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血清菊(45-47)
胥的晨景吧。」 凤清菊嫣然一笑,将柔软的纤手放在他掌中。那种温软柔腻的感觉使子微先 元心头一荡,鹳辛离去的忧心,对申服君的恨意,峭魃君虞野心的威胁,剎那间 都变得无足轻重。 晨光中传来悠扬的钟声,无论昼夜始终川流不息的城下河道桨声荡漾,应合 着岸上的钟鸣。一艘艘载满货物的商船驰入这座巨大的城市,又满载着钱帛和货 物离开。 在城下河的入口,一艘带着海藻气息的巨舟遇到了麻烦。它巨大的船体几乎 占据了整条河道,往来船只都不得不绕行。姑胥城下河的入口形似城门,却大了 数倍,单是这样的船体还可以容纳。但这只巨舟的桅杆将近七丈,正比入口高了 数尺。此时船身已大半进入桥拱,穿着碧蓝色奇异丝料的船主正在与姑胥的官员 交涉。 「那是鲛人吗?」凤清菊只听说过这个生活在海中的种族,对他们充满了好 奇。 「不。鲛人跟我们很像,他们手臂上有鳍的痕迹。瞧,他们颈中那些绿色的 鳞片,这些人来自更深的海洋,是能在水中呼吸的鳍族。」 「鳍族?」凤清菊还是次听说。 「鳍族往来陆上,需要两年甚至。即使走遍天下的姑胥商人也没有去过 他们在海中的城市。」 「他们在争吵什么?」 「鳍族的船只要进城,但桅杆太高了。」 凤清菊道:「这也值得争吵么?把桅杆去掉一截不就可以了。」 子微先元笑道:「鳍人说,他们祖先的神灵就栖居在桅杆上,谁敢动他们的 桅杆,就是鳍族的死敌。他们要求把桥上的建筑拆掉一层,那些姑胥的官员正在 头疼呢。」 姑胥人的豪奢与精明,在他们的官员身上同样体现得淋漓尽致。即使在始终 处于夏日的南方,他们也穿得整整齐齐,为首的官员穿着华服,里面用了五层绣 着不同纹饰的纱衣,却毫无累赘之感,华丽而又轻便。 载有深海奇珍的鳍族海船,一向是姑胥最受欢迎的客人,但此刻姑胥官员希 望去掉桅杆,鳍人则要求拆掉桥梁,毫不让步。如果只是一座桥,也许姑胥人就 拆了,但这里是城下河的入口,要拆的不仅是一座桥,还有桥上的城墙、商楼、 仓库甚至兵营,代价未免太大。 鳍族的船主越来越愤怒,按着腰间的武器,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双方又 商议一会儿,忽然那名官员一声令下,几名随从跳入水中,选好方位,在船上「 呯呯」凿了起来。河水涌入舱内,庞大的船体缓缓下沉,船舷离水面越来越近。 凤清菊骇然笑道:「难道进不了城的船就要凿沉么?」 子微先元也正疑惑,鳍人出没深海,生性悍勇,为了根桅杆就要拼上性命, 何况是凿了船。眼见那名鳍人拔了刀,架在姑胥官员颈中,随时都可能斩断他的 喉咙。 那官员神态从容,又大声吩咐几名。那些姑胥人早已备好物品,十余人一起 动手,将刚凿出的缺口重新堵住。当海船停止下沉,高大的桅杆正好矮了三尺, 能够进入拱形的桥门。 那鳍人收了刀,在那姑胥官员肩上佩服地搂了一把,叽叽咕咕说了一串,然 后跳上船。庞大的海船缓缓驰入河道,消失在城市下方。一场危机就此化解。 凤清菊道:「他说什么?」 子微先元笑道:「他说那官员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姑胥人,要送给他一幅蛟皮, 还请他到海中做客。」 