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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骆景行兴致缺缺对着一碗饭,毫无胃口,闻言眉尖微动,抬眸瞧了眼。就听何漾对姜绵道:“我以前跟你mama关系可好了,那时一放假就往你mama家里跑,两个人盖同一床被子聊天聊到隔天早上的时候都有。”姜绵鲜少听别人提起自己的母亲,停下筷子,神色十分认真。何漾感慨说:“当时听说她生了个女孩儿,我羡慕的不得了。”骆父闻言把挑好刺的rou放进何漾碗里,笑道:“瞧你话说的,咱家儿子也不差。”何漾微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确实是有所不妥。当初虽说是想要个女儿,但小景出生时,她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可惜后来为了照顾孩子,在家里做了两年多的全职太太,她又开始反思这究竟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尤其是姜绵mama病逝之后,愈发体会人生苦短,总该为自己活着。所以毅然决然重新开始学习,把以前丢失的再次捡回来。而且丈夫对此也很支持,说尊重她的一切决定。后来工作步入正轨,进入上升期,平时也越来越忙,她们夫妻不得不选择把小景放在孩子的爷爷家,让老人家帮忙照看着。她本来以为到底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又怎么会因为时间和距离而疏远。可如今回想起来,她陪孩子的时间确实少之又少,每每回去大院看上几眼,满心的惦记控制不住地往外溢,可又被那小兔崽子在外疯跑的模样气得不轻。尤其是这孩子赤着脚在河边抓鱼的那次,穿着她之前邮寄来的新衣服,满身的泥渍,只想逮着他斥一顿,又被孩子爷爷劝下来,把孩子护在怀里。也难怪,这孩子跟他爷爷从小就亲。后来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这孩子连句话都不愿跟她讲?应该是孩子他爷爷前几年突发脑溢血,躺在医院里,她被工作绊住脚,人却还在外地。当时丈夫也在国外,临时买的机票,隔日凌晨才下飞机。回来就看见医院下达的病危通知书,那孩子哭得嗓子都哑了,眼睛也肿的厉害。不到一个小时,宣布死亡。之后她把骆景行接回家里,才发现自己甚至不知道该和孩子聊些什么。她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此时面对孩子无声的埋怨,更是无言。所以当骆父说这话时,何漾下意识就看向了骆景行。可对方似乎并没有在意她这边的情况,眼盯着手机,俨然在跟人聊天。眼见着屏幕亮起,骆景行紧抿着唇,索性直接拿起手机啪啪打字。下一秒,被姜绵揣在兜里的手机蓦然震动。趁着何漾出神的功夫,姜绵小心翼翼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弹窗显示来了一条新的微信消息。[骆景行]:真走啊?姜绵默默抬眼,正好撞上骆景行支着脑袋,不紧不慢朝她望过来的眼光。犹豫几秒。姜绵心头微颤,稍稍侧了侧身子,回复。[姜绵]:?[姜绵]:不然呢?[骆景行]:……虽然早知道是这样的回答。但就是很烦。烦这种东西,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饭后,姜绵率先回楼上收拾东西,上楼前瞧了眼一言不发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骆景行。何漾问:“要帮忙吗?”“不用了,”姜绵小声说,“我自己可以。”其实要收拾的东西并没有很多。之前准备住校的时候,她就已经把大部分暂时不用穿的春秋装给收拾好了,其它的平时也整整齐齐叠在柜子里,换个地方重新放好就行。只是莫名的,总觉得今天夜里比平时安静许多。卧室的玻璃窗户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窗,仿佛连带着将空气都冻结。片刻后,房门被人从外“笃笃”叩响。姜绵眼神微亮,忙动身开门。结果门外站的是何漾。姜绵心想,原来不是骆景行。那人的气居然还没有消吗?何漾说:“本来说让小景来帮你收拾收拾的,后来想想他一个男孩子的,总归不太方便,我就自己过来看看。”何漾这话不无道理,姜绵顿时醒悟过来,突然也有些不太明白自己刚才到底在期待什么。说骆景行怄气,倒不如讲是她自己的心情有些微妙。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多,姜绵坐在床上乖乖等待姜先生来接她。对面一通电话打来——久久悬着的心,倏然落回了平地。她把偌大的行李箱放回角落,看了眼自对面卧室门缝中透出的暖色灯光,轻手轻脚走下楼。何漾夫妇还在客厅。一个在打电话,还个抱着笔记本电话在发邮件。见何漾敲键盘的手顿住,朝她看过来。姜绵说:“爸爸说他晚上喝多了点,可能得明天早上才能来接我,还得打扰你们一晚上。”何漾笑:“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你就算住到开学,阿姨也欢迎你。”何阿姨每次都对她格外热情。姜绵有些不好意思。聊了几句,又匆匆回了房间。等洗漱完后以后是夜里十一点多了。手里铃声突然一阵一阵的响起,姜绵还在浴室,胡乱套上睡衣,匆匆忙忙回到床边。见着来电,姜绵下意识动了动嘴角。下一刻,耳边传来骆景行略沉的嗓音。在无边的夜色中悄然放大,与略急的呼吸声渐渐重合在一起。她听见骆景行问:“不走了?”姜绵垂眼,靠坐在床头:“明天早上再走。”骆景行简直快要被姜绵搅得没了脾气:“要是我不主动找你,你是不是准备一声不吭拎着行李走,再也不找我了?”姜绵:“……”姜绵反驳:“我哪有。”结果骆景行说得有理有据:“你看你,要不是我问起,你都不准备告诉我,你明早再走的这件事。”姜绵犹豫了好长时间。“你不是在生气吗?”姜绵喃喃道。“哦,”骆景行不置可否,“那你觉得我在气什么?”姜绵没吭声。自从姜先生说要接她回家之后,骆景行的情绪状态就一直不高。久久没得到姜绵的回复,骆景行险些被气笑了,幽幽道:“真不准备跟我说说话了啊?”姜绵顿了顿:“不是因为我要走吗?”骆景行几不可闻地啧嘴。这人真的是……他简直拿对方没辙,心跟猫挠似的痒,沉默了少顷后才懒洋洋启唇:“你就一点舍不得都没有吗?”姜绵愣了愣。骆景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