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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你口渴不渴,饿不饿啊?一会我让家里弄些吃的送来。好端端——唉,不说这个了,这个什么蓝莓熊你喜欢的是不是?爸爸给你买了好多的,这里放了一点,家里也有。” 何林曼下意识顺着何先生指着地方看,大小型号的熊都放在沙发那,什么包啊,挂坠啊,水杯啊,头箍啊,都是草莓熊…… 满屋子的那股味道……有点重了,闻着有点晕。 “这是草莓熊!才不是蓝莓,我想要那个大的。”何林曼戳着熊肚子,看上去兴致怏怏的,何先生一听要那个大的,马上又抱了过来,“喏,这个最大啊!怎么啦,不喜欢么?”他太了解何林曼了,做什么都瞒不过他眼睛,想想了,试探地问了句:“是不是因为看见淮安没在啊?” 果然她变了脸,赌气地转过身说:“他贵人事多,哪里记得我。” “你啊!之前淮安夜里守着你都不敢睡的,只是有个项目出了问题,他没办法,亲自出国去对方公司一趟的。莫要这样啊,你那天都把他吓得不清,脚都软了站不起来。等他回来了,我放他几天假,你们好好出去玩玩啊?” “他没空的,出去一下就是电话打来……爸爸,我——”她摸着脖子那突然不说话了,皱着眉头,惹得何先生奇道:“找什么?丢东西了么?” “是项链……很重要的,里面好像是照片……” “又说胡话了,我怎么不记得你有放照片的项链?是不是做梦分不清了?没事的,等你好了,别说一张,就是拍一千一万都行啊,别想了,嗯?”何先生又开了电视,找了何林曼爱看的放,随即又说:“是了,你那玉碎了啊?爸爸重新给你求了一个,大概明天能拿回来,你要戴,知道吗?” “哦,爸爸,我嘴巴好苦的,有没有甜的?” “我不知你巧克力能不能吃啊,乖嘛,一会问问医生咯。” “我想回家。” “好,不过还是要问医生的安排啊。林林,你看,这熊香喷喷的,家里有好多的,那个包啦,帽子啦,都有。爸爸都有买,有没有高兴一点啊?你——你哭什么啊,啊?哪里痛啊,还是干嘛,林林?”何先生慌乱地抽了纸给她擦眼泪,想叫医生过来,何林曼拦着他,只低低地说了句:“我没有痛,只是突然觉得很好,见到爸爸,回家了,觉得很高兴。” “傻的,爸爸反正想见就见咯,这有什么好哭的,越大越孩子气的。是不是还想着淮安啊?那一会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尽量快点回来?要么你和他视频嘛?” “不要,视频才没意思,不想看。” “怪脾气!”何先生也不再说了,专心陪何林曼看电视。 出院以后,每天都有人来看她,林太甚至多次提议让她去林家住,早在医院时候,林太就天天带着补汤来照顾。 黎晴跟江城晔这两人也躺了好久,不过人也正常了,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来探望时候带了好些东西,跟把店搬空似的。 林西寒来的时候恰好何林曼正好在晒太阳,坐在藤椅上,腿上盖着毛毯,闭着眼,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长卷的头发披散着,很蓬松,细碎的小杂毛远处看有些毛茸茸的。莹白的脸似刚剥了壳的鸡蛋,嫩生生的,气色也很好,面颊微微泛着粉。她闭着眼,时间也像静止了一般,林西寒竟不由敛住呼吸,生怕动静大了惊动于她。 何林曼生得很靓,他一直知道,只是从前并未在意,可今天这么一看,倒是…… “你在那站着不累么?”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随意地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坐咯,要喝茶还是咖啡啊?白水怎样呢?或是果汁?你今天不上班么?” “我来看你啊,前几天太忙,你出院也没一起去接的。不过你现在还不错啊,脸色红润很有精神的样子。”菲佣端了林西寒惯喝的咖啡来,又送了些甜品之类的,何林曼懒洋洋地支着头,话说得也软绵绵的没力气,“我在家当然是事事顺心所以气色好咯,表哥你要真觉得过意不去那就摆宴庆祝一下吧,不然也是过过嘴瘾的。哎,你找我到底干嘛啊?你来了好几次的,我有点不信真是探望我的?” “这……这肯定的啊,我是你哥哥,当然关心你咯。”这话他说得都心虚,瞥了眼何林曼,莫名地慌了,呼吸都急促了几分,飞快移开视线。期期艾艾了半天终于说了来意,“我来呢,一是看看你现在怎么样了,毕竟那会真的很吓人。二嘛……是为了淮安来的。” “你为了他?那你找我干嘛,我又不是何淮安,他做的事情我能插嘴?”何林曼瞬间没了兴致,摆摆手已无再谈之意,“你有事找他,找我没用,我不管事。” “不是,你知不知道淮安把倩——把周繁丹给抓了!” 又是周繁丹……何林曼搭着的手指无意识地掐着藤椅两边把手,她就奇怪了,这周繁丹有什么人格魅力啊?惹得林西寒这样—— 林西寒跟瞎了一样没看见,叽里呱啦地在她耳旁念,弄得何林曼很烦,人也觉得不舒服,可林西寒也没看她啊,一个闭眼当聋子,一个眼睛不知该看哪恨不得当瞎子,突然他喊了句,“淮,淮安?” 何林曼闻言立刻睁开眼,只见何淮安站在不远处,面有不豫之色,想必是听见了些,自然话说得也带着火气,“你有事不来找我找她做什么,她还在养身体你眼瞎?林西寒,适可而止的道理你最好还是懂一下,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用我来教你吧?你已经成年了,别以为自己是王子,成天有着derella来配!我这人处理事情很简单的,以前可以做过的,现在照样可以!我不挑,只要结果满意就好,所以啊——你莫要太过分啊。” “你要做什么,你当年——” “当年,当年,当年!你死在当年没出来是不是啊!我不想听知道吗?我不想再听见什么狗屁当年,什么陆倩倩死的……她死不死关我们什么事啊,你干嘛老是揪着我们不放?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为了不知所谓的东西一而再再而叁的来恶心我。这事情舅舅知道吗?你现在移情别恋爱上周繁丹了?是要自己走出去还是让人拉你出去啊,滚!”何林曼一听他提当年的事情眉心就跳了跳,扬手就把杯子砸在他的脚边,掀了毛毯站起来,扯了扯嘴角笑得十分讽刺,“你脑子有病不是一天两天了,眼瞎脑残还是早点去治治吧!陆倩倩是白月光,周繁丹是朱砂痣,表哥好会玩啊,是恶心别人感动自己么?” “何林曼!” “林西寒!注意你说话态度!”何淮安猛地将何林曼护到身后,向来阴沉的面上突然挂着极为不符的笑意,很轻地在他耳旁道:“我呢就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你惹我老婆不高兴,那我也让你的陆倩倩不痛快咯?”林西寒登时就要挥拳打他,目眦尽裂,“何淮安,你敢,你敢动她——”马上就有人来拉了,何淮安神色自若,一如往常那般,抬手吩咐道:“林少累了,送他回家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