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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的人的生命起誓,我永远不会泄漏你的身份。” 李妍笑指了指天,“老天已经听见了。”我沉默地盯着池中密密的荷叶,李妍脸上的笑意也消失,“金玉,不要怪我,你根本不知道我现在一步步走得有多苦,卫皇后主后宫,外面又有卫将军,公孙将军,现在还多了个霍去病,我虽然得宠,可君王的恩宠能有几时?宫里的人都是势利眼,卫皇后看着脾气柔和,似乎什么都不争,那只是因为她身边的人把能做的都替她做了,她乐得做个表面好人。”她望着一池荷叶,长叹一声。 两人各自满腹心思,无语发呆,身后一个男子的清亮声音,“娘娘千岁!”我和李妍转过了身子。 李敢正恭敬地曲身行礼,李妍淡淡道:“平身!”李敢抬头的一瞬,眼中满是炽热痛苦,却立即恢复清淡,仿佛只是我眼花。 文武兼备的李三公子,虽不象霍去病那样如阳光般耀眼,光华夺目,但他才应该更是长安城中每个少女的梦里人。霍去病锋芒太重,让人觉得不敢接近,不敢依靠,甚至完全不知道这个人将跑向何方。而李敢却如一座山,让女子看到他心里就踏实起来。 李敢的目光从我脸上轻扫而过,一怔下笑起来,我向他请安,他笑道:“去年的新年我们见过,还记得吗?去病带你来的吗?”我回道:“记得,不是冠军候带民女来,是奉的娘娘旨意。” 李敢不落痕迹地看了眼李妍,虽有困惑但没有多问,李妍却笑着说:“说她的名字,你大概不知她是谁,可如果告诉你这位金玉姑娘是落玉坊的主人,恐怕长安城不知道的人不多。” 李敢面色骤变,眼光寒意森森,如利剑般地刺向我,我避开他的视线,看向李妍,李妍笑眯眯地看着我,嘴唇微动,虽没有声音,我却猜出了她的意思:我们总不能老是由着你摆布,你也不能凡事太顺心。 我瞪了她一眼,决定垂目盯着地面扮无辜吧!李敢盯累了自然就不盯了。视线一转,却又立即看向李妍,示意她看李敢的袍袖里面。 李妍本来脸上一直带着一抹浅笑,当看到李敢袍袖里绣着的那个小小的藤蔓“李”时,笑容顿时僵硬,她向我使了个眼色,我得意地笑看着她,刚整完我就又来求我,这世上可有那么轻巧的事情? 李敢的眼睛里飞出的全是冰刀,李妍的眼睛里却是溺死人的温柔,我笑得灿烂无比。 霍去病冷冰冰的声音:“李三,你在看什么?”霍去病的角度只看到李敢直勾勾地凝视着我,却根本不知道李敢是用什么目光在看我,他只看到我灿若阳光的笑,却不明白我那是在和李妍斗气。 李敢欲解释,可这事怎么解释?难道告诉霍去病,他因为李妍正恨着我。李敢对着霍去病,一脸欲言又止,欲言又止。霍去病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冷。究竟什么事情让李敢竟然难以解释?估计心思早想到偏处。 事情太过微妙滑稽荒唐,让人无奈中竟然萌生了笑意。李妍目光在我们脸上打了个转,“噗嗤”一声,手扶着我,笑得花枝乱颤。我忍了一会,实在没有忍住,也笑出了声音。李敢默默站了一会,忽地长长叹口气,也摇着头无奈地笑起来,只有霍去病冷眼看着我们三个笑得前仰后合。 刘彻和平阳公主安步而来,笑问道:“何事让你们笑得如此开心?朕很少听到夫人笑得如此畅快。” 我们都忙向皇上和公主请安行礼,平阳公主看着李妍笑道:“究竟什么事情?本宫也很好奇呢!”&xFF44;&xFF49;&xFF59;&xFF49;&xFF42;&xFF41;&xFF4E;&xFF5A;&xFF48;&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李妍剜了我一眼,神色平静地说:“刚才金玉讲了个很好笑的笑话。” 皇上和公主的眼光都看向我,我张了张嘴,没有声音,又张了张嘴,还是编不出话来。