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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只为了保住大相国寺的传承,明法和尚是往西南方向逃的。之后惠法方丈回大相国寺,明法于第二年回大相国寺。卫均当时的法号为明善,后来入了宫,很少有人提到这个法号了,惠法方丈更是不许人提。“多谢明法师兄。”卫均双手合十行礼后,才多嘱咐了一句,“师兄,静淑公主往前头跑去了,师兄若是有空去前头寻一下,领她到这附近厢房等我,若是师兄不得空,让小和尚过去领了也行。”“你放心,自是帮你看着,不会让静淑公主走丢的。”明法和尚保证。“多谢师兄。”卫均颔首,往惠法方丈厢房走去。方丈的厢房离这边还有一段距离。毕竟这里是当年傅皇后修行之地。自是与和尚们住处相隔离的。走了大概一炷香时辰,才到了惠法方丈所修行的厢房。惠法方丈盘腿坐在蒲团上,书架上摊开了经文,他目视经文,默默念诵着。卫均伸手敲门,得了惠法方丈许可,才推门而入,与惠法方丈行了师徒之礼,这才盘腿在惠法方丈对面坐下。两人自是一番交流,半刻钟后,又有一形色颇有几分随意的大和尚连门都没敲就走了进去,厢房热闹了几分,之后又静了下来,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卫均便出了厢房。但卫均并没有往静淑等他的厢房走去,反而是往傅皇后生前修行所居住的房间走去。卫均站在傅皇后的厢房门口,房门紧闭着,窗厩上那一层薄薄的灰。每个月,惠法方丈都会吩咐大相国寺里头的小和尚过来打扫一次。他伸出手,轻轻放在门上,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才推开了门。门缓缓地打开,卫均慢慢地睁开眼,里头的一应摆设都印入眼帘。正中供着傅皇后当年修行所用的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下头摆放着香案,地上铺着香草编织而成的蒲团。卫均跨过门槛,往里头缓步而行。右手边是一圆桌,下头整整齐齐摆放着圆凳,窗前是书案,上头放着笔架和笔冼。书案左右手边都是书架,上头放着佛经,也摆放着花瓶,还有一些书籍,杂七杂八,特别多。而进门的左手边则是傅皇后的床榻。卫均站在桌案边上,伸手去翻放在一旁的三字经,一温和柔软却有些无力的声音响起:“人之初,性本善......”他将书合上,转头向床榻走去,在离床榻不远处,他驻足了,不敢再靠前。他有些无措了,慌张地侧头,却看到了那简陋的梳妆台,台上的铜镜有些锈迹斑斑。卫均走近铜镜,铜镜上清晰地映照出了他俊美的轮廓。他记得,他十二、三岁时,内务府大总管是他宫里头带着他的师傅,那次是他刚被先帝看上,被先帝调到了御前伺候,他前去拜别时,大总管双眸带着沧桑与回忆,“均儿,你可知,我很害怕。”“师傅害怕什么?”“我替你感到害怕。每次看到你这张脸,我就在想,你若是让皇上见到,不知是福还是祸。”“为何如此说?”“当年,皇上之所以决心反前朝,据说有一个原因,便是因着傅皇后。皇上心悦于傅皇后,却求而不得。而前朝皇上得到了傅皇后,却将傅皇后贬出宫外,令其孤苦无依。在皇上心里,前朝皇上负了傅皇后,便该死。”“你要明白,你的脸可以救了你,但也可以害了你。不要大意。记得你为什么进宫。”卫均闭上眼睛,回想起一个女子,瘦弱地躺在床榻上,嘴角流着血丝,伸手摸了一下眼前的小男童,气若游丝地低吟着:“好好儿......活着......复......国......杀......乱臣......”小男童放声大哭,被吓到了。“师弟,你在里面么?”明法和尚在前头唤着的声音敲醒了卫均,卫均抿了下唇,决绝地转身离开,将厢房门关上。一道门好似隔绝了两个现实世界,所有关于傅皇后的一切,关于前朝的一切,都不再侵入一般。“师兄?”“你可算是出来了,静淑公主等得不耐烦了,说是要回宫了,我说你马上就过来了,她都怀疑你是不是先丢下她回去了。”明法和尚板着脸诉说。卫均感激道:“辛苦师兄了。”静淑在厢房都等得要发霉了,也不让她到处逛,还只能在这待着,她都快要怀疑卫均是不是忘记她了。终于,看到了卫均的身影,静淑跟狗儿见到rou骨头一般,小跑了过去,气喘吁吁地埋怨着:“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我可等你等得好辛苦呢?”卫均淡淡一笑,并不说话。静淑快走了几步,将脸往卫均的脸庞凑近,来回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好久。卫均则被她突然凑近的举动吓到了,差点神情失措。“你不太对劲啊......”静淑好似小狗儿似的,来回左右围着卫均转了几圈,又一会凑上前,一会拉远,看了许久,最后得出结论,“你确实不太对劲。情绪不高,但不是生气,好似......”“你......伤心么?哭了?”静淑小声询问。毕竟在她眼里,卫均怎么会哭呢?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卫均好似真的有点悲伤,还有眼角微微红。明法和尚早已经退下了。卫均没有说话,拉远了与静淑的距离,“公主,咱们该回宫了。”“除了回宫,还有什么是需要交代的?你好好想想?”“公主,回宫吧。”卫均说完,就转身离开,扔下静淑,不想再与她纠缠。静淑气闷地在后头跺脚,快步追上去,揪着卫均的衣袖,问:“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了?出什么事你伤心了?”“公主,奴才的事,就不劳公主费心了。”卫均侧头不看静淑。“你说的是真的?”“当然。”卫均咬牙道。静淑哦了一声长音。卫均听着静淑远去的脚步声,烦闷的心好似缺了一块,空荡荡的,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不是应该要远离静淑么?可是......为什么远离了她,他更难以忍受呢?他无法理解。略微颓然地转头,却见静淑笑吟吟的表情,她伸出了嫩白如凝脂的手臂,衣袖整整齐齐地上卷,放到了卫均嘴边,她娇俏地哄着卫均,“来,咬一口,这样你就不难过了,很管用的哦,一般人我不告诉他,也不让他咬,你可是特意呢!来,轻一点。”刚才远去的脚步是丝竹的。卫均迷茫地张了嘴巴,正要下嘴时,却并不是用牙齿咬,而是用舌头,轻柔地舔舐了几下,静淑脸一下子红了,快速收回手,结结巴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