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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这副耳环是送给我的,我就带走它们好了。”锦夙闻言愣了愣,有些无奈又佩服地笑笑“安鱼jiejie,你真的好好啊。我在天上听前辈们讲,人间有心地善良正直的人,往生之后是可以成仙成神的。我觉得你就可以的。”安鱼笑了,她说“借你吉言,你这是要回天上吗?”“先回去一趟吧,之后……我应该还会下来找你们的。”安鱼把手里补好的衣服叠好放在一边,认真地说“不要放弃卫大人哦,你喜欢他不是吗?”锦夙郁郁地说“是啊,可是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喜欢上的是他还是他演……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卫颜”她意识到什么,惊讶地望向安鱼。看见她含笑的神情,意识到刚刚自己说了什么的锦夙不受控制地脸红起来。“你会为他那么伤心,哭成那样,怎么可能不是喜欢他呢?只有喜欢的人说出来的话才能真正让人受伤啊。”安鱼笑着,说得有理有据。锦夙把脸埋进被子里翻滚起来,逗的安鱼直笑,笑着笑着她的眸子慢慢黯淡下来。她能一眼就看穿是因为她曾动过心,也很早死了心。那些感觉和经验都留了下来,促成了这种不幸的能力。她希望这种能力最终可以让他们幸福。安鱼振作了精神,她想就快要分别了,应该给锦夙和卫颜准备一份临别的礼物。她的父亲原先是雕玉石的师傅,耳濡目染之下她也很善于雕刻。在卫府里她无事可做时会雕一点儿小玩意,不过这次也都丢在卫府没带出来。正在安鱼思索时,她突然想起几天前曾经在南潄斋定过一块成色很好的玉料,钱都付了原定是明日去拿货,卫府突变搞得她都快忘记这回事情了。她在南潄斋定玉料的时候是以个人的名义,也没有提卫府。况且她平时待在卫府里深居简出,没几个人认识她,恐怕官府想通缉她画像都画不出来。这样的话明天去拿货应该不会被认出来吧。安鱼打定主意,第二天瞒着锦夙和钟离魅出了门。她穿着一个斗篷戴着帽子,先去布告栏那边看了看。那里悬挂着卫颜的画像,果然没有她的。安鱼松了一口气便朝南潄斋走去。那是长安最大的玉石商行,足有三层楼高,人流涌动好不热闹。她到柜台那边把票据递给掌柜的,掌柜的便让她在大堂里坐着等等,回身去取玉料了。她坐在凳子上低着头,看着视野里来来回回的一双双脚心中十分紧张,手都有点抖了。好在掌柜的很快回来把那玉料交给了她,巴掌大的圆润玉料握在手里安鱼就放心了不少,她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是当时她挑中的那一块便匆匆告辞了。在长安街头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安鱼渐渐放松了心情。那块玉料被她揣在怀里,贴着她逐渐安稳下来的心跳。她看着周围熟悉的热闹街景,这是她见过的最繁华最盛大的城市,曾经是她以为穷极一生也不能到达的地方。她居然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了四年,太不可思议了。即便是她从不真正属于这里,离开之后还是会想念的吧。这座城,这个城里的人,和这个城里的妖。她微微一笑,加快了回去的脚步。这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sao动的声音,安鱼心中一紧,回身看去。几十米开外一个衣着华美妆容精致的女人高声叫道“我看到她的脸了,就是她!那个穿斗篷的!”女人身边的官兵立刻拨开人群向安鱼跑过来。安鱼赶紧转头躲开迎面而来的行人往前跑,她心里一下子慌得不行,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这是……哪位大人的夫人来着?难不成是刚刚在南潄斋看到她认出了她?整个长安认识她的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怎么会就这么巧遇到。不能回玉芙天成,不然会连累锦夙和钟先生他们,先甩开他们吧。安鱼于是尽力往人多的地方跑,人流严重阻碍了官兵追赶的速度,她回头见官兵离得有些远了,拐过一个街道就躲进了小巷子里。官兵们追到街口不见了她的身影,一通乱骂,又朝前面搜了过去。她在巷子里尽力蜷缩着身体,战战兢兢地等了半天,再也听不见官兵们的声音了才小心地探身出巷子外,左右瞧了瞧。街上的行人比刚刚少了许多,也没有看到官兵的影子。安鱼定了定神,走出了巷子。这时卫颜正如往常一般施了障眼法在街头闲逛着,不远处的小巷子里突然走出了一个穿着斗篷戴帽子的女人,虽然她低着头但是卫颜还是很快认出来她就是安鱼。穿着这样的衣服上街,难不成是要提醒别人自己不同寻常么?卫颜轻笑一声摇摇头,也没有准备让她看到自己,迎着她走了过去。在这时一个极其轻微的声音穿透了安鱼,她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支从她后背进入,穿过了她的胸膛的箭停在半空。一个红色的身影慢慢地出现在面前,熟悉至极的面庞和眉眼,红色的眼睛惊讶地看着她。那支悬在半空的箭是被他握在了手里,他似乎只是下意识抓住了这支箭,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49诛心拾伍2血从安鱼胸口的伤口里奔涌而出,她脱力地倒下来,被卫颜用那支没有握箭的手接住。他好像终于反应过来,眯眼向前看去。在周围人群一声声“怪物”的呼喊中,在突然出现的官兵的包围中,他抬起手用力地把那支箭掷回去,那枝箭一路带着血气和妖气急速飞去,高楼上的弓箭手应声倒地。这一幕吓坏了包围他的官兵,他们拿刀指着卫颜却不敢上前。——卫大人……大人,我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卫颜听到了声音,低头看去。安鱼的眼神有点涣散,她脸色苍白,带着血的手无意识地抓着他的前襟,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卫颜看看她被鲜血浸透的衣衫和伤口的位置,冷静地说“是的。”她的眼睛一瞬间睁大了,抓着他前襟的手也有些颤抖。——您……能读我的心吗?“是的。”——那您……您早就知道我……喜欢您了?卫颜想了想,点点头。安鱼的眼睛慢慢濡湿了,卫颜从她的心里看到了多年以前,她第一次见到的自己,和现在没有什么分别的嚣张和意气风发,从他向她伸出手的那一刻,她就把他放在了心里。他曾经是她最隐秘的愿望。她的爱情在四年的时间里安静地生长,再安静地死去,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