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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我应该做的事,就必然会遭到苦果。 如我没有失去戒心,那么,羽虹朝我扑跌过来的时候,我一定会提高警觉, 即使让她跌过来,我也不可能不提防她顺势一刀扎来。没有办法,这一招太过老 套,过去好多刺客都爱用,若是正常情况下,我看到一个老太婆跌跤朝我摔来, 肯定闪得老远。 羽虹这段时间以来,精神状况不稳,又刚遭到丧母之痛,我明明知道她是个 危险人物,却没有特别小心,把她当成了一个无害的普通人看待,这是我的大失 误,现在也因此要付出代价。 这个代价,就是直透胸口而来的一记冷刃,扎了一下透心凉,要是我能活过 今晚的话,这滋味我想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不过…… 「约翰!你怎么样?你可不能有事啊!要是你有个什么万一,我拿什么脸去 地下见尊者……」 老白,真是感谢你了,你一世英雄,千军万马奔于前而不变色,现在却为了 我胸口插一把匕首,弄得连声音都颤抖了,这份关心与兄弟的道义,我很感谢你 啊,只是……比起你,现在我更想听听羽虹的声音。 「约翰.法雷尔!你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海风急劲,羽虹充满怨毒的嘶喊声破风而来,清清楚楚地传入我耳里,纵使 我周围已经被高手给团团围住,羽虹仍然没有要逃跑的打算,看起来她杀我的意 思非常坚决。 想想这也是不容易,羽虹那一刀扎下,犯上弒主,千刀万蚁之苦应该正在猛 烈发作,她却像是感受不到似的,站在桅杆上厉吼大叫,拼命找机会想冲下来补 刀,这份精神力让我很想写个服字,就算是李华梅在这里,我都不晓得她能否做 到。 羽虹插了我一刀,让整艘五色帆船都像炸了锅,一堆高手围绕在我周遭护卫 之余,纷纷对羽虹破口大骂,但在其中也有人采取不同的态度。 「羽虹,你别这样,快点下来,什么事情都有话好说。」 卡翠娜让羽族女战士按兵不动,不要鲁莽飞上天去围攻,造成不必要伤亡, 另一方面,她像个谈判专家一样,连连对羽虹喊话,希望她能下来谈判。 「你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不要为了一时冲动而毁了自己。约翰提督的作风 虽然容易招致误解,但他其实是个大英雄、大豪杰,数度拯救我羽族于危难中, 你跟随他日久,这些事你应该很明白才对啊!」 卡翠娜身穿一身白,上衣没系扣,露出圆润雪腻的隆起;一条紧身裤,束得 美腿修长如锥,脚上一双长筒靴,油光滑亮,傲然站直在甲板上,高声喊话,像 是鸟群中的孔雀般,雍容华贵,确实有着女王的架势,引起周围兽人侧目,只可 惜……她的话实在太让人难以相信,我不信,羽虹也不信。 「放屁!什么狗屁英雄豪杰,他除了rou女人,什么也不会,窝囊废一个!我 呸!」 心情激动,羽虹说话的口吻大异平时,之前她再怎么愤怒,我都不曾听她讲 话如此粗鲁,或许……这不是单纯的气昏头,而是牵涉到人格崩溃之类的深层心 理问题。 「你这头禽兽,除了搞女人、除了想把我们母女三个搞上床去,你还想过什 么?母女同床叫什么?亲子丼?你他妈的吃得够爽了吧!大声告诉这里所有人, 你吃得爽不爽?搞得痛不痛快?」 有生以来,还是次被女人这样质问,由于这种事情太过荒唐,在最初的 震愕感过后,我甚至强烈地觉得想笑。 周围守护着我的那些兽人、羽族女战士,我可以感觉到他们的想法,倘若不 是我胸口正插着一把匕首,他们恐怕已经笑出声来。 是的,只是笑出声来,不是指着我鼻子大骂。虽然乍听之下很吊诡,但这就 是现实,也就是人性。 当我能够展露出足够的实力,给予人们够多的好处,像这种程度的「个人行 为不检」,只会被当成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缺点,甚至可能还是我丰功伟业的一部 分。会因为我上了一家母女而鄙视我、痛斥我的卫道者,不会在这时出现,因为 我已表现出实力,可以践踏普通道德规则的实力。 