凤清菊道:「那些姑胥人算得真准,差上几分,这条船就真的沉了。为了让 这船进城,未免太冒险了。」 子微先元笑道:「姑胥的商人计算最是精明。这条船能给他们带来的财富, 远远超过这样的危险。」 姑胥河网密布,整座城市都交织着密如蛛网的河流。比河流的则是桥, 各式各样的拱桥、梁桥、石桥、木桥……一座座连绵不绝。比桥的,则是舟 楫。船、舸、舳、舲、舢、艟、舟、舻、艋……不绝如缕,两人随意漫步,几乎 分不清脚下是建在土地上的道路,还是架在河流上的桥梁。往来如蚁的舟楫与他 们擦肩而过,彷佛摩肩接踵的行人。 两人立在桥上,凭栏远眺,缕透过云层,出现在远处的城墙上,脚下的 姑胥城彷佛从睡梦中醒来,渐渐变得鲜活而华丽。 注视良久,凤清菊道:「如此平安喜乐,尘世自有尘世间的好处。」 子微先元这会儿正提心吊胆,两人不经意地漫步,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城 西。河道对岸几株垂柳后面,就是他给眉妍赁下的宅院。 男子置下姬妾外室,并不算什么大事。但子微先元一点都不想被凤清菊知道, 自己这会儿身边已经有了女人。说不定这会让凤清菊格外高看他一眼,从此对他 另眼相待。想再与她携手同游,只有等下辈子了。 也许从昨天开始的霉运还没有结束,就在子微先元如芒刺在背的时候,小楼 上轩窗轻轻打开,露出一双白嫩的玉手。 子微先元冷汗险些下来,连忙背过身去,假作观赏另一边的风景。 虽然相隔甚远,凤清菊却看了个清楚,她「咦」了一声,赞道:「姑胥还有 这等出色的人物。」 眉妍刚梳洗起身,那张娇美的玉脸犹如一朵盛开的海棠,明艳照人。她捧了 几盆新买的花草放在窗前,用竹剪修去枯叶败茎。长发轻挽,别有一番妩媚的丽 色,堪称人比花娇。 子微先元头也不回,似乎对陌生人的美色毫不在意,说道:「前面是姑胥最 有名的一座桥。整座桥不用木石,全是用一条大鱼的鱼骨建成。姑胥人崇拜鱼, 这座桥也就是他们的神物。每天都要赤足濯洗,上桥祈佑。」 凤清菊一笑收回目光,「一个时辰快要到了呢。」她望着子微先元,说道: 「云池宗群贤毕至,是有要事吧。」 「正是。」子微先元毫不隐瞒,「宗主已传下谕令,命敝宗全力击杀峭魃君 虞。」 「哦?」 「难得峭魃君虞会离开枭峒,更难得是独自一人,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 猜有此心思的绝不止我云池一宗。很可能已经有人去北砀山,搜寻枭王的下落。」 子微先元道:「仙子可有意同行么?」 凤清菊下意识地抚过玉箫,然后道:「不。」她抬起眼,「我要往胤都去。」 水声越来越响,彷佛沉闷的雷雨在狭窄的石壁间回荡。转了个弯,眼前是嶙 峋的石壁,已无路可行。 火光亮起,映出峭魃君虞阴沉的面孔。他已经寻遍了北砀山所有的山峰和洞 xue,却始终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巫癸临死前留给他的记忆残缺而零乱,在这些信息中,有一个隐藏在北砀山 的秘密,可以给他带来力量。只是那些记忆与他做出的预言混在一起,很难分辨 出哪些已经发生过,哪些还未发生,让峭魃君虞无从确定。 发现鬼月之刀在慢慢吞噬自己之后,峭魃君虞便极力不去触动它的存在。