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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南渡车已经不在原来那个位置了。 江汐正想拿手机出来,右边忽然传来一声喇叭声。 她回头,陆南渡坐在车里,他在接电话,抬起手机朝她示意了一下。 江汐收了手机,走过去拉开车门上车。 陆南渡大概在交代工作上的事情,江汐没打扰他。 两分钟后电话才挂断,陆南渡收了手机,看向她:“结束了?” 江汐:“不结束了我能下来?” 陆南渡笑了下。 江汐鼻子灵,开口:“抽烟了?” 陆南渡看她:“巧了,这也是我想问你的。” 两人都抽烟了。 江汐嗯了声。 陆南渡问她:“还有事儿么?” 江汐摇头。 陆南渡头转了回去,拉杆:“带你去个地方吧。” 江汐没说什么。 一路风景江汐并不陌生,甚至说得上熟悉,除了经过八年风吹雨打老化的楼房,翻新的居民楼,其他一草一木都格外熟悉。 甚至连一块生锈的路牌都透着熟悉。 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江汐大概知道陆南渡要带她去那个地方。 最后车停在了一条街道前。 这是当年陆南渡和江汐分手的地方,当时陆恩笛也在场。 只不过当年的酒吧已经变成一间废屋,招牌上的字已经认不出来了。近十年变化,这里成为被时代遗弃的落后区。 江汐视线落在外面,没动。 陆南渡熄了车,靠座背里。 他降下车窗,叫了江汐一声:“jiejie。” “嗯。” 陆南渡瞥了眼窗外:“记得陆恺东吗?” 陆恺东是陆南渡父亲,而现在他甚至不肯叫他一声父亲,直呼其名。 似乎根本不需要她回答,他继续说了下去:“即使当年知道我是他亲生儿子,他也不待见我。老爷子想把我接回去,他也不肯。” 江汐看向他。 陆南渡却一直目视前方,他笑了下:“当年我挺恨他的,甚至觉得为了不让我回去他不惜让人暗地里处理掉我。” 江汐微皱眉。 陆南渡会这么说,就证明当年一定发生过什么。 “嗯,当年那间房里,不只有我和陆恩笛,还有别人。” 江汐问他:“谁?” 陆南渡看向她,很平静:“想处理掉我的人。” “所以陆恩笛……” “嗯,”陆南渡咽了下喉咙,没再看江汐,转开了头,“死的不应该是他。” 他安静几秒后开口,声音泛着哑:“死的应该是我。” 江汐不想听到这句话:“陆南渡。” 陆南渡继续说着:“陆恩笛去世后,我一度认为是陆恺东做的,就因为他看不惯我。” 江汐记得听梁思容说过,陆南渡被接回陆家后和他父亲两人很不对付,经常吵架。 他说:“但这件事发生后不久,他也去世了。” “他很疼陆恩笛,死前他跟我说了一句话。” 他告诉他想处理掉他的人不是自己,让他自己以后多防备着点,也帮帮他,帮他找出错杀陆恩笛的人是谁。 这是父子俩第一次好好说话。 江汐问:“你信他么?” 陆南渡微摇头:“不知道,但我这些年一直在找当年那个人。” 那个他和陆恩笛都见过的被雇来的杀手。 “但现在那人死了。” 第69章 陆南渡不知道八年前那个晚上为什么陆恩笛会来找自己。 他和陆恩笛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兄弟俩关系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 陆恩笛性格腼腆安静,几乎没有生气过,最生气的一次大概就是那次陆南渡和江汐分手。 他朋友少,江汐可以说是他十几年里最好的朋友,像他那种性格,不会愿意看着自己的好朋友被欺负。 撇开朋友不说,就算是一个陌生人被欺负了,他也不会坐视不管。 陆恩笛就是这样的人,很多人口中的那种“傻子”。 这样的人,应该留在这个世界久一点的,不该被无辜凋零。 陆南渡至今记得陆恩笛当年是怎么死的,八年来画面未淡一分,血腥的,短暂的。 但这么多年过去,他始终没找到始作俑者,也始终没找到陆恩笛当晚来找他的原因。 当年楚杏茹死后,陆南渡跟江汐不欢而散后并没有立即回到陆家。 没别的,因为陆恺东不同意。 身为父亲,他对这个在外漂泊十几年的儿子毫无一丝感情,也从未想过让他回家。 那时候的陆家对陆南渡来说也不算家。 他从小没有家。 那段时间陆南渡就住在酒店里,他很确定自己肯定会被接回陆家,虽然当时陆恺东已经坐上华弘最高位置,但陆家的话语权在陆老爷子手里。 一个月陆南渡几乎没踏出酒店房间一步。 那个时候陆南渡心理早已出问题,但没看过一次心理医生,他也不觉得自己需要。 也就是那段时间某个晚上他接到陆恩笛电话,这是自上次不欢而散后陆恩笛第一次跟他说话。 电话里陆恩笛没头没尾问他酒店地址房号。 陆南渡不傻,听他这么问就知道有问题,没告诉他。 陆恩笛却锲而不舍接连又打了几个电话过来,陆南渡没挂断,问他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陆恩笛知道不说陆南渡不会放他过去,支支吾吾半天,最后硬着头皮扯了个理由。 他说江汐有东西让他转交给他。 如果重来一次,陆南渡死也不会把酒店名字,710房这几个字告诉陆恩笛。 这些年来他无数次愧疚,无数次想回到那个时候阻止这场错误。 但那时候的自己就像是吃了迷魂药,明明知道陆恩笛有问题,可听到江汐两个字,他大脑彻底当机。 明明潜意识里知道不可能,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妄想,鬼使神差告诉了陆恩笛地址。 陆恩笛来得很快。 在敲开陆南渡门时,意外的是他手里真的拿着江汐的东西。 那是一幅右下角有着江汐署名的画,一幅夕阳画。 虽一直抱着一丝希冀,但在看到她的东西那一瞬陆南渡还是愣住了。 也就是走神这一瞬,他彻底忽略了陆恩笛明显有些不自在和紧张的神情。 陆恩笛没立即将画交给他,抱在怀里挤进屋,他就这样放陆恩笛进了屋。 等进屋后才将手里的画递给他,他说:“她给你的。” 陆南渡理智在这时候已经失效,接过陆恩笛递过来的画。 陆恩笛没在沙发上坐下,手指不安绞在一起。 但那时候的陆南渡都没注意到这些,只听到陆恩笛十分违和地问了他一句话。 他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