反正,自古英雄多好色,打开众多三流,爱搞人家姐妹、母女上床、嗜 吃亲子丼的色鬼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只要我能持续「英雄豪杰」下去,给这些人 足够的好处,那么,别说上了羽虹一家三母女,就算把她外祖母也一起抓来上了 那也不过是一件「风流韵事」,不是很妥当,但无伤大雅,也无关大节。 这种事情,羽虹她不会懂,之前的她不懂,现在就更不会懂了,所以她还执 着地在这里做着无人重视的控诉。 「你把我们母女当什么?我们有血有rou有感情,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性 道具!在你眼里,除了三个能搞的洞,你还看得见什么?干你娘!我一定要杀了 你!」 悲愤的鲜红色少女狂吼着,想要不顾一切冲下来攻击,适时出现的卡翠娜张 开翅膀,拦阻在往下冲的航道中央,再一次封住了羽虹的行动,对着她喊话。 「冷静点吧,羽虹,都已经到今天这地步了,不管你对约翰提督有什么想法 杀掉他都不能改变什么,你失去的东西不会再回来了。」 好像完全忘记自己刚才的立场,卡翠娜说着倒向另一边的话,「想一想你过 去的样子吧,还有你一路走来所坚持的东西,这一次你大义灭亲,为姐妹们诛杀 了黑巫天女这个元凶巨恶,这样坚强、执着正道的你,已成了所有族人崇敬的目 标,千万不要为了一时之气而犯大错啊。」 「大义灭亲?你们说我大义灭亲?哈哈哈哈??」 羽虹好像发了狂一样,在桅杆上放声大笑,在强劲的风声中,那个笑声就与 哭声一样,没什么差别。 「那一天……在那里……娘她往我这边冲来的时候……我……我……我本来 是想要让开的……」 这可真是惊人的告白,那一天所发生的事,只要是有在现场亲眼目睹的人, 绝对不会忘记。 当时,白牡丹正拼命想要往外逃走,李华梅和羽族女战士在后头追捕,而在 白牡丹的逃生道路上,羽虹站在那里,挡住了自己母亲的生路。 之前在慈航静殿,羽虹为了辟邪守正,与自己父亲心灯居士殊死作战,宁死 不退,她那时候的样子,简直就是一尊愤怒的正义女神。无论是谁,只要看过她 那时候的样子,就不会认为她有可能因私忘公,就连她亲生母亲白牡丹都不这么 想。 没想到,真正的答案却是这样。 如此说来,要是当初白牡丹没有主动放弃,掉头逃跑,想要另谋生路,站在 她面前的羽虹就会主动让路,那样一来,白牡丹就会逃出去,很可能到今天都还 活着,一切也就会被改写了。 这件事想起来很让人不胜唏嘘,然而,羽虹这个告白所形成的震惊,冲击性 实在太大,所以很多人听了反而难以置信。 「不,羽虹,你别乱说,这应该不是你的本意,你应该只是……只是因为悲 伤过度,所以弄不清楚自己真实的情绪,说错了话。」 卡翠娜道:「你一直都是坚守着正义与公理的啊,你是愿意为了正义而奉献 一切的羽二捕快,这是你最重要的信念,怎么可以连你自己都抛弃这个信念?」 「正义?呸!公理?呸!守正辟邪?我呸呸呸!我这一生都在为别人的正义 而战,但战到最后我得到了什么?我爹死了,我娘死了,他们都是被我逼死的, 连我姊姊都疯了,这就是我守正辟邪的代价?他妈的,我不干了……哈哈哈,我 辞职不干了!」 羽虹放声大笑,虽然那个笑声听起来像是在哭,不过从某个方面而言,我已 经很久没有看见羽虹这么生气勃勃,她斥骂着信念,诅咒着世界,浑身彷佛被怨 毒的火焰所焚烧,虽然有点怕人,但确实洋溢着一股生机盎然之美。 以身为主人的立场,我倒是觉得很高兴,我的小奴隶终于得到了领悟,发现 那些东西的狗屁不值,假如她能早点想通这一点,放开那些无谓的原则,那她绝 对不会被我压制了那么久,更走到今天这一步。 如果我还有点多余的力气,我一定会为羽虹拍拍手,庆祝她所得到的领悟, 但……以一个被匕首插入心窝的重伤者而言,喘了这么久的气,我已经精疲力尽 再没有半分多余的力气,仅能在心里发笑,准备好面对我该面对的结局。 然而,一声惊呼却打破了这紧绷对峙的时刻,吸引走人们的注意力。 「咦?你们看,那是怎么回事?」 随着兽人群中的一声惊呼,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羽虹身上,因为夜色太黑, 很多东西看得不是那么清楚,所以人们没有察觉到,在黑夜之中,羽虹雪白的翅 膀开始有了改变,从原本的洁白似雪,慢慢开始加深颜色。 