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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腹部,整个动作流畅异常,看着不慌不忙却时机到位。 “呀”姚二郎痛叫了一声,韦斌趁他没反应过来,一掌打掉了他手里的木棍。 观战的张宁这时觉得切磋已经结束了,不料二郎怒而一把去抱别人的大腿,想把韦斌拉翻在地。只听“膨”地一声闷响,他又挨了一脚,扑倒在地。 韦斌见状上前要扶,二郎却一把打开他的手,伸手去抓住木棍,自己吃力地站了起来,转头“呸”地吐了一口,双手抓着木棍劈头就打。 韦斌伸手猛地抓住木棍,说道:“切磋而已,莫要伤了和气。胜负常事,别太计较。” 二郎咬牙道:“我还没输!” 韦斌劝道:“你父亲能撂倒我,但二郎还差点火候。” “不用拿我爹说事,有一天我肯定能打过你!”姚二郎放开木棍,很没礼数地转头就走。 张宁默然不语,招呼随从离开了草场上的路,等姚二郎骂骂咧咧地赶过来,便好言宽慰道:“身手再好也只是一人敌,万人敌才是真英雄。二郎无须往心里去。” 姚二郎愤愤地说:“韦斌习武的时间比我长罢了!” 张宁面露微笑,忽然觉得二郎愈发亲切起来,因为张宁自己偶尔也有这样一股子犟脾气。 百五十六章鸟大不是坏事 铁石矿场就在村边的大山脚下,冶铁作坊也在矿场上。搭建的房屋看起来有点凌乱无章,植被被人工破坏、泥泞到现在还没干透。土夯茅草顶的围墙大门口坐着一个脸上乌黑的老头,佝偻着背双臂抱在怀里仿佛冬天人们常见的动作,但此时春夏季节人们早穿单衣了。旁边还赖洋洋地趴着一条黄毛狗,和老头一样一动不动地无聊望着前面。 老头和黄狗的注视终于得到了灵验,这时远远的路上走来了两个人。 两个中年男人,一个瘦高脸长,cao着河南腔对旁边的同伴抑扬顿挫地说着话:“消息错不了,来的那个张宁管姚坛主叫舅、是姚二郎的表哥,到咱们这里来造火器。造火器就得花钱,总坛派人送来了满满一箱子的黄金白银,咱们凤霞山过去接的人也亲眼看到了。这火器是铁造的,不是金子也不是银子,那金银就得花出去……” 同行的另一个人身材微胖,比这“河南腔”要矮些,脑袋瓜上大下小形似一个倒放的鸭梨,表情严肃带着点木讷,头也不转地说:“就算信你说的是实话,有满满一箱子金银,可那些钱俺们有本事赚?说到底俺就是个铁匠,打造刀兵箭矢和火器是两码事,俺不会造火器。隔行如隔山你懂不懂?” “懂不懂,不都是铁造的?!先想办法把活儿接过来,还能没办法?他说啥,你先一口答应了再说,办法不都是人想的?”河南腔瞪眼道。 山东汉子驻足,指着他的脸皱眉道:“范老四你就德行,行不行都答应下来再说,预先心里也没个谱。万一不行,这事儿追究下来谁扛着?对了,俺是干这行的,出了事让俺顶着是吧?” 叫范老四的河南腔听罢脸色尴尬,片刻后便避开不好回答的问题,转而说道:“马老哥你听咱一句话,这人命好就要遇到贵人,可遇到了贵人也得搭理人家不是?总坛下来的张宁就是个贵人!咱们去问问中不中,有啥不好的?不中就算了呗……可咱们得这么想,那人到凤霞山来没带几个人,办事还得在当地找。远近这几个庄子,咱们掰着手指脚趾数数,有几个懂行的比得过您?都不会造火器,他就得从会炼铁打造兵器的人里边选!是不是这个理?” 马老哥没有立刻反驳,似有动心之色,其实他一早就不动心也不会跟着这不怎么靠谱的范老四过来。过得一会儿,马老哥就没好气地说:“俺们先不说这个,先说说万一事办砸了,谁来顶这个锅!