女子,说来说去,这是皇族之间的利益博弈,不管谁占上风,但最后倒霉的一定是姜如玉。“昨日家父到京中来了,小婿回去告知家父一声。”姜琬心知眼下宗东方也束手无策,纳纳道。宗东方:“也好。你自去吧。”他吩咐家中仆人拿了许多吃穿用度之物跟着姜琬回去,又说过了这几日,再亲自去拜访姜徵。***“姜公子最近可真是双喜临门啊。”出来没走几步,好巧不巧,正好遇到了朱楠之。这位去年中了头名状元的人物如今在翰林院供职,炙手可热,一身的矜贵傲气。“朱公子有事?”姜琬冷冷道,并没有停下脚步。朱楠之眼尾上挑,笑里藏刀:“想不到姜家人男女都以色事人啊。”哼,宗小茹看上的还不是姜琬这副皮囊,他嫉妒的要死,又听说姜如玉在宫中入了太子的眼,他更是眼红不过。“有何不可?”天生我好皮囊,难道浪费着不用,怪可惜的。“呵,姜公子真是毫无风骨可言。”朱楠之压住火气,表面上笑着道。姜琬:“在下很少在乎不相干人的看法。”笑话,这位仁兄,你的风骨又在哪里。彼此彼此而。风骨什么的,不过是对外的演戏罢了——狭路相逢,戏高者胜,修炼了两世,我的道行又岂能输给你小子。“你……”朱楠之脸色发白:“我是怕你们姜家给宗太傅丢人,识相的话,就赶紧把宗府的亲事退了。”“不劳朱兄费心。”姜琬拂袖而去。这人胡搅蛮缠,真真不可理喻。“哼。”朱楠之盯着他俊逸的背影唾了一口——姜琬,我和你誓不两立。等姜琬走的不见踪影了,他才撩起锦袍大步往宗家走去。听说宗小茹病了,他从翰林院出来兴冲冲地往宗府奔,不想却看到姜琬正巧从里面出来,抢了他的风头,朱楠之十分来气。进了宗府,入座后,他呷了口茶,关切道:“小姐的病……”宗东方大概不欲更多人关心宗小茹的事儿:“区区小恙,何足挂齿。”“恩师于在下有知遇之恩,在下怎敢不把小姐当作亲人看待,小姐卧病在床,在下恨不得替她身受……”“楠之言重了。”宗东方淡淡地转了话题:“陛下这次叱责太子一事,你怎么看?”朱楠之:“在下愚见,圣上叱责太子好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