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这个女表子 剧情章
书迷正在阅读:约定以前、念念不忘,必有回响、长相思、【综漫原神】“最弱”神王提瓦特之旅、唯你所依、【花亦山/世文or世宥】摘星、【剑三/花羊】折鹤、【剑三】行云暂驻、【莫韩】论一位合格的副官、右转撞到俏女警
“以我的拙见,不可以因噎废食。职能有大的转变,名称也应该做出相应调整。”徐度一浅笑着站起身面对众人,用四平八稳的调子发表意见。 明明他远非在场级别最高的,然而一锤定音。附和声四起。 削权是必然,改名就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的那类行为。徐度一这要调去当副书记的都发话,其他人幸灾乐祸都来不及,哪里会阻拦。 然而天算不如人算。 车浔传闻跟肖荣不清不楚,事实上肖书记也确对她有好感,只不肯搭救她要她坐牢,反是去让她帮着救了他派系内的死对头石花玉。车浔受此愚弄役使,故而最后没成事。 这些徐度一本也了解一二,车浔都当投名状交出来,他就更有了要她当秘书的理由。 到任后每天悠哉悠哉,时不时带着人得不到的情妇恶心顶头上司,人生一大美事啊。 结果跟他说,他去当老五,人不当老四了,人要当老大的老大? 如是,他这颗棋,被一把手处处辖制,就彻底废了。 徐度一而今是近臣,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遂带收服的车浔往明月楼谒金老爷子。 明月楼,星月蓝旗前坐着老者。 徐度一不深不浅地鞠一躬,身后车浔则是双手交叠于小腹紧闭双腿几乎将身子弯成直角。 他离桌缘一尺之隔,而车浔落得远远的。金恩志在座椅上欠了欠身,右臂手肘撑上了桌面,便道:“你这个秘书比小的懂事。” 金总理认得车浔,前国务卿费启疆没下台时和他斗了大半辈子,石花玉曾是费的情人,而车浔作为石花玉教出来的得意弟子,不想这样乖顺。 这场合,车浔是插不上话的,徐度一替她道谢,而后汇报—— 金恩志料到了他的解决方案,各退一步海阔天空。目前还活着的,没人比金恩志更懂任命原则,徐度一也并非故意来此班门弄斧。 他长长一段废话意思就是:上肖荣可以,但必须程序正义,不能让肖名实俱占;他不干虚职了,让他的兄弟干,他要实权。 一老年一壮年两个男人心照不宣。 陆定怀不去,就是他徐度一去做这个局长。 英雄惜英雄。金恩志当年被逼到那步,如今他老了,是断不敢把徐度一逼上梁山的。 金恩志不过暂代两年走完韩熄云任期,否则名不正言不顺。 金恩志只应,“好。徐同志辛苦啦。” 徐度一这时候再回个“为人民服务”就有装X之嫌,告辞离开。 事情就这么简单粗暴地成了,看得车浔一愣一愣,她以前还真低估了这个小白脸,文能卖屁股武能动乾坤,真有他的。 他晚上去会了沈正清和陆定怀,交代结果。三人一早商议好,也是了却陆定怀一桩心事,他一直担心不能胜任。 第二天,徐度一不遮不掩,以方便办公为由,移到了局长办公室,并让A部着手重新装修。 明眼人全能看出这是什么情况,一传十十传百,原先打听到消息的大佬们也震撼了。 他终于被捧上神坛。 三天后,车浔作为单位负责人去探望原局长第一秘书滴守业。 滴守业身着深蓝色囚服,上书白字“映月区拘留所”,从七人的拘室中被带出来到会面地点。 “车浔,你是来告诉我立案进展的吗?”五十多岁的矮个男人没有立刻撕破脸皮。 