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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叫赵玉和叹为观止的很。邓智林开始做午饭了,正好今儿天色还好,便叫他到院子里坐着躺着歇歇晒晒太阳去。这秋天里,虽然燥吧,但是这太阳可比夏天的时候舒服多了。赵玉和从来没有过过这样惬意的生活,他坐着躺着都特别的不自在,因为他这一生都是劳碌命。也是会有病的时候,可是他便是做不了事情,也是从不知道要休息的。对他来说,这种日子,这种休息就是奢侈的。有时候不得已只能歇着,可他也会尽量的找点轻巧的事情做。对一个不劳动就不自在的人来说,这种休息,他根本做不到心安理得,便坐在那里看着邓智林做饭。秋日暖洋洋的,关叔做饭总是精细又从容。仿佛做饭是这般的轻巧,以及享受的事情。赵玉和干巴巴的想,怪不得做的饭菜这么好吃呐。关叔做饭叫艺术,他做饭只能算是为了饱腹和生存。这目的不同,出来的成品就完全不同。过了一会儿,外面静了,张广才也跑回来了,邓智林道:“走了?!”“走了,吵了一会儿,太不像话,被里长赶回家去了……”张广才乐道:“这么大的动静,里长家离这儿也不远,又不耳背,早听见了。”邓智林点点头,道:“你歇着,陪玉和坐坐。”“唉,”张广才嘿嘿一笑,关叔这是要留他吃饭的意思了,他也不客气,自己去泡了茶,端过来陪着赵玉和坐着。赵玉和道:“叔的四个儿媳也挺闹腾的……”“觉得奇怪吧?!”张广才看着滑,其实特别懂人情世故,道:“你理解不了他们这类人。为了利益,他们都是没什么大底线的人,你有,所以你只能是个好人。”赵玉和张嘴看着他。张广才搓了花生米,往嘴里一丢,自在的懒懒的躺了下来,一面感慨还是关叔家里舒服,一面解释道:“当初为了分家多分点,能撕打来去的,欺负关五爷,就为了家产。为了利益,也敢砸门打你。为了好处,他也能低声下气的上门来求和解。这种人,俗称不要脸。还不要皮。就是看到好处了,挨打也使得,还觉得值得。今儿你可看见了她们可对关叔有意见?她们争吵的还是为了彼此的不公和不满……”赵玉和想了想,点点头。“所以啊,你不用理解他们,看热闹就行了,你要理解了他们,你就成不了好人……”张广才的歪理就是挺多,“当个好人不香吗?!”赵玉和搓搓手,笑了,“不要因为我影响了关叔父子关系就好。”这可真老实啊。张广才道:“就那些没脸没皮的,给点好处,包管溜的颠颠的,被人蒙,被人哄诈,都是能够的。他们哪里会怨关叔?!你别想多了。”赵玉和这才放心。“他们是真命好,啧啧,就这不团结,就这脑子,若不是关叔,早扔不知道哪儿去了,哪会理他们?!”张广才道:“说句良心话,若是没他们丈人,就他们做生意?!人家下个套,用点蝇头小利引他们钻,包管蒙骗的他们倾家荡产……”赵玉和听都听呆了,道:“怎么可能呢?!大爷贼精,又焉坏,二爷又飙悍,三爷四爷也是机灵人,哪里会如你说的这样……”“你啊,是真没见那种下连环套的人,下手的目标就是像他们四个这种有小富家财,又贪小利,为小利好争斗,易翻脸不团结,没什么脑子的人……”张广才冷笑道:“他们有四个丈人护着,才保住了现在的富贵,若是糊涂人没人相护,早被人给盯上了。”赵玉和咋舌道:“他们吃进去不肯吐口的人,会被人蒙骗?!”“那是舍的利不够大,只要够大,包管一个个像钓鱼一样的,把他们家底都给掏空了,只能流落街头,”张广才道。“像以前关叔被人哄骗一样?!”赵玉和也是知道关叔的事的。“那一种只知道骗吃骗喝的混子算什么?!在那种真正的大骗子面前,还不够看。”张广才道:“你是不知道,有一种高级骗,设计套路,调查研究,专门钻人性的漏洞,这种人,你要是不贪,他想骗也骗不着,要是贪……倾家荡产。这一种一般骗完了就撤,然后再换一个地方继续骗。以前咱留谷县小,也没这种人来。但以后,恐怕要多注意外地来的人了……尤其突然出现,手上有点小钱,看起来特别好相处,人特别好的人。”不过以后他会盯着的。他这一双眼睛,啥看不破啊?!将来关叔将留谷县发展起来了,恐怕这样的人肯定会多起来。主要是县里有钱人多了,招贼骗惦记。像这种骗精心布局,精布人设的那一种,比贼破坏性可大多了。贼顶多是破坏一次,偷的也是浮财,像不动产这一种也不可能偷走,但是骗子,能把人家老底都给哄光。之前哄骗关叔的那些混赖,也就只能算地痞小流氓,耍狠撒酒疯是能吓到平民百姓,但是,真说厉害,他们这一种,与关开富也一样吧,也就你狠起来,他们都怂了!赵玉和讷讷的道:“好,好人还会是坏人吗?!”“人好不好,看心眼,不看脸,”张广才知道他怕是听傻了,道:“狼要吃羊,不得披张羊皮,更容易接近羊群吗?!”赵玉和听懂了,瞠目结舌。这么一想,关家四子的命确实是好。张广才与他八卦道:“刁老财就不说了,精的跟什么似的,他几个儿子也贼精,关开华想与他丈人比,还不够,刁老财是商人,商人没有不贪利的,但他起码有脑子。冯安民呢,看着悍,其实粗中有细,比起关开富,不知道厉害哪里去了。至于于德荣和安泰,安泰那老东西是什么人,做的啥生意?是牙行,牙行这一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的人比吃的盐都多,他那一双眼睛,更不用说。于德荣别看着闷不吭声的,其实最阴的就是他。你看他哪一次漏了实在的好处?!”这么一说,好像是。张广才道:“尤其是安泰,哪一次瞅着我,都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最怕的就是我也要做牙行,跟他抢生意呢。”不得不说,安泰看人的眼睛还是有的,不像旁人以为张广才只是一个吃闲话的,永远没出息。张广才是纯懒,但不是没有才能。“尤其是他,这一次与刁老财为一个铺面暗中较劲到现在,到现在还没分出胜负呢,”张广才笑嘻嘻的道:“我是看热闹,最好是猫和狐狸打架,便宜了乌鸦,把rou给叼走才好。嘿嘿。”看热闹还要等第二回合了不成?!又不是,这县里,估计也没哪个会截胡这两个人的生意。又不是没铺面买了,非要截这两个人争斗不休的人看中的铺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