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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慌张,她才刚来三个月啊,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这就要相看人家了?接下来就是订亲?那她岂不是十四五就要出嫁了?这……她有点不敢想!映容咬唇,为什么不让她穿成五六岁啊好歹还能缓冲几年!两人说着话,外头走进来个小丫鬟,捧了盏凉茶端上来,盛在釉碗里,冒着丝丝凉气。小丫鬟递了茶道:“二姑娘用茶。”映容接了茶,细细抿了一口,笑盈盈道:“还是母亲这里的凉茶味道好,旁的地方都熬不出这个味儿。”赵氏弯了眼,“你若喜欢,待会让刘mama给你包几袋茶料子回去,用水熬一个时辰就行,热的凉的都好喝。”映容喝着茶,瞧见桌子上的黄封信纸,顺嘴问了句,“母亲收信了?可是外祖家寄来的。”赵氏瞥了一眼那信封,讥诮道:“哪是你外祖寄的,是定安候方家送来的,他们家心气儿高,眼界也高,慧容同他们家的亲事订了十来年,这会子倒瞧不上咱们家了,想退婚就直说,尽拿歪七歪八的理由来糊弄人,恶心!”“大姐真要退亲了?”映容蹙眉。府里早有传言了,本来以为只是传言,没想到是真要退亲了。想起记忆里那个傲气不服输的小姑娘,映容默默摇头,估计方家这次退亲给慧容的打击肯定不小。“我拿不了这个主意,得过问你父亲和祖母的意思。”赵氏撇嘴,又自嘲地笑笑,“大姑娘的事我可不敢拿主意,我要真给她退了亲,人家还以为我这个当后娘的见不得她好,故意拦着她做侯府的世子夫人呢!”“不说她了,她又不是我亲生的,我才不乐意管呢!”赵氏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慧容的不满。这个继女,清高孤傲的很,赵氏很不待见她,也就维持个面子情罢了。赵氏松松脖颈,换了个姿势靠在软枕上,问映容道:“你院里现在就一个一等丫鬟了吧?”“是,就一个携素。”映容道。“我记得,之前的一等是桂枝和丹枝,都让她们老子娘领回家嫁人了,后来抬了一个叫携素的二等,”赵氏道:“早晚要提一个上去,你可有人选,要是没好的,就从我这领一个走。”跟着映容来正院的只有携素和拾翠,两人都在外门站着,一听里头谈论起这事来,拾翠立刻竖起了耳朵。携素倒是没什么表情,她已经是一等了。拾翠听着里头的谈话,用羡慕又略带鄙夷的眼神打量了一眼携素,哼,她们俩是同一批进府的,她聪明又活泼,携素就跟个木头桩子一样,谁知道居然是携素先做到了一等,她到现在还只是个二等丫鬟。拾翠越想越气,她样样都比携素好,凭什么就比不过她了?还不是因为自己长的好,才处处被打压。不过这也不打紧,她的志气本来就不在做丫鬟上。饶是这么说,可现在她还只是个丫鬟,这做丫鬟,一等跟二等差别可就大了,一等的一个月有一两银子呢,二等的只有一吊钱,三等的只有半吊钱。她再怎么志气大,到底还是要认清形势的。等了半天,听到里头隐隐约约传来一句,“母亲做主吧!”这是叫赵氏给人的意思了!拾翠立刻就xiele气,连着跺脚,这二姑娘可真是,这么点小事自个都做不了主?她好歹也伺候了这么多年,难道连个一等都配不上?拾翠憋了一肚子气,指望二姑娘是指望不上了。拾翠在这边气的跳脚,携素只淡淡睨了她一眼,嘲讽似的扯扯嘴角。赵氏听了映容的话,便指了个穿绿色衣裳的丫鬟道:“这是我这的二等丫鬟兰儿,做事一向稳妥细致,给你带回去管管事。”映容笑道:“母亲给的人自然是好的。”赵氏又想起来一事,“你的奶mama过阵子就要回来了,她家小孙子病好的差不多了。”映容点头,“女儿知道了。”打量了一眼笔直站着的兰儿,升了一等也没有特别激动的样子,不骄不躁,看着是挺妥贴的。她院里的那几个人,也就携素还稳当些,采萍和摘月年纪还小,许多事还在学着。拾翠嘛,心挺大,不老实,要不是看在她伺候的年头久也没犯过什么大错的份上,不然早轰她出去了。后头还有四个三等的小丫鬟,一个比一个不经事,只能慢慢教着,暂时还用不上她们。母女两个又闲聊了一会,映容便起身出,带着兰儿回梧桐院了。拾翠一看映容带着人出来,便气不打一处来,黑着脸跟在后头。走在路上,映容问兰儿,“你多大了?”“回二姑娘,奴婢十五了。”兰儿低头回道。映容笑了笑,“那你比携素她们都大些,往后她们都得叫你jiejie了。”“奴婢不敢,还有许多不懂的事要请教携素姑娘呢!”兰儿谦虚道。“你改个名儿吧,兰儿不好听。”映容思索了一下,“一时也想不到好的,你就先叫拾兰吧!”拾兰行礼笑道:“谢姑娘赐名。”后头的拾翠简直要气晕了,恶狠狠地瞪着拾兰的背影,好嘛,不但抢了她一等丫鬟的位置,连她的名字都要抢!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啦!第二章另一边的赵氏略歇了歇,便拿上定安候府送过来的书信,带着刘mama和几个小丫鬟一路往老夫人的小佛堂去了。老夫人自五年前搬进南边的小佛堂以后,便不大管府里的事情了,她年纪大了爱清静,若不是大事,赵氏一般也不会去找她。说起来这位老太君,年轻的时候可是上过战场,见过千军万马血流成河的,不是简单的女子。自十六岁与老侯爷在乱世之中结为夫妻,草莽起家,投奔明君,多年随军征战南北,相互扶持,生死与共,巾帼不让须眉,威望极高,便是军中将士也都对她这么个娇弱女子赞不绝口。她从不是悔叫夫君觅封侯的女人,她是能与男人比肩而立的女子,从十六岁到二十八岁,整整十二年,大邺建国,余家领爵,她从一介农家女子跃身为侯夫人,开国功臣,超品诰命,一时荣华万里,风光无限,与老侯爷更是伉俪情深,广为佳话。她的前半生是精彩的,传奇的,可安定下来后,反倒没那么如意。从前四处征战行军时,她曾连着半月以土充饥,也曾深陷泥沼困顿其中,她受过剑伤,挨过刀砍,至今身上仍有狰狞的疤痕,还在冰天雪地的行军路上失去了她的第一个孩子,当时只是觉得肚子绞痛,等她晕倒在地的时候,身下的衣裙已经殷红了一片,军中条件艰苦,小月子也没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