车浔在桌对面撇嘴,不坐下,居高临下瞥着他,悠悠叹息,“我有这么好心吗?” “徐度一拟任局长,要我去做他的第一秘书。”她慢慢甩下这句话,扬起一个轻率不达眼底的笑容,迈步向门外。 “婊子!你这个婊子!” 滴守业在座椅上大动一下,手掌用力压在腿上,捶胸顿足。 一个即将沦为阶下囚,一个马上得道升天。这时候谁都不必再藏着掖着。 经年的怨怼一朝爆发。 她自三十岁以来磋磨的苦,除了她自己没人能理解也没人愿意承受。即使她做婊子,即使她是个婊子,也不容他人指摘。 此时不骂,更待何时。 车浔款步回头,走到他面前,露出标志性的微笑,“要不是你老婆,你能踩在我头上?吃软饭的东西想想配不配。” 此前他正是靠配偶是明月区城市规划局副局才受雷白土青睐。 雷想让她帮助市反贪局迁址至明月区,结果最终却引发了混乱。 “车浔,你别想着跟着他能保你一辈子!他和咱们不是一路人。你就等着他看清你吧!大把新鲜姑娘挑,你没用了他可不包养你。” 滴守业狞态毕露,用力一推桌子,短粗食指直指着她。 车浔无所谓地揶揄,觉他真是愚蠢可笑得过分——“谁能是傻子呢?你们从我这明目张胆地拿钱,他一分也不从我走的账上要。” “他在局里十五年,局外人洞若观火。自然不会不清楚我的为人。” 车浔心知肚明: 尽管徐度一不和他们同流,更不和他们合污,然而他又不是卫道士。不至于眼瞎心盲,用她伸张正义再让她认罪伏法。 走到这步,没人真正贪色昏聩,肖荣正是最好的例子。也就面前这个废物一肚子的男女之事,以前眼球子明晃晃的,别提有多想睡她。 她嗤笑,不惑之年的女干部一改此前平稳声调,朗声慨叹:“浑身哪都不硬,见到钱胆子倒大。” 车浔想通了。到明年,她在体制内的人生也不过和她没进体制前的人生一样长短。 撇开沈正清、徐度一、肖荣之流,常人难以望其项背。 邰起宁九十一岁任上殉国,韩熄云半生作恶七十岁才落马,金恩志六十八岁始得大势,教她一身本事的石花玉六十二尚需鞠躬尽瘁为新主子卖命。 她四十三岁,她的路还很长。 滴守业瞧着她,这不像他认识的那个只会挺着大胸跟在两位局长身后,一声不吭地做完账目的车浔了。 车浔施施然乘公车回到局里,当日晚在宿舍整理出一份滴守业的挪用公款记录。这些年谁拿多少她都用特殊方法记录了,除她本人拿到笔记否则看不懂内容。不管她被不被抓,相信也不会有能够造成很大影响的人肯把她供出去,逻辑很简单,拿得少的人不够格,拿得多的人不敢说。 第二天,她就被指派了任务,先到分配的别墅去见邵辞,之后飞往全国各地去联络竞选相关人。 马不停蹄的三天后,车浔终于踏上首都土地回到局里,正巧撞见吴淩从讯问室出来。 “吴部长好。”车浔问好,吴淩如今是货真价实的C部副部长,以前恨屋及乌看她不顺眼,如今却得好好相处了,来日方长。 吴淩点点头,大步流星离开。灰色油漆涂刷的木门里,滴守业用怨毒的目光盯着她们。 车浔疑惑,C部不管讯问,全是B部管的,她为什么能来插手? 到电梯前,吴淩正在电梯里,眼看金属门扇即将合拢,车浔升起打算乘下一班的想法同时,她按下开门键。 “进来吧,车室长。”吴淩俯视她,面无表情,仿佛盛气凌人。一米七八和一米五一,她想不俯视也难,平视连人都看不到岂不显得更轻蔑。 车浔没在意,对方起码没甩她一鼻子灰按关门赶快走,“谢谢吴部长。” 她问出了疑惑。 吴淩公事公办地回是人手不足才让她上,她在B部九年多,不缺经验。 电梯很快到达七楼。车浔落一步,走在吴淩身后,她刚进来看到“7”的方框亮蓝光,就知吴淩和她一样是去局长办公室。 