俺们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俺还不知道你范老四?真出了事滑得比谁都快。” “我们先别说这么晦气的事中不?事还没接到,您就说砸了怎么办,早知道会砸咱们还瞎折腾啥?”范老四有点不高兴,接着又说道,“这事儿找上马老哥、大鸟哥您,咱们两个里外照应事儿就靠谱了,到时候大鸟哥安心去捣腾那玩意怎么造,我就帮您找找人手、活动活动关系。” 马老哥又用指头指着范老四抖了抖,就是想表达个“你肠子里打得是啥主意我还不知道”如此一般的意思。范老四一会儿尊重地称呼“马老哥”,一会叫“大鸟哥”,说的都是这山东汉子,原来他的名字叫马大鹏,鹏字的意思是一种大号的鸟,所以熟人也就叫他大鸟哥。对于这个外号,马大鹏自己好像很是受用,毕竟鸟大不是什么坏事。 就在这时,只见另一条路上出现了八九号人,范马二人驻足看了一会儿,等那些人更近一点了,范老四便恍然说道:“那不是姚二郎是谁?一路的年轻人肯定就是咱们说的贵人呐!这回大鸟哥信我了啊?我的信息啥时候不靠谱过?” 顶着个倒梨般脑袋的马大鹏点点头道:“果然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人。” “那还用说,瞧那排场,随便出来一走十来号人前呼后拥。还有走路的姿势,一般人有那模样?瞧上去,咱们姚坛主的公子哥好像也差了一大截。”范老四道,“姚二郎好像不太高兴,骂骂咧咧着啥?” 等了一会儿,那行人就走近了,范老四忙招呼道:“二郎,您带贵客出来转转?” 姚二郎稍稍收住脸上的情绪,也回了句话。待范老四弯腰恭敬地看向张宁时,因张宁不认识这俩人,便报以友善的微笑,轻轻点点头也没说话。 都是一个村庄的熟人,范、马也向矿场那边行走,说着话便合成一路了。马大鹏好像不善言辞,范老四却自顾地唠话:“现在农忙,矿上不开工好久没人来照管,俺马哥非要来瞧瞧房子漏不漏、东西泡水了没,里面的家什一泡水可了不得,木头的要朽、铁的要生锈。” 一直没开口的张宁顿时开口了:“你们二位也在农闲时参与冶铁锻造铁器?” 范老四忙恭身说道:“我就是奉命管管人,记记青壮出工的日子啥的。旁边的马大鹏才是行家,矿石炼成铁水、铁水倒成模子,他啥都会,要打农具兵器的时候是经常在姚坛主面前露脸的人。” 马大鹏看起来木讷,但一听人介绍起自己,也很懂礼数地抱拳向张宁行礼。 果然张宁对马大鹏产生了兴趣,放慢脚步故意靠近说话:“铁水倒模这个过程,你是用什么材料?” 马大鹏道:“一般用湿砂,材料好弄、又透气,不过用砂铸的好坏得看工匠的手艺,另外去件的时候要先去掉砂模,一个模子只能用一回。还有用蜡和陶瓷做的铸模,更为精细,只是工序繁复又要进窑反复烧制。” 几句话让张宁频频点头,听得出来这个汉子应该是行家。他当即就回头问姚二郎:“要是遇着农忙某家忙不过来,乡亲们雇短工一天的工钱多少?” 范老四听出味儿来,忙关心地看着姚二郎的脸,姚二郎视若无物、淡定地答道:“通常都是相互帮忙插秧收割,真有雇人的时候,下田打谷等重活三四十文一天管伙食,轻活也就是一二十文不等。” 张宁沉吟片刻,当即就说道:“我开个条件定个规矩,你们听听愿不愿意帮我干活。我要先雇几个管事的头目,管事的月俸二两,立功另算奖赏,出外办事管伙食钱粮。另外一个规矩,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因渎职没办好事造成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