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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云云:[我发现我自己生了点病。]陈越打字:[什么病?]邬云云:[无聊病。]邬云云:[我可以去找你吗?]陈越犹豫了两秒,医院倒是没有规定不可以带家属值班,只是可能会不太好。邬云云:[医院晚上可以让人进去吗?]陈越:[可以是可以。]很快,他下定决心。陈越:[你来吧,注意安全。]他翻阅了下自己的安排,晚上除了写病历、改论文、查房,并没有什么其余的事,而且医院也是让医生可以在值班室休息,除非碰上急诊病人就要前去处理。现在八点,让邬云云在值班室里,待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就走,应该不会有什么事。陈越:[晚上挑人多的路走。到了医院门口直接上二楼找我。电梯口右边第三个门就是。有牌子。]邬云云:[好的!]陈越笑,仿佛望见她欢欣鼓舞的画面。住的地方本就跟医院近,不过二十分钟,邬云云就来了,她从来没有晚上来过医院,这时候人也不少,只是相比于往常的医院,还是显得有点空荡,说话能听到清楚的回音。邬云云一路好奇张望,顺利找到陈越的值班室。门是直接开着的。陈越坐在里面,对着电脑,但好像在等她,视线一直停在门口。邬云云走进来:“我第一次晚上来医院,觉得怪吓人的。”陈越无奈,明明是自己要来。医院非常高档大气上档次,但这个值班室就显得狭小而拥挤,大概十平都不到,一张电脑桌,靠墙放着储物柜,中间一张绿色行军床,放着被褥。“这么简陋?”“嗯。”陈越说。他们医院历史悠久,翻新过一回。新修的值班室空间大,放上下铺,休息就会比较好,但他更喜欢独立的小单间,正好他们骨科也只分到了这种单间。房间里没有其他椅子,邬云云扫了圈,便在行军床边坐下。钢架有点硬,中间的布往下凹陷,是张老床了,或者有胖子把它睡到变形,总之有点铬屁股。邬云云调整了下位置坐好,转头打量一圈。陈越望着她。邬云云视线转完,正好对上他:“看我干吗?”陈越坐在电脑桌前:“你是第一个晚上不是因为生病到医院来找我的人。”“还不许正常人来找你了?”“不是。”陈越说,很难说出这种感觉。值班久了,其实会寂寞。护士也很忙,如果来找他基本就是有事。“你前女友没来过吗?”邬云云把双手撑在行军床两边问。“她不需要来找我。她是护士。偶尔会过来聊天。”可医生护士谈来谈去,最终都会绕回病人身上。陈越有时候很想要点无关的闲暇。“……”邬云云眨巴眨巴眼,想到什么,“她今晚不会值班吧?”陈越笑,怎么做贼心虚一样?王瑶提了离职,还没交接完。“不是。”“那就好。”邬云云说,找到个抱枕把玩,“我不太想碰见她,怪尴尬的。”“我和她已经和平解决。”陈越把前几天跟王瑶的事跟邬云云说一遍,免得她还在那里担惊受怕。“你好大方啊。陈越,你难道很有钱吗?”邬云云反而对于钱数感到很惊奇。陈越觉得好笑,她居然不知道吗:“我们家之前就是租房的,正好碰上拆迁……”“分到了多少钱?几位数?”邬云云好奇。“八位数。”陈越斟酌了下说,“还有几套房产。”目前这些房子还在出租,租金加起来比陈越月工资还高,所以刘香才天天呆在家里打麻将。“哇。”邬云云惊叹。“想不到你居然是个有钱人,这么低调。”邬云云抛了下抱枕,“我之前相亲的矮子,才不过几百万,就把自己吹成了成功人士。”邬云云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转,就有点想问,如果他们分手,不知道是不是也能……陈越看出来,没好气道:“你要是想要钱,可以跟我结婚。”“这不是来钱快吗?”邬云云辩解。“你只看快,不看长远吗?”陈越说,“你要是想快,我们立刻就结婚。”结婚是不能这么快结婚的。邬云云换了个话题:“陈越,你是什么科?”“骨科。”“为什么你不是妇产科医生,本来我还想找妇产科医生看看。”“你有什么问题是我不知道的?”陈越问她。“月经不规律。”邬云云说。“这个过一段时间,我就把你养好。”说得跟养猪似的,邬云云腹诽。她这时候才注意到:“陈越,你穿了白大褂啊,我第一次见你穿白大褂,还蛮帅的。戴了眼镜,有种斯文败类,衣冠禽兽的感觉。”“我对别人都是衣冠,只有对你是禽兽。”“……”这话邬云云都快接不上了,这孩子自从开荤后,就在污言秽语的大道上一路狂奔,“我觉得你不应该叫陈医生,应该叫黄医生。”陈越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跟邬云云总是能东拉西扯这么多,而且会很愉快。她聊天不着边际,东一下,西一下。陈越是个严于律己的人,很少闲谈很少八卦很少脱线,却意外喜欢她这种散漫的感觉。以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见她懒洋洋把脑袋伸出窗台,趴在太阳下睡觉,像一只猫。“陈医生,有急诊。”护士敲门。“好。我马上过去。”陈越起身,朝邬云云,“你等我一下。”邬云云侧头,比了个OK的手势。……事实证明,医院是没有规律可言的。原本陈越让邬云云八点来,到九点就让她回去。一来是,她在医院待久了不太好;二来是,太晚了怕路上不安全。谁知道这夜突然来了个严重的急诊病人,陈越忙得脚不停,就把发微信让她回去这件事给忘记了。等到十一点,病人情况终于稳定,陈越一身疲惫回到值班室,才想起邬云云还在。打开值班室门,却发现她已经在那张行军床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