这 些天,他体内的邪魂渐渐变得不安,如果明天再找不到,他就必须立刻返回碧月 池,用月女的鲜血来安抚鬼月之刀。 从地下涌出的溪水激荡着形成一个小小的石潭,潮湿的岩石上生满绿苔。眼 看这一趟又是一无所获。峭魃君虞正准备离开,忽然看到溪水中漂出一片翠绿的 叶子。 峭魃君虞俯身捞起那片绿叶,指上忽然一痛。他将火把交给一旁的鹭姬,抬 起手,只见那叶片脉络分明,色如翠玉,边缘生着细细的齿状利钩,锋锐犹如刀 锋,只轻轻一触,他手指已被割伤,血迹宛然。 峭魃君虞伸出手,鹭姬顺从地张开红唇,小心舔舐他指上的血迹。 47 峭魃君虞除去布衣,踏入潭中。那石潭只有尺许见方,看上去只能容下他半 截身体,可他踏入潭中,魁梧的身体却轻易被窄小的石潭吞没。 片刻后,峭魃君虞露出头颅,「下面很深。随我来。」 鹭姬毫不犹豫进入潭中,谁知那溪水冰冷刺骨,几乎将她周身血液冻僵。峭 魃君虞扯住她一只手,在黑暗的水底潜行。潭下的空间并不比上面大多少,却深 不见底。 峭魃君虞一手提着石矛,往前试探,一面顶着激流的水势前行。他气脉悠长, 对水中刺骨的寒意更是毫不在乎,在水下走了一盏茶时间,忽然「啵」的一声, 钻出水面。 4V4V4V点 眼前是一个高不见顶的庞大空间,四面山壁上裸露出数不清的云母、莹石, 宛如满天繁星,散发出细碎的光芒。冰冷的溪水从四壁涌出,汇集在洞xue中央。 水中生着一株人许高的小树,青枝绿叶间,悬着几颗白色的果实。 「蛢果。」峭魃君虞脑中浮现出一个名字。这是巫癸的记忆,他并不知道这 些果实能给他带来什么。也许这就是巫癸说的,隐藏在北砀山的秘密。 峭魃君虞将未熟的果实全部摘下,然后挥矛斩断树干。他不准备再回到这里, 留下这棵树毫无用处。 鹭姬躺在满是云母的细砂上,白滑的身体几乎没有一丝温度。峭魃君虞分开 她雪白的大腿,将阳具顶入她湿凉的蜜xue中。鬼月之刀不安的悸动,使他性欲随 之起伏。今日他已经用过鹭姬三次,每次都很快勃起。 在峭魃君虞粗暴地冲撞下,鹭姬呕出一滩冷水,颤抖着醒来。鹭丝夫人一生 中从未被人如此频繁地使用过,她就像化身为三个女奴,用嘴巴、性器和嫩肛轮 流抚慰着主人,仍觉得难以承受。 主人炽热的阳具在体内进出,身子渐渐暖了起来。鹭丝夫人竭力张开双腿, 用自己柔腻的蜜xue抚慰着主人坚硬的阳具,直到主人在自己体内泄出yuhuo。 忽然她手臂触到了扔在旁边的枝叶,白皙的皮肤顿时绽开一条长的伤口,淌 出鲜血。 看到她臂上的血迹,峭魃君虞蓦然一阵冲动,很想咬穿她细白的脖颈,在她 痛楚的痉挛中吸尽这美妇的鲜血。 峭魃君虞将布衣扔在她赤裸的胴体上。成为他的姬侍后,鹭丝夫人和他身边 的枭御姬一样,只在腕踝束上毛皮,顶多再披条轻纱蔽体。这时她虽然醒转过来, 但除了下腹身子依然冰凉。南荒人不耐寒冷,她浸过凉水,被峭魃君虞jianyin时还 好些,主人一离开不免瑟瑟发抖。她抱着布衣,感激地看着主人。 峭魃君虞用黑曜石制成的矛尖剔去树干上的小枝,一面避开它锋利异常的叶 片。那株树树干笔直,粗细均匀,而且硬如铁石,就连未长成的小枝也像钉子般 坚硬。峭魃君虞的破雷矛用的是极品黑曜石,矛柄却是凡木,这棵树正适合拿来 制矛。 峭魃君虞一根根去掉小枝,然后劈开顶部,将黑曜石嵌在其中,重新扎紧。 如果在枭峒,他的工匠会铸好装嵌石矛的套筒,再将套筒装在矛上。