白色的翅膀先是变灰,接着深化变成了黑色,从最初靠近肩膀的一小点部位, 迅速「感染」了其他的部位,这种羽毛颜色异变的现象,之前我从未看过,但好 像在一些记录羽族生态的典籍中,过相关的记载。 但真正重要的一点是,在羽虹翅膀起异变的瞬间,我的身体也起了变化。 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我体内生效,实际造成的影响就是胸口疼痛减轻,被羽 虹一刀捅开的伤口,冰冷的感觉更甚,像是把伤处给封冻住,不仅停住出血,更 缓慢愈合,让本来要气绝身亡的我,得到一线生机。 这件事很是莫名其妙,但除了我本人以外,还没有其他人发现这点。随着这 股力量源源不绝地灌入,我神智顿时一醒,很快便察觉到这股力量的源头,不是 自外而来,是源自我本身。 ……不知道为什么,与我灵魂结合的地狱yin神在sao动,彷佛呼应着羽虹的变 化。凰血牝蜂往外释放惊人的能量。(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正自纳闷,周围的兽人已经忍耐不住,鼓噪起来,对着半空中的羽虹发动 攻击,扔出手中的武器,希望把羽虹给打下来。 这种攻击威猛有余,准头却不怎么样,又受到船上的缆绳、杆桅限制,兽人 们的重兵器纷纷落空,还把甲板给砸出洞来,羽虹展开翅膀,在半空中穿梭闪避 迅若疾风,那些投掷用的重兵器根本连她袍角都沾不着。 不过,并不是什么攻击都对羽虹没有威胁性。混战之中,有个人无声无息地 上了杆桅,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就连羽虹都没有发现有人靠近,直至到了近处, 才冷不防地划出一道黑色的刀光,奇袭向羽虹的背后。 专业人士不愧是专业人士,这一刀事前全无征兆,确实不辱忍者的名号,刀 光的边缘都沾上了羽虹后背,只可惜实力上有着老大一段差距,惊觉受到奇袭的 羽虹反应奇速,飞起一腿,后发先至,狠狠踹钉在未来的胸口。 「暗算我?你当自己是鬼魅夕吗?」 羽虹的反击既狠且辣,这一击不但将未来手中的刀给踢飞,多半连这小子的 肋骨都踢断了。 我想不通为何未来会冒着风险,在这个时候去暗算羽虹,但在这一刻,我确 实很感谢这小子,因为羽虹发出攻击的时候,一条修长美妙的结实玉腿,自朱红 武斗袍服下有力地踢出,红袍扬起,不但让我们尽览粉腿的姣好,就连那细绳组 成的丁字裤、裸露出大半的小香臀,都看得清清楚楚。 兽人们或许很少看见这么美的雪白屁股,不约而同地「哇」了一声,即使是 我,都觉得哪怕自己今天要死,死前能看见这么美好的景色,也算是可以瞑目。 对于这么美丽的艳色,我们这样的反应很正常,如果说有人对美腿、香臀无 动于衷,那绝对不是个正常人,至少不是个正常的男人。 不过……不正常的事情,在今天晚上已经太多了。 在众人对羽虹束手无策的时候,一道卓然人影出现在帆船最高的杆桅上,毫 无半点预兆,没人发现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当我们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像个 王者般站在最高的杆桅上,迎着强猛的海风,睥睨着脚下一切。 「呵,五色帆船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今晚的这场戏真是精采,让人热血亢 奋,不过,客人表演得那么开心,作主人的却什么反应都没有,这未免有亏待客 之道。」 白拉登微笑道:「我很久没有表演杂耍了,难得有这个机会,现在替各位表 演一点余兴节目。」 在微笑之中出手,五色帆船的主人亲自展示神通,只是一下轻轻的举手,整 艘船上的缆绳全都断裂,跟着所有缆绳像是活物般舞动起来,像是千百条黄蛇, 追踪着半心空中的目标。 羽虹展开双翼,在空中穿梭飞翔,躲避着千百缆绳的追踪,速度奇快,但缆 绳来自四面八方,并不急着追人,只是封锁各处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