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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都要钱,你一说这个事,舅舅人最好了,一定会想着法地帮我筹最多的钱。万一背着我们把什么房契地契地给卖了,你让舅妈怎么想?我还是去跟李言说一声吧。”吴妈急道:“小姐,你不能去找新姑爷啊!这人家都是想着法地把家里见不得人的事藏起来,这夫妻俩一辈子难免各自有点小秘密。你这还没过门儿,就让夫家知道你嫁妆少了的事,还是因为你父亲,那万一李家反悔了,明天不结这个亲怎么办?就算如期结婚了,之后你那婆家不会因此而低看你?”“正是因为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我才要说。夫妻本是要风雨同舟,互相结伴过日子的。如果风雨不能面对,那这个人有什么值得我托付的?我家里这么个情况,也应当跟李言坦白,人家万一介意呢,我又何必巴巴儿赖上人家一辈子?他若听了之后,不想跟我结婚,我也不介意。”吴妈还想劝,见太太没有说话,小姐的表情又很坚定,便也咽了下去。程氏出了会儿神,旋即回过神来对章琬华道:“你说的对,夫妻本是风雨同舟的。章家家道中落,这么多年都是我在补贴章家一大家子。我同你父亲风雨同舟,他却对我没有一点担当。我这辈子啊,那点子风雨竟然全是他带来的。咱们程家一向光明磊落,出了事也不好对姑爷家遮遮掩掩,迟早要被人揭掉遮羞布,不如就过去实话实说。妈,陪你一起去吧。”程氏一行到了李家,董氏她们却是吓了一跳。按理说结婚前,新郎新娘是不能见面的,否则不吉利。程氏肯定不会不懂这个道理,看来章家这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好在离正日子还有两天,也不算催妆亮嫁那一日。董氏吩咐小丫头给上了茶,李蒙堂也过来了。听着程氏把今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李家人果然都表情严肃,一言不发。程氏心里有些发酸,任谁家在婚前听说女方家是这么个光景,多半都不想娶了。她忽然有些后悔带女儿过来,还不如听吴妈的,就此糊弄过去。反正原本李家就不知道嫁妆里有什么,大不了明天出嫁难看些。半晌,李蒙堂开了口,对程氏客气地道:“亲家母,虽孩子们还未正式成亲,可我喊你一声亲家母应该不算唐突吧?”程氏忙道:“不算不算。孩子们毕竟都已经定亲了嘛……”程氏说话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有些没底气。“是啊。你也说了,都定亲了,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你们家的事,也是我们家的事;章家有了困难,我们李家也不能坐视不管。按理说亲家公想做什么事,我也不好多干预,可我也说句实在话,可能不中听。为了俩孩子们的将来,您往后还是多约束着点亲家公吧。眼下孩子们婚姻大事在即,不能因为这个给中断了。请帖也发出去了,酒席席面也订好了。我们家这二小子,呵呵,还真是一心中意你们家闺女。”李蒙堂深吸了一口气,叹道:“你们家华儿呢,定亲的时候我也见过,是个好孩子。咱……不能因为大人的事情,就否定了孩子嘛。一码归一码。”“哎,是,是!”程氏用绢子擦了擦眼泪,连连点头。“这……既然这样,那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先找人把亲家公弄出来再说吧。明儿个你们家催妆亮嫁,总不能高堂缺一位吧?我们乡下人说话实在,有什么说的不好听的你别见怪。”“不见怪不见怪!”程氏忍着泪笑道:“这两天我跟我闺女说贴心话,她总说李言这孩子千般好万般好,我这下总算明白了。有你们这两位通情达理的父母,才养育出这么好的孩子啊!我们华儿是前辈子修来的福分,才嫁入你们李家。往后,她就是你们闺女了,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我这个当妈的头一个不同意。”“唉不不不,客气了亲家母!”李蒙堂连连推辞,“儿媳是书香门第出身,还念过学堂,我们也信得过您的为人。”“是啊。”董氏也在一旁附和道:“您也别太往心里去。其实我们家老二小时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原先不懂事,这不也横行乡里的,我和他爸都愁死了。生怕找不着媳妇!上了学堂以后才好了很多。也承蒙亲家母不嫌弃,替我们收了这小霸王。我们老两口也老了,往后还要华儿多担待些。”程氏忙站了起来,“你这……让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客气客气,不说两家话。”李蒙堂微微沉吟,“这样,你们章家眼下能用的人手也有限,不如我叫两个身强力壮的长工同我一道去吧,我去劝劝亲家公,他不应当不给我这个面子。”“那就多谢亲家公、亲家母了。”董氏笑道:“嗨,说什么谢不谢的?这嫁妆你们也放宽心,只要华儿人嫁过来就行。我们乡下比不得你们城里讲究,不是我说,我们乡下人嫁闺女,都是几台嫁妆,顶多有个压箱底的钱。你们城里大户人家讲究排面,那些几十台的嫁妆,要真抬过来,说不定要让山贼给惦记上哩!”程氏心中万般感动,又与董氏和李蒙堂谢了一番。“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吧。”李蒙堂催促着,边叫上人一起进了城。刚到章家,就见王掌柜急促地赶上前来,“太太,出大事啦!”“太太,您可要救救老爷和东哥儿啊!我可就东哥儿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呼天抢地的是三姨太,也就是给章家生了唯一儿子的妾。程氏此时已经顾不上心凉了,只冷着脸问道:“怎么回事?进去说,在这儿哭嚎,生怕左邻右舍看不见怎么的?谁再哭,叉出去!”三姨太这才止了哭。一行人进了院子,王掌柜才道:“我听您的带着伙计到了吉祥赌坊,老爷根本不听劝。他正赌在兴头上,十分不耐烦。说是赌钱的人最忌讳旁边有人催,这是把财运催走了。我还想劝,那赌坊是什么地方?里头的打手见我妨碍做生意,就上来几个人,把我和伙计都赶出去了。我也不敢走啊,就在门口等着。谁知道……谁知道老爷这次赌大发了,他受了人的激将法,压上了身家性命。我才知道原来老爷早就来过这赌坊,欠了好多钱。昨儿晚上动用了小姐的嫁妆,已然是被逼急眼了。他又好面子,不肯跟太太开口,指望着今早用嫁妆换来的钱翻本再还回去。赌坊的人说,让家里送钱来赎,不然就把老爷和东哥儿丢到海子里去喂鱼。”“让他们丢!”程氏气哭道。一旁的三姨太跪爬到程氏面前,“太太,您这个时候可不能跟老爷赌气啊!一日夫妻百日恩,您真要眼睁睁看着老爷和东哥儿丧命?东哥儿也是您半个儿子不是?他叫您一声母亲,叫我是姨娘啊!”程氏剜了一眼道:“你跟我谈一日夫妻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