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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儿媳参与到京城世家的大事之中,因此形色之间略有些胆怯。映容见到小沈氏和何氏,上前给她们安排坐位,过了会儿赵氏从另一个屋里出来了,映容就让赵氏过来安排秦家的女眷。毕竟她是未出阁的女儿家,帮着cao持些小事已经足够了,若是事事都抢先表现自己的能耐,只会让人觉得失了分寸。映容安排的虽然是小事,但也雷厉风行的很快办完了,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与往常的利落相比,她在灵堂上却表现的格外安静,没有哭的死去活来,没有争先抢后的表现自己的能耐,就披麻戴孝站在一旁,反到是后来的碧容和黛容比她更引人注目。碧容显然已经把老夫人的灵堂当成了自己的表演舞台,进门的时候先痛哭流涕了一场,比起慧容还要更伤心三分。这就让人不解了,慧容好歹是老夫人教养长大的,她哭的这么惨还能理解,可碧容又不是老夫人养的,平常关系也不是很亲近,哭成这样实在假的很,况且碧容的痛哭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光听见声音看不见眼泪。等哭完了一场,碧容又开始站在灵堂上指手划脚的安排丫鬟婆子们做事,本来映容都吩咐好的事,让她一搅和,那些丫鬟婆子都不知该听谁的了,二姑娘让搬凳子到侧间,三姑娘让给客人端茶点端水果,二姑娘让把放纸钱屋里的明火都熄了,三姑娘反倒让多点几盏烛灯照的亮堂些。碧容在那一通瞎指挥,映容险些让她气的吐血,这要不是在老夫人灵堂上,保准要开口骂她了!屋里正闹腾着,外头又有人叫,“傅侯爷到了!”映容听了心头一跳,侧目往门口看过去,正看见傅伯霆从门口进来。映容愣在原地,他怎么会亲自过来?只愣了片刻,脑子里反应过来,刚想过去请他进来,谁知道余文轩和赵氏的脚步比她更快,已经三步并两步冲到前面迎他进来了。余文轩又是客气又是惊讶道:“唉呦,侯爷怎么过来了?”傅家的礼已经到了,本以为人就不会来了,毕竟这样大官大位的都是忙人,秦六爷不就没来?荀家也没来人,过来做人情的大多是女眷,要么便是亲友。傅伯霆微微颔首致意,向木案前走过去,有丫鬟递了点燃的香给他,傅伯霆伸手欲接,谁知那香竟然从中间断了一截掉在地上。傅伯霆的手顿住,那丫鬟以为是自己的指甲不小心掐断了那香,吓得手忙脚乱的,映容赶紧过去,用火折子又点燃了三根。她伸手,递给傅伯霆。袅袅的烟丝腾空,缠绕后又飘散。傅伯霆没说话,神色淡淡的接过来,映容就站在旁边,敛襟垂手,低眉顺眼的站着。傅伯霆给老夫人上了三柱香,又拜了三拜才退下来,凝视她半晌,刚想开口,那边小沈氏看见他了,冲着他招手唤道:“伯霆,过来说话!”傅伯霆转身往小沈氏那边走,目光在映容身上淡淡掠过去,映容仍旧低着头。两人擦身而过,身影渐渐隐匿在喧嚣的人群之中,谁也没有再抬起一眼去看。第五十五章停灵吊唁到傍晚时分,便要按着习俗来唱孝名单。余家的子孙亲眷依照辈分跪着,听着山人为老夫人唱孝名单,白日里映容表现的镇定自若神色如常的,可现在跪在这里听唱名,心里却难受的不得了,老夫人是余家的老长辈,她一贯严肃,但心里却又无比清明智慧,家里的几个孙女不说爱重她,但敬重绝对是有的。明明不久之前老夫人还精神抖擞的,可现如今却已经是她的丧礼了。人间百态,世事无常,一个人生命总有走完的那一天。一辈子太短,岁月须臾,年华更短,或许只有离别才能教会人珍惜,爱惜。映容抹着眼泪,默默的想,余下的岁月,一定要好好去过。旁边的慧容已经哭的直不起身子了,几乎倒在地上。正堂里气氛凝重,不过余家人丁太少,妻族,母族加起来也没多少人,这份孝名单很快就念完了。宫里来的黄袍太监又端着长公主写的祭文念了一通,大约就是对老夫人曾经的贡献和功劳表示赞扬钦佩,再伤感的追忆一番开国时的几大功臣,感怀一下定元太宗皇帝。悼词祭文念完,众人纷纷起身,但哭声还是止不住。哭是不能停的,若是哪家的长辈去世,家里的子孙没有哭出来,便是极大的不孝。可映容的性格本来就是就不爱表露的,即便再怎么难受伤心也只会藏在心里自己承受,让她像别人那样伏在棺材上痛哭流涕,她实在做不出来。等礼全都过完,外头便开始摆饭了,映容吃不下,独自从小门那里出去,一个人往园子里走了。外边冷的很,天色也渐渐暗了,因着家里办丧事,众人全都在正堂那边,园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空落落的,只剩飘零的落叶和阵阵萧瑟的冷风。映容裹着衣裳漫无目的走,前边是一片连绵围绕的雕花墙,没法再过去了,便停下步子寻了个墙根处站着。晚间的风越发冷的刺骨,暮色也暗沉下来,映容靠在墙上偷偷抹眼泪,平息了一会,又抬着头望天。深宅大院里的天地都像是被箍住了形状一样,压的人喘不过气来。人生一梦,恍若隔世。她成了古代宅门的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仿佛她的整个人生中都像是固定好的路线,她的生活中只有女红,理账,管家,只有做好这些,她才能堪当一个典范的名门闺秀,曾经的自由,向往和理想统统离她远去,她也无法再拥有这些。其实她心里是很钦佩老夫人的,老夫人生于乱世,却能凭自己的双拳两手和老侯爷一起打下现在的昌顺伯府,开国功臣,超品诰命,历尽三朝荣光,做女人能做成这样,算的上很成功了不是吗?她靠在墙上发呆,三月春闱,罗孝然就要来京城了。她有些迷惘。“天色这么凉,你一个人站在外边做什么?”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映容吓了一激灵,猛地回过头去。待看清来人,映容侧过身子,束手垂目道:“侯爷怎么来这了?”傅伯霆淡淡道:“屋里人多,出来透气。”映容有意和他保持距离,若让人看见他们俩单独在园子里,那可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这么想着,便规矩行了个礼,“那就不打扰侯爷了!”映容正要走,不知怎么的就触了他的霉头,傅伯霆忽然伸手拉住她胳膊,一道劲直接把映容带回了墙根那。映容的后背撞上雕花的墙壁,手腕处也被拉的生疼,心里既是委屈又是不解,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