但在这里, 他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 那树虽然不高,却不知在这个与世隔绝的空间里生长了几万,质地坚密,提 在掌中,沉甸甸的压手。峭魃君虞正在端详自己的兵刃,忽然生出一股奇异的感 觉。他抬手一挥,矛尾击在石上,发出金属般的震响。 纷飞的石屑四散射出,有几片突然一滞,彷佛消失在空气中。一行水迹凭空 淌下,然后是一件黑色的皮甲。 鹳辛握着飞叉,嘴唇紧抿着,苍白的脸上划出几道血痕。 峭魃君虞盯着他,唇角缓缓浮现出一丝笑意,「你终于肯来了。」 鹳辛用遁术潜入潭底,连最难掩藏的水迹也全部隐去,却丝毫也没能瞒过峭 魃君虞。 「鹳儿!」鹭丝夫人惊叫着想挽住儿子,手臂刚刚递出,才省悟到自己只掩 了件主人的衣物,股间还粘着jingye,她顿时涨红了脸,羞惭地低下头。 鹳辛看也没有看母亲一眼,他凝视峭魃君虞良久,然后抬起手,用叉尖划破 手掌,鲜血迸涌而出。 洞中传来一阵奇异的响声,一只绿锈斑斓的铜鼓在空气中缓缓浮现,鲜血溅 在鼓上,染红了上面一个新刻不久的名字:月映雪。 鹳辛一言不发地拿出飞叉,在巫鼓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叉尖刚落到光亮如新 的鼓面上,那只铜制的巫鼓却消失了。 「你是我的右手,不是我的奴隶。」峭魃君虞道:「我像信任专鱼一样信任 你。」 「茶叶多是四月采收,这茶却是九月新采的。较寻常茶叶晚了半年,滋味与 众不同。公子不妨尝尝。」 「谢城主。」子微先元饮了一口,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如何?」华宥没有戴他像征身份的高冠,而是换了一袭洗得发白的便服。 他笑咪咪拿着茶盏,就像一个和气的商人,怎么看都不像一只在南荒经营多 年,屹立不倒的老狐狸。 「似乎不见得佳。」子微先元仔细品着滋味,「说实话吧,茶味辛涩,较寻 常茶叶也有不及,要算是劣茶了。」 华宥一笑,「来人!」 他命人泼了茶,加入香花甘草,再重新沏水,「这样如何?」 子微先元品了品,「涩味淡了些,还能入口。但还没尝出好处来。」 华宥笑而不语,过了会儿道:「以公子所见,此茶价值几何?」 「寻常茶叶一斤十个铢钱,加上香花甘草,添了份量,也许卖十二个钱。」 「公子可买过此茶?」 子微先元老实答道:「不曾。」 华宥点了点头,「琉香茶在市面上绝无仅有……」 「琉香茶?」华宥还未说完,子微先元就讶道:「这是琉香茶?」 「不错,此茶每斤要黄金一镒,只供诸国王室所用。」 这等若是与黄金同价,足够中等人家一年所用。子微先元讶道:「怎么会这 么贵?」 华宥笑道:「九月新茶世所罕见,不贵一些,只怕一两都卖不出去。如今的 姑胥九月茶已经是茶中珍品,就是百越王室,每年也只能买到三十斤。想多买一 两,只能等来年了。」 4V4V4V点 子微先元道:「此茶产量如此稀少?」 「以往每年可产千斤。」华宥举杯浅饮一口,悠然道:「我命人将茶树都伐 了,剩下的每年产茶不足百斤。公子明白了吗?」 子微先元拿着那杯茶左右端详,然后又喝了一口,叹道:「味道果然不俗。 先元此时才品出来。」 「世间万物,莫不以稀为贵。好坏倒在其次了。」华宥说着转了话题,「墨 宗主已与老夫晤面。宗主风采心怀,令老夫钦敬。