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
吻
那天晚上,商澈喝了些酒。 没有醉到分不清现实,他自我感觉很清醒。 深冬气候,气温降到了零下,天气预报说明后天可能下雪。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冷暖锋交汇,在玻璃窗上结下一层朦胧水雾。 暖黄色的灯光照映,隐隐约约映出一对人影。 一男一女。 在拥吻。 身形高大的男人是他。 被他禁锢怀中的女孩……不太想思考,仅凭本能,他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柔软,温热,有一丝丝甜味,像酒后解腻的梅子。 “喂……商澈……”女孩子手捶在他的肩上,声音被他咬碎在唇齿间,一片暧昧模糊。 感觉到她的挣扎,理性说停下来。 但酒精对人体最大的影响,就是瓦解理性。 如同被挑衅的野兽,他捧起她的脸,将人抵到墙上。像要将她吞进肚子里那般,像嗦美味的骨头那般,紧紧含住她的舌头,重重吸吮。 “嘶。”她咬了他一口,牙尖嘴利地,淡淡的血腥味浮散在口腔间。 他不得不松开她,唇齿相离,女孩被困在他与墙壁之间,仰着头瞪他。 很不服气,嘟着嘴……也许并不是故意嘟嘴,而是被他亲肿了。眼睛很大很圆,琥珀色的瞳仁,清亮中带一点冷色。 “咬我干嘛?”他音色慵懒,带着笑。 “谁让你亲我的!”女孩子气恼,手背抹过自己的嘴巴,就差没跺脚了。 商澈像逗猫似的,她越烦躁,他越觉得有趣。 双臂环抱,浅浅地弯下腰,俊脸凑到她跟前:“口水擦干净了吗?擦干净了再亲一次。” 喝醉酒的人就是这样,平日里掩藏最深的一面展露出来,自我感觉还正常,没喝醉我没喝醉.....绝对没喝醉。 这样的商澈,对晚棠来说有些陌生。 以往的他是一把戒尺,一座冰冷的标杆。 他是她的哥哥,最喜管教她。 被他吻过的嘴唇麻麻的,像吃了一口花椒,烧得脸颊发烫。 她的心,紧张慌乱。 因为她……其实已经喜欢他很多年了,从不敢对任何人说起,奇怪又心虚地喜欢着。 所以明明可以立刻推开的,却偏留在原地娇嗔地问他:“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忘了。” 她竖起左手食指,“这是几?” 商澈展颜一笑,有股难得的少年气,在成熟男人身上,干净清澈又蛊惑人心。 他不答,捉住她的左手,从她的手心中抠出一根手指,让她的食指和中指伸起。 “刚刚是一,现在是耶!”他开玩笑说。 无聊,晚棠想将自己的手抽回,但商澈一直紧握着。 他力气大,她用力往后下方拉扯,他便顺着她的力道,四两拨千斤,将手掌送到了她的腰际线。 迷人地笑着,猝不及防地,伸手抱起了她。 脚尖离地,一阵失重旋转。 在“喂!”声还没落下时,她已经陷落进柔软的沙发里。 接着一道阴影覆压下来,沙发内部的弹簧被两个人的重量压缩,发出咯吱轻响。 苏晚棠下意识紧闭着双眼,他额前垂下的短发茬,扎得她脸颊痒痒的。 吻如一场突来的大雨急切落下,啃噬着她唇边、脸颊、脖侧、锁骨一带白皙细腻的皮肤,留下一片过敏似的红痕。 呼吸完全被夺走,她的手求助般抓挠沙发背。 白皙纤细的五指在冰冷的黑色皮革上留下一刀汗渍掌印,但很快被空气修补复原。 她的指甲盖划过沙发皮时,咔吱作响,空间里唯一应和的,是他们唇齿交缠时的啵啵声。 心跳快得有些难受,小腹紧缩着。 被他含住舌头一吸,内裤上顷刻一股潮意。 腿心湿腻腻地,如同尿意来临,让她忍不住想夹紧双腿。 他沉重的身躯阻拦在中间,她无意识曲起双腿,膝盖内侧轻蹭着他强壮的大腿及臀部。 性器相抵,柔软与坚硬。 她被吻得动情时,身躯轻轻颤抖,缓缓摩擦。 虽然还穿着衣服。 但早已越界。 二十年的兄妹,他一直克己守礼,一切发生得突然。 他喝醉了酒,所以才会做错事情。苏晚棠这样想。 她是清醒的,却偏偏卑鄙地放纵他。 还暗戳戳地想:如果发生了些什么,是不是以后就不一样了?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是可以结婚生小孩的。 她一直怀有不该有的期待,所以她也犯错了。 可他们之间的阻碍远不止一声“哥哥”那么简单。 他不止是她的哥哥,他还有自己的心上人。 “阿宁。”他炙热的呼吸在她耳边环绕,突然变成了这个音节。 “谁?”晚棠小声地,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想自我欺骗,可他又亲昵地唤了一遍,宁宁,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