吴淩没敲门便推开厚实原色木门,唤声“徐哥”轻轻带上门。A部已在动工,里面陈设只有一条长立柜一张书桌,徐度一端坐在桌后新定的黑色一统碑实木椅上,高椅背间隔多条上下连接的细圆木条。 车浔立在门外等,看见里面景象腹诽了一下,别人当领导都是老板椅什么的,他倒好选这种椅子,怕不是根本不想坐班,坐久了得难受死。 徐度一想的其实是,做局长以后要么出去查案,要么准时下班,才不坐在这里恰工时。买这椅子就是为了提醒他别坐得太舒服。 她透过门缝,偷听对话。 “滴守业举报了车浔,说她有一本黑账,所有人要拿脏钱都从她那登记……” 徐度一边笑边叹气,很放松地轻声说,“这你我都知道。吴淩你辛苦了,改天带着吴幼来我家吃饭吧。” 吴部长97年生人,足足小她八岁,是个单身mama,吴幼是从jingzi库借精生子的女儿。 60后还大多活跃,单看这年轻得十分过分的一男一女,还以为已经是90后的天下了呢。 连好命火箭提拔的陆定怀都是90年的,89年的车浔无可避免地很有些不忿。她瞬间劫后余生的喜悦少了一半,晋升没有明文年龄限制和必须熬的资历坏处就在这里,人比人气死人。 凭什么人家95年的当局长,而她要给他当秘书啊。十二年专职还不够,伺候完一个又来一个。你妈的,一般领导不喜欢秘书年龄比自己大,难道秘书就喜欢领导比自己年龄小? 还真不一定。可是她车浔三十岁的时候是局里顶顶年轻的副室长,那件事不发生的话……时运不济,沦落至此。 车浔暗骂滴守业大傻逼,死到临头还要来恶心人。 吴淩走后,车浔敲敲门,听见一声“大浔,进来吧。”她微妙地觉出熨贴,徐度一知她在门外,为不让她等太久,制止了吴淩发起闲聊。 车浔二话不说将纸质记录递到桌上。 年份日期数额每条不漏,徐度一先看一眼汇总,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四个零…… ——八位数。 七千九百八十余万。 徐度一大脑宕机半秒,近八千万,一个秘书而已,这可真刑啊。 从卡壳状态脱离,胸中一股对于车浔的激赏油然而生。 没办法,人心都是偏着长的。饶是他办案多年,人类水平的定力也不足以让他否认:车浔这些年经手的黑账白帐数字不下百亿,她真的能算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第一秘书,调来局里四年,点点点。 第二秘书,十二年,他掌握的证据有小五百万,实际应该更多一些,也多不到哪儿去,再添一百万顶天了。 按照平均每年捞金量来计算,差距能达到四十倍。 徐度一越级升迁,踏上了全国公务员薪资最高的位置之一,日后所有的工资和补贴相加,年薪税后九十五万。 他门儿清越脱离普罗大众越代表不了底层群众,然而车浔给他带来的是沈正清胜选的诱惑,包庇一次成就一人拯救万万人。这叫他怎么抵挡? 如有必要,目前的徐度一会眨眨眼象征性犹豫一下就放弃车瑟瑟,花点钱给她补张膜也好,出赔偿也罢。一切合理的善后工作他全乐意做,不该存在的关系该断绝对让它断。 唯有这个他拒绝不了。那是他的梦,关于沈正清和他爱的国家的清风明月的大梦,他不想让它变成春秋大梦。 车浔静静站着,满面春风,微仰起头注视他,胜券在握的模样隐而不发。 承诺保她以后,就工作交谈一番。 送别车浔,徐度一不争气地想小姑娘吃短效有十天了,已经过了一周。 他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