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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了踪迹,以后恐怕难以安生了。想着师部距离团场好歹也有八十多公里,来一趟也不容易。再说,这家伙现在也工作了,多少能定下性子来吧?只是,这麻烦定是少不了的。许干事把人让进了办公室,刚想端茶倒水,王胜利就看到了地上的那两只西瓜,哈哈笑着说道:“快快快,把瓜给切了,早就听说二团的黑皮瓜甜如蜜,今天得好好尝尝!”许干事一听,就抱起了一只,去水槽那边洗了洗。回来后,从抽屉里找了一把小刀,放在桌上一拉两半,粉红色的瓜水立刻冒了出来,淌在了桌面上。他赶紧从脸盆架上取了一块抹布,擦了擦。又就着脸盆洗了洗手,这才从抽屉里找出了一把小勺子,递给了那人。笑着说道:“来吧!今儿管够!”王胜利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小勺,先挖了一块瓜芯,塞进嘴里吃了起来。许干事这边就一把勺子,只好坐在对面,眼巴巴地看着。心说,以这人的秉性,这两只瓜怕是难保。只是,这瓜对他来说非比寻常,怎么也不能让这家伙给弄走了。他来团场一年多,师部那边知道他的人很少,他也从未主动透露过,不知这家伙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这人突然出现在这里,一定有事。撞见他,不过是捎带着罢了,于是笑着问道:“哎,我说你怎么突然跑到团场来了?不会是特地来看我的吧?”“哼,看你?”王胜利用鼻子哼了哼。见许建晖拿眼睛看着他,一脸好奇的样子,就挑了挑眉毛,拽拽地说道:“保密!”“保密?不会是来寻访哪个姑娘的吧?”许干事难得有此兴致,开着玩笑说道。“哎呦,还真让你给说对了!”王胜利眉飞色舞的,顿时兴奋地起来。他咧着大嘴,笑道:“我说,这团场里的漂亮姑娘还真不少啊,刚才在大门口就碰见了一位!”“大门口?”许干事心说,刚才就只有李秋媛出去了,他不会是遇到了李秋媛吧?一问,果然是。他心知不好。李秋媛那样的姑娘,还是不要遇到这人才好。他和他虽然是发小,可他还是不希望那样美好的一个姑娘,遇到王胜利这样的。这人的毛病他很清楚。从小到大,最喜欢招惹小姑娘。人又没个正经,除了嘴甜会哄人之外,根本不把感情当回事。如果换成别的姑娘,他可能不会在意。可李秋媛不行。这是他唯一心动的女子,岂能让这个公子哥染指?于是故意岔开话题,问起了正事。果然,王胜利是来找姑娘的,不过并不是李秋媛,而是文工团的台柱子邱彩霞,邱团长的女儿。对邱彩霞,他也有所耳闻人长得非常漂亮,是那种明艳夺目的漂亮,在人堆里第一眼就注意到的那种。听说,追她的男孩子不少,想不到竟与这人有了牵扯?他有点惋惜,这个邱彩霞恐怕是遇人不淑。可也只是惋惜而已,心里并没什么触动。这种对比,让他更加意识到李秋媛在他心中的不同。王胜利和许干事瞎聊了一会儿,就准备去找邱彩霞。临出门前,还故意苦着一张脸说道:“建晖啊,哥哥这一回恐怕要被套住了,一会儿她要和我摊牌,还有她爹和她妈都在等着我呢!”许干事对王胜利自己找的事,不置可否。他知道他还未定下性来,这么早就挑明了关系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可这话也不便多说,只好叮嘱他,婚姻大事非儿戏,最好再听听家里的意思。王胜利立刻苦着脸说道:“建晖啊,不满您说,我这次来就是被家里逼得实在没办法了,才不得不跑过来的。”“谁敢逼你呀?”许干事也有些好奇。心说,能把王胜利逼到这个份上的,恐非常人。再问,王胜利就不吭声了。只是摆出一脸愁容的样子,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许干事也未放在心上。心说,这事挑明了也好,像王胜利这样的,就得有人管着。再说,双方家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要两家认可,也是好事。至少,以后这人想再甜言蜜语地哄骗小姑娘时,会有所忌讳吧?这么一来,李秋媛不就安全了?许干事不知怎的,思绪又跑到了李秋媛的身上。他知道王胜利哄骗小姑娘的手段,那些缺乏社会常识的,性格单纯的,或者别有所图的,往往会昏头昏脑地上了当。就他这一号的,不知为何会招小姑娘喜欢?以前,常常有姑娘为他要死要活的,后来也不知怎么摆平的?王伯伯为了这事,可没少生气。这才把他给弄到地方上来,好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不过,看着归看着,这人又哪里老实得了?王胜利坐着吉普车跑了。临走前,把那个黑皮西瓜,连网兜一起给拿走了。还厚着脸皮说,“给彩霞也尝尝,就权当送给她的礼物了。”瓜没保住。搞得许干事也无可奈何,这人到底还是把瓜给糊弄走了。送走了来人。许干事回到办公室,看着桌上那剩下的半个西瓜,瓜瓤红红的,沙沙的,水分十足,也想尝尝。于是,就从那个吃剩下的空壳落里,拿出了那把勺子,去水槽边上洗了洗。回来后,抱着那半个西瓜,挖了一块,大大地咬了一口。沙沙的,还真是甜。这种甜,一下子就甜到了心里。他吃着西瓜,对那个送瓜来的女子,一阵恍惚。是不是得有点回礼?可这么一来二去的,不就变得愈加熟悉起来了?他想了想,还是按下了那份心思。于是,坐在桌前,一边吃瓜,一边继续翻阅着邓医生的档案。他想,这里面基本上没什么问题,明天一上班就向蔡大姐汇报一下工作吧。*场部外面的杨树林里,树叶沙沙作响。在一棵高大的杨树下,一男一女,正面对面站着,说着悄悄话。倚着树干的那位身材高挑的年轻男子,正是王胜利。他手里拿着墨镜,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两只眼睛却怎么也闲不住,总是瞄着对面的年轻女子。今天,她梳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穿着一件白底蓝点短袖衬衣,腰间系着一条蓝色棉绸长裙,脚上穿着一双白凉鞋,看着十分俏丽。几个月未见,好像又漂亮了几分。瞧这一身打扮,与舞台上那耀眼的红妆有很大不同。想着和她有过那么几次亲昵接触,不觉有些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