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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了。另一件,听起来就没有新婚这种事情热闹喜庆了。正一品护国大将军牟惑,为人杀害于其卧房,手法极其残忍,身首异处也就罢了,凶手似和牟惑有深仇大恨般,还将其胳膊双腿全部砍了下来。也不知是先砍了脑袋尤不解恨,所以又砍了手脚;还是先卸掉手脚,等人痛苦的差不多了,才一刀宰了脑袋。最离奇的是牟惑死时身边还躺着个小妾,毫发无损酣眠到天亮,睁眼便看到这惊悚至极的场景,顿时就吓疯了。护国将军府整个乱成一团,牟惑长子牟隼连滚带爬奔到刑部报案时,整个哭成了泪人。刑部尚书蒙墉正在吃早膳,听到这个消息,惊得差点把调羹直接给吞下去。死的是若是别个也就罢了,这可是位高权重、掌握半边虎符的大将军,在皇城贵胄中引起轩然大波不算,更是闹得人心惶惶。蒙墉不顾慕容曒在下朝后鲜少见大臣的惯例,直接进宫将这件事报了上去。“会是她做的么?”慕容曒看着蒙墉写的案件现场详情,问坐在一旁看折子的栖月。栖月头也不抬,“因为你的关系,现在我的人连她身边半里都靠近不得,她每天去了什么地方干了什么事全都不清楚,你现在居然问我是不是她做的?”“怎的这么大火气?”慕容曒笑了一声,“我派去的人还不是被秘密处死了?咱俩的状态差不多,对她的了解越来越少,或者从一开始就太高估自己,其实从来都是一无所知。”栖月皱眉,“你后来不是又派了些人去么?”“全都被那即曳困着,能自保就不错了,哪里能脱身靠近她?即曳的本事你也清楚,只怕以后再出现,已经是她的死士了。”栖月想了想,推测道,“牟惑死相太惨,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做不做得出,哪里是我们能够一眼断定的。她没表现出来的东西还多着呢。”慕容曒向后仰倒在龙椅里,手臂枕在脑袋下面,“这种人,果然该抓起来关在身边,就再闹不出什么幺蛾子了。”“那也要关的住才行,也不知究竟是谁把她放走的。”“诶我说你今天吃了火药了?怎么句句话里都是刺?”栖月将朱批毛笔一扔,站起来理了理衣裳,一个字也没说,直接出了文德殿。慕容曒的声音追出来,“去夏园?”栖月撂下一句,“去安排人手查案。”外面闹得沸沸扬扬,夏园的漪澜小筑里却一派祥和,郦清妍和几个丫头正收拾着去十二禤阁需要的行李。即曳盘腿坐在打开的窗户棂上,衣襟敞开,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膀,正以一个别扭且诡异的姿势,给后肩胛骨处一道淤痕涂药油。虽然他涂的异常艰难,那么大个人坐在那里不可能就这样直接忽略,屋子里五个丫头却各自忙各自的,没有一个人去理他。即曳边涂边道,“杀人也就罢了,把人整的那么惨干什么,一点也不像女孩子该有的作风,太不温柔了。”“我只让他们杀人,要怎么杀还不是他们的事情?也许是牟惑一直拖着酬金不肯给,他们心中有气,趁机发泄出来了呢。弄香,首饰不用带那么多,用不上。”“好的。”弄香将一匣子簪子从行礼里取出来。“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即曳点头,“先前你让我查的名单给了你了,你准备怎么办?”“先留意着,说不定有大用处。你同我一起去,还是留在皇城这边布置接下来的事情?”“当然得跟着去,万一我的宝贝徒弟被那群没人性的臭老头折磨得没命,我岂不是损失太大?”檐下靠在柱子边晒太阳的衱袶瞥他一眼,眼神表达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你当我和焕逐是死人吗?郦清妍翻了翻名册,“怎么没写各位长老的喜好?”“写那玩意儿做什么?嘶……他娘的,怅亓下手真重。”“当然是根据喜好讨好这些人,让他们多怜惜怜惜我这朵娇花啊。”即曳:“……”郦清妍耸肩,“有什么不对吗?”一抬眼,看到即曳把另外半边肩膀也露了出来,肌肤在阳光里简直白到泛光,像颗明珠似的耀眼。回头看了看屋里的丫头,皆故作镇定地眼观鼻鼻观心干着手上的事,却因不敢也不好意思往即曳那儿瞧,有些畏手畏脚。cao起手边的琉璃盏冲着即曳就砸了过去,“你就不能回你自己屋里去擦药?”“老子屋里有怅亓那个滚蛋,让他看见,老子又要被……算了不和你们这些小姑娘说,说了你们也不懂。”五个丫头齐刷刷看着即曳,又看了看郦清妍,眼睛里闪光的疑惑让人招架不住。郦清妍哭笑不得。即曳又问,“这次去,什么时候回来?”“还不定,或许会待到要动身去江南为止。”即曳笑道,“你究竟是去继续考核,还是特地躲人的?”郦清妍歪着脑袋看他,“你猜。”衱袶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四月温暖的天里,声音显得更加冰冷,“你走了,你那个小相好怎么办?”郦清妍愣了一会才明白过来衱袶说的小相好是指谁,没想到衱袶这人居然能说出这种词,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衱袶,即曳,五个丫头:“……”少阁主/徒弟/小姐又疯了。即曳噌的一声跳过来,“谁是你的相好,我怎么不知道?快快说来,让师傅帮你相看相看。俗话说女怕嫁错郎,一定要好生调查了才能动心。那男人多大?样貌如何?家住何方?家中良田几亩?家财几许?父母可健在?是否有兄弟姐妹?可好相与?”郦清妍直接将一块冰砖拍到他脸上,“滚!”吃一堑长一智,即曳怎么会被同样的招数伤到两次,这回躲的很快,让郦清妍拍了个空。回到窗棂边,把药酒收起来,一瞬间恢复正经,“牟惑死了,你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没什么计划,局已经布好,他们只要往里跳就行了。”“如果不往里跳呢?”郦清妍眄他一眼,“那你就给我进去。”即曳不屑道,“这么笃定他们会上钩?我听说了上次你的动作,可是风声大雨点小的,这次也一样,你要怎么办?难不成又费心费力策划下一场局?这样一轮一轮的,什么事也干不成,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跟我走,好生学学我的毒术,你看你成天忙的,连坐下来正经学习的时间都没有,师傅这心里可很不舒坦。”一通抱怨,郦清妍捋了捋他的问题,逐一回答道,“对,我确定他们会上钩,因为这个局实际上不算是局,迟早会发生的东西,不过是提前了而已。为保这次能成,还有许多后续工作,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