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4
一见宁婉婉的脸,眼里顿时闪过一丝惊艳之色,他先是彬彬有礼地对着宁婉婉拱手做辑,然后将别在腰间的一杆朱纱小红灯笼取下来,递向宁婉婉,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道:“在下城南孙侍郎之子孙茂之,年已及冠,未婚,敢问姑娘可否愿意随在下一起前往赏灯?”宁婉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祁宋有个心照不宣的习俗,那就是在元宵佳节里,女子手上会执一朵鲜花,男子手上会执朱一纱小红灯出门。若是在街上看见了合心意的人,女子便会对男子抛花示爱,而男子则会送灯示爱,若是对方接了,便表示接受示爱,二人就可一起携手赏灯,互定情愫。难道,孙茂之这是在向她示爱?皇叔!你再不来,媳妇就要被人抢走啦!!!☆、牵手宁婉婉刚想开口拒绝,突然间,自己的右手被人一把拉住了,紧接着,司湛的急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已经有心上人了。”宁婉婉立即扭头一看,果然是司湛,他气息微喘,发丝略有些凌乱,应该是方才逆着人流寻她时被挤的。他紧牵着自己的手,往她身旁一站,霸道天成,目光充满敌意地瞪着孙茂之。孙茂之见状,半是惋惜,半是歉意地向他们二人拱手做了一个辑,然后就走了。宁婉婉低头看了一眼司湛紧握着她的手,司湛急忙松开了手,局促地解释道:“方才……只是,一时情急……”宁婉婉抿唇一笑,伸手过去反拉住司湛的手,垂眸羞赧道:“街上人多,婉婉怕丢,皇叔还是牵着罢。”司湛愣了愣,旋即,又惊又喜,嗓音克制不住轻颤地回了一句:“……好。”他手腕轻转,反握住宁婉婉的柔荑,二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地往前走。走着走着,宁婉婉张开手指,与司湛的手,十指相扣在一起。拂衣在后面看得掩嘴轻笑了起来。元壁目不斜视地看着正前方的二人,听见身旁的拂衣在轻笑,忍不住扭头看了她一眼,莫名觉得好可爱。他们跟着人流来到了玉山下,玉山上木柜里的水已用完,瀑布停了下来。紧接着,山上忽然钻出冒出来无数个身穿彩衣的“仙女们”,手挽着花篮,朝着下面撒花,花里面掺杂着大量的铜钱,俗称“天女散福”。山下的人们立即兜起衣裳,裙裾,纷纷哄抢着去接天女们撒下花钱。司湛怕人多拥挤,再次撞到了宁婉婉,便拉着她的手逆着人群往后退到了相对安全的位置,看着大家争前恐后地接钱,捡钱,好不热闹。天女散福过后,就是玉山升灯。玉山间用丝线系着许多各色各样的天灯,随着一声令下,那些天灯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竟然纷纷断线,天灯密密麻麻的,齐齐升入空中。刹那间,漫天繁灯,争相追逐,宛如星辰,壮观极了。玉山下的百姓们蹦着,跳着,指着升入夜空里的天灯叫着,一直到天灯纷纷飘远了后方歇。升灯结束后,百姓们陆陆续续地开始散了。司湛不想这么早回去,又舍不得放开宁婉婉的手,便对宁婉婉小心地提议道:“时辰还早,不如我们去南熏楼上赏月?”“恩。”宁婉婉娇羞地点了一下头。司湛扭头看着宁婉婉那副羞答答又可人的小模样,心中一热,只觉得四肢百骸里,瞬间澎湃着一种叫做兴奋的力量。婉婉……竟然因为他害羞了。他的嘴角开始抑制不住地上扬,紧了紧握住宁婉婉的手,安静地沿着御街一路往南走。御街两边的棚楼里,有表演击丸蹴鞠的,有表演踏索上杆的,还有表演吞铁剑,药法傀儡,猴呈百戏,鱼跳刀门,使唤蜂蝶等各路杂耍,应有尽有,热闹非凡。他们一路走着,一路看着,只觉得岁月如此热闹,竟也是好的。“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云离大画师云游至此,愿一掷笔墨为众人画像,有谁想要为自己画像的,赶快过来排队了,只要纹银十两,画得不像不要钱。”闻声,宁婉婉脚步不由得一顿,转头看了过去。只见左手方的棚楼里,有一个布置优雅的背景里,坐着一名女子,她的正前方有个长胡子画师正在为其画像。“想画?”司湛问。宁婉婉道:“从小到大,每年祖母都会找画师为我画一幅,今年还没来得及画呢。”“既如此,那就画一幅吧。”“恩。”司湛牵着她一起来到棚楼钱,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面上,对正在忙碌吆喝的小经济说:“画像。”小经济笑着说:“客官,画像请在后面排队。”司湛却道:“不必,我们自己画,你只需借我笔墨纸砚一用即可。”小经济愣了愣,旋即不可思议道:“郎君的意思是……郎君要亲手画像?”司湛点头,“正是。”不用他们出人出力,还有银子,有钱不挣白不挣。小经济人赶紧拿来了笔墨纸砚,殷勤地替司湛铺好纸,研好墨。“郎君,请自便。”司湛撩衣落座,抬头看向宁婉婉。宁婉婉就站在桌子前,后面就是嘈杂的人群,她有点局促地问:“需要我站到那里去吗?”她指了指那位姑娘坐着的优雅背景。司湛轻轻摇头,“你站在哪里,哪里就是背景,这里就挺好。”云离画师一听,顿时搁下笔冷哼了一声,扭头看向司湛,道:“老夫云游几十年,画像千万幅,可从未见过有狂妄之人敢在老夫面前卖弄画艺的,这位小郎君,你可敢与老夫一比?”“怎么比?”司湛长眉微蹙地问。“比用时,比画工,就画你身边的女子,若是老夫输了,今日所有来画像之人一律免费,如果小郎君输了,今日所有画像之人的酬金小郎君全出了。”云离画师挑衅道,“小郎君,敢不敢比?”司湛轻声一笑,道:“有何不敢。”说完,他转头对元壁道,“取蒙眼布来。”“是。”元壁爽快地答应了,转念一想,他现在上哪儿弄蒙眼布去?他窘迫地挠了挠头,目光忽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灵光顿时一现,他迅速拽起自己的衣角,两手用力一扯,只听“撕拉“一声,一根布条被他从衣摆上扯了下来。“主子,这个行吗?”司湛一言难尽地瞥了一眼那条奇丑无比的布条,动了动嘴皮子,“蒙上。”元壁立即走到司湛背后,将司湛的双眼用布条蒙上了,众人见状,顿时惊呼道:“天啦!他这可是要蒙眼作画?真真儿是奇人一个。”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