不过华某忝列城主之位,其实 只是个商人。眼下贵宗虽与离族、郦渚、泽貊结盟,但北有百越,南有枭魔,姑 胥城中都是些行商,只能勉强自保,若有他想,实是有心无力。」 子微先元心头雪亮,姑胥雇佣武士不下三万,怀才待售的,更是如过江之鲫, 所谓有心无力只是托辞。他洒然笑道:「云池与诸侯结盟,实为峭魃君虞,并非 对百越有所图谋。事实上墨宗主已受越王之请,北赴胤都,与诸臣坐而论道。」 华宥点了点头。云池宗对权力没有太多野心,他自然明白,否则也不会多年 一无动作,直到峭魃君虞出现,才四处奔走联络。只是谁也想不到峭魃君虞崛起 会如此神速,短短数月已并吞卢依、碧月、夷南,让云池宗处处步了后尘。 但云池宗有没有野心是一回事,百越认为它有没有野心是另一回事。若不是 失去渠受、碧月、夷南这三个盟友,云池宗已得到南荒一半诸侯的支持。对于将 昊教奉为国教的百越来说,免不了要百般猜疑。事实上渠受亡于百越,也少不了 其中的干系,这时姑胥再表明态度,实非上策。 华宥摩挲着指上的血沁古玉,缓缓道:「公子请转告宗主,如需金帛粮秣, 姑胥多少还有一些。不过在商言商,借据是少不了的,请宗主谅解。」 子微先元心领神会,这分明是说,只需一纸字据,就可以提供任何财力支持。 姑胥以商立城,能得到这样的承诺已经足够,当下长揖道:「多谢城主。」 「此事就如此说罢。」华宥笑道:「闻说公子出身豪富,本地最大的几家商 会明日在长泉会馆举行榷场,若公子有意,不妨赏光。」 姑胥的榷场闻名南荒,其中长泉会馆的榷场最为豪奢,是诸国贵族和巨商斗 富的场所,来往宾客非富即贵,水陆奇珍琳琅满目。子微先元好奇已久,只是除 了墨长风,宗里的秘御师都已到齐,今夜就要前往北砀山,天大的事也要放在一 边。 「小子有事在身,只能下次了。哦,还有一事相求,」子微先元道:「琉香 茶城主是否还有多的?小子正好带了黄金一镒,想换上一斤。」 辞谢了华宥城主,趁还有几个时辰的空闲,子微先元先回到寓处。 眉妍与那对鲛人仆妇言语不通,正无聊地倚在窗前修剪花草,见到子微先元, 她眼睛顿时一亮,盈盈起身,说道:「公子……」 子微先元毫不客气地抱起她,放在妆台前的圆凳上,扯去她的衣裙,让她扶 着妆台,翘起白生生的屁股,从后面干进她的美xue。 眉妍乖乖任他摆布,等他进了身子,在里面得了趣,才脸色绯红地说道:「 公子好生心急……」 子微先元笑道:「谁让你生得这样美貌?香肌玉肤,体滑如酥,难得的是还 这么听话,天生是让人疼怜的媚物。」 眉妍柔声道:「奴是公子的女人,自然要让公子高兴。」 子微先元从背后拥住她,温存地抽送着,忽然笑道:「在妆台上做别有妙趣, 瞧眉儿的脸,像海棠一样红呢。」 眉妍羞晕满面,正映在妆台的铜镜上。她害羞的避开眼,但眉梢眼角细微的 表情变化,却将子微先元每一个动作清晰无比地反映出来。 子微先元心里暗自嗟叹,眉妍身子这样敏感,交欢时媚姿艳态婉转动人,未 必会是天生的。他加意温存,直到眉妍在他身下颤抖着xiele身,才在她体内喷射 起来。 眉妍软软伏在他身下,小声道:「公子两天都没回来,奴还以为公子不来呢。」 子微先元抚弄着她白滑的身子,低笑道:「这会儿不会这么想了吧。」说着 吻住丽人的樱唇。 眉妍脸上露出一丝羞态,终究还是吐出香舌,任他咂弄。子微先元松开嘴, 讶道:「你怎么脸红得这么厉害?」 