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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由嗓子眼里哼出一声,然后他心情不错的朝她伸出手。姜黎抓紧,顺势麻利的上了马车。 在车厢坐定,姜黎有些口渴的喝下一杯他倒好的清酒。 然后,她好似被酒水给呛到了,咳了两声。 宗阙一直看着她。 这时,姜黎才抬起头,看着他,略有些不好意思道:“数日不见,阙弟还好?” 他定定的看着她,沉声道:“尚可。” 他虽然是这般说法,可姜黎注意到他眼底有黑眼圈了,定是没休息好。她叹息,眼睛盯着别处:“你是不是没照过镜子?” 宗阙愣了一下。 这时,姜黎主动挪动了过去,两只柔弱无骨的小手给他捏腿锤肩了好一会儿。 宗阙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抽了一下。 这会儿,她鼻子使劲在他身上嗅了嗅,然后凑到他的耳边,吹着软丝丝的气儿,惊呼道:“阙弟,你身上有股咸味呢。” 他闭上眼,依旧没说话。 姜黎眼珠一转,这回她挪到他的腿边,给他捏着腿,歪着头道:“白日我去码头验货,看到河道边停着好几辆大船呢,上面还挂着旗子,其中写了个盐字。那些船,是朝廷的盐船么?” 她悄悄瞥了眼宗阙,他已闭上了双目,闻言,唇抿了抿。 姜黎注意到了这点,心中有些数了。 她复又叹道:“阙弟,这两日有人一直跟着我呢。” 宗阙双目睁开,瞥了她一眼。 他那眼神,好似把她心底的小九九都猜出来了。 姜黎匆匆移开视线,继续道:“我查出来了,那探子是南京知府大人府邸出来的。知府大人可是高氏的族人。阙弟,你说他们这般明目张胆的找人跟着我,真是太欺负人了呢。” 她气鼓鼓的,两腮都鼓了起来。 宗阙瞧着她,这时,他宠溺一笑,不在意道:“江东就如高氏自己的地盘,他们自是无所顾忌。然,阿姊不用怕他们。” 姜黎:“……” 她脸红了红,心说当男主的狗腿子真不错呢,若非,他不是想睡了自己....... 姜黎垂着眸思量时,腰间一紧,接着就被他揽进了怀里。 他低声道:“你若害怕,我多派点人暗中护你。” 他真是许久没有休息过,这会儿怀里抱着她,他的脸贴着她略显冰凉的长发,宗阙竟然有些困乏了。 姜黎见他久久未出声,悄悄一看,发现他好似睡着了,呼吸匀称。 她轻声,生怕打扰了他似的问道:“阙弟,我们何时回京?” 不多时,头顶就响起他慵懒沙哑的磁性嗓音,他的脸蹭了蹭她的发,唇也在她的发髻轻吻了一口,抱着她,闭目道:“再过两日吧,收了网,我们便回去。” 这话一出,缩在他怀里的姜黎眼神就亮了。 他要行动了! 同时,姜黎的小心思飞快的转着,既然男主已经万事俱备了,那么她还怕高氏什么,总归两天后,高氏都要倒霉。她想着,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痛打落水狗才是她的风格呀! 姜黎一颗心扑通扑通激动的跳着。 有了计划,姜黎就不能继续安分的被他抱着了。她细声道:“我,我要回去了。师兄久不见我回去,必然担心我!” 她这话说的十分没有底气,依照她对男主的了解,多半她的话也没什么用。 可便是如此,她也要挣扎一下。 然而,听了她这话,他竟然就老实的松开了她。 这回倒换姜黎愣神了。 一离开他的怀抱,四周的冷气就都朝她涌了过来似的,天气将近寒冬,江南的夜里,阴冷潮湿。她不由狠狠的打了几个颤栗。 接着,他就从车厢里取出一件暖和的毛边披风,亲手给她披上。 “抬头。” 他温柔的垂着眸,给她系披风的带子时,他的手指若有似无的碰到了她的脖颈和下巴。 这样的场面,姜黎竟觉得比适才被他抱住还要暧昧,还要说不清道不明。 一时间,她的心跳还有些快。 小小的车厢里,空气也变得不流通起来。 她死死抿住了唇,干脆闭上眼睛。 不行不行,他那张好看的脸太具迷惑性! 姜黎下了车,刚出巷子口,就对上了两双齐刷刷看向她的眼睛。小桃是习以为常了,她也不多问,上前去搀扶姜黎。 阿大几次看她,欲言又止。 姜黎知道他疑惑什么,她拢紧了披风,低声道:“以后你自会懂了,这事保密,先不要与我父母提起。” 她语气淡定,却是带了些警告给阿大。 阿大慎重的点头。 —— 翌日,书院里便传出姜黎在下山时,不小心扭到了脚,几乎不能下榻走路的消息。 晚上,那些被曹迅请来的江东文士们在书院里举办清流聚会。入了夜,书院的后院寂静无声。就在这时,两个身手不错的黑衣人翻墙入院。 两人悄悄走到窗户下面,透过缝隙看到,外间的小桃已经迷迷糊糊的在打瞌睡。 榻上合衣躺着一人。 当下,两人对了个眼神,便掏出一根细管,往屋里吹迷烟。 吸入了迷烟,小桃完全睡死了过去。 黑衣人翻窗入室,走到塌前,其中一人起了色心,想看看这个传闻中的美人,另一人压低声音道:“别耽搁了,正事要紧。” 说罢,他就用被子将人一卷,抗在肩上就跳出了院外。 两名黑衣人离开后,院子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彼时,南京知府的府邸内,也在举办晚宴。宴会的主客是微服至南京的四殿下宗阙。 酒宴过半,一名婢女入内,在白氏耳边低语了几声。 白眼眼神一亮,优雅的侧头,让婢女下去。 这时,她的目光落到了上首的宗阙身上。 她越看越觉得以前经历过的那些个男人都根本不叫个男人,这世间,唯有他,叫她有一种想要被征服的强烈欲望! 白氏举杯,魅惑的朝宗阙道:“殿下,民妇敬你一杯。” 宗阙一眼也未看她,而是侧着头,和一名官员说笑起来。当下,白氏的脸就青白起来。 她这两年已经被夫君宠坏了,在这江东一带,还从未有男人面对着她,能不动心的。 白氏恨饮下一杯酒,突然,她看向这次来南京办公的巡盐御史,道:“大人,是否累了,府上特为几位贵人准备了下榻的雅室。”说着,白氏看向自己的近身婢女,勾唇妩媚道:“去,带大人去雅室休息。” “是。”婢女应声。 不多时,那位喝的醉醺醺的巡盐御史就跟着婢女出了宴厅。 白氏畅饮了好几杯酒水,笑的更妩媚了。 差不多半刻钟,便见那名婢女慌慌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