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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了句话,那陈姑娘的马车便停下来。魏思荣心跳如雷,双手合十,学着寺庙里老和尚的虔诚,“佛祖保佑,一定保佑,信男愿终……中午吃素。”终身不合算。翊安觉得好笑,回过头看向齐棪,眉梢轻动。齐棪被她撩的心都是软的。江州来和气地劝道:“魏公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亲事已经定下,无论姑娘样貌如何,您都应该对……”“嘘!”魏思荣头也不回地打断,“她出来了!”一个身穿浅紫长裙的姑娘从车里出来,身段婀娜。直到看到脸时——魏思荣扶额苦吟:“我的娘啊!”“嗐,”翊安亦大失所望,“散了散了。”作者有话要说: 对面的阮间吃着特配的狗粮:境宁王,有些本事啊!连舜钦:呵呵。今日更晚啦,抱歉。(小提示,花燃哥哥是男的啦,哈哈)☆、贼船阮间今日为公事而来,想着抓住那伙盗贼便是功劳一件,能在圣上面前讨个好。没想到会遇见翊安。因对面的几扇窗户大敞,她方推开门,阮间便眼前一亮。在她怔然地看向自己时,阮间手足无措,只好借向她行礼来掩饰慌乱。翊安含笑朝他点了头后,他恍如置于没有喧嚣的秘境,眼里心里只剩下一个她。就是那双看向自己的眸子,明澈而魅惑,盛着万千风情。或明媚,或沉思,或温柔,或狡黠。他不禁一遍遍地想,该如何得到让他心心念念的眼睛。一时半忧半喜,心乱如麻。听竹卫上下忙活许多日,如此紧要关头,他不知齐棪为何把这群不相干的人叫在身旁。又见他们一伙人全挤在窗口,愈发疑惑不解。那魏思荣是个胡闹惯了的,阮间从前常在秦楼楚馆碰见他。怕是被他老子打多了,疯疯癫癫,傻里傻气。他跟翊安一同进的雅阁,两人现在又并肩站在窗边。但见翊安满目温柔地与他说话,他一惊一乍地回着,很会卖乖。他们何时如此亲厚了?阮间妒火中烧,同时觉得悲怆,怎么他就做不到自在地站在她身侧呢。是她,从未给过他机会。花燃笑了两声,“魏思荣那小子还没被打够,敢跟连舜钦站一个屋子了。”阮间没吭声,花燃继续自顾自道:“按辈分,他还是长公主的侄儿,难怪殿下疼他。”他算殿下的侄儿,我还是殿下的表亲呢。阮间阴沉地想,翊安自是瞧不上这层关系,从未如此喊过他。只陛下如今依仗着自己父亲,才愿意喊一声“舅父”。阮间清楚看见翊安对上他的眼神后,笑容转淡地垂下头去。想是有些羞涩。原来她也有不好意思看人的时候,阮间暗笑,遗憾自己从前胆子小,未曾发觉。明知不能再看下去,却难以挪开目光。因为他极少有这样的机会,安心地站在对面注视她。平日里遇上,只匆匆说上几句话,她便急着离开。想起上回阮静兰说,翊安背后说他人不错。他自来不敢往她身前凑,她太耀眼,也并非看上去那般好亲近,从来都看不见自己。没想到,她心里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阮间这样一想,心里便高兴许多,谁知很快冰冷下来。齐棪起身走向翊安,两人在窗子前腻歪起来。齐棪先是摸她的脸,在翊安惊愕的眼神下,又替她整理头发。情浓意浓地说了句什么。他说完后,身旁一周人瞬间笑得发起抖来,却不敢出声哄闹。尤其魏思荣,背对他们俩捂着嘴憋笑,做了个鬼脸。翊安一瞬间又羞又恼,很快镇定自若,偏过头不去理他,眉眼却是欢喜的。阮间眼里阴恻恻的,一束光渐渐暗了下去。他记得,从前他们夫妻,不曾如此亲密无间。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酒楼这边,众人的目光朝下看去——穿着一身浅紫春装的陈姑娘被扶下马车,行动间身若娇柳。众人连声喊失望。她脸上蒙着面纱。翊安期待一场,好不容易见着人出来,还犹抱琵琶半遮面。魏思荣急得跺脚,“怎么这样守旧,有什么好遮脸的,大祁哪里就古板至如此了。”齐棪不咸不淡评了一句:“陈姑娘看着身子羸弱,风一吹便能跑。”“侄儿,记得好好怜惜人家。”翊安跟着打趣。封浅浅道:“她眼睛还挺漂亮的。”江州来接:“想来不会丑。”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魏思荣抓狂。“只看眼睛怎能放心。而且,这身子确实太弱不禁风,一瞧就是话说重就哭的那种姑娘,我好怕。”齐棪以过来人的口吻道:“思荣,对于女子,千万不要以貌取人。”说罢,他特地看了一眼翊安。若仅看外表,他家这个真是美艳温柔呢。翊安会意,柔柔一笑,不动声色地踩上齐棪的脚。翊安踩人更有一套,脚跟后踩在小脚趾头上,逐渐加大力气。齐棪吃痛,又抽不回脚,面上只能风轻云淡。“侄儿谨记在心。”魏思荣也不知道听进去没,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齐棪从翊安的铁足下捡回一条命,目光似剑,看着魏思荣。淡淡道:“你同清河郡主商量好的吧,怎么,你们交情很好?”魏思荣一愣,随即点头,含糊道:“与郡主能说得上话罢了。”何止说得上话。连舜钦冷下脸,清河郡主既乐意替这小子做事,又怎会因他惊了自己车架,跑去御前告状呢。听竹卫一趟,魏思荣没少吃苦头。真是不简单啊一个个。齐棪“嗯”了一声,不再说话,神情让人捉摸不定。清河郡主到底是清河郡主,不知说了什么,陈家姑娘竟在街边乖巧地将面纱拿了。一行人忙探头,“!!!”这是个年轻斯文的姑娘,不算绝美,但绝对不难看。五官端正,白净腼腆,带着股书卷气。总之,娶了不算亏。魏思荣松口气,回头跟众人傻笑:“万幸万幸,比我想得好看多了。”翊安忍笑问:“你把人想成什么样了?你爹娘还能害你不成。”“姑母您有所不知。”魏思荣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说:“侄儿我风评太差,这门亲又定的太快,让人不放心。我只当是我爹娘为让我收心,专找的嫁不出去的姑娘,给我点苦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