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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拉入自己怀里。然后迎着康王抬起头,拉下了自己遮面的布帛。康王眼见要刺下的剑,因此而停顿。“是你?”他失声惊叫。是他,是他!康王恍然大悟,老三没死,他还在搅动风云!自己的谋划定是被他勘破透露给老六的……没等他完全想明白,耳畔风声响起,剧痛袭心,他低头,看到一截利刃从自己胸前透出。康王的身姿缓慢而不甘地倒地,他的身后,玄初急奔而来。玄初救下皇帝之后便寻机入了密道,追踪康王去向。也是幸运,那么多岔道,他恰巧寻来了此处,还及时地救下了傅晏。剩下的谋士裴新来,手无缚鸡之力,轻而易举被玄初处理掉。虞楠裳还扑在傅晏怀中,不知道这瞬间发生的变故。傅晏赶紧把面巾蒙回去,这才轻唤她:“囡囡,囡囡?没事了。”“啊?”虞楠裳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到倒在地上血流一地的康王,和持着滴血长锋走来的玄初——也许是这日看了太多流血厮杀,此刻她竟没感觉害怕,只平日灵动的眼眸此刻变的麻木憔悴。傅晏知道她今日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多了,于是愈发柔和地和她说:“他是我的人,你不要害怕。我这就让他送你回家,送你见你爹爹,好不好?”虞楠裳的眼睛这才转了一转:“那你呢?”“我还有些事。”傅晏说:“我不能送你回家了。”“不要……”虞楠裳紧紧抱住了他胳膊。“囡囡乖。”傅晏揉揉她头:“你爹爹现在肯定发现你不见了,你快回去见他,不要让他担心。”“可是,可是……”虞楠裳喃喃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也去我家好不好,让我爹爹给你疗伤。”“囡囡乖,他没有办法一次带我们两个人走的。”傅晏耐心地劝说她:“你先跟他走。”“那你呢那你呢,你怎么办?”虞楠裳不依不饶地追问:“你会来我家吗?”“会的。”傅晏笑道:“我们还会见面的。”虞楠裳还是不放心:“真的?”“真的。”傅晏点头。虞楠裳犹犹豫豫地松开了他的手。傅晏示意玄初过来带走她。“你,你一定要来啊!”被玄初带走之时,虞楠裳又转头跟傅晏说。目视虞楠裳的身影消失。傅晏这刚努力挺直的脊背顿时颓倒。也只倒了片刻。这里危机重重,委实不宜久留。傅晏拄着剑勉力站起,看看康王的尸体,叹口气:“二哥好走。”他转头,蹒跚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一事,骤然转身,踉跄向康王扑去。他扒开康王的衣襟,果然见他脖颈上戴有一圈红绳,上系了小小一玉玲珑。傅晏一把揪下那玉玲珑,迫不及待地上下一揭,玉玲珑便分开两半,露出里面一颗葳蕤放光的金丹。保命金丹!傅晏兴奋极了。他们皇族子弟,自诞生之时起,每人都会获得一颗保命金丹。这金丹,乃是数种珍贵药材,经皇家不外传的秘法制成。功效不说起死人rou白骨,也差不很远。只不过傅晏的那颗,早在久远前的一次危急情况中用掉了。傅晏把这金丹放在手中抛了两下,刚要往嘴里扔,想了一想,又停下,把金丹放入怀中细密收好,复又在康王身上搜寻了一番。“啊,今天真是来对了。”拿着从康王身上搜出的皇帝手书与印信,再想想腰间的保命金丹和远离的虞楠裳,傅晏笑的开心极了。第40章虞梅仁这日忙碌,竟一直到玄初把虞楠裳给送回来之后,才知道他女儿这一日发生了何事。“你如今是愈发胆大不听话了,禁闭,你给我禁闭反思三日!”虞梅仁又怒又怕,当即就把她并知情不报的苏子一同关入了家中柴房。虞楠裳倒不惧被责罚,只是拍着门求他爹:“爹爹,傅哥哥伤的很重,你快和那位壮士一起去救他!爹你救他们到咱们家来……”其实虞梅仁把她们关起来,也主要是为了要掩人耳目救治傅晏。服用续力丸对身体的损害极大,加之又过度用力,等被玄初救回到虞家,傅晏奄奄一息,身体状况比之前又恶化许多。时已入夜。虞梅仁一整夜没合眼,把毕生所学使了个遍,好歹让傅晏看起来有两分活人样儿了。累的几乎要瘫倒,然而虞梅仁这次是半丝怨言也没有。“殿下又救了小女一命,此等恩德,虞某唯有粉身碎骨以报!”他郑重向傅晏跪拜。“虞先生即把我当自家人,就不要如此客气了。”虚弱的傅晏强撑着问:“囡囡怎么样了?可是被吓坏了?”“她没事。”虞梅仁拍着心口心有余悸的样子:“我让她禁闭反思,她如今委实太胆大妄为了!我现在想想都后怕啊!若是她有什么不测,若是她连累殿下出什么差池,我,我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啊!”“先生莫怪她,她也没做错什么,今天想来也是吓狠了,先生还是放她出来,好好抚慰才是。”傅晏替虞楠裳求情。虞梅仁瞅瞅他,眼睛扑朔几下:“罚是要罚的,但是既是殿下发了话,就先容她缓上一缓。”说着便提步去了柴房,开了门上的锁。虞楠裳这一夜也是片刻未曾合眼。一见她爹,也顾不得别的,紧抓了他爹臂膀就问:“爹爹,傅哥哥可有消息传来?”“他无事了。”虞梅仁板着脸道。“啊?是真的吗?阿弥陀佛。”虞楠裳一听,悬了一夜的心总算落下:“那他他没来咱们家吗?他人现在在哪里?爹带我去见他好不好?我想看看他伤势要不要紧……”“他有要事在身,已经连夜离京而去了。”虞梅仁道。“什么?!”虞楠裳情绪波动太大,鼻中一酸,眼泪几乎要落下:“他伤的那么重,连走路都不能走了,如何会连夜离京?爹你莫不是骗我吧?”看着闺女头发凌乱、小脸灰扑仆、没精打采的可怜样儿,再听听她说话都带上哭音了,虞梅仁的心到底软了:“向来是你跟爹爹说谎话,爹爹何时骗过你?他的确是有要事走了。等他回来,爹会带你去跟人家道谢的。”“可是他说会来咱们家的啊……”虞楠裳歪着头撇着小嘴努力忍着泪,像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猫儿似的。虞梅仁又好笑又好气,一时觉着心都酥了,伸手揽了闺女,抱到她暖暖的闺房:“好了好了,终究会再见的。”“可是我现在就要见……”虞楠裳的眼泪再忍不住了,哗哗地打湿了她爹的衣袂。“你这真是……之前是成校尉,现在是他,给人救了就要缠着人家,羞也不羞?”虞梅仁摸着虞楠裳头发笑道。他这不提成碧辉倒好,一提虞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