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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才能,只是一直以来大人胸有大志,追求甚高,看不上东宫所谋之事,不肯为太子殿下效力。”季巡:“先生说笑了,季谋才疏学浅,实在怕坏了太子殿下的大事。”“季大人是个聪明人,那我有些话便直说了。太子殿下说不论季大人查到什么,你应该都知道该怎么办。太子殿下是储君,未来的天子,季大人这件事若是办得好,日后一定会有季大人的好处。何况很多时候陛下只要一个形式,并不需要真相。”道理季巡何尝不懂。事关太子,事关皇家颜面,陛下肯定不愿意一切都摊开来。所以他很清楚这件事查到小德子就够了。季巡径直站起来,“还请梁先生回去回禀太子殿下,季某知道该怎么做,让他不必忧心。”梁昊作揖,“有季大人这句话,我便放心了,不请自来,还请大人见谅。告辞!”***几乎同一时间晋王府便得到了消息。白松露带着消息去了书房,“如殿下所料,太子殿下的谋士夜访季府。”年轻的男人正在案前写字,听到白松露的话手指微顿,微微抬眸,平静地说:“知道了,交代下去,明日一早去接王妃。”他干脆利落地下笔,在干净的宣纸上划下最后一笔。桌案上一个苍劲有力,隽永流畅的“忍”字跃然纸上。他收了笔,扔在岸上,施施然道:“季巡是聪明人,他肯定知道这件事查到小德子就够了,父皇一定不会愿意听到这件事和东宫有干系。季巡如果如实相报,搞不好还会触怒天威,祸及自己。父皇对二哥从来都很偏心,即便这件事证据确凿他也会暗中压下来。不惹怒父皇,又让东宫承了他的情,他何乐而为。不过经过这件事以后,想必这位季大人对太子会有更深刻的认识。”刚查到一点苗头,一切都还未证实,太子就迫不及待上门让他闭嘴了。如此急切,分明就是不打自招。白松露有些忿忿不平,“殿下,咱们暗中谋划了这么多难道就这么放弃吗?”“不。”男人面色沉冷,“事态有轻重缓急,眼下没有什么比救王妃出来更重要。这笔账先欠着,总有一天我会找他拿回来的。”***那天清晨隔壁牢房的老头甩掉了叶世歆的早膳,她倒也没有生气。此后每顿饭她都会把吃的默默放在一旁。不过那些东西老头从来就没碰过。她在天牢一共待了三日,第四日上午圣旨下达,她被无罪释放。晋王殿下亲自来天牢接她。画眠同行,一看到她就热泪盈眶,嘴里直说:“小姐你受苦了。”其实她感觉自己就是在天牢逛了一圈,好吃好喝供着,也没受到皮rou之苦。说实话她还真没感觉到自己受苦了。她抬手揉揉画眠柔软的发顶,笑着说:“傻丫头哭什么,我又没怎么样。”林木森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笑容满面,“歆儿,欢迎回家!”男人的笑容柔和灿烂,他的怀抱温热厚实,能让人特别安心。她待在他怀里,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就回到了原处,瞬间就踏实了很多。“谢谢。”她由衷地说。或许就是这么一个人能让你放心把一切都交给他,他能给与你最大的安全感。日日煎熬,即便知道她待在天牢没人敢为难她,可她一日不出天牢,他就一日都不能放下心。而现在圣旨下了,他亲自来接她,她就在自己的怀里。直到这一刻他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对不起是我食言了,不过我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男人的嗓音清润好听,却无比郑重。她毫不怀疑他的诚意。她知道他心里一定是这样想的。这次一着不慎,被太子摆了一道,她入了这天牢。在他心里他肯定非常的自责,特别难受。所以他一定不愿意看到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他想要紧紧地护住她。然而她心里却很清楚,一切都才刚刚开始。从此以后,类似的事情只多不少。她可能还会陷入险境,再次落入敌人的圈套,会遭受算计。也许有朝一日她的身份被曝光,迎接她的可就不仅仅只是这大理寺的天牢了。她从来都是个理智冷静的人,看得清时势,分得清利弊得失。可这却并不影响她无条件地相信他的话,相信他的诚意,更相信他的决心。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出自真心,是肺腑之言。他是真的将她放在了心尖上,那是最重要的位置。他的赤诚之心,日月可鉴。哪怕明日她还会遇险,她还会锒铛入狱,可今日她依旧相信他会保护好自己。命运兜兜转转,她入了这座皇城。来了,便轻易走不了。而今时今日她心甘情愿困于这座城。两人拥抱了许久。他终于放开她,“走吧,我们回家。”她点点头,笑容灿烂,“好。”这些动静老头待在隔壁不可能看不见。不过从始至终他都静默异常,不发一言。叶世歆临走之前对着老者鞠了一躬,轻声道:“您保重!”老头惊诧非常地看着她,表情怪异。不仅他震惊,在场的其他人也十分惊讶。堂堂晋王妃竟然对着一个囚犯鞠躬。不得不让人觉得匪夷所思。“我们走吧。”叶世歆看着林木森。“好。”他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那么小,那么软,柔若无骨,紧紧包裹在他手心中。他们迈着细碎的步子慢腾腾地离开了牢房。老头怔怔地看着,一时间竟不知道做何感受。他的视线下移,瞥到了牢房的一角,昏沉沉的光线下几样精致可口的饭菜一动不动,红红绿绿。他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十多年,很多人来了去,去了来,了无尽头。边上这间牢房更是关押了一批又一批的犯人。这姑娘是唯一一个会照拂于他的人,临走之前还不忘向他鞠躬,同他道别。他已经很老很老了,老态龙钟,全身佝偻。常年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他看上去比一般的老人更加沧桑憔悴。他跌跌撞撞地跑向牢房门,隔着牢笼哑声询问外面的狱卒,“边上是谁?”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开口同狱卒说过话了,每日只知道神神叨叨,胡乱念叨着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语。没有人愿意听他的胡言乱语,更没有人愿意搭理他。大理寺上下谁都知道他是上头下令关押的,不能死,也不能放,一辈子就只能深陷囹圄,永远都不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没有人会理睬他,更没有人会同他讲话。狱卒丁二乍一听到老头的话,只觉得不可思议。他一直都以为这老头已经疯掉了。“那是晋王妃。”他诧异地盯着老头,冷声道:“是咱们都高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