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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来哪有皇妃归家的先例?荀泽是想枉顾皇家颜面了吗?”怒火尚未发作,守在内殿外的班姑姑却匆匆进来,附在她耳边低声道:“摄政王过来了。”长公主无奈,只得压下怒意对班姑姑道:“先把元妃带回去吧!”班姑姑屈膝应声,牵着元妃带她出了仪华殿,才出大门,便正巧撞见了要进门的摄政王。班姑姑恭敬行礼道“王爷万安!”摄政王才过来就看见班姑姑领着哭哭啼啼的元妃从殿内出来,便顺嘴问了元妃一句,“娘娘怎么哭了?”元妃还没缓过来,张嘴就是哭声,“公主,公主生气了。”元妃哭的可怜兮兮,摄政王忍不住摸摸她的头,又问,“下次知道听话了,别惹公主生气了!”元妃哭着点头,班姑姑忙道:“王爷进去吧,奴婢遣人送元妃娘娘回去。”摄政王点点头,不以为意的进了仪华殿。他一进去,周边伺候的宫女便纷纷退出大殿,又将敞开的十二扇殿门紧紧闭上,而后便驻足在门口看守。仪华殿里只有摄政王与长公主二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长公主按按眉心,她心情不悦,并不想应付他。摄政王踱步走近,挑起她白皙柔滑的下巴,“没有要事就不能来?”言语之间颇有轻佻之意,长公主闻言顿生不悦,挥开他的手冷冷道:“无事就滚!否则本宫治你个私闯后宫的罪名!”他缓缓收起手,背手笑道:“真生气了?”说着又自顾自感慨,“进来的时候看见元妃了,哭着出去的,你说你何必跟个孩子置气呢?”长公主着拨弄手上的祖母绿戒子,语气淡淡,“皇家的事,你还是少插手为好。”摄政王敛去笑意,目光变得沉郁,“我不过顺口问了一句,怎么就成插手宫务了?”“你插手的还少吗?”长公主突然抬头看他,讥诮的笑容让人心里极不舒服,“摄政王,不要一而再再而三试探我的底线,你忘了你之前说过的话了?”摄政王脸色阴沉,也回她一个笑容,“没忘,殿下也别忘了!”“出去!”长公主阖眼凝神,不想再跟他纠缠。“对了,”她又补上一句,“最近你往西北发的书信越发多了,怎么?这么想念西北,为何不直接回去得了,回那片广阔的天地,驰骋疆场,纵马草原,那里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不是吗?”摄政王转身的脚步顿住,回身故作沉思道:“比起荒凉的西北大地,还是繁华的盛京更让人喜欢,见识过京城贵族的奢靡,欣赏过绝色佳人的艳丽,真是叫人乐不思蜀!”他浅浅一笑,“更何况公主还在这里呢,臣又怎么舍得回去呢?”长公主攥紧手,冷笑一声,“王爷既舍不得,那好好待着便是了!”“嗯,那是自然,”他笑了笑,“若是臣今日想留在宫里该怎么办呢?”长公主起了身,拖着迤逦的长裙一步步走近,故意在他耳边低低开口,“刚刚才说过的话,王爷怎么又忘了?外臣在后宫逗留,你不怕死吗?”摄政王猛地搂过她的细腰,深邃的眼眸忽然换了一片深情似水的模样,明知是骗局,却让人沉沦其中又不敢相信。“公主会杀我吗?”他一字一句的问道。长公主凝望着他的眼睛,沉默片刻,忽然笑道:“王爷说笑了,您是朝堂肱骨,本宫敬重您呢!”两人各说各话,半真半假,演一出早已被看破的戏,不是为了迷惑对方,而是为了坚定自己不断动摇的内心!第七十六章正月里,宫里封诰命的旨意下来了,映容在侯府领了旨之后,才算是名正言顺的诰命夫人,吉服与珠冠在礼部赶制了两个月,在颁旨过后与册文一并发至映容手里。傅伯霆的各路下属得了消息,都钻头弥缝的想结交侯府的女主子,此番打着贺靖宁侯夫人领诰命之喜,纷纷往府里送来厚礼,有些寻常交往不深的人,这回却送了许多贵重的金银珍宝,映容都没收,添些茶饼干果,以回礼的名义一概发还,倒是有一个会讨巧的,不送金不送银,送了两只金桃牡丹鹦鹉,棕黄的皮毛,脸颊两侧有两撮桃红的毛,头顶是金色的毛冠,尾巴一扫一动。映容别的不喜欢,还真就看上这份礼了,特意叫人打了一支金钩子,两边镶上食碗和水碗,就为了养这两只鹦鹉,鹦鹉本来应该挂在走廊里,但因着如今是冬日,怕给冻死了,又让人挪了一间暖室出来,专门用来饲养鹦鹉,等到了来年春天再放出来。鹦鹉放在暖室里养了两天,映容再过来看的时候,就觉着有些蔫蔫的,伸手逗那鹦鹉,也是无精打采的样子。映容皱着眉很疑惑,“这是怎么了?”携素思忖道:“可能是饿了,一饿就不爱动。”映容不大信,又问,“不会吧,食碗不是摆在这吗?”一旁的翡珠小声道:“没准是因为在屋里待久了闷的,夫人要不把这两只鸟带出去透透风?天气虽然冷,不过待一会应该是不要紧的!”映容觉得有道理,便让人摘了钩子带着两只鹦鹉出去遛弯,这两只牡丹鹦鹉都是经过训养的,不会扑棱翅膀直接飞了,而是乖乖立在钩子上,但是一出去见了风,明显精神就起来了,映容后边连着几日都要出来遛鸟玩儿,遛累了就把钩子挂在亭子里,自个坐着歇一会。这一日傅伯霆休沐,早上映容吃过饭就又出去遛鸟了,身边跟着携素和翡珠。翡珠跟在后面走,一边走一边就跟携素窃窃私语道:“有时候还真得看命,人跟鸟都是一个理儿,这两只扁毛鸟儿不就是撞了福运送到咱们府里来了,还入了夫人的眼,瞧瞧如今这样,连站脚的钩子都是赤金打造的,一天三顿不落的换水换食,还专门派一个小丫头去伺候鸟,唉呦,我看了都不想当人了,也叫我当只鸟儿去吧!”翡珠说着就捂嘴笑,携素睨她一眼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做人不比做鸟快活些?”翡珠笑道:“那得看是什么样的人,站在高枝上当然快活了,像咱们这样的,”说着又怕携素不高兴,忙纠正道:“像我这样的,为奴为婢能有什么可快活的?活的还不如鸟儿呢!瞧那两只鸟,一朝站了高枝,我这个当人的还不是得供祖宗一样供着它们?”携素撇嘴道:“高枝是好,却也不是那么好站的,你光觉得这两只鸟运气好,可知它们之前受过多少打才训成了今天这样?寻常的鸟带出去早就飞了,可它们却乖乖站着不飞,这可是从小就训出来,敢动一下翅膀就饿它,就拿小条儿抽它膀子,一回二回的,让它飞它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