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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回去送给万知县当谢礼。”冯东明是义德县县令之子,字一知。“哦!也是……也对!”冯东明迟钝的应了,“万知县帮了你大忙,的确该谢一谢……不过,一只烧鸡是不是太小气了些?”赵京钰未回答他,只转而换个话题道:“上次我写的那首诗,不知一知兄还想要否?”冯东明目光骤亮,想到赵京钰那首诗,那可真是才华卓绝,但当时两人还不大相熟,他不好开口讨要,颇为纠结许久后便以委婉的言语想花钱买下来。冯东明作为方先生的门生之一,自然也是有些才能的,但他的才能却展现在擅长交际,善于钻营人脉,这一点与他爹有一脉相承,他能成为方先生的门生,便也是他爹听了些关于方先生弟子众多,人脉广阔的传闻后,走了后门儿才将他送去方先生门下的。冯父的目的就是希望儿子近朱者赤,若能有所领悟高中定然是极好,如若不能便退而求其次,自个儿儿子能成为方先生的门徒,有朝一日能与方先生,或是方先生门下那些厉害的门生们打成一片,也算是个靠山。所谓多条朋友多条路,是冯家父子一贯的信奉。其实在于这几位师兄弟会面之前,虽然三考不中,但冯东明仍旧自信自己算得上才子一枚,他爹说帮他买些诗来扬名,他还十分不屑。直到见了这几人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肚子里那点墨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他第一次见到赵京钰作的诗,简直惊为天人,也大受打击,但之后冷静下来便又对父亲的提议觉得心动。他对官场有所向往,也想赶紧步入仕途,若是能以才华扬名,那么及时不能高中,背后运作一番亦是能步入朝堂,享受俸禄的。话说回来,前些日子他提出想买诗,赵京钰假装听不懂,他便当做自己被拒绝,此番听到对方主动提起这事儿,像是要赠与自己的意思,心里那是格外的激动!不过当下却还是要客气一二的,是以冯东明道:“怎好意思收言竹如此大礼?”赵京钰浅浅勾唇,声音温润且理所应当:“二百两。”冯东明:“……啊?”赵京钰道:“这首诗,二百两,不还价。”冯东明懵了那么一瞬,之所以懵,是因为他方才以为言竹是要将诗免费赠与自己,全然没想到是卖给自己。不过懵了一瞬后他很快回神,忙道:“应该的,应该的,正好……”冯东明将袖口胸前掏空,数了数,“正好二百两,给!”他这般急切自然是生怕对方反悔。二百两买一首诗贵吗?自然是有些贵的。但二百两买下赵京钰这首诗,那是绝对划算的!说起来民间也有不少穷书生卖诗卖字画的,道黑市购买一首诗大概五十至一百两,但那些穷书生写的诗又怎么可能与赵京钰那首诗比较?说是天上地下都算客气的!两人当场找了纸笔,写了交易文书,按上彼此手印,这交易便算是成了。赵京钰果真买了只烧鸡回去送给万知县。万知县知道赵京钰虽有才华,却是个穷书生,也不介意他送的礼薄,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么?礼轻情意重!他自然是高高兴兴收了礼。只是后来几日,有些奇怪那县令侄子冯东明像是突然穷了,往日这公子哥儿顿顿吃县城内最好的酒楼,前两日去花街玩耍,更是大手笔轻易包下花魁。让万知县那是好一番羡慕嫉妒恨。他与冯东明他爹都是做县令的,他却从不舍得包下花街的花魁娘子,这差别也太大了些。但这几日,却见冯东明冯公子也不去酒楼就餐了,也不去花街消费了,却是老老实实吃起县衙那不花钱的伙食来。万知县猜想这小公子大抵是先前太大手大脚,这下钱花完了困窘了吧?万知县心里也平衡了许多。……“三当家的说得对,那些怂包肥羊们早就听闻咱提星山的名声,一个个情愿绕远也不愿打咱们山脚下过去,不过我瞅着这处真能遇着肥羊?”“三当家素来机智,他说能一定能。”“可我总觉得若换做是我,既然绕远,倒不如直接从临县绕过去,你看咱们也都守了一早上了,这忒大的太阳晒得老子都要冒烟儿了也没见半只肥羊影儿!”“不若咱们兄弟几个先找个凉快地儿歇一歇,带太阳落下去在出来蹲守?”几个土匪纷纷赞同这番提议,正欲起身钻进旁边的林子,其中一人却见远处几个汉子护着一辆马车,正缓慢的行进过来。他吐了口唾沫,‘嘿嘿’笑道:“兄弟们,肥羊来了!握紧手里的屠刀,宰羊丰收了!”丰安县地界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许清如翠儿与张海生三人架着马车带着五六个衙役扮成的家丁一路往回赶,为了绕过提星山土匪窝而专门绕了远路。而一行人绕远走的这条路,却是荒无人烟的,一路走了半个多时辰也未曾遇到一户人家。到了接近中午时,日头已是越来越烈,别说坐在马车中的许清如与翠儿了,外头顶着日头走路护送的衙役都已是热的个个儿哀声怨道。唯一好过些的只有开铁匠铺,常年在火炉前打铁的张海生,这样的热度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眼见众人都开始受不了,许清如撩开车窗帘子看到前方有片树林,便开口道:“到了前面的树林,咱们且歇歇脚,此番劳烦几位小哥儿,等到了汤水县城,还望各位给个机会,让我等尽一尽地主之谊犒劳各位,再没人赠与二两银子路费,不叫几位小哥儿平白受累。”听这许小公子这番承诺,几个衙役抱怨之声散了许多。他们几人是丰安县衙役,虽说丰安县不是什么好地方常年匪患横行,但他们好歹是在衙门做事,土匪且不提,平常百姓见到他们都是要称一声官爷的。有事寻常百姓或是商人小匪求着办事,还会贿赂他们一二,衙役们与万知县不同,万知县还要cao心匪患sao扰,担心自个儿乌纱帽不保,他们这些人却不过是小小衙役,每日只需管自家得过且过吃饱喝足,常年这般,让他们现如今却是连走些远路都受不得。这次出门护送的是几个小商人,也没有好处拿,他们自然心中不满。当然他们最恼的,却是自个儿这几个‘官爷’都要走路,那两个商户家的小少爷却坐在马车里。有那忍不住的这一路跟那赶车的张姓莽汉提过一嘴,对方却只道那二人身体孱弱。这般简单的解释,他们又如何能满意?只当这三人不尊重他们,心中自然越发不满。不过此时听那小公子说出这番话,心里勉强舒服些,又听对方承诺每人二两银子的路费,便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