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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了。” 任飞对江汐这句话很不屑,甚至觉得仿佛在说笑。 这两人明显就是硬碰硬,任飞也不是那种在警局就会收敛的人。 民警:“这……” 旁边陆南渡却开口:“让她谈。” 他相信江汐能自己处理好。 江汐看向他:“谢了。” 陆南渡其他没多说,只说:“自己注意一点。” “嗯。” 她看向任飞,撂下三个字:“楼梯间。” 任飞还是那副轻蔑相:“我凭什么要听你话?” 江汐说:“凭你还想找回你爹的话。” 任飞神色转为肃然,眉头皱着。 江汐说完没再跟他多废话一句,转身便走。 那句话果然奏效,原本一万个不愿意和江汐交谈的任飞站了起来,踢开椅子跟在她身后过去。 / 这栋楼似乎有些历史了,楼梯间白墙上沾了些灰黑印子。 今天本就是阴天,窗外两层楼高的树又遮挡不少光线,楼道里阴凉昏暗。 江汐背靠墙,身后任飞跟了进来。 他踢上楼梯间门,走了几步在楼梯坐下,手挂在护栏上。 江汐:“说吧。” 任飞觉得稀奇,一道眼风刮了过去:“我说?” 他似乎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不应该你说?” “确切点来讲,你可以跟我说说你到底把我爸弄哪儿了?” 江汐视线还是落在他身上:“你这话什么意思?” 任飞:“什么意思?字面意思。这些年你用的什么手段让他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的?” 江汐原本还严肃听着,听到这里忽然笑了下:“原来我在你眼里有这么大能耐啊。” 她慢悠悠道:“还以为你有多聪明。” 到底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孩,被江汐平平淡淡一激明显有些不愉快,他皱眉:“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你可以不用亲自动手,会有人帮你。” 江汐视线懒懒晃了回来。 任飞被她这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这女人除了几个小时前弄脏她那幅画有点情绪之外,其余时刻情绪窥不见一丝裂缝。 她说:“任盛海现在在哪儿,他在做什么,和谁生活在一起,我什么都知道。” 江汐突然这么说,任飞一秒前还不怎么耐烦的表情转为疑惑。 他在怀疑她。 江汐看着他表情,抱手道:“你看,你自己也不信对不对?” 她绕回一开始自己要问的那个问题:“那你为什么非跟我过不去?” 任飞这才知道被她绕进了坑里,眼神愈发冷淡:“你别给我耍什么花样,我可不是一个不打女人的人。” 这句话却压根震慑不到江汐。 她视线落在墙角一个烟头上:“我知道,所以也没想跟你大家,只聊聊。” 任飞很清楚她要聊什么,知道两人这样车轱辘下去没意义。 他没说话,江汐也没说话,楼梯间里一时格外死沉。 不知过了多久,任飞忽然开口:“我妈去世了。” 江汐视线一顿。 任盛海妻子以前他们这些作为学生的经常会遇到,有时候还会登门拜访。任盛海妻子是个文科教授,性情温柔知书达理。 任盛海在外人面前也一向温文尔雅,和妻子曾经一度被誉为夫妇楷模,门当户对举案齐眉。 任飞声音有些沙哑:“半个月前走的。” 江汐问他:“因为什么?” “肠癌晚期。” 江汐低着眸,现在还能想起这位师娘的音容笑貌。 未等她开口,任飞很平静问了她一句:“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 江汐闻言掀眸看过去。 任飞没看她,视线向下落在地面上。 “她虽然不待见任盛海,可会想他。” “可这几年任盛海没来看过她一次,也从没给家里寄过一分钱。” 他终于看向江汐,眼里一丝隐忍的猩红:“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江汐和他对视。 任飞说:“你抄袭,却反过来伤害一个受害者,使他消失在所有人面前。只要他消失了,没人再记得起你那些丑事。”一个家庭因此碎裂。 他说的话即使与事实相悖,但江汐没打断他。 而最让任飞不理解的是另外一件事。 “明明你是那个最罪不可赦的人,可我妈死前,”他停顿了一下,“她跟我说不要恨你。” 江汐沉默。 任飞看着她,脸上挂着哀伤的笑:“她为什么要原谅你啊?凭什么。” 他死死盯着她:“你和任盛海,都是罪人。”杀死他母亲的罪人。 直到他说完,江汐才淡淡说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抄袭的是你父亲。” 或许是从没听说过这句话,任飞皱了眉。 江汐却没再说抄袭的事,问:“你了解任盛海吗?” 任飞:“他是我父亲。” 江汐目光重新看向他:“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母亲病重期间在你面前,为什么不待见任盛海。” 任飞不知道江汐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 “这还用问么,”他说,“任盛海整个家都不要了,她生病他也不回来看她一眼。” 这样的丈夫,谁会心里不怀恨意。 “你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相信你应该很清楚,”江汐声音一直很冷静,“明事理,不儿女情长,是非分明。” “她如果认为任盛海是被人迫害才不能回来看她,你觉得她会因为这件事生气吗?” 江汐说的这些,全是任飞没听过的。 江汐大概能理解任盛海妻子想法,任盛海自任飞小时候在他心中形象一直是个好父亲。 他母只不过不想让孩子失望,不想让他知道他父亲的真实为人,那样的人不配做她丈夫和孩子父亲,只能告诉他不要恨真正的受害者江汐。 她直到死都没告诉任飞真相。 但江汐不是好人。 她不会隐瞒任飞事实,她说:“当年是你父亲抄袭了我的作品。” 任飞戒备心很重,目光里满是怀疑和戾气。 江汐看着他说出了一句话。 “画里火灾中的女孩就是我。” / 江汐从楼梯间里出来的时候,陆南渡已经不在。 她问了民警一声,民警告诉她陆南渡在派出所外面。 江汐出去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阴天,枯叶掉光的树下,陆南渡背倚在树干上,身高腿长。 他手里夹着烟,稍低头,嘴里呼出一口烟圈。 原来是跑出来抽烟了。 许是余光注意到什么,他抬眸看了过来。见江汐出来,他碾灭烟头,扔进旁边垃圾桶里。 他朝江汐走了过来。 他没问江汐谈了什么,只问她:“现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