眉妍羞不可遏,「奴从未被人亲过……」 子微先元明白过来,心疼一下,然后笑道:「我再亲亲眉儿,眉儿趴在榻上, 让我用后面好不好?」 眉妍顺从地伏在榻上,用柔软的肛洞容纳下他重又怒涨的阳具,一面回过头, 与他唇齿相接。 良久两人唇瓣分开,眉妍星眸如丝,娇喘道:「公子用力好了,奴受得住… …」 子微先元顶住丽人白嫩丰圆的雪臀,毫不停歇地抽送起来,最后将jingye留在 她柔滑的肛洞中。两天不见,一来就连做两次,眉妍下体又酸又麻,她侧过身, 见他阳具又硬了起来,不禁惊讶他的精力,一面柔声劝道:「公子这样做,会伤 了身子的。不如奴服侍公子睡了,夜里奴再陪公子高兴。」 子微先元叹了口气,「我是要趁着这会儿,把多出来的东西都出尽了。」 话是这样说,可他多出来的未免太多了些,眉妍诧异地问道:「怎么了?」 「我今晚要离开一趟,大概五六日才回来。不瞒你说,同行的,有我一个心 仪的女子。」 眉妍掩口笑道:「恭喜公子。想必是个绝色佳人。」 子微先元叹道:「非止绝色。她风姿犹如仙子,一颦一笑无不清扬婉举,让 人不敢生半点轻亵之心。」 眉妍笑道:「公子口是心非呢。不敢轻亵,怎么会……」「这你就不明白了。 本来是丝毫不敢轻亵,但走近一些,就让人越看越爱,越爱越喜,越喜越是心动。 其实我定力很好的,喂,不许笑——可对着她,总有些心猿意马,想一亲香泽。 唉……」子微先元长叹一声,「你是没见到她,丰姿秀骨,气馥如兰,有倾城艳 色,偏又淡雅如菊……我很怕自己冲动起来,亵渎了她。」 眉妍静静听着,良久道:「公子如此中意,想必她就是眉儿的主母了。」 子微先元一怔,笑道:「是不是不高兴了?」 「哪有。」眉妍柔艳地一笑,「奴是公子的姬妾,公子有了心仪的女子,奴 只会为公子高兴。只是……」说着她脸慢慢红了。 「怎么了?」 「奴往后拜见主母,怕她笑奴年纪大了,服侍不好公子。」 子微先元笑道:「谁说你服侍不好?」 他翻身将眉妍压在身下。看着这个年纪足够做自己母亲,却柔媚犹如三十丽 人的美妇,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子微先元不禁兴致勃发。 凤清菊当然不知道,子微先元会在跟另一个女人交欢时想着自己。她拒绝了 与云池宗连手,击杀峭魃君虞,是因为她不愿意面对那个男人。在她见过的人中, 峭魃君虞有着最为奇特的眼神。他眼神黑而深沉,带着死亡的气息。 出乎凤清菊的意料,她发现那个被称为魔王的男子,实力其实非常脆弱,并 不比一个寻常武士强上太多。他一个人进入北砀山,在危险重重的南荒不啻于送 死。他究竟是有恃无恐,还是丝毫不把生死放在心上,凤清菊也难以猜测。 不管怎么说,云池宗全力出动,要取下峭魃君虞的首级易如反掌。听到她的 拒绝,子微先元的失望显而易见,但他也该知道,凤清菊不会跟他十几位同门同 行。 爰居张开双翼,远远看去就像一片淡红的霞光没入云层。将姑胥抛开视野后, 爰居羽翅间射出火光,速度蓦然加快,彷佛一颗燃烧的流星飞往北方。 一个时辰后,云池宗的秘御术者联袂离开姑胥。云池宗可以暂时容忍申服君, 但并非怯懦。除去峭魃君虞是大义所在,云池宗绝不推辞。短短数日间,云池宗 便召集了宗内十一名秘御师,倾全力围杀枭王。 可惜他们晚了一步,他们的目标此刻正在鹤汧水一叶轻舟上,与他们擦肩而 过。 (待续)