李妍带着两分幸灾乐祸,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我也轻抿了一丝笑,想整我还没有那么容易,“这个笑话我是从李公子那里听来的,不如让他讲给皇上和公主听。” 李妍蹙了蹙眉,嗔了我一眼,我向她一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做得并不过份。皇上和公主又都看着李敢,霍去病却冷冷地盯着我,我对他皱了皱眉头,这个傻子!我有什么机会能和李敢熟稔到听他讲笑话? 李敢呆了一瞬后,微笑着向皇上和公主行了一礼:“臣就献丑了。有一个书呆子,邻居家着火,邻居大嫂央求他赶紧去通知正在和别人下棋的夫君。书呆子去后静静立在一旁看着两人下棋,半日后,一盘棋下完,邻居才看到书呆子,忙问道‘兄弟找我何事?’‘哦!小弟有一事相告,——仁兄家中失火。’邻居又惊又气,‘你怎么不早说?’书呆子作了一个揖,慢条斯理地说:‘仁兄息怒,岂不闻古语云‘观棋不语真君子吗’?” 皇上浅浅一笑,“最义正言词者往往都是以君子之名行小人之事,这笑话有些意思,讥讽世人得够辛辣。”公主听到最后一句却笑出了声,“真有这样的人吗?” 李敢道:“世上为了成全一己私心而置他人死活于不顾的人肯定不少。臣讲得不好,金玉姑娘讲起来才神形俱备,真正逗人发笑。” 我有些恼,这个李敢明嘲暗讽,居然句句不离我。李敢说话时,李妍一直留心着李敢的袖口,虽然尽力掩饰,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又哀求地看向我,我微微颔了下首,她方面色稍缓。 皇上关切地问李妍:“哪里不舒服?”李妍道:“大概是站得有些久了。”平阳公主忙道:“到前面亭子休息一会吧!”估计李妍本想和皇上先离开,没想到公主先开了口,只得点下头,“多谢阿姊。” 皇上扶着李妍,两人在前慢行,我们在后面亦步亦趋。公主笑问着霍去病话,李敢不敢与公主并行,刻意落后几步。我也慢下步子,走到李敢身侧,他却寒着脸避开我,霍去病侧头狠盯了我一眼,我皱了皱眉,没有理会他。 眼看着亭子渐近,李敢却不给我任何机会说话。我心一横,脚下一个轻滑落在李敢身旁,悄悄抓住他的袍袖,他反应也极是机敏,立即身子向一侧跃去,想要避开我,却不料我已经料到他的动作,与他恰好反方向各自跃开,我手上刻意加了力气,两人又都是习武之人,一声大响,李敢的袍袖口已被我撕下一片。前面行走的四人都闻声转头看向我和李敢,霍去病的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 李敢一脸恼怒,手指着我,我赶紧跑到他身前,满脸不安地给他赔礼道歉,又假装惊惶失措中把手中的袖片掉落在地,自己在上面无意地踩来踩去,硬是把一个银丝线绣的“李”字踩到再也辨别不出来。 霍去病突然喝斥道:“你们有完没完?这里是你们拉拉扯扯的地方吗?”李敢现在已经反应过来我为什么刻意把他的袖子扯落,眼睛在李妍面上一转,向着皇上跪倒,“臣知罪!”我也赶忙在李敢身侧跪了下来。 李妍刚欲求情,刘彻却摇头大笑起来,对着公主道:“阿姊还记得我年少时的荒唐事情吗?”公主笑道:“哪个人年少时没做过一两件荒唐事,没争风斗气过?看着他们我倒象又回到未出阁的日子。” 刘彻笑从霍去病脸上看到我和李敢脸上,“都起来。李敢,你衣冠不整就先退下吧!”李敢磕了个头,起身时顺手把地上的袖片捡起,匆匆转身离去。 平阳公主笑对刘彻说:“皇上太偏帮去病了,这么快就把李敢轰走,让我们少了很多乐子。”刘彻笑看着神色冷然的霍去病,“不赶李敢走,还等着他们待会打起来?到时候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朕这个皇上颜面何存?”平阳公主笑着点头:“倒是,去病的脾气做得出来。” 一场可能化作大祸的风波总算化解,我有些累,想要告退,却没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