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珮,在东宛国土内不论谁都识得。你若有急事相寻,手持着玉珮,可号令城中侍卫一路将你护送至皇宫,我在那儿等你。”蒋琬琰低头打量着,那块安稳地躺在自己掌心的青玉珮。单看它玉色纯正,虎形矫健,通体饰满几何纹路,便知不是凡品。更何况,按照霍容辞的说法,这枚虎形珮应该还是东宛皇室的标志,她收受不起。蒋琬琰连忙把它往回退,口中推托道:“这玉珮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霍容辞把双手背在身后,语气坚决地说:“你不但要收着,还要收好,我保证将来的某日必定用得上。”蒋琬琰听后,却仍推推搡搡的不肯纳入怀里。她这番举动,彻底地惹怒了霍容辞,逼得他忍不住拔高声音吼道:“蒋琬琰,你明知道我这么做,等于为你敞开了东宛的门户。你作为业朝的皇后,持有这东西,百利而无一害,你又何必犯这个倔?难道你就这么不想与我有所瓜葛么?”话已至此,蒋琬琰停顿片刻,不得不实话相告:“正因为我很清楚,自己是业朝的皇后,是他的妻子。所以我不敢保证,如果真有两军交锋的那天,不会因情势所迫,而反过来利用你这份心意。”说完,她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霍容辞,别把我逼成恩将仇报的人。”霍容辞想伸手捋顺她额前的碎发,却在她重新抬起头后,猛地收回手,装作若无其事。“其实,你没必要把事情想得这么复杂。”他眸中带笑,笑似烈日骄阳,“褪去东宛储君的身份,我也只是一个人,只想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另一个人。”语气微顿,霍容辞又正色说道:“如今业朝的政局表面和平,私底下却是暗潮汹涌。相信我,绝对有你用上这枚玉珮的时候。”这回,蒋琬琰没有再推拒。她盈盈一拜,语气诚恳地道:“多谢霍兄。”可再起身时,她又毫无眷恋地跨上轿子,往回头路行去。“萧然,你看。”霍容辞喃喃自语道:“是你输了。”萧然哪里敢接这话,只得把头垂得更低了些,最好能低到尘埃里,好让主子瞧不见他。方才,在蒋皇后出现前,主子便提出要与他打赌,赌自己拿出最后的压箱宝,能否得到她的青眼相看。可这种问题,又何曾有他一个下属置喙的余地?最终,还是霍容辞自个儿下注,赌蒋琬琰非但不会动心,甚至在离开的时候连头也不回,哪怕一点点的念想都不肯留给他。他依旧是这般的料事如神。整个局势与他脑海中设想的,几乎可说精准无误。然而,在此时此刻,霍容辞真宁可自己错得一塌糊涂。……蒋琬琰怎么也想不到,唐琛会直直地伫立在凤栖宫门口等她归来。他应该是等候了许久,额际都微微地覆上一层薄汗,却没有半点不耐烦,依然站姿笔挺。她连忙喊道:“停轿。”接着,蒋琬琰便急不可待地跃下轿子。可谁知,足尖竟没有如想像中的落地,反倒是整个人跌入了他温暖而有力的怀抱。当着一众宫人的面,唐琛双手轻托蒋琬琰袅袅的纤腰,将她抱起来转了好几圈,直惹得她惊呼出声:“陛下别这样,好丢人。”蒋琬琰虽轻声嗔怨着,藕臂却顺势揽上他的脖子,缠得严密。唐琛低低笑着,高耸的鼻梁紧贴着她深陷的锁骨,贪婪地汲取女子身上诱人的暗香,声音低沉干涩:“刚才去哪里了,嗯?”蒋琬琰倒不是刻意地隐瞒,与霍容辞私下碰面的事情,只不过顺嘴答道:“一早先去给皇祖母请过安。”她这话儿说得也不算假,谁知唐琛怎的突然发起疯来,张口就咬住她隐隐露出的白皙锁骨,嘴上还不忘低斥一声:“小骗子。”“嗯唔。”蒋琬琰眨巴着眼望向唐琛,眸底似有水雾钻入,变得迷蒙又无辜,仿佛在问他为什么欺负人。每当她露出这副表情,唐琛就一点辄也没有,只巴不得赶紧放缓声音哄哄:“朕是问你,自慈宁宫回来的途中去哪儿了?倒叫朕一通好找。”蒋琬琰这才恍悟过来,慌忙将藏在怀中的玉珮交予他察看,“陛下可认得此物?”唐琛只消打量一眼,便立即识出它的来历,眉宇间难掩惊愕的情绪:“晏晏,这虎形珮如何会落在你的手中?”话毕,他又觉得答案已是昭然若揭,不由冷声道:“没想到,霍容辞还挺大胆的。”蒋琬琰悄悄缩回手,语气绵软地说:“这东西留在臣妾手里,难免不合适,倒不如陛下代为保管得好。”唐琛何其敏锐,自然听出了她言语间的小心翼翼,像是生怕一着不慎,便会招惹他生气似的。思及此,他禁不住重重地叹息。明明自己待她已是百无禁忌,万般包容,怎么这小姑娘还是一遇事儿,就表现出怯生生的样子?然而,蒋琬琰思虑得却更为深层。平时她可以在唐琛面前尽情放肆,甚至撒撒泼儿,但这种时刻便应该明确地表态——她是他的,身与心皆是。因为即使唐琛再大度,也不至于大度到可以容忍,别的男人三番两次觊觎自己心爱的女人。但出乎蒋琬琰预料的是,唐琛竟把玉珮完完整整地交还给她。“东宛国民坚信,上古时代的天神曾将一块青中带黑的玉石,交由他所信任的子民。因此,得此奇玉者便可坐拥天下。”“后世的统治者为防此玉被盗,特意将其分别雕琢成龙与虎,两枚玉珮。龙形珮由当朝天子持有,而虎形珮则交由帝国的接班人,也就是太子所有。”“东宛国人见虎形珮,如同太子亲临,自会不加犹豫地听命于你。”唐琛言辞浅显,寥寥几句就将此玉的来头解释清晰。“这枚玉珮在紧急时刻,可当成救命符使用。”唐琛语气微顿,内心斟酌了好半天才说道:“他既舍得给你,你便好生收妥,也算为将来多添一重保障。”蒋琬琰点点头,依言接过玉珮并收入怀中。随后她又仰起头来,凝视着唐琛,目光盈盈潋滟。“虽说,凡事多做一层准备总是没错,可臣妾今生有陛下保护着,已经足够。”闻言,唐琛情难自禁地低下头,一再啄吻着她粉嫩如樱的红唇。霎时间,难以言说的饴津在两人相贴的唇间蔓延。他正不知餍足地索取着,讨要着。何曾想过,蒋琬琰会突然杀尽风景地把自己推开。“晏晏?”“陛下何以对臣妾的行迹如此清楚?您派人跟踪臣妾,还是您刚才根本也在慈宁宫中?”蒋琬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当中有多少不对劲。而唐琛总不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